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劇烈的跳動。香巧羞喜不敢置信的望着陳燁俊秀的臉,天爺,這、這不是在做夢吧,他在抱着我?!
陳燁歉意的笑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將香巧輕輕放在車駕上。
香巧呆呆的看着陳燁,他、他爲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難道、難道是看到我受苦,他心疼了?!這豈不是說他心裡有我?香巧眼前一陣眩暈,輕輕搖晃了一下嬌軀。
陳燁緊張的說道:“扶穩了,可別摔下來。”
“唔。”香巧細弱蚊蚋應了一聲,如美玉一般白嫩光滑的粉頸也泛起了血色,羞臊的急忙掀開車簾進入車廂內。
陳燁愣了一下,眼中露出莫名之色,望向身旁的王三、金虎和鄭三刀,不由又愣了一下,原來他們三個全都背轉着身,仰頭望着天空。
鄭三刀嘴裡還唸叨着:“俺怎麼從來沒注意到,這天是這麼樣的藍,這就好有一比啊,不是有個詞說的好嗎。”
“啥詞?”王三仰頭問道。
“純淨,對!就是純淨啊!”鄭三刀陶醉的說道。
“好詞!”金虎緊握着雙拳,漲紅着臉。連連點頭,吭哧出了一句。
陳燁微微一笑,上了馬車,掀簾進入車內。三人不約而同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互相瞧着,臉上都露出滑稽開心的笑容。
鄭三刀羨慕的吧嗒一下嘴,低聲道:“主人就是主人,品味就是高啊!你看看那小女子美得都能當貴妃了!”擡眼瞧見王三和金虎眼中都閃動着怪異的神色望向自己,驚得急忙低聲笑道:“俺就是感慨一下,絕沒旁的意思,俺也不敢有旁的意思,兩位兄弟可不敢進讒言害刀哥。”
金虎微微一笑,跳上馬車,王三也是一笑,只是這笑容多少顯得有些詭異。
鄭三刀臉都嚇白了,下意識的伸手摸刀,這小王八蛋是憋着要害俺啊,要不俺先殺人滅口?
王三跳上馬車,笑容可掬道:“刀哥,上車。”
鄭三刀勉強笑了笑,跳上馬車,笑眯眯道:“王三兄弟你不會出賣你刀哥吧?”
王三茫然道:“出賣?刀哥你這說的是啥意思?我幹嘛要出賣你,咱們是好兄弟啊!”
鄭三刀眉開眼笑,拍着王三的肩膀:“對對,好兄弟,誰要是不仗義。出賣兄弟,會被雷劈的。”坐在一旁的金虎漲紅着臉,將頭扭向一旁。
王三仰天打了個哈哈,使勁抖動繮繩,馬車飛奔起來,差役們趕着馬車急忙跟隨在後。
秦十六伸手攔住了吳翰卿、李值和柳金泉方勇等人,沉聲道:“接下來的事,先生一個人處理比較好,咱們就不必湊這個熱鬧了。”吳翰卿慌忙躬身,臉上全是擠出來的諂媚笑容,李值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點點頭。
一路上陳燁都關切地瞧着葉夫人的臉色。葉夫人閉着眼無力的歪在香巧肩上,輕聲道:“先生不必如此緊張,妾身的身子,妾身心裡清楚,一時半刻還不會死。”
陳燁微笑道:“有陳燁在,夫人不會有事的。”葉夫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陳燁望了一眼香巧,香巧微垂着頭,粉頸依舊一片桃紅,小手緊緊的攥着葉夫人的手,手心裡全是汗水。
葉夫人微笑道:“丫頭使那麼大勁幹什麼。這裡又沒有老虎。”
香巧身子一顫,醒過神來,急忙鬆開手:“夫人,我、我不是有意的。”
