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人咚咚的跑了過來,站在門外,有點氣喘的喊道。
“怎麼樣?找到沒有!”崔昊天起身,穿着衣服說道。
這下,背過身去的人,換做了錦鈺。真不明白,這個人怎麼這麼隨便呢?他不知道這屋裡還有一個不太熟悉的女人嗎?
“回主子的話!目前還沒找到!”門外的人,回道。
“不找了!將所有派出去的人,都召回來,我們立即回去。她喜歡玩,就讓她玩。玩夠了,她自會回去。”
“是!”
錦鈺心裡嘆道:這人真沒耐心!這麼快就放棄了。諸葛宇軒就不會這樣,他一定會堅持到把人找到爲止。譬如剛纔看到的那些官兵。離家都兩個多月了,他還是沒放棄。這一點,讓她有些感動。甚至,她相信,他說的——“在我心裡,真正想娶的人,只有你!”只是,他真正的妻子找到了,自己怎麼可以讓他們爲難呢?
哎!她心裡默嘆着。
一雙粗壯的手臂,從背後環住了她。錦鈺大驚,趕緊掙扎着。“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若不是,看到他剛纔幫自己的份上,錦鈺這會兒早就破口大罵起來了。
“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帶你回去!”崔昊天滿臉春風,將頭靠在了錦鈺披着長髮的肩頭,愜意的享受着,她淡淡髮絲香味,和幽蘭一般的體香。
“你不是出來找你妻子的嗎?你怎麼可以沒找到她,就帶另一個女人回去?你這樣跟那些好色之徒,有什麼分別?”
“好色之徒?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有意思!”崔昊天絲毫沒有因爲錦鈺指責的話而動怒,反倒覺得很有趣的大笑起來。
錦鈺氣惱的的聳聳肩,將肩上那顆腦袋給移開。“你放開我!”
“不放!”崔昊天無奈的說道,一把將錦鈺橫在胸前,給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向屋外走去。
“你幹什麼?你這無恥的混蛋!你開放開我!”錦鈺驚慌失措的掄着拳頭,拼盡全力,如雨點一般,噼裡啪啦的吹在崔昊天寬闊的胸膛上。只是,她那可憐的小小拳頭,捶得手發疼,也沒能阻止崔昊天的瘋狂舉動。
此時,她後悔莫及,爲什麼剛纔非要踏進這間屋子呢?她慌亂中,尋找着春兒的蹤影,若是她在這裡,她一定回想辦法救自己的。可是周圍盡是一隻只陌生的面孔。
“被我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跑得掉!”崔昊天狂肆的說道。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霸氣。
客棧裡的人,看着這一幕,雖然吃驚,卻都矗立原地,無人敢喧譁一聲。攔在門口的客人,趕緊閃在一旁,給他們讓出道路來。
“放屁!”
錦鈺大怒。瞅見他雙手不空,眼珠一轉,腦袋靠近他胸膛,張口就咬了下去。
崔昊天的表情,異常痛苦。齜牙咧嘴的他,騰出一隻手,迅速封住錦鈺的穴位。看到懷裡的人,安靜了下來,他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恨得牙癢癢。該死,什麼地方不好咬?偏偏咬在那顆赤豆上面。
哎!這女人,八成是屬小狗的,咬人真疼!向來都是他崔昊天,在女人的胸前留下印記。今天,這個被自己一眼看中的女人,居然膽大到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無知無畏!
“主子!”
客棧之外,幾十個青衣男子,肅氣恭敬的位於兩側。
崔昊天目光迥然,輕掃周圍,朗聲說道:“留下一小隊人馬,繼續尋找紫傾。其餘的人,跟我打道回府!”
“謹遵主人吩咐!”有人迅速閃開,有人列隊站好。
華麗的馬車在寬闊的官道上,疾馳而行。軲轆壓着地面,發出沉悶,枯燥的聲響,將車裡的人兒,慢慢顛醒。
“你要帶我去哪裡?”錦鈺驚恐的看着坐在她邊上的崔昊天。
崔昊天的手從被錦鈺咬痛的胸膛上放了下來,狹目燦然的盯着那張因爲驚怕,而顯得姿容生動的美麗面孔。“帶你回屬於我的地方!”
