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樂與玄真子交換了一個眼色,玄真子沉吟了片刻,這一次選擇了最靠右的一條道。又走了五百米,果然又是三條岔道出現在了面前。這一次陰天樂又選擇了靠左的道路,於是五百米之後,同樣的一幕再一次地出現。衆人停下了腳步,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呆子也會明白,這顯然又是一次考驗。他們所看到的這一切絕對不可能是現實中的情景。
“哈哈,大家應當都想到了,我想我們是進入了一個大的迷陣了。”陰天樂笑道,“我想廣成子仙師絕對不會喜歡自己仙府腳下的道路變得如果那蛛網一樣。而且這蛛網還很詭異,竟然幾條方向各異,甚至於是全然相反的岔道,居然會沒有交點。難不成這道路還是立體的?”他這平和安定的情緒影響到了其餘幾人,大家齊齊地出了低笑。大家雖然急於登上三山,但是也都明白,在這迷陣中,急躁除了只會令事態變得更加糟糕外,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玄真子道友,說起這陣法來,你可是修行界中的佼佼者,此事自然是聽道友決定了。”雲若雪望向了玄真子。隨着她的話,其餘的人等也將目光投向了玄真子。雲若雪說得不錯,不論是青城派,還是玄真子自己,陣法上的造詣在修行界中都是人盡皆知的。如今遇上了迷陣,豈不是正好揮其特長。他們甚至於暗暗慶幸,這樣的考驗,對於自己來說無疑是一個莫大的機會。如果說玄真子親自上陣都難以破解的話,那麼其餘那些人。想要從這迷陣中脫離出去,豈不更是困難。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玄真子手捻長鬚,面露苦笑道:“衆位道友如此高擡貧道,貧道自然是義不容辭。但是這迷陣乃是仙府所有,也許就是傳承自廣成子仙師地,貧道那些微末的造詣,又怎麼能與仙師相比。所以貧道盡力一試,但是卻不敢保證肯定能夠成功。若是徒勞無功,還請諸位道友見諒。”
許東山豪爽地一笑道:“道友就不必客氣了,若是道友徒勞無功地話,我們這些人就更不必上去露醜了,徒增笑料罷了。道友放心施爲,吾輩相信道友必然會找到破陣之法。”玄真子看了看左右,恰好在路旁有塊青石,他盤坐在其上,陷入了沉思中。
趵勒一扯陰天樂,兩人來到了一旁。趵勒笑問道:“這破陣之法你不是也有所涉獵嗎?可看出什麼門道來嗎?”
陰天樂雙手一攤,苦笑道:“這可是也許傳自廣成子仙師的陣法,哪有那麼容易就看出門道來的道理。況且。這迷陣中,至今還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術法出現,就是這直道、岔道和迷霧,而且就是在這直道上,也只能看到百米之內的景象,想要從中找出破陣之法。談何容易。”這破陣之法,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兩條途徑,一個就是一力降十會,當破陣之人的修行遠高於佈陣之人時,那麼他完全可以憑藉就蠻打亂衝,強行衝出陣去。但是如果把雙方修爲相差無已,甚至於他還不及這佈陣之人的話,那他就是自討苦吃了。這就好比青城山地護山法陣。那可以說是修行界中數一數二的頂級法陣了。不但防禦能力極其出衆,而且對於那些落入陣中之人也有着極其可怕的殺法。但是這一點的前提是。操縱法陣之人,必須得有着足夠的修爲,和對法陣的瞭解。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將法陣的真正威力全部揮出來。不過,如今他們所面對的是可能傳承自廣成子仙師的迷陣,坐鎮之人地修爲高低更是一無所知,所以強行破陣無疑是最下下策。
另一個途徑呢,就是雙方間比拼其對陣法一道的瞭解,尋找佈陣之人陣法中的破綻或者說薄弱之處,再有針對性地進行破解。這樣地破解之法,比得是雙方的智慧和對陣法一道的瞭解,也是玄真子所常用的辦法。
“那麼依你之見,這迷陣老道他有把握破開嗎?”趵勒纔不關心這具體的破陣之法,他更在意地是結果。
陰天樂笑了笑,對於這一點,他倒並不是很擔心,正如雲若雪所說的那樣,如果說玄真子都破不開此陣地話,那麼進入這裡的修行者們,能夠自行脫陣而出的,恐怕也沒有幾個。在聽得昊方的那幾句話後,陰天樂如今是相當地輕鬆自在,完全將這一次仙府之行當成了旅遊散心加野外尋寶的野外活動了。“趵勒大哥,對老道你要有信心,如果說他也不成的話,那麼咱們中還有誰能比他還強?”