葉夫人嘴角綻起一抹哀傷的笑意,喃喃道:“傻丫頭,我還沒死呢,你擔心什麼。”
香巧芳心一顫,美眸內立時溢動起晶瑩的淚光,淚光中透射出緊張彷徨和無助。
馬車穩穩的停住了。“夫人,二、先生,咱們到家了。”車外王三說道。陳燁和香巧小心的攙扶着葉夫人,掀開車簾,下了車。
葉家藥行門前的兩名衙役吃驚的瞧着依次停在藥行門前的幾輛馬車,陳燁攙扶着葉夫人下車走過來,兩名衙役的眼睛更是險些瞪出來,震驚不敢置信的望着葉夫人,一名衙役吃驚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陳燁鬆開葉夫人,邁步來到藥行門前,伸手將門上的封條撕了下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一名衙役驚怒的話剛出口。陳燁伸手用力推開大門,冷冷道:“兩位可以走了,若有疑問回去問你們的知縣大人吧。”走回來攙扶着葉夫人進了藥行。
兩名衙役驚詫的互相瞧了一眼,又望向從其他車上下來奔藥行而來的陳永年等人,什麼都沒說,都扭身急匆匆快步離去了。
葉夫人站在藥行大堂,四處望着,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
陳燁望着大門右側自己曾坐診的地方,桌椅都沒撤掉,依舊在那裡擺放着。臉上也露出歉疚之色。
葉夫人苦笑了一下,輕聲道:“香巧扶我回後宅換身衣服,二掌櫃麻煩你讓他們在大堂等候片刻,我有話要說。”
陳燁躬身道:“是,夫人。”香巧攙扶着葉夫人走向偏門離去了。
陳永年等人進入藥行,陳燁抱拳說道:“永年叔和各位藥行同仁請在此稍待片刻,夫人說了,一會兒有話對大家講。”陳永年等人都點頭,望着陳燁的眼神裡全是感激之色。
陳永年抱拳說道:“二掌櫃的大恩,陳永年無以爲報,請受永年一拜。”翻身就要跪倒,陳燁急忙用手攙扶:“永年叔您這是幹什麼。”
陳永年身後的藥師藥工夥計僕人僕婦呼啦啦全都跪倒在地。陳燁急忙說道:“大夥快快請起。永年叔你快讓他們起來。”
陳永年感激的望着陳燁,點點頭,轉身說道:“大夥起來吧。”藥師藥工夥計等這才站起身來。
“今日若是沒有二掌櫃相救,我等哪能得脫囹圄重見天日,秦某全家都對您感激涕零啊!”一名年過半百,鬚髮花白,身穿青色直裰長衫,腳蹬千層底布鞋的老者眼圈通紅抱拳作揖道。
陳燁急忙還禮,望向陳永年,陳永年忙道:“二掌櫃不認得他也是自然,他是藥行藥庫的首席藥師秦行文,秦師傅。”
陳燁忙道:“小子陳燁見過秦藥師。小子對藥行的秦藥師和其他藥師可是仰慕已久,只是一直無緣得見諸位藥師。”秦行文和其他五名藥師都連連作揖。
陳燁抱拳笑道:“夫人還有一會兒才能出來,大夥都坐下吧。”
陳永年道:“對對,大家坐下說話。”一干藥師藥工夥計都在長椅上坐下了。
老劉頭等僕人和僕婦們這時也心神安定了下來,紛紛施禮道:“我等還是先回後宅,怕夫人會有什麼吩咐。”
陳永年點頭道:“也好,去吧。”老劉頭等僕人僕婦們急匆匆出了偏門,趕往後宅。
陳燁拉着陳永年來到藥櫃前,低聲問道:“櫃上可有一二十年的山參?”
陳永年點頭道:“還有兩棵在藥庫,一棵二十年,一棵已有六十年了。怎麼二掌櫃要用?”
陳燁低聲道:“六十年的勁道太足了,永年叔你將那棵二十年的山參完整的煎成一碗蔘湯。”
陳永年身子一顫,吃驚的問道:“獨蔘湯?!”陳燁點點頭。陳永年不敢猶豫,急忙快步出了偏門。
陳燁招手,王三和鄭三刀飛奔過來。鄭三刀神情緊張的笑道:“主人有啥事?”
