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付天齊將錦鈺和付清楓父子叫進了他的書房。他示意三人坐下,問着錦鈺:“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錦鈺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叫康錦鈺。”
“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付天齊問道。
像烏雲在心間飄過一般,錦鈺臉色一暗,幽幽的說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十三歲那年,爹也撒手人寰了,我家沒什麼人。我爹孃是柳樹村的外來戶,所以我沒有其他的親人。”
“哎!可憐呀!”付天齊嘆道。
一旁的付清楓父子也陪着嘆息起來。
“既然這樣,你以後就安心的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做我們付家的小姐。爺爺向你保證,絕不會因爲血緣關係而對你另有微詞!”付天齊慈祥的說道。 Www¤ ⓣⓣⓚⓐⓝ¤ ¢O
除了感動,就是溫暖。自從爹孃走後,她孤苦一人,堅強的活着,後來遇到諸葛宇軒,還有她喊過婆婆的諸葛夫人,她才感覺到被人疼愛的滋味。只是諸葛府的一切,已經離她遠去。
在她來到將軍府後,她是真心實意把杜美雲當做了親孃,把付麟當做了自己的親哥哥。她感謝上天,能在失去雙親之後,再重新擁有雙親,再擁有家的幸福。
起身跪在付天齊跟前,錦鈺熱淚盈眶,嗚咽着。“謝謝爺爺!”
“都是一家人,還謝什麼?”付清楓過來,伸手扶起了這個新女兒。
付天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將其打開說。“現在,你是我付天齊的孫女,爺爺也要送一樣代表我們付家身份的禮物給你。”
“這怎麼好呢?”
錦鈺猶豫着,不肯接。他們能收留自己,把自己當親人,她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可以再收他們的禮物呢?
付清楓趕緊說道:“孩子,快拿着!”
“你接了爺爺送給你的禮物,你就真的是我們付家的小姐了!那東西只有我們付家的姑娘纔有資格擁有!那本來是要送給我妹妹的,可惜她不在了。”付麟在一旁說道。
錦鈺這才,激動滿懷,顫顫巍巍的伸手接了過來,低眼一看,卻有些吃驚:“這項鍊。。。。。。”她擡頭看着付天齊,一臉不解的望着他。這世上,怎麼會有兩條一模一樣的項鍊?巧合?不會是巧合這麼簡單吧?
付天齊察覺的錦鈺的異樣,起身問道:“怎麼啦?孩子!”
付清楓父子也來到錦鈺旁邊,詢問的看着她。
錦鈺壓制住心裡的激動,顫聲問道:“您說,這項鍊只有付家的人才有?”
“沒錯!”付天齊答道,“有什麼問題嗎?”
錦鈺將手裡的盒子放到付麟手中,從衣領出拉出另一條項鍊來。
“怎麼兩條項鍊這麼相似?”付麟首先喊了出來。
付天齊渾身一顫,他看了一眼付清楓。
付清楓認真的看了看,對付天齊說道:“一摸一樣,只是多了一顆佛珠。應該是她的沒錯!”
“錦鈺,你,你娘叫什麼名字?”付天齊迫不及待的問道,雙手已拽成了拳頭,神情甚爲緊張。
其實錦鈺又何嘗不是緊張得快要窒息?她手裡已經冒着了冷汗。將軍府的人姓付,她娘也姓付,她留下地項鍊,偏偏跟付天齊拿出的項鍊一模一樣,其中必定有莫大的關係!嚥了下喉嚨裡,堵着的口水,有些困難的說道:“我娘叫付蘭蘭。”
“蘭蘭?真的是她!”付天齊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兩眼呆滯的流着老淚。“這個不孝女,她真那麼狠得下心來,離家這麼些年,最後連死都不讓家裡知道!”
付清楓痛苦地閉上眼,一臉的悲痛。“蘭蘭,你這個傻丫頭。你以爲這樣就不連累我們了嗎?你不知道,你這樣多傷我們的心?當初你走的那麼絕決,死後,居然還不讓你的孩子回來,讓她一人在外吃苦受罪!你真是太狠心,太傷我們的心了!”
