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並沒有持續多久,隨着清醒過來立即跳上高處的導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洪水!”,原本還呆頭呆腦的遊人們這纔看到原本還掛着冰簾的長白瀑布上出現了一股混濁的污水,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卷帶着無數泥沙碎石和冰凌的浪頭已經淹沒了瀑布口的巨石,咆哮如雷般如同泰山壓頂般地傾泄而下,巨大的浪頭墜入了瀑布下的深潭,然後又如同一條不受束縛的土龍般從深潭中涌了出來,帶着足有兩米多高的浪頭向山下呼嘯而去。所有阻擋在它前進道路上的一切,無論是生靈還是巨石全部被摧枯拉朽般地捲入其中。
“天哪!”那名因爲極時抓住山間的小樹,手腳並用爬到了五六米高的山間縫隙處,因而僥倖逃出生天導遊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那夾帶着碎石混濁翻涌的洪水。方纔她所站之處,如今已看不到原本的山間石板路了。至於方纔跟隨她的那些團員們,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順着水流向下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兩山之間也只餘下了一條向下咆哮奔騰的土龍,再無半點人跡。
而從懸崖上涌來的洪水仍然沒有半點減弱的趨勢,反而卷帶着更多的大小不一的石塊,從半空中呼嘯而下,瀑布上的那個深潭顯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徹底地被填平了。此時的她才蜷縮着身體,渾身顫抖個不停,如潮水般的後怕徹底地淹沒了她。方纔她只要有稍稍的遲疑,恐怕現在就已經不在人間了吧。在這樣大的湍流中,一個百來斤的人體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只有隨波逐流,就算能夠名大地躲過那些從上流被席捲而下的石塊。可是這下流還有着幾個足有七八米高地懸崖……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向上天祈禱,她的那些團員們,還有那些山下的人們能夠福大命大,保住自己的小命了。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應當立即打11o警,通知警方疏散下面村莊裡的村民,並趕快派人來救援自己。雖然說這洪水並不能漲到她目前所在地位置,但是那漫天飛濺的水花卻已經打溼了她的外套,方纔心情過於緊張還未注意到這一點,此時在強勁的山風吹拂下,她才感覺到渾身已是冰涼。只好儘可能地縮入那縫隙中,蜷縮着身體。儘可能地避開如同刀刮般的山風。
她小心翼翼地從衣服裡掏出了手機,卻現11o12o119然全部佔線,連打了數回都無法聯繫上。最後,無奈的她只能撥打市裡公司的電話,請公司裡同事他們向警察局轉告這一消息,並要求救援。
黑土屯。是位於長白山下並不是很起眼的那麼一個村莊,只是靠着這從長白山天池流下地源源不斷的雪水,祖祖輩輩倒也從來沒有受過天旱之苦。近幾十年來,更是靠着開這長白山旅遊資源。村裡人一個個地富了起來,不但蓋了新樓房,有些戶還買了車,過上了名副其實的小康生活。有些人甚至於還娶到了縣城裡的姑娘,這日子過得是紅紅火火的。
趙祈豐就是這黑土屯裡最近新富起來的典型。今年二十九歲地他從十八歲就到省城去學習烹飪,從學校裡畢業後又在省城的幾家酒店裡當學徒給大廚打下手,由於他肯下功夫去琢磨。沒出五年,就成爲了掂勺的大廚。在省城裡幹了幾年後的他積蓄一些錢,回到這黑土屯裡開了一家餐館。由於他手藝好,量又給得足,人緣在村裡也不錯,再加上這裡又是個上長白山旅遊一般線路地必經之地,和那些導遊搞好關係後,餐館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幾乎每天都是高朋滿座,忙得他是腳打後腦勺。不得已,他又從縣城裡僱傭了兩名廚師,又從村子裡僱傭了幾名服務員,這生意在這附近的十幾村裡都是數得上的。今天,他準備好了中午所要用的原料,乘店裡客人還不多地時候,到樓頂上抽根菸,喘口氣。
由於國際上各國動盪不安,中國又限制外國人入境,再加上由於國內的經濟展明顯有所下滑,今年元旦期間來長白山遊玩的客流量比起往年來可是降了不少,而且由於物價飛漲,再加上日後地前景不明朗,村裡人花錢也不像過去那樣痛快了,這幾個月來,他這家餐館現在也只能勉勉強強保持微利,可是要加上這村子裡的頭頭腦腦們在這裡的欠帳,也就只能算是不賠錢吧。
