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來臨前 生命轉折點

張黎找到一份新的工作——省內某大學網絡部技術員,工資待遇跟之前相仿,績效考覈收入比之前差些,穩定性要好很多,工作也更輕鬆些。他選擇這樣的一份工作,一來是自己喜歡校園的工作環境;二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小羽。

張黎去新單位報道的前一天晚上,垚靳羽親自下廚爲他準備了幾個菜,還備了點酒。兩人卿卿我我真是羨煞旁人……

“恭喜你找到新工作了,乾杯。”垚靳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說道。

“我會努力的,感謝上天把你派到我身邊來,乾杯。”

一切生活的歸宿必將是柴米油鹽。吃飯的時間過去了大概10多分鐘,垚靳羽開始跟張黎聊起她一直想說但又沒有提的問題:張黎的債務。她之所以現在才提出來也是想給張黎一個充分的緩衝時間。他們之前有過約定:這個事情由張黎自己來處理,過程她不干涉,想必現在也該處理完了。既然他們要一起生活,她覺得該溝通一下了。

對於小羽的問題,張黎沒有絲毫牴觸。他一五一十地把情況對她說了:房子賣的錢除掉歸還房產中介的過橋資金,剩餘下來有100多萬。他的100萬債務中是包含房貸的,這樣一來也就幾十萬的債務。把幾十萬的債務還掉之後,剩餘的錢他和前妻對半分了。他前妻原本是不同意的,而且鬧得非常兇。在得知張黎跳樓自殺的事情後,也是心生憐憫,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後來在分錢這個問題上也就全聽張黎的了。張黎拿到錢之後把一部分給了父母,一部分還給了朋友。他原本想把歸還的這些全部歸到債務裡邊去,最後還是念在一起生活了幾年的情分上,把這些債務隱去了,這樣他前妻能多拿一些,他面子上也過得去。目前他身上有不到10萬塊錢。

“我把錢給你,你給咱存起來吧?”張黎敘述完之後,抿着杯中的酒看着小羽說道。

“那咱們明天去辦張卡吧?卡密碼你輸入三位,我輸入三位。怎麼樣?”小羽探詢着問道。

張黎在腦中思索了一陣。他覺得這樣也挺好,既然兩個人要在一起生活,就應該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每個人只知道密碼的一半,看似有些不和諧,然而這樣一來更能體現出各自對這個未來小家庭的一份責任。這樣的計劃在他之前的婚姻生活中是不曾有的。他眼眶有些溼潤,杯中酒一飲而盡。

垚靳羽看到張黎神情地變化,以爲她說錯什麼了,便趕緊撫摸着他的臉龐安慰着,“我說錯了你別生氣好嗎?”

張黎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過了約麼2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喝掉了3杯酒,他哽咽着道:“能有你陪伴,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我全聽你的,只不過我有些激動。”

垚靳羽的臉龐由剛纔的煞白恢復到白裡透紅了。她用粉嫩的手輕輕在張黎胳膊上擰了一下,他吱哇亂叫的樣子把小羽逗樂了。之後他們談到了結婚,結婚需要的房子,結婚之後生孩子……討論了好多,暢想了很多,最終定下的目標還是先在這座城市購買一套房子,有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家。垚靳羽爲了省錢,租住在城中村裡,每一層有三個房間,隔音很差。有好幾次,她跟張黎親熱的時候可能因爲聲音太大,隔壁鄰居使勁敲他們的門。之後一旦兩人親熱都得控制聲音,實在是憋屈得很。

第二天小羽給單位打了個電話說要去見一個客戶,實則是張黎第一天到新單位上班,她非要去送一送。很多人命運地轉折正如電影《蝴蝶效應》裡面所呈現的:一件小事往往會改變人命運的軌跡。

在大學校園裡他們碰到了一個熟人。

張黎和垚靳羽乘車到了學校外邊。一塊長方形的紅色水磨石招牌橫亙在大門中間,兩側分別設有行人通道和車輛通道。張黎在保安室登記之後,便牽着小羽的手朝校內走去。再一次步入大學校園,小羽觸景生情地想起了曾經的男朋友。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戀愛了,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給了對方,結果男孩因爲她的家庭情況而拋棄了她。她沒有死纏爛打地去要一個說法,只是告訴自己:戀愛分手再正常不過。

張黎欣賞着這座美麗的校園,雖然比起名校的文化氣息略差一些,但學習的氛圍倒也營造得很不錯。他正要跟小羽分享看到的碧綠草坪時,才發現她的眼圈紅潤了。他以爲小羽是捨不得他來上班,急忙說道:“小羽,怎麼了?即使我上班了,空閒的時間也會多陪陪你的。你不高興了?”垚靳羽揉搓了兩下她那精緻的鼻樑說道:“我看這裡年輕漂亮的大學生很多,怕你的魂被勾走了。”張黎聽到這話笑得都快岔氣了。垚靳羽對她又是一陣粉拳相加,一邊嬉鬧一邊絮叨着:“讓你笑,讓你笑……”

兩人正在嘻嘻哈哈的時候,小羽聽到有人喊她。她轉身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羽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還正想問你呢,這麼巧,竟然在這裡碰見了。”

張黎停止了笑聲,等着小羽介紹對面這個古銅色皮膚的男人。垚靳羽感覺臉有些微微發燙,此刻她的男友就站在身旁,而眼前這個人以前也追求過自己。

“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以前的同事周震,這是我男朋友張黎。”

