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葉子,你說沈先生他們看到我們,竟什麼也不問,就這麼讓我們走了,這還真有些奇怪”,夏雪飛道。
“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因爲他們就想讓我們趕緊離開,越快越好!”
“爲什麼?”
“當然是不願我們知道他們的事情。”
“什麼事情?”
“這一點,現在還是個謎。”
“那他們爲什麼不乾脆動手殺了我們?”夏雪飛又問。
“既然我們沒有被毒煙殺死,他們又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你說還有誰敢動手呢?”葉文揚道。
“哼,這羣傢伙還真有些自知之明”,夏雪飛冷笑道。
“哦,對了,既然如此,可爲什麼還要請我們吃飯,難道是要向我們賠罪不成?”夏雪飛接着又問。
“我說你這個大酒鬼,有時候你就是個酒腦袋,既然他們明知不是我們的對手,可又不願讓我們知道他們的事,當然就要想點兒別的辦法了”,葉文揚笑道。
“別的辦法?難道,”夏雪飛似乎明白了,接着說道:“哼,這些該死的東西,把毒藏到馬車上害人不成,又要藏到酒裡!想毒死我們,沒那麼容易!”
葉文揚聽着夏雪飛恨恨地說完,竟“哈哈”笑了起來。
“嗨,我說小葉子啊,你笑什麼啊?”夏雪飛不解地問。
“哈,你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酒鬼,什麼都能跟酒扯上關係,難道人家就不能把毒下到菜裡,難道只能下到酒裡?”葉文揚笑道。
“你,你,咳......”夏雪飛竟一時無語。
幽雲山深處,幽雲山莊。
正堂,大廳。
沈先生揹着手踱來踱去,旁邊站着一二十衆,皆默不作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把葉文揚和夏雪飛弄到這裡來?”沈先生邊走邊說。
沒有人答話。
“飛鉤,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先生並沒有看飛鉤。
“我從尤老大手裡接過馬車時,葉文揚和夏雪飛已經躺在了馬車上”,飛鉤道。
“我早就說過,一定是飛豹堂那邊出了什麼差池,他們怎麼找尤老大來合作!”說此話的是飛劍,他仍舊目無表情。
“不錯,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沈先生說完,又轉頭看了看飛鉤,接着說:“飛鉤,這件事就交付與你,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飛鉤拱手答道。
“我對葉文揚說的話,未必能讓他相信,大家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沈先生道。
“我看他絕不會相信”,飛劍在一旁了冷冷道。
幽州城,盈香樓。
葉文揚三人又一次來到了這裡,還是老地方,就連點的菜,也是老樣子。
但這一次,他們不光爲歇腳吃飯而來,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這兩天,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似乎又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因爲葉文揚幾經探查,連對方的身份也沒能摸清,更不知道他們的目的。
“我們不能再這樣查下去了”,葉文揚道。
“哦,那你認爲應該如何?”夏雪飛問道。
“吃完飯從這裡出去,我們兵分三路,三日後晌午在幽州城南的土地廟集合”,葉文揚道。
夏雪飛和白玉玲點頭表示同意。
“小玲,你去西河縣,找到唐鐵威的女兒唐詩語,三日後把她帶到土地廟,到時候我們還有一些問題要着落在他的身上”,葉文揚看着白玉玲說道。
“小飛,你不是在尋找‘新月山莊’老莊主謝松山嗎,既然今天見到的那個人,也就是上次找你挑戰的那個人知道他的下落,那麼,你仍舊以尋找謝松山爲主,說不定謝松山就在那座莊院的某個地方”,葉文揚繼續道。
“好,我正好也要弄個明白,看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夏雪飛道。
“放心,等到咱們相聚的時候,一切應該都會明白”,葉文揚道。
葉文揚如此安排完畢,便各自出發了。
首先,白玉玲回到西河縣,去找在哪裡等着與她會合的唐詩語。
當時白玉玲離開那裡的時候,已經和她約定好了,少則兩日,多則十天,白玉玲必趕回來與她會合。
夏雪飛吃完酒,穿過幽州城,直奔幽雲山而去。
他要去的當然是幽雲山莊,只是他尚不知道這幽雲山莊的名號,更不知那裡便是飛鷹堂的總壇。
但他卻知道路,只要知道路,再想知道別的,就容易得多了。
葉文揚當然也想知道幽雲山莊裡的秘密,但他最先想弄明白的卻就在眼下。
盈香樓,此時身居其中的盈香樓。
自從葉文揚偶然聽到這裡的張大掌櫃和一位“虎爺”的對話以後,他就確信,這盈香樓裡一定藏着什麼秘密。
盈香樓藏着什麼秘密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這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
盈香樓自然也不例外。
人就是這麼奇怪,該少吃一些的時候,卻大吃大喝。
該睡覺的時候,卻跑到酒樓划拳斗酒。
盈香樓絕對是幽州城最大的酒樓,也是每天晚上打烊最晚的酒樓。
打烊再晚,只要是酒樓,終要打烊。
夜色漸濃。
盈香樓終於結束了它一天的喧囂,關門打烊了。
夜色更濃。
春風吹拂着新抽芽的綠柳,在風中颯颯作響。
無際的夜空灑下濃濃的睡意,連月亮也躲進雲層的背後,睡着了。
突然,一條黑影在幽州城的上空,自南向北,劃過了一道長長的弧線。
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連棲在枝頭的鳥兒,也未受到一絲驚擾。
有此輕功者,當今天下,絕不超過五個人,而此時身在幽州的,恐怕只有一人。
葉文揚。
不錯,此人正是葉文揚!
葉文揚一襲黑衣,這種打扮豈非最合適在夜間活動。
葉文揚雙臂伸展,雙腳併攏,一路掠過,不留半點蹤跡。
盈香樓,房頂。
靜靜地趴着一個人,無聲地來,無聲地落。
他當然就是葉文揚。
葉文揚睜大雙眼,在盈香樓大院環視一週,未見任何異常。
就連一絲絲燈光也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不等於沒有。
葉文揚是個極有耐心的人,有時候他爲了要見一個人,或者某個物件,他可以心甘情願地等上整整一夜。
就像現在,他爲了能在盈香樓裡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就是叫他趴到天明,他也絕無怨言。
更何況,他確信此次定能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