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卻在這時,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那張紙,隨後從車裡摸了個打火機出來,直接把紙給點了。
可奇怪的是,這張滿是鮮血的紙,溼溼的按理說是點不着的,卻被雲景輕輕一點,直接將這張紙給點燃了不說,繚繚輕煙瞬間從紙上緩緩升起,最後這張紙竟被燒的連灰都不剩。
空氣裡除了淡淡燃燒的味道外,只剩下了濃濃的血腥味。
等雲景做完這些,我這纔沒忍住,開口問雲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景回過頭,輕輕望着我說道:“兇相顯性,極兇必露,這你都不知道?”
我沒聽懂雲景這話什麼意思,剛一問出口,他就像看傻逼似的望着我,回了句:“意思就是,你起的局太兇,所以纔會在卦象上顯行,出現了異象。”
我一聽這話,嚇的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我起的局太兇?這到底是得有多兇,纔會在卦象上出血啊!
雲景說完話後,從置物盒裡拿了包溼紙巾甩給蘇珏,蘇珏接過後,爲我將手上,大腿,腳上的血漬擦乾後,對我說了句:“要是找到了西王母墓,進去之後,你千萬別一個人亂走,要記得跟着我。”
我聞聲,乖乖的點了點頭,沒在說話。
此時的雲景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青海湖的東北方,在湖邊緩緩停了下來,隨後讓我和許青在車裡等着,哪都別去,他和蘇珏先去三個可能出現西王母墓穴的點兒上看看。
語落的瞬間,雲景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蘇珏緊隨其後,離開前,還不忘回頭狠狠的望了我一眼,雖然沒說話,可眼中卻滿是關切,顯然是想讓我自己注意安全。
我去不去倒是無所謂,畢竟我現在是孕婦,蘇珏和雲景把苦力活攬了也是爲我好,可許青卻一臉不情願,甚至還忍不住開口問雲景:“我能一塊兒去嗎?”
雲景搖頭,說他和蘇珏去就夠了,意思雖然沒說全,可坐在這的誰不清楚,雲景估計是怕我一個人坐在這兒不習慣,所以纔沒讓許青跟去。
許青問出口了,雲景都沒讓他一塊兒去,他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嘆了一口氣,讓雲景他們早去早回,隨後坐在車上,靜靜的望着他倆離去的背影。
我望着許青這副模樣,頓時有些於心不忍,不由得開口對他道:“你很想去就跟去吧,我一個人坐在這兒沒事的。”
誰料,我的話音纔剛落,許青竟然回頭對我笑了笑,說他也不是很想去,只是知道西王母墓就在這附近,想離小雪近一點,不過人都到這兒了,也不急於那一時。
我聽後,對許青笑了笑,沒在說些什麼。
蘇珏和雲景兩人去找可能出現的三個點去了整整一個下午,直至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倆這才重回我的視線之中。
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下午發生了些什麼,雲景上車之後,拿了張紙和筆,分別在紙上畫了三個點,拿到了我面前,讓我選一個。
我被他這舉動弄的頓時有些一頭霧水,不由得詫異的望着雲景,問他:“選來幹嘛?”
他卻沒告訴我,而是讓我快些選,我沒轍,接過筆後看似隨意的在紙上圈出了一個點兒,選的,是最左邊的一個。
待我選好後,他又將這張紙拿給了許青,讓許青在紙上選個點。
許青聽後,不由得一愣,似乎也想開口問,最後卻把自己的疑問嚥了回去,回頭望了我一眼,在我先前畫圈的地方,又畫了一個圈兒。
制止許青畫好了圈兒後,雲景這才冷笑了聲,擡起頭問我:“琉璃,你猜怎麼地。”
我沒聽懂雲景的畫,不由得順着他的話問了下去:“什麼怎麼地?”
