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若不是我們親眼所見,還真不知道宸王竟也是如此性情中人,將局面看得如此風輕雲淡。”一些人附和道。
適才秦司言將了沈徽寧與秦楚蕭一軍,如今卻被反將得死死的,根本翻不了身。
華貴妃見狀,再也按不住了,她上前對沈徽寧柔和道,“徽寧,你可知司言這段時間爲了你,心事重重,卻又難開口,想你能自在舒坦些,但女兒家,終是要找到自己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你就和言兒和好吧。”
華貴妃這番話,可謂是精妙設計過了的,通過秦司言的不捨,是爲了讓她自在一些,將兩人退婚的原因歸根在了她愛玩的原因的。
又通過苦口婆心的勸解和給臺階下,想要讓沈徽寧接受這個臺階。
若是不知道內情的,再配合秦司言此時面容上的深情與不捨,還當真會被糊弄過去了。
沈徽寧嗤笑一聲。
難道自己當真是看起來清純稚嫩,以爲很好騙,都來欺負她?
她見着眼前的華貴妃,面容更是純真無邪到了極致。
“貴妃娘娘,既然您認爲嫁給對傾慕自己的人才是幸福,那您當初無視傾慕您的青年才俊,不嫁給女人最重要的幸福,毅然進宮成皇妃,那又是爲了什麼呢?”沈徽寧歪着頭,給她狠狠上了一課。
道德綁架者終被道德綁架。
不等華貴妃開口,沈徽寧繼而天真道,“您肯定是想要很寶貴的東西,纔會讓您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吧!”
她特意加重了寶貴兩個字,讓人不禁聯想到了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權力。
“徽寧,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只能說本宮的幸福只在皇上身上。”說完,她看向一旁的皇上,低頭嬌羞幸福笑道。
沈徽寧卻顰眉,華貴妃心中一驚,果不其然,沈徽寧接下來的話再讓她跌進了谷底。
“那你剛纔不說女人都是一樣的,嫁給幸福纔是最重要的事,現在又成不一樣了,貴妃娘娘還真是有兩幅面孔,張口閉口就是引經據典據爲己用,一點都不真誠,還是皇后娘娘好,說一不二,至少不會光拿什麼大道理來套人。”沈徽寧展現出自己這個年紀該有的語氣與思維,一語中的,說到了點子上。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華貴妃當真是如此!
在場的人誰不討厭這種人!
就算是壞人,也是不喜歡跟壞人做好友的。
沈徽寧讓華貴妃當場體驗了一下社死的滋味。
華貴妃現在恨不得就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她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小女孩玩得團團轉!一句話就將她慣用的路子暴死在陽光之下。
沈徽寧故意往皇后娘娘身上蹭,皇后一臉寵溺,同時也被沈徽寧的真性情所驚豔。
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竟會有如此清晰的表達,說的在場人恍然大悟。
華貴妃差點不穩,被全身的金銀首飾所壓倒。
“皇上,郡主真會說笑。”她接不下去了,只得看向皇上,讓皇上來收場。
皇上僅是掃了她一眼,明顯,他將沈徽寧的話聽進去了。
華貴妃是他的枕邊人,越是有威脅,他越該警惕。
如今看來,卻還是沈徽寧這個旁觀者讓大家看清了。
顧及皇家顏面,他看向沈徽寧,說出的聲音卻十分柔和,就彷彿是長輩在悉心對晚輩般,“婚約一事,朕認爲…”
他還想說完,沈徽寧卻率先打斷他所說的話。
要知道,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是打斷皇上講話,沈徽寧還是這世上第一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臣女斷是對宸王沒有念想,還望宸王與華貴妃不要逼小女了。”說完,沈徽寧微低下頭,誠懇道。
見沈徽寧都如此說了,是徹底撕破臉皮讓華貴妃沒有念想了。
衆人也不再吃兩人的瓜,再吃,小心郡主撕破臉皮給他們好看。
“臣女身體還有些不適,就先告退了。”這下沈徽寧當真是有些頭暈了。
剛纔刺殺那一幕,讓她着急上了頭,一時之間,竟還有些低血糖,眼前格外暈眩,她緊閉上了雙眸,依偎的躺在司空圳的懷抱之中,這是最讓她放心的地方。
司空圳將沈徽寧打橫抱起,一步一步離開這裡,宸王見着兩人的背影,拳頭握緊,面色卻仍是白皙儒雅。
他們兩人,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司空圳小心翼翼的將沈徽寧抱在了懷中,如同一塊破碎的玉般,細心呵護着。
一路上,所有人皆是側目,見着司空圳與他懷中的沈徽寧,路過的人皆是側目,女子對兩人皆是投去豔羨的目光。
兩人皆是人中龍鳳,天生一對。
他運用輕功,將沈徽寧帶回了王府,沈梓勳見到司空圳懷中的沈徽寧,細眉緊皺,稚嫩的面容上展現出了絲微痛苦,他心裡就揪起來了。
“姐,你究竟是怎麼了。”他伸出手,輕拍着沈徽寧的面容。
只見沈徽寧面色痛苦,喃喃道,“嗯~”
配合微張的脣,浮上紅暈的面容,誘人至極。
司空圳與沈梓勳的心微微一驚,他們畢竟是正常的男人,見到這一幕,很難讓人不聯想非非。
沈梓勳不允許別人見到沈徽寧這麼失態的一幕,他忙是揮退了在場所有的人,“都看什麼呢!去去去,遠一點!”
司空圳見狀,也一隻手揮廣袖,將沈徽寧穩穩遮住,不允許別人見到沈徽寧這麼失態的一幕。
“你…”沈梓勳正要轉身對司空圳說什麼,卻見司空圳抱着沈徽寧的身影早已是不見了。
他疑惑着,兩人這是去哪兒了,但一想,沈徽寧在司空圳那兒,卻也放心了。
他特意問了翠香,今天究竟在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
瞭解了全程後,他這才明白爲何沈徽寧不讓自己去中秋宴會。
但司空圳與沈徽寧之間的信任,明顯是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
這讓他心中也多了一份放心。
能讓自家姐姐信任的人,自不會是壞人。
相信也能夠讓他信任。
想到了這兒,他原本稚嫩的面容褪去稚氣,眼中閃現出了不符合常齡的冷靜,眸光深邃,裡面有着重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