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得意的一笑。嫵媚地白了陳燁一眼,冷哼道:“除了搖頭嘆氣,還能怎麼說?這回進鎮你不也看到了我爹對咱倆是什麼態度嗎?”
陳燁恍然笑眯眯道:“怪不得這回二叔沒有像防賊一般看着你,默視我對你獻殷勤。原來是讓你嚇住了。對了,昨晚二叔對鄭三刀不會是在發邪火吧?”
小翠白了陳燁一眼,道:“我爹又不是心胸狹小之人,怎能爲鄭三刀說的那幾句不着邊際的話如此計較,何況現在鄭三刀又是你的人,他那是發泄對我這個女兒的不滿。”
陳燁嘿嘿笑道:“委屈鄭三刀了,不過這小子也精明着呢,幫我擔了這邪火,肯定會時不時拿這點功勞,變着法求我給他漲月錢。”
小翠撲哧一笑,正要嘲諷幾句陳燁,身後傳來陳永年的聲音:“東家。”陳燁和小翠急忙分開,陳燁站起身,回身瞧着陳永年和香巧,笑道:“永年叔有事嗎?”
陳永年和香巧都吃驚的瞧着半溼不幹滿身泥水的陳燁,“東家你這是?”
陳燁尷尬的笑道:“剛纔不小心一腳沒踩穩,掉到泉眼坑內了。”小翠撲哧輕笑了一聲。
陳永年恍然瞧了一眼小翠,臉含笑意恭謹的躬身衝小翠施禮道:“永年見過大賬房。”
小翠俏臉通紅。急忙蹲身還禮:“陳掌櫃客氣了。”香巧瞧着兩人臉上的神色,俏臉紅了一下,美眸流露出惶恐之色。
“東家還是趕緊換身乾淨衣裳吧,不要着涼。”陳永年關切的說道。
陳燁瞪了一眼小翠,笑道:“天這麼熱,不妨事,不過永年叔動作好快啊,這才幾天,這水池就已經動工了。”
陳永年躬身笑道:“東家誇獎了,這是東家的府宅,永年怎敢敷衍了事。對了東家,昨晚拙荊和犬子都已搬進葉府,拙荊激動得一夜未睡,嘴裡直唸叨,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這樣的福氣住進這麼好的府宅內,永年感謝東家,對永年一家的恩遇。”
陳燁笑道:“永年叔咱們叔侄之間就不要再這麼客氣了,我說過這都是你應得的。”
香巧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美眸惶恐的瞧了一眼陳燁,又急忙收回,低聲解釋道:“永年叔有急事找少爺,我、我想翠兒姐在花園,既然永年叔在少爺的臥房沒找到少爺,想必少爺也在花園,因此我就陪永年叔過來了。”
小翠微微一笑,握住香巧冰涼潮溼的小手。香巧瞧着小翠臉上並無不悅,懸着的心放下了。
陳永年激動地拍了一下腦門,道:“差點忘了正事,東家,花記藥行的藥櫃劉全寶前來相請東家過府一敘,說是有緊急的大事要商議,現在藥行大堂等候,他說今日不見到東家說什麼也不肯走。永年請示東家,您見是不見。”
陳燁微皺眉頭,沉吟了片刻,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花嬋玉打發劉全寶請我過府,想必又是想和我談什麼合作事宜,時至今日,還認不清形勢,這女人不知是蠢還是自不量力。”
陳永年笑道:“那東家,永年就回了他。”
陳燁笑着搖頭:“不,我去見他,不過和花嬋玉談的不是合作而是全盤收購。”
陳永年笑道:“東家高明,花記藥行雖然已到隨時倒閉的光景,但是其在官洲和北直隸的數十家分號和掌櫃夥計可都是一筆無形的財富,棄之實在可惜。由東家全盤接收後,境況就會大不一樣,藥材供應充足,數十家分號就可馬上運轉起來,咱們藥行立時就可控制北直隸的藥業。”
陳燁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突然瞟到小翠和香巧私語了幾句,香巧猶豫着羞澀的點點頭,一絲不好的念頭從心底升起,正要張嘴問,小翠笑道:“燁哥和花嬋玉談生意,小妹和香巧妹妹一塊去見識見識,燁哥不會反對吧。”
陳燁一愣,陳永年笑道:“東家,大賬房翠兒小姐與您同去,與花嬋玉談收購事宜,可省卻許多在賬目上的扯皮。”
陳燁心裡一嘆,這丫頭這麼快就將香巧瓦解赤化,形成攻守同盟了。微露苦笑道:“固所願不敢請耳。”
小翠俏臉露出甜甜的笑意,陳燁怎麼瞧這張俏臉上的笑容怎麼透着得意之色。香巧羞澀的望向陳燁,美眸內全是喜色和濃濃的情意。
“東家,永年今日就去官洲請最有名的工匠師父爲老太爺設計宅院,藥行就先由小三藥櫃代爲打理,這次去官洲不知東家還有何吩咐?”