趵勒笑嘻嘻地用手點了點陰天樂。壞笑道:“不是還有你嗎?玄真子那老道不也承認。你如今在陣法上地造詣。即便與他相比起來。也是所差無已了。你們兩個聯手。我就不信還算不了這麼一陣迷陣!”
陰天樂笑了笑。並不接他地話茬。只是用目光掃視着周圍。雖然說到目前爲止。並沒有出現什麼具有攻擊力地未法術地跡象。但是誰又敢說。這裡面不會綿裡藏針呢?陰天樂他越看越是心驚。他目無所到之處。所有地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常和普通。沒有任何可供自己留意和琢磨地地方。既然找不到不同之處。自然也就無從下手了。這纔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個普普通通。或者說最低級地迷陣。就這樣生生地困住了他們八人。平凡之中。才更顯其高明手段。
“轟隆隆!”一連串地悶響從遠方傳了過來。令衆人不禁側耳傾聽。陰天樂仰望了望天空。在距離地面大約十米之內。是清朗地空間。而在其外。仍然是迷霧茫茫。雲若雪在上一處岔道處曾經試過。看能不能從空中前進。結果是一進入霧中。立即就失去了方向感。若非因爲小心謹慎而事先準備下了繩索系在腰間。連返回地方向也難以確定了。
“這不像是要變天。恐怕是有人按納不住性子。想強行破陣了!”陰天樂樂呵呵地道。“希望他好運氣。這法陣不是會自動反擊類型地。”
“見鬼!這該死地迷陣!”費言揮舞着手中地長劍。將空中落下地數十道電光一一地引開。令其落到了道路左右地迷霧中去。心中不禁大嘆晦氣。沒有想到牌坊後竟然是迷陣地他。並沒有來得及與鄭嵐他們匯合一處。而他又不願與其他人結伴而行----像他這樣來歷不明之人。其他宗派地修行者、或者那些散修。自然也不願意與其結伴。結果就是他獨自一人上路。在走了十幾個岔道口後。費言也意識到了自己恐怕是陷入困境了。對陣法一竅不通地他。左思量右考慮了半天后。也只能試着看能不能強行衝陣了。
結果就是他試探性地一記天雷術。卻引來了數十道地電光。而而道道威力不在他那天雷術之下。搞得他好一陣子忙亂。方纔應付了過去。事後。費言懊惱之餘亦不禁暗暗慶幸。幸好他只用了三分地力量來引雷。否則這一還以數十地比率來說。他可就要吐血了。
他心中暗暗咒罵的同時,也不禁是深感欽佩,這不過是廣成子仙師仙府山下的迷陣,就已經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實在是難以想像,仙府的護山法陣,又會有什麼樣的威力?古仙人實力之強橫,果然非如今的修行者們所能比擬的。自己在如今的修行界中,好歹也算得上是頂級的高手了吧,可是落到這法陣中,竟然是一籌莫展。
“唉!”玄真子突然長嘆了一口氣,從青石上站了起來。衆人連忙圍了上去,紛紛詢問。
玄真子滿面羞慚地道:“貧道無能,實在是找不到破陣的良法,實在是辜負了諸位道友的期望,慚愧啊,慚愧。”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連玄真子他都找不到破陣之良方,其他人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許東山遲疑地問道,“是繼續向前呢,還是留在這裡?”
玄真子沉吟了片刻道:“繼續向前也可,留在這裡也無妨。貧道估摸着只要諸位道友不強行破陣,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存在。想必到了時間,自然就會有人放我等出去。只是這登山的機緣,也許就錯過了!”
衆人聞言不禁是長噓短嘆,眼看這仙府就要在望,卻生生地被困在這裡,一眼望去,皆是迷霧,怎麼能不令人感到沮喪和懊惱。
趵勒也是深感惋惜,雖然他已經有幸見過赤松子的別府,但是沒有人會嫌這樣的機會多的。可是他一扭頭,卻看到陰天樂雙眉深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