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蘇珏下山的身影,一顆心瞬間揪在了一起,心裡更在不斷祈禱希望今夜能一切順利,可我想不到的是,蘇珏的身影還沒消失在我眼前,山下那撞擊聲卻越來越狠,一聲一聲,就像是有人在拍打着我的心房般,驚的我連呼吸都發緊了起來。
蘇珏更在這時,猛地加快了下山的速度。只留一道殘影,便在頃刻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雲景之前佈陣的時候,拿五帝錢分別在山上和山下排了好幾圈,給他們設下了不少屏障,想要那麼快突破自然不易,可我想不到的是,蘇珏朝着西邊下山,東邊卻在這時,同樣響起了猛烈的撞擊聲。
難道……
帝業他們還能兵分兩路?
就在我詫異之餘,耳旁已經響起一陣“喀嚓”像是屏障被破的聲音,隨後簡若瑤那猖狂的笑聲,頓時從山下響起,伴隨而來的話語,更是猖狂至極。
“梨白啊梨白,你說你集?了這四件東西做什麼不好。偏偏去復活一個死孩子?”
她這話說的極其難聽,我在聽到這話的剎那,臉色瞬間一黑,卻又必須在這兒守着雲景,否則我真能提着我拿七朵梅花釘。直接衝下山找她算賬了!
見我沒回應,又是一道道猛烈的撞擊聲,從東邊響起,在撞擊聲響起的剎那,西邊更在這時,傳出了陣陣打鬥聲,打的十分激烈,一道道劍光更在這時,在山中閃現而出,更有不少劍鋒,緩緩波及了過來。
我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裡,望着陣圖裡的四件寶物還圍着孩子轉,沒有絲毫突破那叫一個心急如焚。
可雲景教我的口訣是用來控制四靈陣裡的四靈的,他們沒突破那層層屏障衝過來,我這口訣壓根兒用不上,急的我站在原地頓時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四處望了一圈,我是再也坐不住,狠狠一咬牙,將爺爺留給我的那本奇門之術拿出,翻到了寫陣法的那幾頁,卻在裡面發現了一個能將紙人附靈,爲我所用的陣法,頓時就將黃符紙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照着上面的樣子,在黃符上畫下了紙人的雛形,沒有剪刀,只得用最笨的辦法,拿手撕出了四個紙人。
這紙人雖然被我撕的四不像特別醜,可好歹我抄的符文還算可以看。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將這四個紙人在雲景先前查下令旗的地方放了上去,隨後迅速的按照書上掐出了一道法印,腳下罡布踏起,在念完口訣後。迅速的喊出了一聲:“令!”字。
聲音響起的剎那,我猛地就將自己體內的邪術小心翼翼的打出,卻在下一秒驚呆了……
這四個紙人就像活過來了似的,以肉眼可見的模樣放大,像個侍衛般。站在了這陣法的四個方向上。
沒想到,自己死馬當活馬醫,拿邪術附在道術上,竟然還成功了?
就在這時,西邊的打鬥聲依舊激烈,可週圍那冉冉升起的紅光,卻被滅了數半,一道輕微的腳步聲,頓時從我耳旁響起,我順着腳步聲將目光一轉,見到簡若瑤那張尤爲天人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嘴角輕輕勾起幾絲嘲弄般的冷笑,身上穿了身白色長裙,長髮被陰風輕輕一吹。顯得詭異無比。
而四周那緩緩升起的白色迷霧,更爲她增添了不少詭異的氣息,她的步伐很輕,很慢,眼中十分冰冷,手裡拿了塊紅布放在了身前,在走到山頂上的屏障邊兒上,這才幽幽開口,和我打了聲招呼。
“梨白,好久不見啊。”
“我叫白琉璃!”
