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福女人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但她還是對着乘客們說道:“你們幹什麼!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們憑什麼瞎參合!”她又再次失去理智,因爲她把自己孤立了起來,無論是誰都不能想和多數人作對!那明顯是在找不愉快。
果然那隨之而來的便是乘客們那無法止住的指責聲,而發福女人的“回擊”就像被淹沒了一樣,毫無招架和抵抗之力。發福女人身邊的男人忽然感覺自己的肚子難受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女人,便直接去了廁所。
此時的發福女人感覺自己很是失敗,她被衆人“圍攻”,而她的男人也“拋棄”了她,自個去廁所方便去了。
藍小飛迫切想離開衆人的視線,她說道:“不用了,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現在只想帶着姐姐去安靜一些的地方。”
乘客們本來就對發福女人不滿,發福女人又說了他們不是,乘客們更是得理不饒人,甚至還有一些好事者起鬨。
有乘客說道:“我說那個胖子,你看看人家,度量多大啊!你冤枉了人家,人家都不怪你!”
被乘客一口一個“胖子”地叫着,這是發福女人最忌諱這個詞,她知道乘客那裡有太多的嘴,她不是對手,她把矛頭對準了藍小飛。她現在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結給了藍小飛,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是這種境地!
“夠了!你別演戲了!姑奶奶說到做到!”說着發福女人直接走到藍小飛的身邊。直接給藍小飛跪了下來,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爲她走到了藍小飛的身邊。而藍小飛的身邊則是她的“姐姐”。發福女人跪了下來,同時也在即將磕頭的剎那她看到了一雙大腳。
這個腳怎麼那麼大!不對頭,她沒有磕下去而是站了起來,她對着藍小飛說道:“我看這個人不是你的‘姐姐’,‘她’壓根就是個男人!”
乘客們又熱鬧了起來,全是對發福女人的又一片職責之聲。但是這個發福女人此時不再回擊他們,而是戲謔地看着藍小飛。想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藍小飛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從人羣中走出四個便衣。那是眼睛中帶着厲色的便衣!他們來到了藍小飛的身邊,微笑地說道:“我們這裡有大夫,可以治好你的姐姐的病。”
藍小飛微笑着說道:“謝謝,不過我姐姐只是肚子疼。就不勞駕了。”
那便衣也不管藍小飛是否同意,直接抓向了孫塑明的手。但當手碰到孫塑明的時候,回給他的則是一發子彈,那子彈正中那一個便衣的心臟,當場死亡。
接着那剩餘的三個便衣則是後退到了人羣中,而孫塑明和藍小飛則是迅速跑到了下一節車廂,也不管推到了多少人。三個便衣給子彈上好了膛,也追了下去。乘客們先是一愣,然後則是尖叫!“殺人了!殺人了!”接下來便是騷動和踩踏。而發福女人則說着:“那狐狸精果然藏着男人!那狐狸精果然藏着男人!”直接她被混亂的衆人推到,而被踩踏。
兩個人在前面跑着,而三個人在後面追着。所遇到的人羣都不斷被推擠着。當孫塑明和藍小飛跑到下一個車廂時。他們沒想到那節車廂的乘客居然更多,而且將整個路口都給堵死了。藍小飛和孫塑明沒有退路,而後面則是越來越近的便衣。
“孫塑明,你跑不掉了!趕緊束手就擒吧!”那三個便衣終於趕到,而爲首的便衣甲說道。
“哼!你怎知我無路可走!”孫塑明道。那便衣乙對周圍乘客們喊道:“趴下!都給我趴下!誰再敢妄動,我就一槍打死誰!”其實這名便衣乙怕的就是孫塑明會趁亂而逃走。所以他搶先來穩住那些乘客。
便衣甲看到了便衣乙採取的措施,笑着對孫塑明說道:“你是不是想趁亂逃走啊?我想現在你沒有後路了。”
孫塑明被他看透了心思。無話可說,而是怔怔地看着他,一股求生的意志讓他把手槍握得更緊了!他在想大不了魚死網破。
藍小飛道:“你們怎麼說也是國民黨的人,現在對於老百姓的的行徑倒像是土匪一樣。”
便衣乙說道:“嘿嘿,小姑娘,也時候土匪和正規軍也不過是一線之間!關鍵是你站在哪一隊的問題。就像我殺了人也是受國家保護的黨員!而你?呵呵,到哪都要躲避以防被抓。”
藍小飛諷刺道:“你們也不過是仗着人多而已!若是一對一,還不定誰會死在誰的手中!”
便衣甲不耐煩地說道:“我們今天本就不想和你談生死,我們也不會和你談一對一的東西,我們的目的很簡單,那便是把你們抓走!”說完,他們又往前邁了幾步。
這時候孫塑明忽然說道:“站住!”