陳燁拍拍陳永年的肩膀,溫聲道:“雖然官洲的暴民潮已有所平息,但路上還是有些不太平,讓趙龍多帶幾個師兄弟陪你一同去,路上有個照應。”
陳永年點頭笑道:“是,東家。對了東家,剛纔永年去請安。老太爺正嚷嚷着要回去呢,老太爺對永年說,他老人家和各位藥董今日就要回李莊。”
陳燁一愣,吃驚的問道:“這麼快?這才呆了一日。”
小翠笑道:“大伯就是這個脾氣,鎮上他是住不慣的,燁哥你就不要挽留了,隨大伯的心意吧。”
陳燁苦笑着搖搖頭,沉吟了片刻,道:“我馬上去換身衣服,送送義父。”陳燁等人急匆匆離開花園。
陳燁回自己的臥房換衣裳,陳永年和小翠、香巧則到李老漢的房內陪着李老漢和李二說話。
片刻,陳燁穿戴一新來到李老漢房內,李老漢、李二和各位藥董都在房內,見陳燁進來,除了李老漢都站起身來,笑着施禮道:“大掌櫃來了。”
陳燁笑着還禮,招呼大夥坐下,來到李老漢身前,苦笑道:“義父,是孩兒招待的不好,你老人家不滿意這纔要走嗎?”
李老漢笑道:“盡胡說,爲父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還是頭一次住在這麼好的宅院內。這裡哪都好,就有一樣不好。”
陳燁急忙問道:“哪樣不好?我馬上吩咐他們改。”
李老漢笑道:“改不了了,爲父說得不好,其實指的就是我自己,燁兒,實話對你說吧,我昨晚壓根就沒睡着覺,我總擔心能從牀上掉下來。還是家裡的破牀好啊,睡着舒心踏實。燁兒,你要是再留你義父我多睡上幾晚,我真擔心我會落下什麼毛病不可。”李二和各位藥董都放聲大笑起來。
陳燁苦笑道:“既然義父執意要走。孩兒無法挽留,只能隨你老人家的心意了。”
“這纔是好兒子,爲父沒白疼你。老兄弟們咱們回家了。”李老漢興奮的笑道。
李二、鄭有和王橫等藥董又都呵呵笑了起來,說心裡話,他們是想在鎮上多住上些時日,可是李老漢發話,誰都不敢說想留下多住幾日,只能隨李老漢回去。
陳燁攙扶着李老漢和一干人等出了府宅來到藥行大堂,在藥行苦等的劉全寶瞧見陳燁,焦急的臉上露出喜色。李老漢和李二等人瞧見劉全寶在藥行內都是一愣,臉色都有點變了。
劉全寶慌忙躬身施禮:“全寶見過老太爺和各位藥董。”李老漢望向陳燁,眼中的都是疑惑之色。
陳燁笑道:“劉藥櫃有生意要和孩兒談。”
李老漢恍然的點點頭,瞧着劉全寶滿臉恭維的笑容,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數月之前,此人是何等囂張跋扈,今日竟然如此卑躬的向我這老村漢施禮,還尊我爲老太爺。
李老漢感慨的咧嘴一笑,望向陳燁,要是沒有燁兒,這一切就算在夢中都不會發生。
李老漢緊緊地握了一下陳燁的手,笑道:“燁兒,你有生意要談就不必送了,馬車就在門外,我們自去就是了。”
不待陳燁答話,劉全寶滿臉賠笑道:“老太爺要走,二掌櫃就是有天大的事都會先放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全寶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福氣,老太爺,全寶也想相送,不知您能賞全寶這個薄面嗎?”
