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鵬在這種心理作用下,加上實際的經濟困難,便開始在一些網絡論壇上搜集貸款平臺信息。他把平時記下來的和平臺上搜索出來的,挨個下載下來,輸入資料後查看額度。一番折騰,有6個平臺都是有額度的。他先是從一個平臺借了幾千塊錢,其它五個就那麼留着。他沒想到的是,李樂軒花錢大手大腳, 2000多塊買件衣服也是常有的事。魏宇鵬爲了達到目標、使得兩人關係升溫,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爲李樂軒花的錢就超過了6萬。這些錢都是他從小貸平臺借來的,需要按月歸還。他就這樣拆東牆補西牆堅持着,讓他慶幸的是李樂軒對他的態度倒是越來越好,在很多場合下也默認是他女朋友。魏宇鵬爲了不讓李樂軒心生疑竇,不得不想辦法來面對每個月的小貸還款。一個月下來光這6萬元他需要還將近8000塊。他從網上得知有些地方可以給學生辦卡,便在私下裡找,一來二去的,通過兩家公司他拿到了共6張信用卡,總額度是8萬元。6張卡中有一張是大額的,那是他準備關鍵時刻用的,從來也沒給外人看過。8萬元的卡辦下來後,給辦卡公司支付了共一萬元,剩餘的額度是7萬元。幾個月下來,跟李樂軒在一塊的消費加上還小貸的錢,部分卡已經出現了臨時額度,且金額參差不齊。他曾經試探過李樂軒對於男女在一起花錢的問題。她給出的答案:男孩要跟女孩在一起本就應該多花點錢,要不就是沒誠意,如果實在窮還是別談戀愛。當他追問那結婚後呢?她給出的答案:婚後當然是有錢一起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的回答讓魏宇鵬更加堅定了追李樂軒的信念。
某天兩人逛街比較晚,他提出來去住旅店,李樂軒並沒有反對。他想在那晚把僅僅只是拉手、接吻的關係再朝前邁一步,可遭到了李樂軒的強烈反對。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讓他開了兩個房間。兩人在一起李樂軒也會花錢,但都是一些小錢。她時不時地感嘆一下:“家裡每個月就給3000塊,哪裡夠花的。”每到這時候,魏宇鵬都會覺得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魏宇鵬的信用卡算上臨時額度已經達到了9萬元。那張大額的卡他一直保留着,用來每個月倒卡(每個月刷一筆錢出來,還進信用卡里,然後再逐個刷出來)。雖然這樣可以保證不逾期,但每次刷卡都會有手續費,部分卡片的臨時額度都是有一定週期的,有時還進去了要等三個月之後才能再次申請臨額。信用卡加上小額貸款,讓他經濟壓力倍增;又要學習還要追女朋友,讓他身心都感到極度疲憊;有兩次因他的疏忽大意,兩張信用卡出現了逾期。他開始很緊張,但又無能力償還,所以抱着僥倖的態度等着銀行聯繫他,再溝通。銀行在他信用卡剛逾期的時候並沒有聯繫他,只是發信息讓按時還款,他反而不緊張了。他認爲這就像網上某些帖子說的:你一個月還進去10元,只要滾動着,銀行就不會起訴你,什麼事也沒有。
網絡論壇裡的帖子還有評論,純屬個人行爲,不具備任何參考性。如果都是這樣,那銀行一個個都倒閉了。
魏宇鵬從小貸借不到錢了,因爲逾期,信用卡也辦不下來了。他追李樂軒每個月還要花錢,小貸要還錢,還要倒卡。他再次向周圍同學借錢去應付每個月的各項支出,信用卡能還最低的絕不多還一分。如此反覆,他的債務已經達到了20多萬元。魏宇鵬的警覺性倒是挺高的:有很多類似周震公司這樣的平臺給他打過電話,他從來沒有就犯過。然而當他面對再一次的還款,他又盼着有借款公司給他打電話。
翹首期盼間,電話上門了。當接到電話後他便根據對方推薦的APP在應用裡下載了程序。讓他眼前一亮的是額度竟然達到了5萬,而且利息並不高——用14天時間,利息是500塊錢。他大概算了下是2分錢的利息,比起來之前接觸過的平臺可少多了。他找了個沒人的教室便開始上傳資料,然後點擊申請。
張黎把魏宇鵬徵信查詢授權書拿到後無比開心,通過合作伙伴公司拿到了魏宇鵬的人行徵信報告以及大數據,然後把查詢到的數據給了徐末。當徐末看到魏宇鵬已經負債很高的時候心中竊喜——計劃如期順利完成。周震知道了魏宇鵬欠款很多的時候,只是乜斜着看了眼徐末,便又研究起他的徵信報告和大數據。周震看過報告後,說道:“這個人的家境並不是很好。即使我們不在他身上賺一筆,很快也就扛不住了。他有個有錢的女朋友,就從這條線下手。根據他徵信報告來看,最多一個半月的時間,銀行就會找他。那時候他肯定要想各種辦法還錢。你們把時間計算下,先給他借個15萬,利息按照2.9分算,30天收回。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把錢按時還上了,多半也是通過他的女朋友,我們再從長計議。如果他還不上,就再給他借一筆更大的,時間稍微放長點。這樣他想翻身都難。”周震清楚:魏宇鵬目前已經是岌岌可危的狀態了,怕他狗急跳牆,利息做到年息36%以內(法律不會保護年利率超過36%的部分)。
張黎按照周震的方案在兩天後把魏宇鵬的額度釋放了。當看到這麼高的額度,而且月息只有2.9分錢的時候,魏宇鵬足足笑了兩分鐘。他感覺這是上天在幫他。雖然還款期限是一個月,但他認爲,只要他肯下血本,憑這一個月的時間跟李樂軒的關係定能夠更進一步。他把額度一次性全部提取了。錢是分兩次到他的賬戶上的,當看到全部到賬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叫李樂軒去看電影了。
魏宇鵬有了錢就開始給同學還錢,給小貸還錢,信用卡還錢,七七八八的款還下來,手上的錢也就2萬多了。他感受到了壓力,但並沒有那種緊張感。他知道信用卡里面還有將近10萬元。他算了算還有12萬元可以用,這一個月內把關係再深入一番,問女朋友倒借個幾萬塊,不就又能捱過幾個月了,距離他的目標似乎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