便衣甲連理都沒有理他,還是繼續走着。終於孫塑明把自己的手槍指向便衣甲,並說道:“你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便衣甲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想開槍的話,你早就開了,憑你之前迅速解決我們的人就能判定你是一個行事果決的人!而現在一通廢話只能說明你的槍不好使了。”
他說的沒錯,此時的孫塑明的手槍的確沒有子彈了,那之前的槍殺便衣用的是自己的最後一彈。
三個便衣,以便衣甲爲首,慢慢地靠近孫塑明和藍小飛,他們也不敢太大意,因爲凡是都會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孫塑明道:“難道你不怕死嗎?”他的那把槍還是對着他們。
便衣甲微笑着說道:“我是怕死。只是我知道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是我。”
可是當他說完話的時候,回覆他的便是一聲槍響。那便衣甲當場被槍殺,而且是有人從他的背後射過來的子彈,槍手過後,人也應聲倒下,緊接着是不少乘客的驚叫聲。
這讓其他的兩個便衣心裡一涼,他們轉身看去,發現後面是密集的人羣。他們都老老實實地蹲着,而到底是誰放的冷槍。他們完全不知道。
他們此時掉下了冷汗,因爲最可怕的不是你的敵人在拿搶對着你,而是有人拿槍對着你,隨時索取你的性命。可你卻不知道他是誰!那種隨時被死神索命的感覺最是讓人難受。
藍小飛和孫塑明也有些驚訝,他們也不知道還會有誰可以幫助他們。這個火車裡難道有其他的同志?不對!因爲不大像,那種感覺不是黨人。而藍小飛忽然想到了孟天賜,難道是他?
此時的這節車廂安靜地很,而周圍的乘客也不敢妄動,因爲沒人不怕死。那兩個便衣冷汗也是冒了下來,終於便衣乙直接跑到了那藍小飛的身邊,把她從後面抓起來,左手抱着她的頭。右手則是對着她的腦袋!
“是誰!,出來!不然我就一槍打死她!”便衣乙說完便看向了衆人,他在發現那些乘客們的嘴臉。從那些人的面部表情判斷出大概一二,可是那些人給自己的全不是自己想要的面孔,他們或驚訝或恐懼或摸不着頭腦。
車廂裡沒有一個人站出,甚至沒有一個人說話。便衣乙此時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那冷水還含着冰,那“黑槍”沒有被找到。那麼他們就一直被“冰塊”冰着,冒着冷汗。
便衣乙此時真想開槍。因爲那個開黑槍的人,彷彿對這個女人一點也不關心。可是他又不敢,他怕如果此時開槍打死了這個女人,便沒有了活着的依靠,因爲自己的手裡到底還是有個人質。只是如果抓住孫塑明勝算更大,可那孫塑明到底還是離自己遠一些。
便衣乙直接拿起手槍對着遠處的一個乘客開了槍,那名乘客應聲倒下,臨死的時候還嘴角抽搐,那看向便衣丙乙的眼神充滿着憤怒,可到底他還是死了。在此過程中,那便衣乙牢牢盯着那些乘客們的動作細節,包括臉部表情,可是他還是沒有找到什麼其他不對的地方。
他大聲說道:“如果你不站出來,那麼這裡的人都要死!你們*不是說要好好保護老百姓嘛,出來啊!不然的話,他們都會死!”
可是人羣中還是沒人站出,更有些人開始了握着拳頭。因爲在死亡面前,每個人都是懼怕的,但是如果無論怎樣都是死的話,還不如去拼一拼!因爲那樣還會有生的可能。顯然那便衣乙忘記了自己這一方只有兩個人,而乘客那裡人數衆多。便衣乙大概是因爲面子的問題,腦袋一熱,便想起了開槍殺人的餿主意。
開槍的人當然是孟天賜,他其實不想管藍小飛的死活,可是他也不知爲何改變了注意,大概是藍小飛畢竟告訴了自己的姐姐的消息,他來報這人情。
他是個土匪,也是一個殺手。殺手也最會僞裝自己,通常作爲殺手上的第一堂課,那便是學會“僞裝”!他隱藏在那些蹲着的乘客中,他那天生的敏感度,讓他感覺到這幾個便衣中最厲害的那個人是便衣丙,所以他一直沒有發聲,一直在隱伏着。
便衣乙看對方沒有出來,那槍頭又對準了下一個乘客。那乘客是個女人,懷裡還抱着孩子,她的男人此時處於即將爆發,一點就着的狀態。甚至有乘客那投射過來的眼神,已經要準備血拼了。因爲無論怎樣,他們也許面對的都是死!聽話地蹲着已經沒有理由可遵循了!因爲聽話也會死!
忽然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未說話的便衣丙說道:“你把槍放下,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便衣乙顯然對便衣丙很不屑,他對着便衣丙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叫我說放下就放下,你才加入軍統多久!”
孟天賜在下面瞧着好戲,沒曾想那個便衣乙是個腦子如此迂腐的人。只是那個便衣丙難道真的發現自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