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多年的夫妻感情,難道你也要因爲利益而放棄嗎?”這是她從心而發的。
她雖然很愛他,但是她也決然不可能改變自己的一個立場。
這世界上對錯都只在一瞬間,但她從來都只堅持自己的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做好人,不要傷害到別人。
這樣,才能給自己以及自己的親人帶來福報。
但如今,她這個立場卻和陳叔有了分歧。
她知道,自己終究只能選擇一樣。
如果不能勸他回頭是岸,她自己就只能站在他的對立面,且帶着孩子。
不能和他一起墜入深淵。
陳叔見他如今是這般的決然,他心中也很是心痛,選擇了這條路,就註定了他的身邊,沒有人支持她。
因爲身旁的人都知道他是錯的。
但只有他自己,認爲他沒有錯。
他心中越發想着,只要是自己覺得沒有錯,又何必是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以後你跟我陳家再無關係,帶着孩子,你走吧,銀子想來你是夠用的,以後再也不要踏入陳家一步。”他也是鐵了心的要堅持自己的一個立場。
兩個人既然談不攏,那麼就不要再談了。
改變不了彼此的立場,那就是分開。
最好這樣既不傷害到別人,又能夠堅持到自己的立場,也不連累到對方。
紅纓知道他並不想連累自己,同樣他的心中也是如此,爲了孩子着想。
她只得是離開他。
“好,希望你有後悔的那一天。”她在離開之前。留下了這麼一句。
但陳叔卻只是淡道,“放心,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
紅纓閉上眼眸,眼淚落下後,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府中,帶走了孩子。
此時的沈徽寧知道,陳叔的心中有反叛之心,她讓人在暗中觀察她所做的一言一行,果不其然查到了他和紅纓竟然是決裂了。
想來,也是因爲彼此的立場不同,他讓人照顧好了紅纓母子,同樣也知道,他和陳叔是有一戰的。
他這一天,果然是等到了。
他手中有淮寧軍的軍令,他帶着軍令到了軍營之中,他想要讓淮寧軍去邊疆做出一番事業,並也想佔據邊疆爲王。
但這被沈徽寧趕來的人攔住了。
沈徽寧攔在他的面前,風沙起,迷藥進了眼,但她心中的決然不改。
她伸出手,遠遠地指着他,聲音之中帶着堅定道,“你這是要違抗軍令嗎?淮寧軍哪裡都不能去。”
但只見陳叔他騎着高頭大馬到了沈徽寧面前,居高臨下,眼神裡面的陌生,真是讓沈徽寧從未見過。
想來,他也是決然一定要帶走淮寧軍,鎮守邊疆,雄霸一方。
“如果僅僅只是讓淮寧軍每天在這青雲之中做做樣子,磨練兵力,更多的卻是荒廢兵力,那郡主的所作所爲,究竟有沒有把光復淮寧軍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又或者說,您現在只顧自己的情愛,不過淮寧軍的大業了嗎?”他說這話,剛好就一言中的到了沈徽寧的傷口之上。
他說自己只顧着情情愛愛,但她在心中卻也是有淮寧軍的打算。
只不過,兩人的打算卻是有了分歧,故而纔會是讓她這般以爲。
她帶着冷笑道,“難道,一定要用血肉之軀換來的戰績才叫光復嗎?難道,這樣纔是真正的對淮寧軍好嗎?如果是在亂世之中,想要雄霸一方,那自然我們是以匡復天下爲己任,那這樣的所作所爲,流出的血汗它是有價值的。”
“但是如果是在太平盛世雄霸一方是,那我們的將士又如何才能夠真正做到安居樂業,他們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又不是作爲打仗的木頭人,或許這一點你沒有想過,但我想過。”
她十分用心道。
在場的將士聽了她這一番話後,都放下了兵器,並非是因爲他們想要真正的去安居樂業,去享受安逸人生,而是被沈徽寧的話理打動了。
現如今也是太平盛世,且青雲、南星、安南三國都已被統一,全國再無戰爭。
那他們這個時候在想要去雄霸一方,既無仗打,那爲什麼又不能做到休養生息呢?
又或者說是,陳將軍只是單純的想挑事兒,他們自然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只是在有必要的時候淮寧軍纔會出手。
他們從來都是這樣想的。
陳將軍卻繼續道,“這個時候我們不磨練兵力,難不成要等到真正需要出戰的時候,再來臨陣磨槍嗎?”
一時之間,沈徽寧盡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陳將軍的風頭實在是太過了,如果他執意這樣做的話,只怕會引起秦司言的一個猜忌。
對淮寧軍下狠手,這自古以來,天子都是不允許臣子的勢力功高蓋住,而他現如今的風頭,以及他的野心,卻是想要堪比皇族。
那繼續這樣下去,以秦司言的一個謀略,怎麼可能會允許有這樣的一方勢力,將來威脅到自己的存在呢。
他這樣做,根本不是在對淮寧軍好,而是在將它們推上風口浪尖上,最終盛極必衰,對淮寧軍造成怎樣的後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都說想什麼來什麼,沈徽寧現如今也是徹徹底底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可怕。
只見沙塵滿天,烏雲密佈一般的軍隊從不遠處踏破山河而來。
他們將淮寧軍的軍營團團圍住了起來,只見從人羣之中走出來一人,是秦司言。
他的人在暗處早就已經是在默默關注淮寧軍,聽聞陳將軍要帶淮寧軍去往邊疆。
心中就有懷疑,如若是帶他們到邊疆去那麼兵力分散,他們只會成爲將來自己在邊疆的一個威脅。
故而,他決定下得快準狠,命人將他們團團圍住起來,將淮寧舉行想要壯大起來的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之中,卻沒曾想,他剛一擡頭便見了不遠處的沈徽寧。
她身着奇裝異服,但那張面容卻仍舊是沒改,她好像還是和從前一樣年輕,但自己卻已是晃眼就過了六年的光陰。
他的眼神之中,帶着震驚。
“徽寧,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