聞聲,我猛地開口,反駁道,可她聽到我這話,卻笑出了聲,聲音十分好聽。像極了鈴鐺,若不是她身上的這一身邪氣,根本無法讓我將她與修煉邪術的女子想到一塊兒。
在她面前,雲景設下的屏障還剩五個,她不慌不忙的轉過頭,四處看了看,卻沒像之前一樣強行破陣,而是在周圍的土邊兒踩了踩,隨後輕輕蹲下,將泥土拋開。用指尖將泥土裡的五帝錢拿起,隔着紅布放在了手裡。
在五帝錢被拿起的剎那,雲景設下的屏障就像缺了個角兒似的,簡若瑤輕而易舉的從這個角兒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不忘墊着手裡的五帝錢,望着我開口道。
“我一直奇怪呢,跟在你們身邊的這個雲景到底是什麼人,之前根本沒見過,明明身上滿是死氣,沒有一點生氣,死人一個,卻能卜算佈陣,甚至還能用符,畫符,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啊。”
一邊說着這話,她一邊兒輕描淡寫的將前面幾個屏障下的五帝錢都以同樣的方式挖了出來,在快挖到最後兩個屏障的剎那,我是再也忍不住,迅速掐訣,指揮我先前做好的四個紙人,猛地朝着簡若瑤的方向衝了過去。
簡若瑤和這幾個紙人打鬥了一番,詫異的挑起眉看了我一眼,不屑的冷哼道。
“就憑這點東西,也想傷我?”
話音落下的剎那,她竟用那握着紅布的手猛地一揮,直接將她挖出的那些五帝錢打在了紙人身上,直接把這四個紙人給打穿了!
紙人被打穿的瞬間,我更是被反噬的後退了兩步,肺裡一片翻滾,差點把血都給吐了出來。
“東西是挺好的,對別人興許有用,可惜了,我一向不喜歡用蠻力。只喜歡智取。”
她這話,我聽不出是褒是貶,只得深吸着氣,一臉緊張的盯着她,手裡攥緊了那七朵梅花釘。想着要是簡若瑤敢上前,我就是豁出了命,都不會讓她靠近雲景這裡的!
卻不知道爲什麼,她在把我那四個紙人打穿後,穩穩在最後兩個屏障前停了下來,止步不前,眼神十分鋒利,死死的盯着雲景插得隱蔽的黃色令旗。
難道……
她不上前怕的是這個?
在見到令旗的剎那,簡若瑤的臉瞬間一冷,惡狠狠的瞪了我和雲景一眼。大罵道:“看不出來之前的只是開胃菜,竟然佈下四靈陣想耗我!”
顯然,她是知道,一旦她破了第二個屏障,雲景佈下的四靈陣就會立即啓動。直接朝她攻擊,雖然我在她面前不足爲懼,可帝業和蘇珏還在打鬥,她要是現在出手,實爲下策,竟然把一直跟在暗處的季春夏和白家人都給喊了出來。
在季春夏走出的剎那,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眸,就絲毫沒從我身上偏離,好在這次白琉珠那拖油瓶沒跟着一塊兒來,否則我真能被噁心個半死。
不過今晚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季春夏和簡若瑤同臺,在之前,一直覺得季春夏挺厲害的,甚至還覺得她也算是一號大人物,可現在一看她站在簡若瑤的身旁,氣焰少了大半不說,就像條狗兒似的,讓我不禁在想。
別人活到今世,都是有目的,或是有佈局的,可這季春夏怎麼看,怎麼像是簡若瑤故意留下的棋子,想來,也是可憐。
在季春夏和白震還有一干白家人出來後,簡若瑤也不知道在他們耳旁說了些什麼,他們立馬會意,竟讓身後那些個白家人朝着第二個屏障走去,我頓時一愣,詫異的看了簡若瑤一眼。
她明明可以直接挖了五帝錢啊,幹嘛要讓人硬闖?
眼瞧着這幾名白家人,有的拿着拂塵,有的拿着桃木劍竟直接穿過了屏障,我直接傻了眼。
臥槽?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白家人是活人,所以屏障不攔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