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還就請景小公子賜教了!”說完,沈徽寧突然從腰間抽出了落雪,眉眼冷靜凌厲,直直向景遙刺去。
他不想傷女子,自手下都並未太用盡功力,誰知,沈徽寧突然一個漂亮的旋身後,與他對了一掌後,兩人拉扯近,誰都不願服輸。
“認輸吧。”景遙並不想以力量壓制她,但沈徽寧卻勾脣淺笑。
“究竟是誰認輸。”她笑道。
一旁的秦楚蕭低頭淺笑,景遙還是輸了。
兩人剛拉近的那一刻,沈徽寧指縫所暗藏的藥粉就已是浸入了他的皮膚。
“怎麼回事。”他突感自己全身都癢了起來。
這種癢直癢到了他的心尖去,讓他不得不放開沈徽寧,反應過來是被沈徽寧下了毒,他立馬運功壓制藥性。
“這癢癢粉不會傷害人的性命,但也不會讓你好過,希望你引以爲戒,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該學會尊重尊重女人了。”沈徽寧說完,對秦楚蕭眼神示意,兩人是該離開了。
沈徽寧與秦楚蕭走在了青石路上,看着路過熟悉的街景,但對沈徽寧而言說,身邊的人不在了,一切都顯得那般陌生。
“司空圳是你的人,他的來去都由你做主,父皇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並未多說什麼。”秦楚蕭道。
沈徽寧顰眉微皺,卻又很快鬆開,面容複雜,可以看出內心波瀾起伏。
“放心,如果他在我們的對立面,我不會手軟。”沈徽寧轉身,看向秦楚蕭。
她說這話,不僅是說給秦楚蕭聽,更是聽到暗處的人聽,讓那位擁有至高無上權利的人聽。
“好,我很欣慰,失去一個司空圳,卻換回來了一個長大了,全心全意爲青雲的徽寧,有什麼事情我來擋下,都是值得的。”秦楚蕭將手放在沈徽寧肩頭,他眼眸之中皆是欣慰。
沈徽寧卻緊接着,嗤笑了一聲,轉而看向別處,整個人失魂落魄向前走去。
“嗯,楚蕭哥哥,謝謝你。”
沈徽寧的一言一行都被暗衛原封不動傳到了皇上耳中,他龍顏大悅。
司空圳註定是留不住的,他也不可能爲青雲做事,但只需要一個沈徽寧,足以讓青雲士氣大振,且沈徽寧治好瘟疫一事,更是表明她是神醫再世。
他讓人將司空圳刺殺沈徽寧不成後逃走的事以及沈徽寧神醫再世傳播出去後,青雲如有神助,民心大振,就連軍心也振作不少,對比南星,讓正在重建的南星望塵莫及。
回到了王府後,沈徽寧爲沈梓勳熬藥,沈梓勳湊上來問道,“姐,今日玩的如何?”
“託你的福,瞧,給你拿了第一名回來。”沈徽寧將勳章給了他,他卻並不要,“這都是姐的,我不要。”
兩人剛用膳不久後,沈徽寧帶着他一起鍛鍊,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簫聲,這簫聲…
是自己對司空圳唱過的搖籃曲。
“好奇怪的曲子,似調不是調,聽起來又不像是初學者。”沈梓勳好奇道。
沈徽寧心中波瀾萬千。
她此時不能去。
她身邊有皇上的探子,如今一言一行,都在皇上的可控範圍內。
若是去了,他定逃不掉。
她比誰都想要質問他,質問他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利用自己當避風港來完成他的復仇大計,就沒有一點真誠實意來對待嗎?
但轉念一想,真心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可以用來等價交換的。
自己認栽,但並不代表就認輸。
她無動於衷,繼續帶着沈梓勳鍛鍊,只想他的身體快點好起來。
而不遠處,司空圳立在高處,在月光下,他的身影孤寂,衣襬被夜風帶起。
這時,身後出現了一人,“太子殿下,我們得回南星了。”
司空圳面容平靜,但心裡卻堵得沉重。
他只想見沈徽寧一眼,將一切說清楚,告訴她…
但見到不遠處的沈徽寧無動於衷,他不信,沈徽寧沒有聽見。
或許,這樣纔是對彼此最好的結果。
他垂下長睫,道,“走吧。”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沈徽寧彷彿感覺到了不遠處的餘光有什麼,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
迎着月光,她如釋懷般輕揚起脣角。
沈梓勳感覺到了沈徽寧的目光,也同樣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
想着也是這段時間姐太累了,纔會產生這種幻覺吧。
而另一邊,司空圳剛離開京城邊界,便整個人倒地不起,下屬將他一路上帶了回去,卻發現司空圳的口中一直在喃喃什麼,“徽寧…”
他如今已是深中情蠱了。
在一起的時候,或許還未明白該如何珍惜,在兩人要離別的時候,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可惜,這一切都已是晚了。
兩人現在立場不同,不可能再是回到原點了。
笠日一早,沈徽寧剛出門,便見景遙在不遠處,沈徽寧現如今可是唯恐避之而不及,轉身正要避開他,他卻大步上前來,抓住沈徽寧的手腕,並道,“我知道是你。”
沈徽寧被他這種肯定的語氣說的有一些心虛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沈徽寧大力掙脫開他。
“我畫的就是你。”他拿出了畫後,沈徽寧被他這畫逗笑了。
她知道畫的是自己,但這畫技也實在太差了!
“小將軍,您還是先回去練一下畫技吧,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談。”沈徽寧還要去採摘草藥,聽聞城外不遠處的雪峰山到了該長出雪晶種的時候了,這藥材極爲陰寒,對於練功走火入魔有奇效。
景遙一直糾纏,沈徽寧乾脆道,“不如我們一起去採藥吧。”沈徽寧將自己背的小揹簍給了他背上,他有些不明所以,沈徽寧怎麼會突然有這種請求。
但想到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正巧給了兩人獨處的機會。
他也就跟着上去了。
兩人採摘的路上,景遙發現眼前的女人堅強獨立,和他所想的青雲女子形象是大爲不同的,這讓他不僅改觀,還發覺她十分特別。
而在雪山上,景遙沒有給自己準備禦寒的東西,沈徽寧這才從自己的揹簍中拿出了耳罩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