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口上這樣說,可眼底並沒有什麼壞心閃過,臉上最多閃過的就只是傲嬌罷了。
司空圳能夠清楚感覺,她並沒有真正想要傷害他的意思,故而也沒有將此事在意別人。
他看向這裡,這裡也自己好像是來過。
剛剛她帶領他過來的時候,每路過的一街一巷,他都有記在腦海中,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很多地方,他也曾經去過。
顯然他對這裡,還是很熟悉的。
他以前就應該是在京城的人,那他的親人一定在京城了。
就在此時,這不遠處的牢房,傳來了一種尖銳的哭聲,“想來裡面的犯人,又在開始鬼叫了。”
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卻還要如此叫,這不分明是打擾他們休息嗎?
她面色帶着鄙夷,“大晚上還不睡覺,這些人可真是有精神的。”
司空圳這時腦海之中,彷彿閃過什麼東西一般。
他想到了一個畫面裡面,有許許多多他的親人一般,也在牢房裡面。
他低聲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燕無雙一聽他想要去看,這大晚上的,跑到牢房裡面去看犯人,這可真是重口味啊。
不過,他也就捨命陪君子了吧,誰讓他長得還挺在自己的審美上的呢。
“那本姑娘就帶你去看看吧,也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這兒牢房裡面關押了多少煩人,這都是我們的戰績,看你佩不佩服我們。”
說着,她在前面帶路,將他帶到了牢房。
司空圳見着牢裡面,關着這些犯人,他越發清晰了腦海之中的畫面。
曾經在這牢房裡面,也關過他的親人。
他指着一個牢房裡面,並道,“這裡面都關過什麼人啊。”
“我們這牢房,可是京畿重地,被關在這裡面的人啊,要麼都是一些死刑犯,要麼呀,都是一些帝國的奸細,所以被我們關在這裡的人,那一定都是我們國家的敵人,怎麼,你曾經被關在這裡嗎?”
她看司空圳面上有着漠不驚心,不過隨意問出了一句,司空圳的眼眸中瞬間迸發出了殺意。
“那你的意思就是,關在這裡面的人都必須會死人?”
“對呀,沒錯,關在這裡的人,必死無疑。”她回答後,總覺得自己哪裡有些不對勁,眼前的司空圳,這眼神彷彿是要將他吃了一般。
難不成,真正她給誰都說對了嗎?
但怎麼看也不像啊。
再加上她也從來沒有在通緝令見過他這位帥公子,所以他應該跟這裡沒有太大關係的!
這讓她對他的疑惑又升起了一個等級,好好的小夥子,怎麼感覺神經兮兮的的呢?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女皇大人還要祭天,整個京城的軍官都要隨行,所以,明天我們可有的事情要做了呀,女皇大人可是我的榜樣,她雖然是一個女子,但她的才能去絲毫不比男人差,我想的就是將來要成爲這種女人,要比男人可強多了。”
司空圳聽見她口中的女皇大人,腦海之中也閃現出了一個畫面感,在畫面之中一個倔強的女子。
她頂着滿頭的珠翠,撐起了青雲的一片天,但這和她的親人有什麼關係嗎?
爲什麼,他聽見這個人,腦海之中浮現自然而然就會閃現出這個模樣的。
他對自己的這些行爲也解釋不了,但一切只能隨緣好,他想要繼續查下去,就得繼續留在這裡。
他要將牢房曾經待過的人,全部查清楚。
找到他曾經的親人,這樣他也能夠更快找到自己的身份。
第二人,沈徽寧在整個青雲的簇擁之下,她緩緩到了西華山,她在衆臣的注視下,給自己的父王上香。
她見着父皇的靈牌,低聲道,“女兒總算是沒有讓你們失望,只可惜,我沒有保護好梓勳,他現如今還下落不明。”
想到了這,她心中又如何會是不自責呢。
如果能夠換梓勳好起來的話,那她什麼都願意付出。
如今說這一切什麼都已經晚了。
在這西華山的下山途中,也曾經發生了許多事情,包括了司空圳,在這裡,曾在西華山的山道之下,她曾經是摔了下去,梓勳也一直拉住她,緊緊不放手。
而她爲了不連累梓勳,讓自己掉落下了懸崖,她以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找到自己,卻沒想到,司空圳竟會是找到了自己。
也是在那個山崖之下,她和司空圳徹底交心了,她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恐都是離不開了他。
路過了這熟悉的景象後,她心中再是一暖,眼神之中再是溢出了溫暖。
在龍車之中的隨行宮女見沈徽寧對着外界的風景,她試探出聲,並道,“女皇陛下,您在看什麼。”
她被人打碎了回憶,放下了簾子後,勾脣淡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故人罷了,但現在,卻都已是回不去了。”
而隨行之中的隊伍,司空圳和燕無雙跟在浩浩蕩蕩的隊伍之中,他面色低沉,燕無雙在旁見他如此,便道,“你這是怎麼了?”
她並不知道,司空圳現如今正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在這裡所路過的一磚一瓦,他都覺得十分有意義。
曾經,他一定也都是來過這裡。
但這條路,也只是西華山上,這是如今女皇娘娘的外公靈牌,如若不是跟女皇娘娘有關的話,外人是斷然不可能來到這西華山的!
想到了這兒,他逐漸上前,也不知是爲什麼,便到了沈徽寧龍車的前面攔下。
汗血寶馬被人攔下後它一個急停,在場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這一個急停,沈徽寧在馬車中出於慣性往前面倒去。
宮女忙是上前來道,“女皇陛下,您沒事吧!”
沈徽寧搖頭道,“我沒事。”
緊接着,她出了龍車,卻見一個人正攔在龍車面前。
風吹起他肩頭的長髮,但這個角度,這讓沈徽寧根本看不見他的面容。
隱約可見清晰精緻的五官。
沈徽寧見這人熟悉的五官,她心中一緊,這人,實在太熟悉了。
她瞪大了一雙眼眸,扶住車框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