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一聽就氣,自己怎麼就形跡可疑了,剛要辯駁,那個剛受了蘇蘭安氣的皇后娘娘有幾分憔悴的臉一寒道:“本宮瞧着她怎麼也形跡可疑,不會真的是北邊混進來的奸細吧!來人,拖下去好好挎問!”
七七一聽剛想大叫“冤枉”,幾個僕婦便如狼似虎地將她撲倒在地上,按住就開始用板子招呼,一邊打一邊還不斷地逼問:“是不是奸細,不講老實話,今天打死你!”
七七不知道這些人有權有熱的人,怎麼都有這愛好,那棍子、板子都是隨身帶的,幾板子就差點把她打斷氣,七七後悔今天怎麼一衝動就忘了拎那御賜的魚桶,於是很不甘心地嚎了起來。
七七嚎了幾聲,才發現眼下的情形與在尹長寧那裡是有本質區別的,在尹長寧那裡嚎幾聲,打板子的人自然會放輕些,尹長寧也時常會有心軟的情況,棍刑板刑打幾下也就取消了,這裡越嚎,那皇后的臉色越發不好看,有個有眼力健的僕婦乾脆用她那香得膩人的帕子將七七的嘴捂了起來,往屁股上招呼的板子越發地狠了。
正在七七苦捱的時候,忽聽有人尖聲道:“大膽,誰敢在‘永安宮’宮門前撒野!”
七七終於聽到救星來了,卻聽那人道:“老奴不知道是皇后娘娘,給娘娘磕頭了!”
七七一聽是一個怕程蕙的,非常失望,程蕙哼了一聲又要叫繼續打,卻聽到蘇蘭安不悅的聲音傳來:“一個皇宮還不夠你折騰了,還要折騰到朕這宮門口來嗎?”
七七聽到一陣忽啦啦跪下的聲音,然後她就看到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親爹出現在衆人面前,七七但願她親爹看在那天還玩得愉快的面子上,放過她一馬,但程蕙這頓板子確實打得不輕,她本來就不算太好的身軀終於挺不住了,一下暈了過去。
七七醒來的時候是爬着的,卻聽到蘇子儒的聲音道:“父皇,此計成與不成都必須一試才知道!”
蘇蘭安有幾分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朕不管你與皇后如何折騰,只是朕不想你拿這個黑奴的性命去賭大岐的運程!”
蘇子儒連忙道:“父皇,這個黑奴與父皇素未平生,怎麼父皇卻把大岐的江山看得不如黑奴的性命!”
蘇蘭安聽了有些不悅道:“朕這麼講不需要什麼原因!”
七七聽了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如果當初入宮,她親爹就可以如此護着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但現在她可以感動到流淚,但怎麼也無法消除心中對她親爹的憎恨。
蘇子儒忙道:“父皇,尹長寧重撐了兵權,看似有人在暗中幫忙,實質上卻是大周皇上對大岐國的國土還是不甘心,事關國家存亡,父皇請三思呀!”
七七在心裡把蘇子儒罵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通,卻聽蘇子儒又繼續道:“父皇,尹長寧一得了兵權,就在北濟到桐城的地段大肆屠殺肅清反叛他的異已,用血流成可、血殍遍野絕對不爲過,父皇,那些可都是我大岐的子民呀,再拖下去,尹長寧在桐城西至玉淩河,東至海邊的防線一旦布好,反對力量又被他肅清,父皇,那時候怕不僅僅是梧城保不住的事情,皇上怕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
蘇蘭安聽了大喝一聲:“大膽!”
七七聽到蘇子儒跪下的哭道:“父皇一生的心血都付水東流了!”
蘇蘭安聽了忽然大笑起來,然後帶着悲音地道:“一生的心血,我一生幾時想要過這樣的東西,帛欣想要這些,讓他拿去吧,拿去了,我安心!我安心!”
蘇子儒連忙叫道:“皇上,請皇上三思!”
蘇蘭安生氣地道:“朕不需要三思,可用的人多了,爲什麼偏是這個黑奴!”
蘇子儒嘆了口氣帶着悲愴的聲音道:“皇上,兒臣連天香都舍了,還有什麼可用的人呢?”
蘇蘭安哼了一聲道:“那個尹長寧難不成真是鬼神附了身,怎麼就打不過他呀?”
蘇子儒不知如何回蘇蘭安,嘆了口氣道:“皇上,那尹長寧除了用兵如神,而且手段極是殘忍!”蘇子儒又覺得詞窮,語氣一頓又道:“皇上,這個計策要執行就得早動手,現在帛瑗肯跟我們聯手,如果尹長寧真的打下了梧城,怕帛瑗那人會翻臉,他是最沒信用的一個人,而且尹長寧一定不會要了黑奴的性命的,兒臣願用人頭擔保!”
蘇蘭安哼了一聲道:“你如何這麼肯定?”
蘇子儒忙道:“雖兒臣暫時沒有查出是個什麼原因,這黑奴衝撞尹長寧的時候多次,以尹長寧的性格都沒處死她,就是奇事,並且她手裡還有尹長寧親自題字的紙扇。”
蘇蘭安聽了有幾分不悅地道:“尹長寧會寫字給他身邊的黑奴題個字有什麼奇怪!”
蘇子儒忙道:“尹長寧的墨寶是天下出了名的,但卻是楷書天下有名,父皇有見過尹長寧的行書嗎?”
蘇蘭安愣了一下道:“確實沒聽見過尹長寧的行書。”
蘇子儒便道:“父皇,尹長寧爲這個黑奴所題的扇字,卻是行書,由此可見這尹長寧對這黑奴絕對不是一般的寵愛,所以,請父皇相信兒臣,黑奴此番去,絕計不會丟掉性命的!”
七七對楷書、行書是個什麼樣子略有點迷糊,不知道尹長寧寫得出又如何地與衆不同,只能害怕地等着蘇蘭安做決定,她救出王大慶後還真有些怕回去見尹長寧,甚至在心裡做了決定蘇蘭安堅持不讓自己回去,那麼自己就原諒他,以後都不再恨他了!
蘇蘭安沉默了一會才終於道:“子儒,爲父就相信你一次,如果黑奴真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後也不用來這‘永安宮’了!”
蘇子儒長長地鬆了口氣道:“兒臣謝父皇以大局爲重,兒臣這就將黑奴帶走了!”
七七失望透了,連罵都懶得罵了,蘇蘭安卻從七七腰間抽出絹扇打開了,忽七七聽到紙扇落到地上的聲音,然後聽到蘇蘭安喃喃地道:“天意呀,天意!”
七七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卻進來兩個太監將她擡到一個架子上放好,蘇蘭安彎下腰撿起了扇,小心地插在七七腰間,伸過手想摸她的臉,終是把手放了下來,七七發誓就是自己被尹長寧打死了,也決計不放過這個心狠手辣的親爹。
恨完親爹,七七纔開始想到自己到了大岐皇宮,怎麼也沒見着青姨,當然她呆時間不長,行動也不方便,但青姨真的就好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