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龍易白已經帶着兩個保鏢走了進來,大搖大擺,顯然不把自己當外人。見了楊思思和楊思明,直接稱呼“伯母”和“老舅”。
喊的親切,但是很冰冷。隨後的一句話,更是充滿了火藥味:“伯母,這小子是做什麼的,怎麼糾纏着清芳妹妹?”
“你要點臉好不好,到底是誰一直沒臉沒皮的糾纏我!”李清芳怒了。兩人自見過第一次面,這貨就一直打電話、發短信。一直換了三個號,都被母親把新號碼出賣給了龍易白。直到離家出走到了海陽,這纔算消停了下來。
龍易白的臉色不好看,“清芳,你是我的未婚妻,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
還真有主人翁的感覺,搞得李清芳渾身起雞皮疙瘩,乾脆懶得跟他說話。
楊思思則還不能下定決心,故而也不敢得罪了龍易白,只是尷尬地笑着說:“他叫周東飛,是清芳的朋友。他們兩個在外地認識的,我此前也不知情。”
龍易白怒衝衝地盯着周東飛,道,“也就是說,挖我的牆角?小子,有種的我見多了,像你這麼不知死活的還真不多見!”
隨後,他又盯着楊思思問:“伯母,我和清芳的事情,好像是您和我爸媽親自定下的吧?現在,您是什麼意思?”
“這個,我也正在做清芳的思想工作……”
不等楊思思說完,龍易白已經看出了她的爲難之情。看樣子,楊思思本人也動搖了。龍易白是個豬腦子、二世祖,不但不懂得緩兵之計,竟然還把楊思思往絕路上逼:“呵呵,伯母難道忘了你們楊家現在的處境了?沒有龍家的支持,楊家還能在龍江立住腳?”
真是個蠢貨!估計除了他本人,在場所有人都會聽出這種毫不必要、且有失 身份的威脅。楊思明很憋氣,依舊是一臉笑容的鳳池則恨不能滅了這頭豬。
楊思思受到過龍家現任家族長的威脅,但還輪不到龍易白這樣的小輩教訓自己。高傲自負的性格,使得她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還沒成我楊家的女婿,就敢這麼威脅我了。若是將來真的成了,豈不是更不把我這個婦道人家放在眼裡了?”
龍易白爲之語塞,知道自己說話有點過頭。而周東飛則適時地添油加醋,說:“現在對楊姨都已經這樣,將來又會怎樣對清芳?龍大少,哪個女人跟了你,估計全家跟着倒黴。”
“你他媽給老子住嘴!”龍易白本來就最敵視周東飛,此時更加怒不可遏,他甚至惡狠狠地威脅道:“周東飛?老子一個電話,就能讓人做了你!擦,跟我搶女人,你他媽算老幾!伯母,今天請你給我一個明白話。要是你真的同意這小子跟清芳在一起,哼……我不介意讓清芳成了望門寡!”
怎麼聽怎麼彆扭,這孫子是有娘生、沒爹管的?怎麼每句話說出來,都這麼二!周東飛皺了皺眉頭,難怪李清芳對這個人噁心的不行。看來別說李清芳這樣的極品女子,哪怕是個尋常的女人,也受不了他這樣的二 傻做派。
此前,龍易白見過楊思思和楊思明幾次。但由於一直沒有衝突,而且龍易白終究要掩飾一些,所以楊思思覺得這貨還能勉強接受。而今天一旦被刺激了,不但原形畢露,甚至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這下子,讓楊思思大皺眉頭。
周東飛笑眯眯地上前兩步,使得龍易白的兩個保鏢也隨之向前,阻擋在周東飛和龍易白之間。周東飛笑指着兩個保鏢,說:“找人做掉我?不會就是找這樣的貨色吧?呵呵!”
“媽 的,不識擡舉!”龍易白這個二世祖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忘了這是在楊家,竟然怒道,“你們兩個,揍他,往死裡揍!擦他孃的,讓他跟老子嘴硬!”
看到兩個保鏢要欺身過來,楊氏姐弟大感不妥。這裡是楊家,怎麼能讓龍易白這麼肆無忌憚,否則楊家的臉面就全沒了!哪怕周東飛實力很強,但不是楊家的人。讓周東飛獨自應對的話,會有些說不過去。他們兩人向鳳池看了一眼,不料鳳池已經動了怒。剎那間,一股騰騰的怒意揮散,以至於龍易白的兩個保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對於鳳池這個楊家頭號殺神,龍易白還是知道的。此時他才考慮到,自己這是在楊家惹事。而這個鳳池,也絕不是兩個保鏢所能應付的。在鳳池強大的壓力下,龍易白心中極爲不安。
但周東飛卻回身笑道:“鳳叔,這不是龍家和楊家的事,是我跟龍大少之間的一點小矛盾,呵呵。”
撇清了兩家的矛盾,至少保留了楊家今後的一些迴旋餘地。對此,楊思明覺得這小夥子很會來事。而兩相對比之下,楊思思也越來越覺得龍易白麪目可憎。相反的,周東飛這貨在她心中的形象卻改善了不少。
“對,就是我們之間的事!”龍易白趕緊借坡打滾兒。孃的,對付不了鳳池這個殺神,還幹不掉你!
