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些,沈徽寧都並不能滿足他…
她心中自也是心痛的,並不想因自己的自私而耽擱了他。
她只得是對他道,“好,那你若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如若我耽擱了你,就顯得太自私了。”
如若自己對他自私了,恐這輩子心裡都會是跨不過去的坎兒。
司空圳心中明明也有不捨,但卻也僅僅只是往後用餘光瞟了她一眼,淡聲道,“那我就走了。”
這句話中究竟有多麼無情,也只有沈徽寧自己才知道。
“好。”她強忍着自己的眼淚,都說擡頭看天,這眼淚就會被逼回去,她也想如此,但擡頭看天后,卻發現眼淚不僅沒有被逼回去,反而是更加洶涌了。
她心中,的確還是十分不捨的。
待他正要離開後,她終於抑不住內心的心酸,往後看向他,並從後抱住了他,心中同樣是十分不忍。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沒有爲你考慮,你不要離開我,好嗎?”她忙是從後抱住了司空圳,怎麼也都不願意鬆開。
“我…”他也還想說什麼,但話語之中的猶豫,卻也讓沈徽寧在意識恍惚這時,突而醒悟。
無論如何,他也斷然不可能是爲了自己而改變。
既是這樣的話,自己又怎能是將他強留在自己身邊呢?
她的心怎能是不痛?很痛很痛。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只能是鬆開他。
她苦笑着,淡然放手。
“好,那我就放手,我也希望你能越來越好,這也是我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沈徽寧從不掩飾自己內心中的想法,若人活一世,還需要靠僞裝,那豈不是太爲痛苦了。
“你真的能捨得放手嗎?”他試探道,聲音低沉,也實在聽不出裡面究竟有沒有感情,沈徽寧聽不出,自也做不了什麼判斷,但她心中十分認真,道,“我當然是捨得放手的,當然,前提是你要捨得。”
她緊緊凝視着他的背影,想從他這個背影之中看到他面色上的情緒。
但他有心不給沈徽寧看的話,自然是讓沈徽寧看不出來的。
沈徽寧多想猜到他的正臉上的面容是如何的,但卻也只能見到他這不動如山的背影,實在猜不到他的情緒。
她低下眼眸,帶着明顯的失落。
一瞬間,情緒大起大落,只得是見着他的背影離自己越發遠去。
當她的手在落空那一瞬間,她的心也在這一瞬間卻徹底死了。
徹徹底底的就這麼死了。
他的背影越發遠,這一遠後,房間裡所有的溫度也都被帶走了,所有的光亮也被帶走了。
她蹲下身子,緊緊環抱住自己,在這房間只有冰冷時,她多想給自己溫暖,但這一切也都只能是徒勞。
司空圳走了,帶走所有的光亮和溫度,房間也只剩下了沈徽寧。
她只覺得自己搖搖欲墜,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樣說破碎就破碎了,她甚至以爲,經歷了這麼多,兩人的感情已是格外堅毅,如銅牆鐵壁般,將彼此當做自己最爲在意的人。
司空圳出了這裡後,他心中格外自責,且痛苦不已,他又怎會是不知,沈徽寧心中現如今究竟是有多麼痛苦。
但對自己而言,這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都是爲了沈徽寧能更好的活下去。
只有讓她死心了,她纔會是離開這個世界,並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這才,她也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越發是這樣想,他也越發覺得,這一切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既然是值得的,那就沒有什麼不開心與否了。
他一直在暗處守護着沈徽寧,但卻也遲遲是不肯現身。
而此時的沈徽寧哭了一整夜,躺在地板上,雖說,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是頹廢,但偶爾一次這樣,她並不排斥這樣的自己。
相反,她也只想將自己現如今所有的情緒排出,這樣,她才能開始往後新的生活。
她回想着兩人之前的甜蜜,一絲也沒有心痛,反而只覺得嚮往,她的心中也當真是將從前的事情當做了過往,在心中這纔是充滿嚮往面對從前的事情。
從青雲,到現代,以及南星,這些過往,她一直都將這些事放在心上,當作了自己認爲最爲寶貴的財富,並放在心中,緊緊珍藏着。
而暗處的司空圳,見到這樣的沈徽寧,心同樣也是感覺疼痛不已,生怕沈徽寧會出個什麼意外,他一直守在暗處,一旦若發生了意外,他會第一個現身。
但第二天開始,沈徽寧又開始自顧自的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像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司空圳一直守在她的身旁,但見她這麼正常不過的樣子,心中又如何不會心生好奇呢?
莫非,這麼快沈徽寧便走出來了兩人分開的傷感。
他的心中雖說有一些不好受,不好受的原因在於,在沈徽寧的心中,他們倆的感情竟就可以這麼輕易的忘記與過去。
但心中更大一部分的感受,則是想讓沈徽寧舒心一些,這樣,他的心纔不至於是這麼疼痛。
看到她心疼,自己自然也會是心疼的。
但見到沈徽寧再是正常不過了,他心中卻也放心了一些。
她不愧是沈徽寧。
只有沈徽寧,纔會是在這個時候,這麼堅強的過來。
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靈魂究竟還能堅持多久,她擡頭望向夜空,心中雖說有着好奇,但更多的,也是平靜面對,在這個世界上,她早已也是沒了牽掛,故而,她將所有的一切也都看的格外的淡。
第二日,醫館外有人聚集,沈徽寧剛準備上崗,卻見館外有人正在聚集鬧事。
“這天殺的大夫,將我哥害成了這個樣子!原本他腿還能走路,現在已是徹底不能動彈了,我們怎能是放過她,今日就特意是來尋求公道,請大傢伙爲我們兄弟倆做主。”說完,他們就準備是朝着沈徽寧的醫館開砸。
沈徽寧常來會識人斷相,她能是從這兩人的面相之中看出,這兩人根本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