“嘿嘿,我和蘇珏選的都是右邊,當時就猜你會選的左邊。”
雲景輕輕開口,笑出了聲,隨後接着又道:“紙上的這三個點兒,分別代表了青海湖邊兒上的三個位置,現在我們意見相左,這可就好玩兒了。”
我一聽這畫,連忙開口道:“不對啊,我和許青都沒親眼見過那三個點兒的位置,你就讓我們按照圖上選,豈不是太草率了?不然就按照你和蘇珏選的去唄。”
就在我話音剛落,雲景竟回了我句,說這些都是靠的機緣,太陽沒徹底落下,月圓之夜沒有到來,誰都不知道表面兒上看的到底是真是假,不如跟着自己的心兒走,隨便選個地兒,碰碰運氣。
“那我們去哪個?”
許青一聽,連忙開口搶話問道。
“左吉右兇,中亦爲合,走左走右都不太合適,不如走最中間那個沒人選的吧。”
一直沒說話的蘇珏,竟在這時,忽然開口說道,嘴角那抹帶着幾分算計的淺笑,讓人只看一眼,便有些不寒而慄。
我聽後,眉頭瞬間一緊,咋感覺雲景不靠譜,蘇珏也跟着他不靠譜了?
進西王母這麼重要的事兒,竟然隨隨便便就選擇了去處?
可蘇珏的話剛一說完,雲景就像個馬屁蟲似的,直接附和了他,隨後給許青甩了個眼色。
許青雖與我一樣一頭霧水的,但他需要蘇珏和雲景的幫忙自然不好得罪,輕輕嘆了一口氣,附和了他倆。
我見所有人都同意蘇珏的話,選擇最中間的那個點兒,也不好說些什麼,心裡那抹怪異,卻愈發濃烈。
怎麼給我有種感覺,蘇珏早就想好了要選中?
商量好了對策後,雲景跑到後備箱,將吃的拿出來後,我和許青簡單的吃了下晚飯,便直接朝着紙上最中間的那個點兒開了過去。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雲景卻在這時,猛地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我一不留神,額頭直接撞在了他的座位上,疼的我直咬牙。
蘇珏見了,一把將我摟入懷中,伸手輕輕的抹了抹我的頭,眼中滿是柔軟,對雲景說話的語氣,卻銳利之極。
“怎麼了?”
雲景帶着幾分歉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指了指前方的一座不高不矮的前面有人。
他這話剛一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忍着疼痛連忙將眼睛伸了出去,卻在下一秒,被嚇了一跳。
前面出現了兩個人,看着怪眼熟的,要是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白琉珠和白震。
看到這,我頓時就有些奇怪了,白琉珠,白震二人和季春夏的關係不是特別好嗎?怎麼沒和季春夏一塊兒來?
而且看着他倆穿着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要不是今晚的月亮倍兒亮,我真還認不出他倆的身形。
“他們兩個也來了,該不會西王母墓真的在這裡吧?”
我見後,不由得嚥了咽口水,一臉詫異的問道。
雲景的臉色一沉,竟在這時開口,讓我把易容藥給一顆給許青,我聽後,頓時一愣。
這易容藥有多寶貴,從孟老頭那劇烈的反映中就能看出,我自己吃的就只剩下七顆了,還什麼都沒學會。
給許青一顆,豈不是隻有六顆了?
就在我發愣的剎那,雲景的聲音忽然傳入我的腦海中,罵我是不是傻,說許家好歹是四大家族之一,霍然他們或許認不出許青,但白震一定認得出來。
現在還沒人知道許家和我有關係,讓許青易容,至少能給自己留張底牌,倘若以後我出了什麼事情,便是自己的後路。
我聽後,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一臉心疼的從揹包裡拿出小木盒,想從裡面挑一顆易容藥出來,卻發現所有的易容藥長得都是一個樣兒,我根本挑不出來。
最後沒轍,我隨便拿了顆交給了許青,許青接過易容藥後,一臉擔心的嚥了咽口水,問我:“我吃完這藥,會變成什麼樣?”
我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卻在下一秒,猛地瞪大雙眼,把許青的頭朝下一摁:“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