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紅脣微微一抿,又說道,“小南,你知道祁寒哥哥的身份吧?你能接受他嗎?”
我坦然地說道,“能啊,在我的心裡,他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我愛他,當然接受他的一切。”
以前我覺得當着別人的面說喜歡啊,愛啊,很難爲情,可現在,當着餘小柔的面,我很自然地說出對顧祁寒的感情,或許我潛意識裡覺得她是我的對手,有些話,就是應該挑明瞭說。
她好像受了多大打擊似的,臉色微白,手指緊緊握着,沒再跟我說話。
顧祁寒帶着皮蛋瘦肉粥回來了,餘小柔已經恢復如常,笑眯眯地吃完早餐,跟顧祁寒撒嬌說她已經沒事了,想要出院,讓他送她回家,說完,她擡頭看着我,笑着說,“小南,我讓祁寒哥送我回家,你不會介意吧?”
我聳聳肩膀,“不會啊,老公,你送小柔回家吧,我去接趙小可。”
顧祁寒看了眼餘小柔,然後跟我說,“我們一起送小柔回家,然後再一起去接趙小可。”
我偷偷瞄了眼餘小柔,發現她好像有點不高興,看着顧祁寒的眼神,帶着幽怨。
汽車載着餘小柔,來到她家樓下,她邀請我們上樓坐一會兒,顧祁寒婉拒了,說還要去見一個朋友,她就沒再堅持,打開車門,下了車。
汽車駛出,我回頭看去,餘小柔還站在原地,漂亮的小臉上帶着柔和的微笑,衝我們揮手。
趙小可殺人一案的目擊者全部都死了,我和顧祁寒爲了替趙小可洗清冤屈,當着任局長的面,招來被害者姚蘭馨的魂魄,從她口中問出她慘死的原因,她說,她發現了酒吧地下一層的秘密,被葛玉霖的手下的厲鬼吸盡了陽氣,她是用鬼魂支撐着屍體,從酒吧逃了出來。
原來,姚蘭馨從酒吧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她被趙小可打了一巴掌,又推了一把,最後一口氣泄了出來,魂魄便離開了身體,呈現出了死狀。
既然知道趙小可沒有殺人,任局長便向我們保證,會將這件事通報到上面,將趙小可無罪釋放。
我們趕到拘留所的時候,趙小可的父母也已經來了,在大門口不安地走來走去,焦灼地等待趙小可被放出來,趙叔叔看到我和顧祁寒,激動地迎了上來,“小南,顧先生,任局長跟我說,是你們找到證據,幫小可洗清了冤屈,我代替我們全家,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
我連忙說,“趙叔叔,您別這麼說,我和小可是好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您要是再說什麼大恩大德,我們可就不好意思了。”
趙叔叔連連點頭,感動得眼眶都紅了,趙
阿姨眼帶淚光,握着我的手,也將我一頓猛誇,然後又誇顧祁寒年輕有爲,說我們倆郎才女貌簡直般配,誇得我臉都紅了。
“爸,媽。”就在這時,拘留所的大門開啓,趙小可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但是鬍子颳得很乾淨,衣服也整理得很整齊。
“小可!”趙叔叔和阿姨眼淚嘩地一下出來了,快步走上前去,雙雙將趙小可抱住。
他們一家人團聚,聊了一會兒,趙叔叔抹了一把淚水,跟趙小可說,“兒子,這一次,多虧了顧先生和小南,幫你洗清冤屈,才讓你獲得自由,你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趙小可神情複雜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想衝他笑一笑,可是看到他憔悴的樣子,我就笑不出來,心裡酸澀得厲害,反倒是他,衝我笑了笑,說道,“謝謝。”
然後,他轉頭望向顧祁寒,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你贏了。”
我正納悶,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趙阿姨推了他一把,嗔怪道,“這孩子,怎麼跟顧先生說話呢,快向顧先生道謝。”
趙小可面無表情,嘴脣緊繃,不肯開口,趙叔叔和趙阿姨面子上掛不住,又催促趙小可,顧祁寒微微一笑,說道,“叔叔阿姨,沒事的,我和小南還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
我們倆先離開,走出沒幾步,趙小可追了過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我,然後望着顧祁寒,表情嚴肅,聲音低沉地說,“以後,小南就交給你照顧了,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她的事,我第一個不饒你。”