李老漢愣了一下,忙笑着拱手道:“劉藥櫃客氣了,老朽可不敢當。”
劉全寶已笑着上前攙扶着李老漢的另一條胳膊,李老漢無奈的苦笑了笑,只得由着劉全寶獻殷勤。
兩人攙扶着李老漢來到馬車前,李二神情複雜的望着女兒。暗歎了口氣,問道:“丫頭,你不回去了?”
小翠俏臉一紅,搖搖頭:“我明日一早回去,今日之所以不和您與大伯一同回去,是女兒要陪燁哥處理一些事情。”
李二眼中閃過一抹悲喜,低沉的說道:“爹在家等着你回來。”
陳燁笑道:“大傢伙還沒走,有件事說一下,我不在藥行的這段日子,小翠妹妹一直替我代勞兼着二掌櫃,我覺得翠兒妹妹幹得非常出色,因此我提議就由翠兒妹妹正式擔任二掌櫃兼大賬房,諸位藥董可有異議?”
鄭有、王橫等藥董互相看了看,鄭有和王橫在昨晚見陳燁沒提由誰擔任二掌櫃一職,心裡就都動了心思,原本心裡都打算今日單獨找陳燁商議此事,先在陳燁面前露點口風,以觀陳燁的心思,若是陳燁心中沒有人選,也許就有可能輪到自己頭上。
可是都沒想到能走得這麼快,腦子裡又正在盤算着回去如何做李老漢和其他藥董的工作,使自己能穩穩的坐上二掌櫃這把交椅。陳燁的這番話又將剛剛萌芽的黃粱美夢在瞬間捏成了粉碎,破滅了。
其他藥董都笑着點頭道:“大掌櫃的提議,我們贊成。”陳燁笑着望向鄭有和王橫,兩人急忙強擠出笑容,都點點頭。站在陳燁身旁的劉全寶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陳燁笑道:“那就這麼定了,妹子恭喜你了。”小翠羞紅着俏臉接受着藥董們的祝賀。
李老漢等人上了馬車,趕車的夥計都衝陳燁躬身施了一禮,趕着馬車離去了。
馬車內李老漢瞧着鬱鬱寡歡的李二,笑道:“老二看開點吧,你難道還沒看出來翠兒這丫頭經過這幾個月的摔打磨鍊,管理着五個村上千藥農和藥行一干夥計,從上山採藥,將藥材分品質,入庫出庫,那是拿得起放得下,將藥行管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咱老兄弟倆都在不知不覺間圍着丫頭在轉,翠兒早就不是那個啥都不知道的鄉下丫頭了,丫頭做事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就不要過於操心了。”
李二嘆了口氣,苦笑道:“大哥教訓的是,就由得她吧,我不管了。”李老漢拍着李二的肩膀,開心的笑了。
劉全寶抱拳躬身笑道:“全寶今後該改稱呼了,改稱您大掌櫃了。”
陳燁微微一笑:“劉大掌櫃客氣了。”
劉全寶又笑着對小翠抱拳拱手:“全寶也要恭喜翠兒小姐榮升二掌櫃。”
小翠微笑還禮:“多謝劉掌櫃。”
陳燁微笑道:“劉大掌櫃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又有何貴幹?”