“她是姑姑的女兒?”付麟驚道,“難怪,她和玲瓏有幾分相像。原來,她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人。”
錦鈺捂着嘴,低聲的哭泣着,任由他們指責自己的母親。或許,真的是孃親虧欠他們。她沒想到,一場意外竟幫她解開了身世之謎,也讓她找到了親人。真應了那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錦鈺,快跪下叫外公!”付清楓抹乾眼角的淚水的說。
雖然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她知道,父母在,子不遠行的道理。看到外公和舅舅如此悲傷,她也覺得孃親那麼做,實在過於殘忍。
錦鈺聽話的跪在付天齊腳邊:“錦鈺給外公磕頭!”說着,便她“咚”的一聲磕了下去。她擡頭說道:“這一個是我替孃親磕的,請外公原諒孃親的不孝。”說着她又磕了下去。擡頭又說道:“這一個是我替我爹磕的!”她再次磕了下去。
付天齊悲傷欲絕的扶起錦鈺:“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錦鈺不苦,只是苦了外公和舅舅!”錦鈺低聲抽泣着。
付清楓略有安慰的說道:“好一個懂事的孩子!幸好,老天有眼,讓這孩子回來了!”
倒是付麟,他沒太多的難過,畢竟,付蘭蘭離家的時候,他年紀還小。兒時的記憶,已經淡卻模糊。此刻,他有幾分開心的神采。“冥冥中自有定數。那天要不是趕着急着回家,我也不會在郊外救下她。如果不是孃親誤把她當做玲瓏,我想她也不會留在府裡。原來,這一切都是天意。”
付天齊父子這才稍微有所平靜。
付麟無不得意的說:“看吧,我說你是我妹妹。沒錯吧?我付麟要麼不認親戚,一認,絕對就是我的親人!以後我這大哥,當定了,你想賴也賴不了啦!”
錦鈺破涕爲笑的擦着眼淚。
“錦鈺,聽麟兒說,他是在別人的劍下救出你的?是什麼人要殺害你?”付天齊有些憤怒的問道。
錦鈺茫然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殺我的人說,好像跟我的身世有關。”
“你的身世?”付清楓思量了起來。
付天齊也詫異道:“難道是衝着我們鎮遠將軍府來的?”
“應該不會!錦鈺的身世她也是剛纔才知道。姑姑姑父去世多年,應該沒人知道她是我們付家的人才是!再說,我們鎮遠將軍府沒得罪過什麼人呀!”付麟分析道,“即便是有,人家也該是找我纔對呀,找錦鈺做什麼?”
付清楓精明的目光定格在錦鈺身上:“難道妹夫康亦還有什麼來頭不成?”
經他這麼一說,付天齊也看向了錦鈺。
“我爹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人嗎?”錦鈺說道,在她的記憶中,她爹康亦就是一個典型的文弱書生。唯一與別人不一樣的就是,他懂得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幾乎沒有什麼他不知道。
付天齊對付麟說道:“派個精明的人去查查康亦到底是什麼人?我真想知道當年偷偷拐走我的女兒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還累得我外孫女險些慘遭毒手!”
“我這就去辦!”付麟將手裡的項鍊還回給錦鈺,就開門出去了。
錦鈺小心翼翼的問道:“外公,我娘當初是被我爹拐走的?”
“那還用說嗎?臭小子!算他死得早!不然,我非將他抓起來毒打一頓不可!毀了我付家名聲不說,還連累我女兒英年早逝!”付天齊似乎還對當年之事不能釋懷。
錦鈺又把目光看向了付清楓。
付清楓解釋道:“本來蘭蘭當年是有婚約的,可她不知在什麼時候,認識了你爹康亦?於是就天天吵着要退婚。你爹也的確博學多深,他曾來過我們將軍府一次,我們也挺喜歡他的。如果不是因爲蘭蘭有婚約在身,也許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的地步!在你爹來將軍府之後沒過多久,蘭蘭就留下書信,跟他走了。我們派出大批人馬,在出城的路上抓到他們。你娘以死威脅,甚至割袍斷義,和我們付家斷了任何關係。我們付家就她那麼一個女兒,自然害怕她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不敢爲難他們。當時你外公氣憤難當,就對外宣稱你娘死了。只是,誰沒想到,她一走,竟成了永別。”
“原來是這樣!難怪娘和爹都沒告訴我,我其實還有外公和舅舅的。”錦鈺恍悟道,“其實我爹孃他們那些年過得很開心。”
由於杜美雲的關係,錦鈺還是以付玲瓏的身份居住在將軍府。付天齊得知有人想殺害錦鈺,也贊同媳婦的看法,讓錦鈺學功夫保護自己,他親自擔當錦鈺的武術教習。
錦鈺雖然對功夫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看在外公等人的良苦用心,她只好強迫自己好好地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