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凌!思凌?”女人一邊輕輕拍門,一邊叫着女兒的名字。見一直沒有迴應,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怎麼了?”女人的丈夫看出她心情不佳,關心地問。
“沒什麼,有點疲憊。”
“是不是思凌又不聽話了?我就說讓你對她嚴格一點,你偏不聽。這樣下去,遲早會把她慣出毛病來。”
“能有什麼毛病啊?她那個年紀,頂多也就是喜歡個明星什麼的,偶爾追追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哼,你不管,我管。她是不是今天作業沒做完就開始玩電腦?我這就去說說她去。”說着,男人站起身,走到了簡思凌的房間門口,用力地敲門。
“思凌!開門!”
依然沒有迴應。
“思凌!幹什麼呢?還不快開門?”男人有些煩躁,語氣中帶了些許惱怒。
重重的敲門聲震耳欲聾,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就像房間里根本沒有人一樣。
難道在衛生間?
男人想着,到衛生間看了看。
沒人。
他再次回到女兒房間門口,繼續重重地敲門。
“思凌!別給我裝啞巴!再不開門,爸爸就把門踢開了!”男人已經非常憤怒了,他大聲地喊着,手開始擰門鎖。
還是沒有迴應。
“這個死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男人小聲嘀咕着,突然猛地一腳踢了上去,門咣地一聲開了。
沒人。
一覽無餘的房間裡,根本就看不到簡思凌的身影。
“死丫頭,跑哪去了?”男人橫眉豎目地喊了一句,隨之迅速跑出了房間。
女人被男人制造出的噪音嚇得不輕,也跑了過來,看着空蕩蕩的女兒臥室,有些驚訝地說:“思凌呢?”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馬上給她打電話!”
“好,好!”女人有些惶恐地跑到自己臥室,給女兒打電話。
電話被掛斷了。
“這孩子,怎麼不接電話呢?”女人也有些惱怒了。
“我給她打。”男人說着,拿出手機撥打女兒的電話。
依舊被掛斷。
“真是反了她了!”男人暴跳如雷,猛地將手機扔到了牀上。
“哎,孩子她爸,會不會……”女人的臉上突然現出驚恐之色。
“會不會什麼?”
“她被綁架了?或者,離家出走了?天哪!我們……我們還是報警吧!”女人神情惶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抖。
“別胡說,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我們好好找一找,看看她房間裡有沒有什麼線索。”男人也有些緊張起來,開始在女兒房間裡東翻西找。
十幾分鍾後,兩個人頹然地坐在了牀上。
“她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女人有些失神地喃喃說道。
“這都要怪你!讓你慣着她!這下好,出事了吧?都是你的責任!”男人憤怒地說。
暗鴉嶺村。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說吧。”安富強有些警惕地看着師遠四人,表情嚴肅地說。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你會覺得很荒謬,相信與否,由你自己決定。”羅亞森說。
“好,你說。”
“我們這次來,是想給你一個忠告。安村長,請遠離山上的廢棄建築。”羅亞森簡單地說。
安富強沒有迴應。他在等待,他覺得應該還有別的內容,但羅亞森似乎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
“你們想說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嗎?”安富強笑了,但笑容裡滿是惱怒。
“這句話很重要。”
“你們在門外偷聽了多久?”
“我們沒有偷聽。”
“行了,別裝了!你們幾個,在門外恐怕已經站了很久了吧?我剛纔在會上說的話,你們是不是全聽見了?想裝神弄鬼嚇唬人?我不吃這一套!”安富強越說越激動,手臂一揚,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勢。
“安村長!”師遠突然說,“希望你能相信我們,山上的廢棄建築羣,你千萬不要靠近,否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話,被緊貼在門上的一隻耳朵全聽到了。
朱根年心裡頓時有些發慌。他警覺起來,腦海中拼命地搜索是誰泄露了他的秘密計劃。那件事,他的確和不少人暗示過,但是從來沒有清楚地表明過自己要採取的行動。他今天打算偷偷跟蹤安富強到無人地帶殺死他,他可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連他的妻子都不知道。這幾個年輕人又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他們說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
“生命危險?呵呵呵……”安富強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難道還能鬧鬼不成?”
突然,他面色一變,面露怒色,說道:“你們都給我適可而止吧!羅亞森是本村人,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們幾個,都是哪來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村內的事務?剛剛在會上就有不少人反對我,現在會議結束了又跑出來你們幾個耍花樣,你們以爲我脾氣很好是嗎?”
“安村長,請你相信我們。”師遠有些着急地說。
“你讓我相信你?好啊,拿出證據來,證明那些廢棄的建築是不能靠近的。拿出來啊!”
“我們……”師遠剛要脫口而出,卻自己停了下來。
怎麼說?說收到了短信所以來警告他?這種理由,怎麼可能有人相信呢?對了,羅亞森曾經對我說過,山上的商業圈有幾個比較大的單位,其中那個玩具廠,我是去過的,也確實遇到了鬼,就這樣說……
“喂!”師遠正在考慮,安富強突然大喊一聲,“你們還不走?再不走我叫保安送你們出去!”
剛剛想好的內容,師遠已經不想再說,安富強的惡劣態度讓他有些無奈。羅亞森偷偷拍了拍他,幾人便離開了辦公樓。
“怎麼辦?我們真的看着他去送死嗎?”師遠嘆了口氣說。
“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問題。我們把知道的信息告訴了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羅亞森說。
“我們,要跟着他嗎?”劉瀲突然開口問道。
“廢棄建築太危險了。我們跟着他的話,至多隻能跟到那附近,絕對不能深入。”師遠說。
在整個過程中,陳蔚傑都是一言不發。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過駭人,他彷彿變了個人一樣變得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