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三座矗立在一處高聳入雲的山峰,山腰間茫茫的雲海令人無法看到山頂,自然也就無從得知其具體的高度。山下則是茂密的樹林和平坦的草地,只是卻看不到什麼鳥獸,彷彿這裡並不存在它們一般。天空中看不到有太陽的存在,但是柔和的光芒從天頂落下,照得這裡如同白晝一般。若非有意地去觀察,恐怕就連豐子厚他們一時間也不會察覺到這一點。綠油油的草地一直從山腳下延伸到了豐子厚六妖的面前十里處,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佔地廣闊的湖泊,而豐子厚他們六妖,現在就正站立在湖區的半空中。被眼前的這一切驚呆了。
“呼……”好半晌,豐子厚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眼前的這一切委實是令他這個壽以萬年來計算的古妖族也感到震驚。不要說如今靈氣匱乏的人界,就是在當初諸界尚未分離時,他自己的洞府也沒有如此充沛的靈氣。初入此地,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令他一時間裡竟然有了時空錯亂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萬年以前的歲月裡。
“這裡就是廣成子的……崆崆峒仙府?”同樣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有些目瞪口呆的禹壚顫聲說道,“咱們不是妖族嗎?怎麼會將咱們也一併傳送進來了?”
不要說他感到萬分地驚奇,豐子厚和芙蓉君此時同樣也是感到難以置信,身爲古仙人的廣成子,所遺留下的洞府,竟然會並不拒絕妖族似的進入,在他們看來,這就好似處*女生子一樣令人無法相信。“這真是一處絕佳的仙家洞府,若是能擁有此地,恐怕不出十年,你我的修爲就可恢復到巔峰期了!”禹壚連聲地讚歎不已。
芙蓉君啞嗓地乾笑了幾聲,卻並沒有說什麼。豐子厚也只是撇了禹壚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了那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如果說廣成子仙師的洞府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那就莫過與此地了。只是那厚厚地雲海完全地遮蔽了衆人的目光,令人無法看到山頂上的一切。只是豐子厚心中卻在遲疑----自己六人是否還要上山尋覓那仙府的所在。雖然說,他們六個僥倖的全部進入了崆峒仙府所在的空間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修行者有幸進入,但是,豐子厚可以肯定。與修行者們的力量相比起來,必然還有着不小地差距。不自量力地上山,只會引來那些修行者一致的打擊。他們六個再強,也絕對經受不起修行者們的圍攻。豐子厚心中所想的。禹壚又何嘗不知,只是這裡乎尋常濃厚地靈氣,令他實在難以割捨。
最終,與禹壚和芙蓉君商議再三的豐子厚還是決定暫且先不上山,而是先在山腳下大致地巡視一下,看看是否有打劫落單的修行者的機會。
六妖剛下決定。時時刻刻都關注着四周點滴變化的豐子厚突然現。從湖泊的深處,突然間傳來了一陣氣息地波動,顯然正有人高地接近這裡。豐子厚瞬息間即已下了決斷,六妖沉身都潛入了水中,竭盡全力地收斂自身所散出地妖氣,屏氣凝神地等待着來人。
直到近前。豐子厚他們才察覺到,這竟然是前後三撥人。爲的,是四名道人,居中的,則是三個俗家裝束的中年人,而在最後的,卻是三名宮裝的女人。這十人風馳電掣你追我趕地向山峰所在地方向飛去,匆忙到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豐子厚他們的存在。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腳下,豐子厚他們才從湖水中浮了上來。
芙蓉君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以他那嘶啞的聲音道:“真是好險。差一點就被他們察覺了。”他可以明確地感應到,這十人的修爲與他們六妖相比起來。也不過是伯仲之間,這若是被他們在這裡現,必然是一番纏鬥。戰鬥,他倒是不畏懼其中的任何一個,就是二打一,他也有信心保持個不敗不勝的局面,但是想要快地解決對方,那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豐子厚心中亦是大呼僥倖,若非十人急於趕往那山峰,匆忙之中顧不上其他,恐怕自己六個就是潛在湖底也難以逃脫他們的靈識。要知道,他們隱匿妖氣地方法雖然可以瞞過那些實力不如他們地修行者,但是在實力相當的修行者面前,卻是經不起任何仔細地察看。禹壚此時也斷了趕赴那三山地念頭,再好的寶物也得有命享用才行,此時趕赴三山,無異於自投羅網。
