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天的指引下,葉文揚縱身一躍,眨眼之間便已到懸崖之上。
伸手便採得了那朵黑靈芝!
葉文揚飛身落下,把黑靈芝遞到小天面前的時候,小天簡直看得目定口呆。
“你,你......”小天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葉文揚笑着問。
此時的笑,已是發自內心。
因爲他內心裡阻礙他笑的那塊石頭,已經落地。
“你,你,你會飛?”小天睜大了雙眼,驚奇地看着葉文揚。
“是啊,我可以教你,只要你願意學,你也能飛”,葉文揚笑道。
“我也能飛,像鳥一樣嗎?”
“對啊。”
“那你是人是鳥呢?”
聽到這裡,葉文揚不禁哈哈大聲笑出聲來。
“走吧,只要你不叫我鳥人就行了”,葉文揚一邊笑,一邊又一次拉起了小天的手。
他發現,他很喜歡這個天真可愛的少年。
深山藏莊院,莊院在山間。
大山深處,半山腰,竟有一塊平地。
小天的家,就在這裡。
這裡當然就是司徒秋的隱居之所。
而且,現在,這裡還有一個人。
白玉玲。
人尚未至,葉文揚的心似乎早已飛去。
“小天,你看,是不是那裡?”葉文揚指着遠處山坡上隱隱約約露出的屋脊說道。
“是的,就是那裡”,小天答道。
“小天,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帶來了一位客人?”葉文揚剛推開院落的柵欄門,從裡面屋裡便傳來了一聲渾厚的聲音。
說話的正是這裡的主人,“枯木老人”司徒秋。
“司徒秋果然不凡”,葉文揚暗自嘆道。
“司徒老前輩,在下葉文揚,特來拜訪”,葉文揚說着便已進了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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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揚的聲音不高,因爲小天曾囑咐過他。
更何況葉文揚知道,就算站在百步之外,以司徒秋的武功修爲,那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需要高聲。
“原來是‘驚龍劍客’葉大俠到訪,老朽實不敢當”,說着,從屋裡走出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
只見他身形消瘦,但精神矍鑠,神采奕奕氣宇不減當年。
他便是司徒秋!
“不敢,不敢,在老前輩面前,在下豈能擔得起‘大俠’二字”,葉文揚拱手施禮。
“老朽雖早已退出江湖,隱居深山,但江湖上的事還是略知一二;當今天下,論武功,論人品,如果連‘驚龍劍客’都不能算作大俠的話,那恐怕天下就再無大俠了”,司徒秋看着葉文揚,一邊捋他花白的鬍鬚一邊說道。
“老前輩知道在下?”
“‘驚龍劍客’葉文揚,誰人不知。”
“都是些虛名,不足老前輩掛齒”,葉文揚苦笑道。
“小天”,司徒秋回頭轉向小天,慢慢地說:“還不快去爲客人奉茶。”
司徒秋的客廳,收拾得極爲乾淨,物品傢什更是擺放地井井有條。
主客落座,茶已奉上,香氣撲鼻。
“老前輩,在下聽小天說起,昨天您在山林之中救回了一位姑娘”,葉文揚問道。
“哈哈,不錯,想必葉大俠也是爲此人而來吧”,司徒秋笑道。
“莫非老前輩認識她?”
“從未見過。”
“那爲何老前輩知道我是爲她而來?”
“很簡單,因爲她有你的劍!”
“我的劍?”
“不錯,你的劍。”
“老前輩知道我的劍?”
“當然,驚龍寶劍,誰人不知。”
“不敢不敢”,葉文揚拱了拱手,接着問道:“不知她的傷怎麼樣了?”
司徒秋邊捋鬍鬚邊說:“葉大俠儘可放心,白姑娘已無生命之虞,休息半月,必能痊癒。”
“她現在何處呢?”
“就在左側偏房之內,現在恐怕還未醒來”,司徒秋說完,又回頭看着小天,說道:“小天,藥採到沒有?”
“採到了。”
“還不快去廚房把藥熬上。”
小天應聲而去。
葉文揚看着小天的背影,微笑道:“這孩子很可愛,老前輩怎麼不傳授他些武功?”
“哎,葉大俠有所不知”,司徒秋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緩緩地繼續道:“在他還不到一歲的時候,他的父母便已雙雙死在強盜之手,是我恰逢其會,纔將他救起。”
“哎,好可憐的身世”,葉文揚嘆道。
“是啊,我若傳授他武功,等他長大之後必會問及他的父母,也就必然要去報仇,如果去尋仇,不免又會有死亡,也許是別人,也許會是他!”司徒秋說完,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不錯,所以老前輩沒有傳他武功,就是不希望他去尋仇”,葉文揚喃喃道。
“正是,沒有武功,或許命還能長些”,司徒秋道。
“是啊”,葉文揚嘆了口氣,突然又話鋒一轉,看着司徒秋,問道:“對了,老前輩,您是怎麼救起白玉玲的?”
司徒秋站起身來,親自給葉文揚滿了一杯茶,說道:“說來也巧,前日我路過一個山坳,竟隱隱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原來有數十個黑衣人在圍攻一個女子,那些黑衣人來勢兇猛,劍法不弱,且陰險毒辣,招招都置白姑娘於死地。”
“白玉玲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葉文揚緩緩道。
“不錯,很快白姑娘便抵擋不住,身受重傷,看樣子那些人是定要置白姑娘於死地不可”,司徒秋說完,又嘆了口氣道:“哎,都怪我,如果我早些出手,或許白姑娘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葉文揚看着司徒秋,滿懷感激地說道:“前輩不必自責,若不是前輩出手相救,她早就死在了山林之中,前輩的救命之恩,我等沒齒不忘!”
葉文揚二十六七。
司徒秋七十開外。
兩人竟一見如故,宛如忘年之交。
他們又談論了很多。
談論江湖之事,談論武功,談論品行,更談論人活着的意義。
突然,小天衝進了屋。
“師父,那位大姐姐醒了”,小天看着司徒秋,似有興奮地說道。
“知道了,藥熬好沒有,快端過去。”
“是”,小天一點頭,又跑了出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吧”,司徒秋話音未落,便已起身。
葉文揚當然更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