然而他剛剛說完這句,就聽到兩聲悶響。兩個保鏢一左一右飛出,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在場除了鳳池,其他人甚至連周東飛的動作都沒看清。楊氏兄妹倒吸一口冷氣,他倆見過鳳池和秋老出手,覺得那已經是超乎尋常的快、超乎尋常的猛了。可是周東飛這貨一出手,似乎更生猛。
而周東飛又上前一步,單手掐住了龍易白的脖子,輕輕一擡就讓他腳尖兒離了地。龍易白想要掙扎,可是已經有點窒息的感覺了,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一張臉憋得好似豬肝。
“秦缺門下走狗下了個狗崽子,都張狂到了這個地步?呵呵!”周東飛笑道,“今天,我就替秦缺管教管教。”
隨後,就是讓楊氏姐弟驚詫不已的舉動——之間周東飛一隻手翻來覆去地拍,大嘴巴子不停地左右招呼,打臉的聲音不絕於耳,連楊思思都聽得渾身肉麻。不過鳳池倒覺得有趣,眯着眼在一旁看,不聲不響。
臉越來越腫,牙齒打落得越來越多。終於停手了,周東飛一把將龍易白扔到了地上。他很注意力道,不然一巴掌就能把龍易白打成腦震盪。現在,龍易白雖然成了一個豬頭,但好在還有口氣。
“秦缺今年七十二,老子就打你七十二個嘴巴子,誰叫他白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連自己手下的狗崽子都管不好!”周東飛笑道,“回去讓你老爹告訴秦缺,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老頭子都快到了命數的大關口了,就別再胡亂折騰了,呵呵!”
日哦,打了龍家的人也就罷了,敢這樣戲謔、甚至算是變相威脅秦缺的,聞所未聞!別說是楊氏姐弟,就連鳳池都隱隱的心底發寒。
其實,龍易白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滾落在地之後,就一直抱着腦袋嚎啕大哭。但是腮幫子腫得太厲害,連哭聲都跑了調兒。
而後,周東飛笑看着兩個保鏢,說:“都是練武的人,這點疼痛都受不起?每人只斷了一根肋骨,不至於站不起來了吧!帶走這坨垃圾,趕緊的!”
於是,兩個保鏢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滿腦袋都是豆大的汗珠子。其實,他們倆剛纔就想站起來拼命了,但是看到周東飛抽嘴巴子時候那種狠勁兒,這倆貨乾脆不約而同的假裝無法起身,任憑主子被抽了。因爲他們兩個要是上去,肯定也是再被狂虐一頓的結局!現在聽了周東飛的話,簡直如蒙大赦,扶起龍易白就倉促逃離現場。在他們看來,周東飛就是個魔王,不可忤逆。見過虐人的,沒見過虐人的時候還這麼隨心所欲、雲淡風輕的怪物!那一個個嘴巴子抽在了龍易白的臉上,也狠狠抽在了兩個保鏢的心頭。
龍易白三人倉皇走後,大廳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一會兒之後,李清芳忽然詐屍一樣拍手崩了起來,樂不可支,前仰後合。“太解氣了,哇哈!哥,回頭咱獎勵你一個不打折扣的初吻,哈哈!”
汗,誰說這妞兒純潔了,這種事兒都能說得這麼正大光明。周東飛一頭黑線,楊思思同樣如此。
不過由這句話也能聽出,兩人所謂的“生米煮成熟飯”也確實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連“不打折扣的初吻”都保留着,還談啥生米熟飯!
“還鬧!”楊思思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坐在沙發上一臉憂慮。“這下子,真的和龍家水火不容了。雖然你說了這是你和龍易白之間的個人恩怨,但打得也太不留手了!甚至,還直接挑釁了秦缺!這樣不可調和的衝突發生在我楊家,龍家怎麼可能對我們楊家善罷甘休!”
周東飛裝作有些歉意,但心中竊喜。開玩笑,老子說是和龍易白的個人恩怨,那只是裝裝樣子好不好?不把你楊家拖下水,不讓楊家和龍家的矛盾不可調和,哥還混個屁!到時候萬一你楊家承受不住壓力,真的把李清芳再交出去緩和關係咋辦?要的就是你水火不容吶。
當然,這些話只能憋在心裡。表面上,這貨還是一臉的無辜。“哎,只顧着打了,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不過阿姨您也彆着急,咱再想想辦法。”
“有啥好辦法?龍家真要是全力反撲,你一個人能抗下來?”楊思思蹙眉。雖然是半老的徐娘,但依舊有着一種無可挑剔的風情。
“咱自己扛下來多費事,找個幫手。”周東飛笑了笑。不過他自己心裡卻在滴血:奶奶滴,這次要下血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