陳燁微微一愣,瞧了一眼鄭三刀,說道:“老三你趕緊去燒水,讓大夥喝碗茶定定神。”
王三點頭,鄭三刀瞧着王三離去的背影,嘿嘿笑道:“原來是燒水啊,這點小活,他一個人幹就成了。”
夥計小四站起身來:“先生,我去幫王三兄弟。”陳燁笑着點點頭,轉而上下打量着鄭三刀。
鄭三刀心裡發虛,嘿嘿笑道:“主人,要是沒啥事,俺回去了。”
陳燁微笑道:“是你老實說呢,還是我先讓金虎修理你一頓,你再說?”
鄭三刀一臉無辜的笑道:“主人,你讓俺說啥事啊?”
陳燁微眯着眼瞧着鄭三刀,鄭三刀僵笑着看着陳燁,要鎮定啊,他這是在詐我,可不能上當。心裡雖然是這麼想,可是嘴角卻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着。
陳燁微哼了一聲,衝金虎招招手,金虎快步走了過來。陳燁微笑道:“金虎,他怎麼了?”
金虎望向鄭三刀,鄭三刀眼中露出威脅,臉上全是笑容:“俺沒事,俺有啥事啊,對不對,金虎兄弟?”
金虎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俺不能說,陳爺要想知道,問王三就明白了。”
鄭三刀臉色一白,暴跳如雷的低聲吼道:“虎崽子你出賣俺!”
金虎低沉的說道:“俺沒出賣你。俺什麼都沒說。”
“你他孃的是什麼都沒說,可你他孃的也什麼都說咧!”鄭三刀真想一腳踹死金虎。
陳燁平靜的說道:“說!”
鄭三刀身子一軟,咧嘴小聲說道:“主人啊,你可別板着臉,你一板着臉,俺心裡害怕啊!”
陳燁微笑道:“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鄭三刀大眼珠子亂晃,緊張的問道:“最後一次機會?主人俺想問問,俺要是不說你會怎麼樣俺?”
陳燁微笑道:“也不會怎麼樣你,我會好酒好菜美美的招待你一頓。”
“真的?”鄭三刀驚喜的問道,嗓門隨之拔高,惹得坐在長椅互相低語安慰的秦行文等藥師藥工和夥計都望了過來。
鄭三刀急忙捂了一下嘴,嘿嘿笑道:“沒事,沒事,你們接着聊你們的,俺和俺主人說俺們的。”秦行文等人都衝陳燁恭維的笑了一下,又急忙收回了目光。
“主人您對俺真是太好了,俺就說沒跟錯主子嘛,啥也不說了,主人,三刀爲你赴湯蹈火!”鄭三刀慷慨激昂的表着忠心。
陳燁微笑道:“赴湯蹈火就不必了,我只是想讓你幫個忙。”
“主人太客氣了,說吧,俺怎麼幫你?”鄭三刀眉開眼笑的問道。
“我想在地上挖個坑,和那天埋金虎的坑差不多,也是僅露出一個腦袋。”
“主人,你、你挖坑幹什麼?不會是還想埋了這出賣兄弟的王八蛋吧?”鄭三刀臉色有些發青,含糊的問道。
“不是埋他,是埋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王三用大錘震你。”
“那你想怎麼樣?”鄭三刀臉白了,驚懼的問道。
陳燁微笑道:“我想用刀在你頭頂破開一道口子,你放心,就是將頭皮割開,不會傷到頭骨。”
鄭三刀使勁嚥了一口唾沫,顫聲問道:“主人你爲什麼要割開俺的頭皮?”