“我們還是暫且在這外圍休整,等待時機吧!”豐子厚嘆息道,雖然心中很不甘心,但是也無可奈何。不過很快,他們那沮喪的心情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隨處可見的各種奇花異草令他們目不暇接,六妖立時將不能踏足三山的鬱悶心情暫且地拋之腦後,在大地上瘋狂地採挖起來。在天地靈氣日漸匱乏的今天,以丹藥助長修爲,亦是個不錯的選擇。
豐子厚他們不知,他們所見到的那十人中,爲的四名道人,正是以鄭嵐和郭正宇爲的一心宗弟子,而在他們身後的那三個俗家裝束的中年人,則是道德宗的三位閉關已久的長老,論起輩份來,他們是道德宗現任宗主的師叔,這一次爲了崆峒仙府,道德宗可以說是下了血本,甚至於不惜於將他們三位驚動了。至於最後的那三位宮裝女子,則是秀水宮門下的弟子。
鄭嵐和郭正宇此時是心急如焚,無論如何,他們事前也沒有想到,崆峒仙府入口的開啓竟然會是有選擇地將整個崆峒山區內達到一定標準的修行者全部傳送到仙府中來,此時他們還不知曉這其中還有豐子厚他們,否則必然是更加難以置信。一心宗此次投入到尋找崆峒仙府行動中的弟子雖然從人數上來說,可以說是居於衆宗派之,但是就高手的數量而言,相比之下,就沒有那麼高的比例了。
何況,鄭嵐和郭正宇心中可是很明白,不僅僅是道德宗、天心宗這些北方的宗派在一旁虎視眈眈,時刻可能會出手搶奪仙府的所有權,更麻煩的是,既然他們能夠被送入仙府,那麼陰天樂和玄真子率領的南方宗派聯合隊伍,也必定會傳送入了仙府。如果說,道德宗、天心宗在搶奪仙府的所有權上,還有所顧慮,還要掂量掂量那樣做引了一心宗怒火所可能承擔的後果,那麼陰天樂和玄真子他們就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不決。所以他們一辨明瞭方向,就立即毫不遲疑地向三山飛去。
至於道德宗的這三位俗家長老,還有秀水宮的這幾位,都是在路上“偶遇”,至於真假,自然只有各人的心裡才明白了。
三夥人風馳電掣、你追我趕地一路衝到了山腳下,一路上看到無數的奇花異草,都只能忍痛割愛了。現在他們滿腦子都只有一念頭,不能讓他人捷足先登,比自己更早地登上了三山,找到廣成子的仙府,宣告對其的所有權,這樣纔能有效地攔阻其他宗派對仙府的窺伺。在這個時候,每領先一步,也許都決定着最終的結局。
此時,在三山的另一側,陰天樂隨意地拍了拍手,將沾染上的泥土震掉,這才扭頭對玄真子道:“我說老道,咱們也得適可而止吧。這裡地域廣闊,你打算採摘到什麼時候才收手?”這一次他可是收穫豐厚,這些藥草煉製成丹藥,足以供他揮霍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說再加上趵勒的,那就更是不得了。不過即便如此,對於封閉萬年之久,又有着充沛靈氣供給的崆峒仙府來說,他們所採集走的藥草,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沒有人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大,又埋藏着多少寶藏。
完全沉浸於難以言喻的喜悅中的玄真子,根本連頭都不擡地道:“再採摘幾棵,讓我再採摘幾棵就好。唉呀,你就不能小心一點,斷了根莖,這藥效至少要少三成!”可憐滿頭大汗的許東山,堂堂雲浮山宗的副宗主,被他指揮地如同跑堂的小廝般團團轉。
陰天樂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看同樣是苦笑不已的趵勒,聳了聳肩。玄真子這老道煉丹成癡,看着這滿地的上等藥材,有這樣的反應毫不令他感到意外。只是這樣耽擱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雖然說對於這座崆峒仙府,陰天樂他並無窺伺之心,但是如果就這麼落到了一心宗或者北方某個宗派的手中,恐怕屆時修行界裡又要橫生枝節了。
“老道,若是取得了仙府的所有權,這些藥草豈不是全都是你的!”陰天樂斷喝道,“如果說讓鄭嵐他們拿到了,這些藥草你今生今世也別想染指了!”
此言一出,玄真子先是爲之一愣,然後就如同火燒了**的兔子一般立即跳了起來。“老弟說得不錯,許宗主,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