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的人在高武他們搬去對面別墅後不久,就來到了這個房間。只不過因爲高武手腳乾淨,所以在整個房間中都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給那些突襲的人就是人去樓空的感覺。
楚楚在我的身前說,她就站在對面的別墅二樓,手裡拿着望遠鏡看那些人手中拿着槍,在這個別墅裡面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人。
他們也不像那些很沒有腦子的那種人,而是儘量輕手輕腳的,不改變整個別墅的東西,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搜索。在發現整個別墅都沒有人之後,他們一改之前謹慎的樣子,迅速撤離了現場。
楚楚和我說,要不是她親眼看見有那麼多的人進來搜索了房間,她絕對不知道這個別墅曾經有人進來過。
楚楚還小,不知道她剛纔說的那些話意味着什麼,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很神奇。但是我和高勝天的臉色都變了,因爲我們意識到來突襲高武和楚楚的人,好像不是一般的小混混。無論是作戰方式還是整個團隊的反應,都更像是軍人。
高勝天雙手交叉起來,“之前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小小的三合會,怎麼可能有膽子跳出來和我們作對。現在我總算知道了,看來鍾南山這一次的投入很大啊。”
擅自調動軍隊的人爲自己服務,這對於鍾南山這樣的政府官員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忌。要知道地位越高的人,他得罪的人也就越多。他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都是被黑暗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着,就等着有機會的時候抓住鍾南山的漏洞,好將他整個人給扳倒。
高武也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是在現在才反應過來,“早知道我就過去抓兩個俘虜了,這樣說不定一切都結束了。”
剛剛從二樓走下來的商丘聽到高武這麼說,整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古怪。他不知道高武到底是什麼來頭,說抓俘虜就抓俘虜,完全就不把那些特種士兵放在眼裡。
聽到高武這麼說,高勝天也笑了起來,“這件事情不怪你,你能夠將楚楚給保護好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商隊長,要是現在你們的人被鍾南山給抓走,他們會供出來我們這邊的事情嗎?”
商丘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他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看着高勝天,“你這樣說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我們是職業軍人,服從命令就是天職。既然上面的命令是讓我們隱秘聽從你們的指揮,那麼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透露和這次任務有關的任何細節,就算是付出生命也不會透露。”
高勝天對商丘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轉過頭看高武,“你現在知道了吧,就算你把對面的人抓過來。你也不能夠從他們的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高武沉默了一會兒,對着高勝天搖了搖頭,“要是其他人可能的確沒有辦法,但是我可以。”
高勝天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高武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之前萬花坊出事的時候,我就看見過高武對抓到的內奸用刑訊逼供的手段。那種手段我光是站在旁邊看都覺得頭皮發麻,更不要說承受高武這種刑罰的人了。
還沒有等高勝天進一步的詢問,二樓那些負責安裝安保措施的手下就從二樓走了下來,“隊長,上面的東西都已經安裝好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商丘對着這名手下一揮手,“你們先暫時待命吧。”
手下點點頭,帶着其他的人從二樓上下來,走到門外去。
我這個時候纔有空挪到高勝天的身邊,看看他剛纔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是一張人物關係圖。在這禹都市中比較關鍵人物都被標註了上去。
無論是高勝天的名字,還是鍾南山的名字,都被標註了上去。
在高勝天這一邊,我看見下面有黑子,華強,老炮,南國,四眼這幾個人的名字。華強的旁邊備註是法律,黑子的旁邊備註是警察,南國的旁邊備註是黑道。
每個人的備註都不一樣,這代表着每一個人在高勝天這個小團隊中發揮的作用。只不過有區別的是,南國與四眼的名字上面被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叉叉。這就意味着兩個人現在已經從這個小團體中消失了,作用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見我的注意力全在這一張圖紙上面,高勝天伸出手指了指四眼,“如善,你有沒有考慮過,爲什麼四眼會是他們下手的第一個對象?”
我被高勝天這麼一問給問懵了,“難道他們不應該第一個對四眼下手嗎?”
在我的想法裡,四眼是幾兄弟中最好下手的人了。南國本身有什麼樣的本事我們先不說,他周圍就跟着一羣的小弟。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將南國給綁走或者殺死,簡直就比登天還難。黑子、老炮、華強都是一個道理。
只有四眼是一個人住在小診所裡面,自身是一個沒有什麼攻擊性的人,而且周圍還沒有什麼人保護他。
但是高勝天這樣的一說,我就覺得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的簡單。在高勝天的眼睛裡,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會是巧合或者簡簡單單的邏輯推理。尤其是對手是鍾南山這種人的時候,高勝天就更加相信刑天走的每一步都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高勝天就像是在和我分析,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四眼看起來是最好解決的人,但同樣也是最沒有用的人。事實上四眼在爲我們提供了啓動資金之後,接下來的計劃他根本就不會參與到其中,也沒有能力參與到其中,爲什麼,爲什麼刑天要選擇對他動手?”
站在旁邊的高武開口說,“會不會是因爲對方並不知道四眼在今後的計劃中沒用,只是單純覺得好抓。再或者,就是想要用四眼來激怒我們,讓我們方寸大亂?”
高勝天閉上眼睛,開始思考高武所說的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