想到這裡,趙祈豐心中更是煩燥不安,原先他生意紅火的時候,這每年萬把元的
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就當花錢買個平安,畢竟得罪然不能把自己怎麼的,但是麻煩卻是多多,這些傢伙別看幹個事不行,但是折騰人的本領卻強,犯不上爲了這些錢鬧得自己買賣都作不安生。可是如今不同了,這忙碌了大半年,到最後卻只是個不賺不賠,要是再算上自家人的人工,那還虧了的局面,換個誰也是心中不快的。偏偏越是這樣,這幫子傢伙越是來得勤快,而且現在還展到了竟然把家裡人也帶來吃的地步,這怎麼能不讓趙祈豐心裡憋悶得慌。
特別是剛纔,村長家的二小子帶着六七個村子裡的懶散青年,竟然一大早地就來他這喝酒,還差點與那兩位外地來的客人打起來,最後還是他好說歹說才讓雙方平息了來。不過趙祈豐心裡也是暗暗地佩服,一個普通的年青人和一位須皆白的長者,竟然在面對那些地痞流氓時,竟然是毫無懼色、針尖相對,看那架式,似乎就壓根沒把那幾個小子放在眼裡。
不過這年青人和那位長者,應當也不是普通人,趙祈豐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看到了眼睛會那麼亮的人,亮得彷彿那x光一般,讓人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穿了一樣。而那位須皆白的長者,恐怕也足有七八十歲開外了,可是看那模樣,似乎是眼不花、耳不聾,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行動間更是看不出半點老態龍鍾。
只是趙祈豐心中還是隱隱地感到不安,村長家的二小子,那東西從小就不是個好玩意,每天裡不是東家打狗就是西家罵雞,從小到大,打架、偷雞摸狗、調戲姑娘之類的事情做了無數,要不是因爲有他身爲村子的爹,還有那個在縣城警察局當副科長的哥哥撐腰,他早就被村子裡的男人揍個百八十回了。
這小子可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主,別看方纔自己將他勸了回去,八成這小子還會出其他的餿主意來報復打擊那兩個外鄉客人。
“我說你個老道,咱們可是來長白山採藥的,不是純粹地來玩的。還是說你真是吃飽了閒的沒事吧,又不打算真正懲一儆百,招惹那些人有什麼意思?”子道,“難不成您現在改了脾氣,打算以後浪跡天涯,做一位打抱不平的遊俠兒了?”自從他告訴玄真子自己得到了血馬芝後,興奮到了極點玄真子當機立斷,在散會後立即拉着陰天樂趕赴長白山,在這裡二百餘年前他曾經現過一株龍舌梅,由於當時果實還未成熟,加上他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其他原料來配藥,所以也就留在了這裡,只是佈下了一個幻陣,保證它不被其他人採摘。如今既然有了血馬芝,玄真子自然就想起了這株龍舌梅,這纔有了兩人的長白山之行。
玄真子瞟了陰天樂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什麼意思,難道說你還看不出來嗎?別在這裡和我裝傻!難不成你也有心和老道爭上一爭嗎|雖然年紀大了些,卻是個頗有潛質的修行好苗子,這老道顯然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唉,不過區區百餘年,這神州大地上,已是人心不古啊。人多了,麻煩也多,這招人厭煩的混帳也多啊!一個小小的連里長都不算芝麻粒的小官的兒子,竟然也如此的橫行霸道,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玄真子長嘆道,他已經有上百年沒有涉足於俗世中了,這一次若不是因爲陰天樂一時興起的提議,他也不會踏足於這個小飯館裡。只是沒想到,就這一時興起,竟然還能看到一個修行的好苗子,雖然玄真子自己無意再收徒,但是介紹到師弟們的門下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老道,你就別這裡念念不忘了你那個時代了,這都多少年了。那個時候,人們好歹還知道畏懼鬼神,好歹還知道要給子孫後代積點陰德,現在的人們,若不是這妖族的突然出現,那可是除了權力和財富外,無所畏懼。一切都向錢看,一切都向權看,這種事我早就習以爲常了。嘿嘿,你看着吧,那個小子一會恐怕還會找咱們的麻煩。你這老道,一不亮身份,二不讓真下手,和一羣普通老百姓玩個什麼勁?”陰天樂漫不經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