劉管事看了七七一眼,點點頭立刻先行到前面去了,尹長寧揹着七七走了一會,七七打抖的身體才平穩了一些,知道七七的心境好一些,想想七七一天連遇着兩事:一件是失蹤了七年生母的屍骨在禁地,而這個生母似乎沒有給她交待一些非常重要的事;一件是遇着害她的姨母在聖宮,這個姨母顯然對她不是一般的不好。
想着七七所遇的這兩件事,尹長寧嘆了口氣,就算七七再堅強,那也不是一個正常人受得了的事。
尹長寧揹着七七不急不忙地走,甚至在想應該找什麼樣比較輕鬆的話題或者一件能引起七七注意的事,讓七七象從前那樣沒心沒肺地快樂,一時找不着,也就沒有急着再開口,沒一會就看到了正殿的寬闊的宇頂,原來他們所走的通道是聖宮裡的聖女、大護法、大執事的專用通道,從裡面直通出來,卻在正殿的正上面,可以將下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尹長寧示意劉管事藏好身,他揹着七七也找了個通道不容易看見的、下面擡頭也不太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然後小聲問七七:“想不想下來看得更清楚一些?”
七七到底平復了點點頭,尹長寧就把七七放了下來,七七爬到護欄上,尹長寧看着七七的側影,不知道自己是不太久沒有女人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七七那張還有些黑的臉怎麼看着都有幾分俏麗,七七咬着嘴脣看得很仔細,那模樣更加引人喜歡,尹長寧忽想到爲什麼程蕎失身後,迅速地變老了,而七七臉上的褶子卻慢慢地消褪了,正想着,見七七眼裡露出極訝異的眼神,也拿眼向下面看了去。
只見剛纔在通道里遇到的那個大執事正歷聲地道:“本執事都已經講過了,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站在大執事面前的人不是七七吃驚,讓尹長寧也有兩分吃驚,那人即不是帛瑗也不是管豐,而是他有三年沒見過的蘇子儒,也難怪七七會吃驚,只聽那蘇子儒淡淡道:“當初她出來的時候就向西北方向逃的,別人不知道她的底細,本殿卻知道得清楚,你只要把她交出來,本殿自然撤人,如果你不交…,”蘇子儒的話還未講完,那大執事又歷事道:“如果不交,你要怎樣?”
七七一聽大執事這話的話氣,分明就是告訴蘇子儒“她就在聖宮”,只礙於不太好直接講出來,七七看了尹長寧一眼,尹長寧挑了挑眉,顯然對這話也很感興趣,果聽那蘇子儒狠狠道:“如果不交,本殿就踏平了你這西蕃聖宮!”
大執事哼了一聲道:“就憑你這幾個人?”
七七忍不住小聲問尹長寧:“怎麼沒見王大慶?”
尹長寧也小聲回道:“他從來都是狡兔五窟,留個王大慶,才只留了一手!”
七七又問:“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找她又會有什麼事?”
尹長寧笑了一下道:“如果說誰最瞭解她,肯定只有他,找她會有什麼事,自然跟那些傳說中的寶藏有關!”
七七忍不住問:“難道他們都想寶藏,獨你不想嗎?”
尹長寧看了七七一眼道:“我想的是更多的寶藏,這點看不上!”
七七“哦”了一聲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纔是大貪呀!”
尹長寧忽把手指放在脣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七七纔想到自己可是身處險境,忙用手捂着嘴,尹長寧一下縱身跳上樑,剛要出手,卻聽到有人低呼道:“爺,是我!”
七七捂着嘴看着尹長寧忽然就在眼前消失了,正吃驚的時候,見尹長寧與管豐一起跳了下來,七七就是大驚了,一路上尹長寧是厲害,但怎麼都覺得他一個人總畢竟勢單力薄,看到管豐與尹長寧匯合,七七那繃緊的心一下寬了,連咳都有些憋不住,管豐的出現,讓她比尹長寧顯得激動多了,總想跟管豐寒暄一番,但又不知講什麼,最主要是人家管豐也沒看她一眼,七七隻得收起自己那顆因爲激動而興奮的小心肝。
尹長寧卻象三年從未分開過一樣淡淡地小聲地吩咐道:“穎正在那邊,讓人把他帶出去,好好療傷,我們的聯繫方式不變!”
管豐又顫着聲叫了一聲:“爺!”
尹長寧點點頭道:“去吧,一切都跟以前一樣!所有的事出去再說!”說完拍拍管豐,管豐點點頭,七七隻覺得這座冰山眼睛都溼了,這麼看來,尹長寧纔是真正的冰山,不知是不是臉上有泥,反正七七覺得他臉色都未變一下,那眼睛自然也不會象冰山那樣多情地溼潤着,大約這就是王者天成!
七七見管豐走了,下面卻在這個時候已經交上手了,蘇子儒是沒帶幾個人,但七七看到了那個把自己舉上船的大漢已經連續將大執事身邊的人扔到地上去了三四個。
七七見了不僅對大執事靠什麼管理聖宮產生了疑慮,私下覺得這大執事身邊的人都算不上什麼高手,那個大漢曾經把自己象小雞似的舉到過船上,是有兩分蠻力,但武功卻只能說是一般般,而大執事的手下連那個大漢都對付不了,七七不免搖了搖頭,尹長寧便道:“這聖宮的真正高手在大護法手下!”
七七聽了道:“可是眼前這人是蘇子儒,她不可能露面的!”
尹長寧點點頭道:“是呀,如果她露面,一傳出去,以後不僅聖宮沒安寧日子,她更沒安寧日子過了!”
七七擡頭看向尹長寧問:“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她?”
尹長寧看着七七笑道:“七七打算怎麼幫?”
七七用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下道:“將軍爺,七七覺得得這大護法與大執事應該不和?”
尹長寧點點頭道:“是不和,尤其是這後一百年,大護法與大執事不合不僅在聖宮,在岐國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七七便問:“那是因爲什麼不和,因爲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