陳燁微笑道:“我聽說往破開的頭皮內倒進一些水銀,這個人就會非常的癢,癢的抓耳撓腮,摘心挖肝一般。可他又被埋在土裡,手又不能抓,因此他就會不斷的掙扎,他越掙扎,水銀就會順着破開的頭皮向下滑,慢慢地就會將你全身的皮肉分開,這時你只要一使勁,就能從破開的頭皮鑽出來,你就沒事了,我呢就得到一張完整的人皮。”
鄭三刀臉上已沒了一絲血色,軟軟的癱坐在地上,驚駭的望着笑眯眯的陳燁,哀嚎道:“主人,你可不能這麼沒人性啊,三刀對你可是忠心耿耿,你這是殘害忠良,會遭報應的!”一旁站着金虎臉色也有些發青,胃裡一陣陣的翻騰。驚得秦行文等人又都吃驚的望了過來。
陳燁微笑道:“你現在是想說實話呢,還是想讓我扒了你的皮?”
“俺不想像豬一樣被扒皮,俺說實話,不過這實話,俺能不能在你耳朵邊說。”
陳燁微笑道:“爲什麼?”
“俺要是就這麼說出來,你恐怕馬上就扒了俺的皮。”鄭三刀哀嚎道。
陳燁笑着湊過去,鄭三刀在他耳旁,哽咽着低聲道:“其實俺也沒說啥,俺就是誇獎了你的女人長得美,僅此而已。”
陳燁一愣,脫口問道:“我女人?”
鄭三刀用手一指偏門,嚷道:“就是她,她不就是你的女人嗎?!”
陳燁回身望去,香巧攙扶着葉夫人從偏門走了出來。鄭三刀這一嗓子,整個大堂內鴉雀無聲。
香巧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俏媚的小臉紅到了極致,都能順着毛孔滴出血來,飛快的瞟了一眼陳燁,急忙低垂下頭。
陳燁臉色也是一紅,狠狠的瞪了一眼鄭三刀,急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夫人出來了。”
葉夫人穿着一件緋綢滾邊的玉白素色長裙,蓬亂的秀髮也整理得沒有一根亂絲,盤了個極有韻致的發鬏,發鬏上橫插了一根長長的碧玉簪。望之仿若洛神出水一般,與攙扶的香巧相比竟毫不遜色,更多了幾分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知性成熟美。若說有什麼缺陷的話,就是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越發白的驚人了。藥行大堂內所有的目光都被葉夫人絕色的容顏所攝,眼中都露出仰慕之色。
葉夫人望着陳燁眼中露出的驚豔之色,臉色微微一紅,微笑道:“有勞二掌櫃和藥行同仁久等了。”
秦行文等人醒過神來,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禮:“見過夫人。”
葉夫人微笑着點點頭:“大傢伙都請坐。”美目望向陳燁,敏銳的捕捉到陳燁驚豔眼神中閃過的哀傷之色,心裡也是微微發酸,但隨之壓下了,微笑道:“二掌櫃你也請坐。”
陳燁躬身道:“小侄還是站着恭聽夫人教誨吧。倒是夫人還請坐下說話。”邁步來到門前,將自己曾坐診的椅子搬了過來,放下。
葉夫人深深地瞧了他一眼,坐下了,美目瞧向秦行文等人,微微一愣,問道:“怎麼沒看到永年?”
“回夫人,永年來了。”陳永年端着熱氣騰騰的碗,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永年你做什麼去了?”葉夫人話音剛落,鼻端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扭頭望向陳燁:“是蔘湯?!”
陳燁點頭微笑道:“夫人身子素來孱弱,又受此驚嚇,小侄斗膽讓永年叔爲夫人熬了一碗蔘湯,還請夫人趁熱喝下。”
葉夫人望着陳燁,臉上露出一抹淒涼的笑容,剛塗抹了胭脂的朱脣,輕輕顫動着,細不可聞道:“是、是獨蔘湯?!”
