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坐在乾草鋪就的牀邊,想到三天來,都是好吃好喝,除了行動不自由,這算是自己進這荒漠以來過的最愜意的日子。
又一次地吃飽喝足,七七半躺半靠在牀上,大約剛纔貪心多吃了一點,又有些腹脹,七七揉着肚子,卻聽到帛瑗笑嘻嘻的聲音又一次傳過來:“奴家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七七準備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看着被王明寒推進來的帛瑗,也沒坐正懶懶地回道:“除了牀硬了點,還將就吧!”
帛瑗見了冷笑一聲:“奴家你個還真是,本殿給你臉你還就真以爲自己的臉闊了,吃了本殿的,用了本殿的,你好歹也得報答一下本殿吧!”
七七一聽連忙坐直了,誠惶誠恐地回道:“太子爺,都是奴家有錯,吃飯喝足一睏倦就鬆懈了,太子爺有何吩咐奴家一定赴湯蹈火!”
帛瑗道:“今天沒什麼吩咐,今天只想請你這個奴家看一場戲!”
七七愣了一下,沒想到帛瑗對她這麼好,吃得好住得好,還有戲給看,七七還未來得及發出疑問,那帛瑗拍了一下手,兩個整天站在門口的周兵就走了進來,帛瑗便道:“本殿要請這位奴家看戲,你們給她找個好位置!”
七七還沒明白,兩個周兵將一個布袋子罩在她臉上,然後架着她走出了帳篷,七七終於真正地惶恐了起來,想掙扎,卻也知道不可能掙扎開,兩個周兵把七七放到了一架車上,推着走了好一會,七七幾次想掀下袋子,但還是忍住了。七七不知道兩週兵推車累不累,反正在她坐累的時候,才又被兩週兵重新架了起來,似乎爬上什麼高處,將她裝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里,然後將她的手腳腰固定在一個非常結實的東西上,再用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嘴,七七更加慌張,帛瑗不會把自己沉河吧!想想沙漠裡沒有河,又想會不會扔到那上傳說中的流沙裡去,七七沒想到自己是這種痛苦的死法!
正慌亂的七七趕緊掙了兩下,但哪掙得開,周兵卻伸手將她頭上的袋子取了下來,七七才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一個什麼東西里,那東西似乎挺大的,她一眼望出去是在一個荒灘邊上,大約很久以前是一條大的河流,只是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乾枯了,進了荒漠這麼久,七七以爲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眼望出去見不着頭的沙漠,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地方,然後就見沿荒灘邊站着整齊的兩例周兵,兩例約分開站例,中間空出一條鋪了紅毯的路來,大約十人距離就插了一面軍旗,軍旗隨風舞動,發出獵獵的聲音,有幾分威嚴,似乎要舉行一個什麼大的儀式。看着這架式,七七不由得的些擔心自己是不是那個什麼儀式的祭品,七七更加害怕起來,一扭頭見旁邊是一個臺子,與自己被縛住的東西一樣高,上面已經擺好了幾墊之類的東西,七七還要扭動頭,很快那頭也被周兵給固定住了,讓她面朝臺子,七七想會不會這就是帛瑗講的什麼戲臺,但爲什麼帛瑗要讓自己這麼看戲呢?還沒想清楚,周兵舉起什麼東西蓋在她頭上,眼前兩個窟窿,七七正好可以看到戲臺的情景。
七七不知道臺子上要上演一出什麼樣的戲,她一個勁勸自己別驚慌,一定能有辦法的。
看着日頭大約到了已時的時候,七七才見帛瑗被四個周兵擡着走過紅毯,兩邊的周兵都跪下齊呼:“太子千歲千千歲!”一時弄得有些氣吞山河之勢!
然後七七見周兵擡着肩輿上了臺子,放下肩輿又將帛瑗是扶到居中的位置坐下,才擡着肩輿退了下去。
七七見此情景想起來,這次見着帛瑗,似乎他不是被擡着就是被推着,她才意識到帛瑗的腿有問題,想到他怪怪地笑聲;再想到他被尹長寧抓了,還被蘇子儒劫走,會不會是這兩人對他做了什麼;想到做過什麼,七七知道如果是尹長寧做的,自己的下場一定是非常非常不美妙,如果是蘇子儒乾的,好象現在她也脫不了干係,於是汗毛全立了起來!
就在七七考慮自己下場的時候,見聽那帛瑗高聲道:“有請本殿遠方來的貴客!”
帛瑗那聲音即刻被臺下的周兵一波接一波地傳送了出去,七七愣慚地看着,難道帛瑗把她綁在這裡是爲了看貴客的!
過了好一會,七七終於見一輛馬車由遠而近,馬車兩邊跟了四個騎馬的護衛,但又不太象護衛,因爲那護衛都穿着尋常百姓家的白色麻布衣服;說不是護衛,舉止分明是一板一眼的軍人。那車馬在紅毯子前停了下來,七七覺得爲首的兩個非常眼熟,很有些象管豐與劉管事,七七一下激動了起來,這個貴客會不會是尹長寧?
馬車停好後,那四個護衛整齊劃一地下了馬,後面的兩個護衛走到馬車邊上,一個伸手掀簾子,一個跪在馬車旁邊,沒一會七七就見一個熟悉的人懶洋洋地探出頭,從那輛馬車踩着那個護衛的揹走了下來。
七七見了激動得眼淚跟着流了下來,那個懶洋洋的東西正是自己日想夜想的尹長寧,這會他可真會作勢,可惜七七的人給綁住了、嘴給堵住了,否則一定會不顧一起地撲上去打他、罵他,把自己弄丟了這麼久,他看樣子壓根就沒來找過自己!
七七噘着嘴眼淚汪汪的只想等着尹長寧發現自己、救出自己就把自己剛纔想做的事立馬做了,卻見尹長寧站定後,伸手從馬車裡扶下一個人來,七七一下愣住了,那個人蒙着面紗,但光看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就千嬌百媚攝人心魂,不是天香又是誰?
天香一下來,尹長寧懶洋洋地伸手摟了過去,然後不緊不慢地向臺子走來,四個護衛都很齊整地跟在尹長寧身後,那軍隊略有一陣騷動,尹長寧回過身衝大家擺了擺手,那陣騷動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