被趙小可這樣威脅,顧祁寒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愉悅,怎麼形容呢,就好像贏了幾個億似的,悠悠說道,“小南是我的妻子,我對不起誰,也不會對不起她。”
“記住你的話!”趙小可深深地盯了他一眼,轉身去找趙叔叔他們去了。
我覺得他們倆這番談話有點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問顧祁寒,他笑着敲了敲我的額頭,說我是小傻瓜,接着跟我解釋說,趙小可已經接受他作爲我丈夫的身份了。我恍然大悟,追問他,趙小可爲啥說“你贏了”,他笑而不語,不肯告訴我。
到了學校,我跟輔導員說了一通好話,請了假,然後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跟姐妹們說我要去一趟江蘇,她們都挺吃驚的,問我爲啥突然跑去江蘇,我撒謊說自己某個親戚在江蘇,病逝了,我要去弔唁,她們安慰了我一通,讓我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路途遙遠,不方便帶萌萌,顧祁寒就把萌萌放到梵洛羽家寄養了。
徐福故里在江蘇省連雲港市贛榆區,從江城到連雲港,沒有直達的
飛機,需要到上海轉機,顧祁寒買好機票,我們在候機廳等待登機。
我挺好奇的,顧祁寒是怎麼買到飛機票的,拿過他的身份證一看,原來他用了假身份證,看到身份證上那個叫“蕭野”的假名,我不由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我的頭,問我笑什麼,我說,蕭野,宵夜,你當初用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不是餓了?
“調皮。”他脣角一揚,也笑了起來,寬厚的手掌將我的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聽之後,那人自稱是婚紗店的新娘顧問,跟我們約好週末拍婚紗照,她讓我們早上八點趕到他們的婚紗攝影基地。
我抱歉地回答說我們這週末有事,不能去拍婚紗照了,請她幫我們延期,她查了一下日程安排,說幫我們安排到下下週的週二,問我可不可以,我連忙說可以。
掛斷電話,顧祁寒攬過我,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溫聲說,“老婆,對不起,本來說好要在這週末拍婚紗照的,現在害你跟我跑到那麼遠的地方。”
我笑笑,說道,“沒關係啊,婚紗照什麼時候拍都可以。”
其實,只要他一直在我身邊,我們倆一直好好的,不管拍不拍婚紗照,都沒有關係。
他笑了,攬着我的頭,“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才登機,你先休息一會兒。”
我嗯了一聲,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前往連雲港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XX航班現在開始辦理乘機手續……”機場廣播通知乘客登機了,顧祁寒一手提着我隨身攜帶的小包,一手牽着我,排隊登上了飛機。
我們買的是頭等艙的機票,落座之後才發現,周圍都是外國人,他們好像是同一個旅行團的,大家都在興高采烈地聊着什麼,我們左手邊那一排,坐着一個身材肥胖的白人男子和一個禿頂的、面相有點兇的白人男子,肥胖男子看到我們,露出很不屑的表情,用英文罵了一句“fuckingchinesepig”,我英語好歹也過了六級,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是在罵我們“中國豬”呢?
尼瑪,跑到我們中國來旅遊,還敢罵我們中國人,氣得我氣血飄升,蹭地一下站起來,正想讓他道歉,顧祁寒一把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別衝動,他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位罵人的男子。
男子先是惱羞成怒地用英文大罵“你他媽看什麼看”之類的髒話,接着,他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渾身直哆嗦,嘴裡嚷嚷着,“對不起,我錯了,我向你們道歉,你們不是豬,我纔是豬,我是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