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蒙走後。諸葛宇軒回了諸葛府。剛進大門就看見趙惜夢,正陪着諸葛夫人在花園裡散步。他走過去叫道:“娘!”
諸葛夫人看了他一眼,不太高興的說道:“不是讓你找到錦鈺後再叫我嗎?”
錦鈺走了,她心裡既是擔憂,又是自責。她擔憂錦鈺一人在外會遇上什麼危險?她自責自己沒有好好照顧閨蜜的遺孤。
“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讓錦鈺一人流落在外。我答應過你,會把錦鈺完好無缺的找回來,就一定會辦到!”諸葛宇軒說道。他何嘗不是時時牽掛着錦鈺?他何嘗不希望與她早日團聚?
趙惜夢嘆着氣說道:“錦鈺都離開了半年,也不知道她一人在外面過得怎樣?”
當初錦鈺離開後,她的確暗自高興了好一陣。可是她漸漸發現,錦鈺走了,諸葛宇軒的心也跟着走了。以前錦鈺在府裡的時候,她偶爾還能得到諸葛宇軒一丁點的關心。自打錦鈺走後,諸葛宇軒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不是忙着四處尋找錦鈺,就是一天到晚躲在軒記綢緞莊。即使回到府裡,他也是住在聽雨軒,根本不會多瞧她一眼。後來她也慢慢的明白了,諸葛宇軒心裡最在乎的人是錦鈺,只有錦鈺回來了,他的心纔會回來,他纔會注意到府裡還有一個妻子。
諸葛宇軒看了一眼趙惜夢,沒有說話。趙惜夢這段時間的變化,他心裡十分明白。前不久的一天夜裡,他回來的很晚,想去佛堂跟娘說幾句話,結果卻看到趙惜夢跪在佛堂裡,爲錦鈺祈求平安。
後來武鋒告訴他,最近趙惜夢每天都會去佛堂爲錦鈺祈福。那時,他就明白趙惜夢其實也不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只是,他此時心裡想的,唸的,牽掛着的,只有錦鈺一人。他輕輕拍了拍趙惜夢的肩,默默無語的離開了。
“表哥!”趙惜夢在背後叫着他。
諸葛宇軒停下了腳,卻沒有回頭。
趙惜夢一臉平靜的說道:“表哥,等你找回了錦鈺,我會把她當做我自己的親姐妹一樣對待,以後再也不和她爭風吃醋了。我一切都順着表哥的意思,只要表哥和錦鈺過得幸福!”
諸葛宇軒滿腔愧疚的低下了頭,繼續朝前走着。
一旁的諸葛夫人微笑着拍拍趙惜夢:“家和萬事興!惜夢,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
趙惜夢卻眼睛紅了:“我原以爲是錦鈺搶走了我的幸福!她不在府裡之後,我在知道,表哥的心思全都系在她一人身上。不是錦鈺搶了我的幸福,而是我橫在他們之間,干涉着他們的幸福!看到表哥不開心,我也跟着難受,我只希望錦鈺能平安回來,表哥就能開心了。”
“哎!說起她,我就忍不住的擔憂。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找不到她的下落,也不知她去了哪裡?真是讓人揪心!”諸葛夫人搖頭嘆息着。
入夜,寒風嗖嗖,諸葛宇軒翹着腳,拿着一副還未完工的鴛鴦戲水的絲帕,坐在聽雨軒出神地看着,那是錦鈺沒繡完的作品。
他將絲巾拿在手裡,像是握着錦鈺那雙略顯粗糙的小手。他實在沒想到,那樣一雙操持生計,幹着粗重農活的手,也能繡出這樣一幅細膩的圖案來。他還取笑她,繡的鴛鴦像麻雀,像鴨子。他哪裡想到過,她默默地做這些,其實是在爲他改變着?
哎!他長長的嘆着氣!
惆悵一番,他心裡又說道:等着我,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不要求你像惜夢那樣粘人,那樣風情萬種。我只求你在我身邊乖乖的待着,讓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哪怕,你不給我好臉色!
“吱”的一聲。門開了一條縫,一個黑影迅速閃進屋來。
諸葛宇軒迅速收起剛纔那副多情的樣子,問道:“她明天有什麼安排?”
“回爺的話!付小姐明天依舊會去軒記挑選綢緞,這是她第八次去軒記了。北城所有軒記的綢緞她都看不上眼,這次只怕得要爺親自出馬了。”黑影弓着背說。
諸葛宇軒微微頷首,一臉的得意:“回去告訴初四,他這次立了大功,日後也少不了他的好處!”
“爲爺辦事,是小的們的職責,小的們不需要任何賞賜!”黑影說道,“爺,您真的覺得老四的情報無誤嗎?”
諸葛宇軒白了他一眼:“你以爲初四,像你初一一樣,什麼都查不到?什麼事都辦不好?要不是他,我至今都不知道她藏身於付家。哎!我怎麼沒想到,鎮遠將軍府的主人也姓付?”
“爺,你真的要跟王爺爭?”初一小心的問道。
諸葛宇軒一下來了火:“是他跟我爭!錦鈺是我的妻子,他小子居然請皇上下旨賜婚。他以爲,有了聖旨,我就不能拿他怎樣?做夢!我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就算是皇上我也不會妥協!”
初一看着目光堅定,一臉霸氣的諸葛宇軒,有些擔憂,有些欽佩。這纔是他心目中的主子的形象!
“最近還有其他的事嗎?”諸葛宇軒問道。
初一馬上答道:“前些日子,王爺曾派人到戶部將南北兗州城內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都查了個遍。”
“這個,我早就知道。我想知道,他查這些,有什麼打算?”諸葛宇軒摸着下巴說道。
初一如實答道:“他在查太子的下落。如果屬下沒猜錯的的話,他想阻止太子進宮。不過,他查了那麼久,卻是一無所獲!”
諸葛宇軒輕笑道:“有你們十三太保橫加干涉,他查得到纔是怪事呢!”他看着眼前的初一,突然又說道:“你們十三太保,跟雨痕的十二鐵騎相比,誰厲害一些?”
“沒試過!”初一說。
諸葛宇軒一副有所失望的樣子:“我真想看看到底他厲害還是我厲害一些?”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爺就會和王爺較量一番!”初一說道。就目前的奪妻大戰,他們之間的戰火,就已經早早拉開了帷幕。
“我也是這樣認爲,只怕他會更加恨我!”諸葛宇軒一臉的戲謔。修長的手握着桌上的硃筆,像是握着一把征戰沙場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