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快!越來越近!
賊果然撞到了紫衣人。
路人正準備看熱鬧,熱鬧卻已結束。
在與紫衣人相撞的那一剎那,賊便已仰面倒地,氣絕身亡!
沒有人看到紫衣人出手。
但紫衣人確已出手!
出劍無聲,一劍斃命!
賊已一命歸西,紫衣人依舊前行。
見此情景,路人皆有吃驚神色,但最吃驚地竟是後面追喊的那個人。
“老七,老七,你怎麼了”,後面追來的那個人竟俯下身子,趴在老七的屍體前驚慌喊叫。
躺在地上的這個賊就是老七,但他以後卻永遠也做不了賊了。
死人豈非什麼也做不成!
“老七,老七”,他依舊叫喊個不停,但老七已死。
“你爲什麼要殺死他!”這個人放下老七的屍體,追在紫衣人的身後喊道。
他當然是在喊紫衣人,因爲看知道老七就是死在他的劍下。
路人也都知道。
儘管沒有看到紫衣人出手,但路人都知道定是紫衣人出手無疑。
路上還知道,紫衣人是個高手。
殺人於無形的高手!
所以,路人皆不敢說話,膽子小的早已繞開走掉了。
所以,街上很靜。
只有追賊的人的叫喊聲。
“我幫你殺了他,你應該感謝我,不是嗎?”紫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但依舊沒有回頭。
他不屑看這個人。
“你,你,你爲什麼要殺他?”這個人似乎不知該說什麼,竟又問了一遍。
紫衣人沒有回答,更沒有回頭,他已邁出了腳步。
“站住,我跟你拼了”,這個人竟突然向紫衣人撞去。
但他沒有撞去。
因爲這時已經有人扼住了他的肩膀。
扼住他肩膀的正是葉文揚。
“小子,你少管大爺的閒事,否則,我先宰了你”,這個人轉過頭,恨恨地看着葉文揚道。
“閣下怎麼稱呼”,葉文揚鬆開手,笑道。
“哼,何老六,怎麼着!”何老六怒道。
原來追賊的那個人名叫何老六。
“哦,不怎麼着,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不愉快的事情”,葉文揚道。
“哼,不愉快的事情?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何老六怒視着葉文揚。
“死人”,葉文揚道。
“哦,死人?誰會死?”何老六道。
“你說呢?”葉文揚笑道。
這時,走在前面的紫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冷道:“你最好聽他的!”
紫衣人當然是說給何老六的。
何老六更聽得出來,他對着紫衣人的背影,冷冷道:“是嗎!”
只見他話音未落,便又舉起了拳頭,而此時的拳頭裡赫然多了一把匕首,匕首隻衝紫衣人的後背。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葉文揚又一次阻止了他!
“小子,你找死,”何老六竟匕首一轉,竟朝葉文揚刺來。
江湖中有多少高手的劍鋒都難觸及葉文揚的衣袂,更何況一把小小的匕首!
“哼,你這傢伙真是太不識好歹,他已經救了你兩次,你倒好,竟恩將仇報起來”,說話的是夏雪飛。
“哼,誰殺死了我兄弟,我就找誰拼命!”何老六話音未落,已經衝向紫衣人。
此時,葉文揚再想攔他,已是力不能及。
“哎,這又是何苦呢”,葉文揚無奈地搖了搖頭。
葉文揚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當何老六刺向紫衣人的那一瞬間,葉文揚就已知道。
出劍無聲,一劍斃命!
“嘭”的一聲,有人倒地!
倒在地上的當然就是何老六。
只可惜,這種倒法,倒下之後就別想再起來!
死人豈非是起不來的!
“對於一心求死的人,你又何必要救他!”紫衣人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他當然是說給葉文揚的。
“嘿,敢問朋友尊姓大名?”葉文揚朝着遠去的紫衣人的背影,拱手問道。
“萍水相逢,何必留名”,紫衣人頓了頓足,繼續前行。
“嘿......”葉文揚再想問話,而紫衣人已走出十步之遙。
他疾步如飛,根本沒有把葉文揚放在眼裡。
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和他說話的是什麼人。
正像葉文揚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一樣。
紫衣人走了,大街上卻多了兩具屍體。
葉文揚從不殺人,當然也不願看到別人殺人。
死人豈非正是天下最不愉快的事情!
“老丈,我這兒有錠銀子,你拿去給此二人買口棺材葬了吧”,葉文揚喊住了一位老者,交給了他五兩紋銀。
“哦,不用這麼多,不用這麼多”,老者看着這一大錠銀子道。
“剩下的,就當是你的辛苦錢了”,葉文揚把銀子交到了老者的手裡。
有人以錢財爲樂。
有人以權勢爲樂。
有人以武功爲樂。
有人以行善爲樂。
行善乃快樂之本,也只有行善得到的快樂才最長久!
葉文揚就喜歡感受這種快樂。
這種快樂可以傳給其他人。
因爲得到這種快樂的方法可以影響其他人。
葉文揚就影響了他的朋友們。
所以,葉文揚的朋友們在行走江湖之時,但有所需,定會助其一臂之力。
江湖人都知道葉文揚從不殺人,更知道他樂善好施。
葉文揚在施捨上從不吝嗇,他心善,更有錢。
白玉玲的家便是當地的豪門,家財萬貫。
他們更有一個“大財主”朋友,錢胖子錢元。
所以,對於葉文揚的如此舉動,白玉玲和夏雪飛早已是見怪不怪。
當葉文揚把錢交給老者,安排好一切的時候,再去看紫衣人,紫衣人早已不見了。
葉文揚三人急忙追上去,哪裡還有紫衣人的影子!
“哎,真是一着不慎,錯失良機啊”,夏雪飛感慨道。
“你這個大酒鬼啊,就別感慨了,走,找個地方喝酒去,怎麼樣?”葉文揚笑道。
還有什麼能比請一個酒鬼喝酒更能讓酒鬼高興的事情呢?恐怕是沒有了。
夏雪飛一聽喝酒,立馬來了精神,竟拉住葉文揚的手臂,一邊拉一邊說:“走,走,我們快走。”
這種做法,倒真像二十年前葉文揚拉他的手臂,讓他一起去小河裡抓泥鰍的樣子。
如今,一切倒過來了。
百川東到海,絕無復西歸。
那些拉着小夥伴兒去抓泥鰍的日子,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不過,拉着去喝酒的日子,恐怕還在後頭,還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