這個人,真是瘋了!看到一個,就要搶一個回去麼?比一向倨傲狂肆的諸葛宇軒還要誇張!錦鈺氣鼓鼓的瞪着崔昊天。心裡焦急的琢磨着,該怎麼擺脫目前的困境?
“別想着能從我手裡逃出去。外面一行數十人,全是我的人。如果我要是你的話,就死心塌地,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什麼念頭都不要想。因爲,想了也是白想。”
錦鈺窩火的轉過頭,不再言語。忍不住,將他在心裡問候了十幾遍。
“篤篤篤”
有馬匹追了上來,很快,馬匹越過馬車,跑去了前面。疾馳的馬車突然,停止不前。
崔昊天神色一暗。厲聲衝外面吼道:“怎麼回事?”
“主子,是北允國的承晗太子。”有人在馬車外稟報着。
“他攔住我馬車做什麼?他有病?”崔昊天臉上有些薄薄的怒氣,也有些不屑。
錦鈺聽崔昊天如此狂傲的口氣,心裡開始揣測着他的身份。雖說北允國滅了國,可到底人家也是昔日,堂堂的一國太子。怎麼說,瘦死的騾子比馬大!可聽崔昊天的口氣,不但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甚至還有些輕視的樣子。這崔昊天到底是何方神聖?
崔昊天掀開車簾,走下了馬車,向着前面那個騎着高頭大馬的男人走去。
錦鈺挪動身軀,移至剛纔崔昊天坐的位置上,掀開馬車窗口的簾子,朝前面放眼望去。這一看,卻愣在了馬車裡。
那個崔昊天他們口中的北允國的亡國太子,竟是紀千仇!
這實在超出了錦鈺的想象範圍。
“紀承晗,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攔我的馬車!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們北允國亡國後是誰收留你的?”崔昊天一改平時春風細雨的態度,目光冷冽的看着紀承晗。
就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害得他從小,總被拿來與他比較,可恨的是,他總比自己厲害那麼一點。“取笑”這一敏感詞語,如他的影子一般伴在他左右。讓他厭惡死了,那些不愉快的日子。也厭惡死了,眼前這個該死的傢伙!
“承晗不敢忘記,當日貴國的收留之恩。不過,您強搶民女,只怕對您的身份有些不益。承晗還請您,放了馬車裡的那位姑娘。”紀千仇話語很是謙卑。
崔昊天眼珠一轉,偏着腦袋,看了看紀千仇。“怎麼,想跟我搶女人?真沒想到,這幾年,你倒長了不少本事,真讓我佩服呢!”
對於崔昊天的譏諷,紀千仇淡淡一笑,只是,話語裡的謙卑少了許多,對他的尊敬也減下不少。“你怎麼說我,都沒關係。只想請你,把那位姑娘放了,她不屬於你。”
崔昊天頭一揚,甚是狂妄,帶着濃濃挑釁的味道。“我就不放!有本事,你從我手裡把她搶回去!你不是功夫不錯嗎?讓我看看你,這幾年有沒有退步?”
“你激將我幹什麼?你明知道,我不會和你動手。”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告訴你,紀承晗!哦,我倒忘了,你現在叫紀千仇。馬車裡的那個姑娘,我要定了!誰也別想從我手裡帶走她!”崔昊天瀟灑轉身,步回馬車裡。
紀千仇只是傷神的看着他回到馬車裡,卻沒有半點辦法。誰讓自己欠他們家的呢?看着馬車後面那個遠遠看着他的女子,他有些歉意。
哎!錦鈺沮喪的放下車簾,嘆着氣。還以爲,紀千仇追來這裡,能把她救出去,誰知道,幾句話就把他打發了。到底,紀千仇顧忌崔昊天什麼呢?她心裡充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