劉全寶陪笑道:“全寶是奉東家之命想請大掌櫃過府商議合作事宜。”
“合作?”陳燁嘴角綻起玩味的笑意:“好啊,我倒想聽聽今時今日,貴東家又有何價碼和陳某談合作,劉大掌櫃,請。”劉全寶陪笑着正要請陳燁上自己的馬車。
從葉家老藥行的偏門馬棚駛出兩輛馬車和四五匹高頭駿馬,駕車的駑馬踏着小碎步來到鉅鹿藥行分行門前停下。
金虎和鄭三刀,跳下馬車,鄭三刀嬉皮笑臉道:“主人,昨晚睡得可好?”
陳燁邁步走向馬車,微笑道:“還不錯,倒是三刀你昨晚睡得可好?”
鄭三刀眉開眼笑剛要點頭,突然臉色一變,仿若變戲法一般,露出一臉苦相,拍着胸脯:“主人啊,俺昨晚一晚沒睡啊,受到強烈的驚嚇,到現在還心驚膽戰的。”
陳燁微微一笑,攙扶着小翠和香巧上了馬車。劉全寶臉色微變,笑道:“大掌櫃,二掌櫃這是?”
小翠掀開車簾,微笑道:“小翠不請自去,劉掌櫃不會見怪吧。”
劉全寶心裡一跳,強笑道:“不敢,全寶今日竟將鉅鹿藥行兩位掌櫃都請回去,鄙東家一定會誇獎全寶辦事得力的。”
陳永年笑着拱手道:“東家,永年去了。”
陳燁點頭道:“路上一定多加小心。”陳永年笑着點點頭,邁步走向第二輛昔日葉仁宣的馬車。
陳燁上了馬車,挑簾進入車內。鄭三刀還要張嘴哀嚎,金虎急忙拽了一下他,低聲笑道:“行了,刀哥戲演過了不如不演,陳爺心裡明鏡一般,刀哥你就等着漲月錢吧。”
鄭三刀眼睛一亮,眉開眼笑低聲道:“當真,虎崽子有把握嗎,要不俺再嚎兩嗓子,加深主人對俺的好感?”
金虎打了個激靈,慌忙苦笑着搖頭:“可千萬別,弄巧成拙可是要扣月錢的。”
鄭三刀臉色白了一下,急忙捂住嘴,金虎忍着笑拉着鄭三刀跳上馬車。金虎抖動了一下繮繩,馬車緩緩前行,跟隨着前邊劉全寶的馬車。三輛馬車和四五匹駿馬駛出了藥行街向鎮西而去。
盞茶功夫,劉全寶和陳燁的馬車拐下街道向昔日的孫府如今的花府而去,趙龍趕着的馬車和跟在車後騎在高頭駿馬上的幾名師兄弟則向鎮西門而去。
劉全寶的馬車剛駛進轎廳,劉全寶就挑簾低聲吩咐道:“速去告知小姐,李小翠和陳燁一同來了。”夥計跳下馬車,飛快的飛奔向府宅門口,閃身進入府宅內。
劉全寶剛下了馬車,陳燁的馬車也停在了轎廳內,陳燁三人依次下了馬車。劉全寶陪笑道:“大掌櫃,二掌櫃,請!”劉全寶引着陳燁等人邁步進了府宅大門。
過了門房,小翠和香巧望着大院落套着小院落,環環相連,房間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的花府,都有些驚呆了,沒想到在鹿野鎮竟然有比葉石兩府更奢華的宅院。
小翠沿着青石板道端詳着不斷經過的院落,驚歎道:“好大的府宅啊!”