周震和張黎兩人友好地握了握手,並示以微笑,絲毫沒有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神情。周震隨既把他旁邊的女孩介紹給了小羽和張黎:“這是我女朋友徐末。末末,這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那位同事,垚靳羽。”四人就在這種場合第一次相識了,相互寒暄了一陣,便一同朝裡面走去。

徐末是周震的女朋友,也是這所學校大三的學生。從那以後張黎見到徐末的時間也就多了一些。

垚靳羽告別了張黎等三人之後便返回公司了。她一路上都在想:周震這個傢伙感覺像是消失了一樣,怎麼今天會突然出現在大學裡,還帶了個大學生女朋友。這個男人有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架勢,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垚靳羽到公司之後整理了下資料,把之前的數據做了覈對,便開始給潛在客戶打電話了。她每天都會按照公司要求打一定數量的電話。剛開始打電話的時候會遭受各種冷漠地拒絕,甚至有人還會在電話那頭來幾句髒話,她差點崩潰掉,好在她撐過來了。現在的她對於打電話這種事情自然是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她打了一圈電話下來也沒有發掘出有價值的線索,然後就是根據公司最近主推的產品編輯一條內容發到朋友圈裡。這樣的內容每天都會發,而且每天分爲早中晚三次推送。根據王侃的說法:很多人刷一下朋友圈點擊兩下關心的內容也就過去了。這時候我們要多發幾次,就按照早中晚的時間點,一天三次。在不同時間段人們隨着情緒地變化,關注點也會不同。再者,這也是讓客戶慢慢熟悉貸款產品的一個過程。

垚靳羽中午飯是跟方娜一起吃的。兩個女孩在一塊聊得最多的就是買衣服呀、逛街之類的話題。小羽在這方面不會很破費,但畢竟是一個大美女,也會對自己做一定地投資。爲了能夠擴大貸款產品的覆蓋面,小羽藉助跟方娜的交情,再一次讓她把自己編輯好的推廣內容也發到朋友圈去了。

垚靳羽想:張黎第一天上班可能是太忙了,快下班的時候都沒有跟她聯繫,乾脆去找他吧,在外面吃個飯,再溜達着回家也挺美的。她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時候,方娜激動地跑過來說道:“有人給我留言了,看頭像還是個帥哥。我把你的微信留給他了,事成之後記得請我喝咖啡哦,拜拜。”垚靳羽本以爲一整天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臨下班之際還來了條線索。她熟練地把方娜提供的微信號存儲起來了。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先把對方的微信號存起來,如果對方真是想貸款自然會加她;如果兩天之內沒加她,她纔會主動出擊。垚靳羽收拾停當,打了個卡,便去找張黎了。

張黎看到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收拾完辦公桌上的東西也準備離開了。剛走到網絡中心門口,就看到小羽了。兩人在校園裡面溜達了一會,把晚飯的地點定在了學校的教工食堂。

“今天上班的時候,那個叫徐末的女孩還來找我了。”

“剛認識,她找你做什麼?對你一見鍾情了?”

張黎差點把口中的米飯噴了出來,硬生生憋回去了。這種感覺他很不舒服,但又很想笑。隨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引來不少駐足的目光。

“我說你是不是犯花癡了。怎麼一提到異性就覺得有人會看上我,我又不是萬人迷。她就是來認個門,說是在這個學校裡今後又多了一位朋友,以後有事可以相互關照。這個女孩交際能力倒是挺強的。”張黎回憶着說道。

“你要是哪天魂被勾走了,記得提前給我說聲,以免我傷心欲絕。”垚靳羽想起了早上見到徐末時的情形:這個女孩並沒有化妝,有着姣好的容顏、時髦地打扮、迷人的曲線,成熟且富有魅力,整體形象跟學生的身份格格不入。這樣的女孩很輕易就能迷倒一堆男孩子,垚靳羽一時間醋意迸發也就不足爲奇了。

吃過飯後兩人在霓虹燈地陪伴下,手拉着手朝家走去。剛回到家裡張黎就在小羽的脖子上、臉上,又親又吻,她迎合着……兩人正在興頭之際,垚靳羽的手機嘟嘟嘟地響了好幾下,把氛圍一下給破壞掉了。垚靳羽看到是今天方娜給她的那個微信號,便和對方建立了聯繫。

簡單溝通之後,垚靳羽知道對方叫孫小斌,想做貸款。孫小斌的需求是12萬元,名下有一套小產權房,一輛按揭車。她沒有過多詢問,只是約定了明天到公司後見面商談。垚靳羽認爲:每個想貸款的用戶在事先都想多瞭解一些。既不能跟對方聊得太多,也不能一點不說。如果聊得多了對方往往會根據自己地判斷認爲這筆貸款辦不下來;聊得少了對方又會覺得可信度不夠。雙方見面之後,才能把很多事情聊得更透徹一些,也能更好地把握機會。

垚靳羽第二天早上在公司見到了孫小斌。剛見到孫小斌的那一刻,她對自己說道:真人並沒有頭像那麼帥。垚靳羽把孫小斌帶到了小會客室,簡單寒暄並交遞上自己的名片之後,聊天的內容便直入主題。

貸款公司的業務開展不會像其它公司那樣,先跟客戶建立一定地信任,然後纔開始談事情。貸款公司所要做的是就是簡單化:直接切入主題,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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