陳燁強笑着,將目光挪開了,低沉道:“香巧姑娘,請服侍夫人喝了這碗蔘湯。”
香巧趕忙點頭,接過蔘湯,“不需服侍,我自己來。”葉夫人從香巧手裡接過蔘湯,臉色已恢復平靜,輕輕吹着,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片刻,葉夫人將碗遞給香巧,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原本白如雪的面容隨着這碗蔘湯的服下,露出了淡淡的紅暈,放射出美豔逼人的絕世芳華。
香巧急忙摘下胸前的絲帕輕輕擦拭着葉夫人額頭上的汗珠,癡癡的低聲道:“夫人,你好美!”
葉夫人臉上的紅暈瞬間濃了,白了一眼香巧,低聲笑道:“再胡說,仔細你的嘴!”美目瞧向一雙雙神魂顛倒的目光,輕聲咳嗽了一聲。陳永年等人驚醒過來,全都面紅耳赤起來。
葉夫人微笑道:“大傢伙因我夫婦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和委屈,可你們卻沒有一人抱怨,妾身代大掌櫃謝謝你們。”
陳永年躬身道:“夫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東家和夫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我們又怎會沒有良心,在葉家遭到磨難時,口出不遜,忘恩負義。”
秦行文等幾位藥師也站起身來,秦行文躬身說道:“大掌櫃和夫人對我等的恩情,我等此生都難報答,別說僅僅只是被關了幾個時辰,就是真的因爲東家獲罪,我等也絕沒半句怨言。”
“不錯,我等絕無怨言。”藥工和夥計也都站起身來,躬身齊聲道。
葉夫人擡起手輕壓着,說道:“大傢伙都快請坐。”
葉夫人望着他們,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你們都知道,東家已被押解去了官洲,恐怕東家這一次凶多吉少。你們中有些人在藥行幹了幾年,十多年。也有些人,尤其是秦藥師是葉家的老人了,我嫁到葉家已有二十年了,秦藥師在葉家藥行也足足幹了二十餘年,妾身代大掌櫃代葉家的列祖列宗謝謝你們。老話說,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了大掌櫃,葉家藥行已無法再經營下去了。今天我請大家在這裡,就是想和大傢伙告個別。”
葉夫人的話仿若晴天霹靂將所有人都震懵了,全都震驚不敢相信的望着葉夫人。
陳永年驚聲說道:“解散葉家藥行?!夫人你瘋了,大掌櫃回來,會大發雷霆的!你、你不能這麼做!”
葉夫人苦笑道:“永年,難道你到現在還騙自己,你應該知道私買蒙古戰馬,等同謀逆,東家是回不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陳永年使勁搖着頭,大聲嚷道:“有大姑老爺在,誰也不敢把東家怎麼樣,他是官洲知府,雖然他護送錢夫人和小姐回京,不在官洲,可他用不了幾日就會回來,只要大姑老爺回來,東傢俬買蒙古戰馬的情由就能講清,東家就會沒事的。”
葉夫人扭頭望向陳燁,淒涼地笑道:“二掌櫃,請你如實告訴妾身告訴陳藥櫃,東家的姐夫官洲的知府大人是不是也回不來了?”
陳燁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說道:“柳知府此刻想必已被關押進了刑部大牢。”
“你怎麼知道?”陳永年怒吼道。
陳燁嘆了口氣,沉聲道:“因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大掌櫃的姐夫柳知府大人。”陳永年呆住了,大堂內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半晌,葉夫人震駭不解的問道:“二掌櫃爲什麼這樣說?”
陳燁躬身道:“事已至此,小侄就實說吧,之所以會搞到這般田地,全是因爲柳知府與一人結怨所致。”
“是誰?”葉夫人問道。
“官洲惠民藥局的李先生。他究竟是什麼人,以及什麼來歷,小侄也不是很清楚,但此人手眼通天,今日小侄能將你們從羈押所救出,而吳知縣連個屁都不敢放一聲,也是因爲那位秦十六就是他的手下。夫人想想,柳知府與他結怨,會有好結果嗎?”葉夫人震驚的望着陳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