劉全寶笑道:“二掌櫃說的沒錯,這所宅院佔地數十畝,除去京城那些達官貴人的豪宅大院不敢比外,在整個北直隸那都是首屈一指的。”小翠和香巧的美眸中都閃動着羨慕之色。
陳燁微微一笑:“妹子若是喜歡,這宅院以後夏日酷暑妹子就來此處避暑納涼,秋冬再回鉅鹿。”
劉全寶臉色一變,強笑道:“二掌櫃能來避暑納涼,鄙東家真是求之不得。”
小翠微微一笑,望向陳燁,心裡甜絲絲的,低聲道:“好大方啊,可惜這宅院現在還不是你的,要不然我還真想住上幾日。”
陳燁微笑道:“頃刻之間的事而已。”
香巧美眸閃動着癡迷癡癡地瞧着陳燁充滿強烈自信的臉。陳燁有所覺,望向香巧,香巧驚羞得急忙垂下頭。
陳燁猶豫着小心笑道:“不過這麼大宅院妹子一個人住似乎孤單了一些。”
小翠輕笑了一聲,語帶酸意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後面還會有話的,你放心,旁人先不說,香巧妹妹我是一定要她陪在我身邊的。”
香巧羞臊的頭越發低垂着,陳燁眼中閃過感激之色,輕聲道:“妹子真是善解人意啊,哥哥知足了。”小翠微撇小嘴,不屑的白了陳燁一眼。
跟在陳燁三人身後保持一定距離的鄭三刀羨慕的豎起大拇指,低聲道:“虎崽子你聽見了嗎,主人這是何等氣魄,人家好心好意請主人和未來的兩位夫人來做客,主人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將人家的宅院給搶過來了,俺在太行山當強盜都沒這麼牛啊,真爺們啊!”
金虎臉上露出苦笑,瞧着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閉眼都能在宅院溜達的一草一木,喃喃道:“孫立耗盡大半生心血,竟然是爲他人作嫁衣裳,天意?!”
劉全寶豎着耳朵聽着陳燁和小翠旁若無人的談話,話裡話外毫不掩飾一副已是此府宅主人的派頭,冷汗順着鬢角滑落下來,劉全寶的臉色有些蒼白了。
拂面的暖風飄來一陣鮮花綠草的清香,陳燁笑着指向右側不遠處的拱門:“那道拱門後,也是一個園子,我上回曾聽劉掌櫃說過,園中假山嶙峋,全是從太湖運來的奇石怪石,還栽種着各種鮮花異草,對了,劉掌櫃還說園裡還有一個小湖,湖中有一座涼亭名曰垂釣亭,坐在涼亭上,品茶垂釣,欣賞着湖岸邊栽種着綠柳在暖風中搖曳舞動的身姿,很有一番愜意悠閒的味道。劉掌櫃,陳某說的沒錯吧。”
劉全寶扭頭強笑道:“沒、沒錯,大掌櫃好記性,全寶隨口說說,大掌櫃竟記得分毫不差,佩服,佩服。”陳燁淡淡一笑。
劉全寶扭過頭來,悄悄擡袖擦去鬢角和額頭上的冷汗,耳旁又傳來陳燁旁若無人的說笑聲。劉全寶暗咬牙,一陣淒涼涌上心頭,身子微晃了一下。
“劉掌櫃,當心,青石板道打滑,可別摔倒了。”小翠心有不忍,出聲說道。
“多謝二掌櫃,全寶、全寶會小心的。”劉全寶苦笑着說道,語調中已透出些許淒涼之意。
幾人又走了片刻,花府飛檐突兀氣勢不凡的正廳映入眼簾,劉全寶望着正廳,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
這段不知走了多少回的路徑,今日竟感覺仿若走了一年那麼漫長,回身笑道:“大掌櫃、二掌櫃,鄙東家正在正廳等候兩位,請!”引着陳燁等人來到正廳打磨的溜平的青石臺階前。
臺階上正廳門前分左右站立着六名小衣襟短打扮的彪形漢子,見到劉全寶過來,早已滿臉堆笑,齊躬身道:“劉爺回來了,大小姐正在廳內等着劉爺和幾位貴客。”這幾名彪形漢子眼神瞟向小翠和香巧,都是一呆,臉上都露出癡迷色相。
劉全寶心裡一驚,快步上了臺階,臉色陰沉似水,壓着怒火,沉聲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