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時候,對於孟天賜來說有自己的勢力,那纔是最重要的!就好像他當年在廊玉幫的時候,如果沒有秘密培訓出屬於自己的勢力的話,那麼今日的孟天賜只是一堆屍骨了!
同樣是在烙海幫也是如此,沒有自己的一些勢力是不行的!他和鄭估一樣,也從不會相信任何人,因爲世界上最多變的是人心!人心雖然有善良的一面,但是對於孟天賜而言,人心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險惡的!這便是人心。
而要在鄭估的眼皮底下培植自己的勢力,那是難上加難的時候,因爲鄭估是一隻老狐狸。孟天賜曾經當過幫主,那是從死人堆裡獲得的地位!他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的心機和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年齡。
有些時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雖然孟天賜很厲害,在幫內秘密培植了自己的勢力,但是鄭估可不是一般人。他就在鄭府裡看着那孟天賜的勢力一天天壯大,他毫不顧忌,就好像孟天賜是他的小雞仔,就好像那股勢力就算在龐大,也不過撐死了是一隻雞而已!
鄭府的客廳內,這一天的鄭估身邊來了一個黑衣人。整個客廳裡的下人老媽子全是鄭估的親信,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是高手,每一個人都是經過嚴密的調查,每一個人也都是跟了鄭估至少十年的人!但是縱然這樣,鄭估每次在談到一些重要私密話題之時,也會將他們都遣散開!
整個房間裡,現在只剩下黑衣人和鄭估兩個人。黑衣人坐在客廳上的客座上,而鄭估則是坐在主位上。那黑衣人全身都被黑衣服裹着,而那帽子也是緊緊地套在頭上,還帶着一副墨鏡。但是他的聲音很是滄桑而且也很穩重。一聽之下,便可得知他是一個飽經世事的中年人。這個人便是鄭估一直在幫內安插的一個高手,用來監視那些烙海幫的高管。包括孟天賜!
鄭估說道:“最近幫內有什麼事情嗎?”
那黑衣人說道:“最近幫內平靜,並無事端。只是孟天賜培植的勢力一天天壯大。我恐假以時日會影響烙海幫的安定!”
鄭估笑道:“身爲一個幫主,如果不會培養自己的勢力的話,那麼早晚有一天會被他人所取代!”他想起了自己,當年要不是暗自培育了自己的勢力,恐怕烙海幫的幫主位置不但不保,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那黑衣人說道:“幫主的意思是縱容嗎?”
鄭估喝了一口茶說道:“孟天賜這個年輕人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他是個苗子,如果好好培養起來。也許他會長成參天大樹!如果萬一他長歪了,那就好好修理一下,但是如果他成爲了別人的,那麼必須連根拔起!”
黑衣人跟了鄭估許多年,鄭估是什麼脾氣,說什麼話什麼意思,他已經都懂了。黑衣人聽到這話也懂他什麼意思了。他心道:“看來如果孟天賜沒有長歪或者生出二心的話,那幫主的位子一定是他的了。”
鄭估又道:“事情有什麼進展嗎?”
鄭估說的事情,黑衣人也懂。因爲早在孟天賜派人去着手調查的時候,鄭估也派人去了。他說道:“幫主!事情有進展了。根據探子來報。那些人的最終指向是杜清翔!而且那風正依佐的地下監獄也有眉目了,它已經被風正依佐悄悄搬到了楊浦。原來風正依佐在私下裡一直做着非法偷渡,拐賣婦女的勾當。”
鄭估笑道:“天賜還正在查着。而我已經拿到那些信息了。”他甚至還有些得意,孟天賜是自己目前最欣賞的手下。他現在想知道孟天賜到底成長到了什麼地步,但從搜索情報來說,孟天賜私下裡的勢力和烙海幫的核心比,還是差了一點。
黑衣人道:“我要不要告訴一下孟天賜?”其實烙海幫內的許多人都稱呼孟天賜爲少幫主,而且這還得到了鄭估的默認。而這個黑衣人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也足以說明他在烙海幫的地位了!他的地位很高,甚至僅次於鄭估!也是一個在烙海幫多年的老油條。
鄭估道:“不必了,有些東西還是要他自己去得到會比較好一些。”
黑衣人道:“如果真的被孟天賜知道了的話。以他的性子,恐怕會對杜清翔和風正依佐動手!我們就那樣由着他嗎?”
鄭估道又喝了一口茶說道:“杜清翔暫且不說了。動不動他,都由着天賜。風正依佐嘛。這個就複雜一些了。就算真的要做掉他!也不能讓別人知道是咱們烙海幫的人乾的。”
黑衣人道:“這麼說幫主也默認了?”
鄭估道:“就由着孟天賜吧!只是要乾的話就乾淨一些。孟天賜肯定會用自己的培植的勢力去幹掉對方的,你躲在陰面把事情幹得再幹淨一些。”
黑衣人道:“是!”
鄭估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可是他忘不了那風正依佐居然在自己烙海幫裡插幾個探子,而且還蠱惑了以前的少幫主和副幫主!這件事情可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鄭估老早就想去動手解決掉風正依佐了,只是總感覺不是時候,如果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了。如今鄭估不但只是龜縮在上海,他也把眼球放眼到了國內政壇和國外的一些勢力。他總覺得那些日本人野心實在太強,中國政府也實在是太軟弱!
他日萬一日軍大批入境,那麼風正依佐一定會趁機排除異己,那麼烙海幫決定是首當其衝!因爲在上海能讓風正依佐忌憚的,烙海幫絕對夠那資格!讓自己忌憚的總是得先要除去的,凡是能被風正依佐安插親信的,也絕對是他想要得到的!所以風正依佐必須被除掉!也許日本那邊會有新的人過來,還會對烙海幫有什麼遐想,但至少先要把眼前的這個禍患給除掉!
過了兩個星期後,孟天賜已經從自己的手下中得到了情報。那就是風正依佐的地下監獄的具體位置!他讓他的手底下的人暫且按兵不動,他要想出一個可以直接解決掉風正依佐的辦法!
他和杜清翔的最大的不同是,杜清翔上次進攻是沒有理智的進攻,只因爲風正依佐綁的是杜清翔很在乎的人。而卓雅在孟天賜的地位也很高,但是他知道直接去帶人殺進風正公館那是很不好的路,因爲風正依佐佔着地利!上海人誰都知道風正依佐是一條老狐狸,既然是老狐狸,那麼在他的風正公館裡也一定埋下了不少陷阱!一個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孟天賜不會忘記那些日本人的,起碼第一次派來的殺手和風正依佐絕對脫不了干係!他發過誓一定要爲卓雅報仇!
他此時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喝了一杯咖啡,他心道:“拐賣婦女?虐待中國工人?那我就爲整個上海作出一份貢獻吧!”
這時候他的辦公室裡走進來一個男人,那個人叫於祿,是孟天賜培植的勢力的最精英的手下之一。他對那個人說道:“如果上海的市長高斜知道了自己最喜歡的五太太居然被風正依佐抓了起來,而且還被抓進了位於楊浦的地下監獄,準備運到日本供那些日本男人玩弄!你說高斜會如何呢?”
於祿道:“上海人都知道高斜最喜歡的女人是五太太,如果五太太被風正依佐抓走,那麼他一定會很生氣!”
孟天賜道:“是啊!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哪怕是一羣女人!只要風正依佐送點‘孝敬’,那高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如果是五太太的話,也許就不一樣了!上次我觀察了一下那個女人,發現高斜對於她,就好像被迷住了一樣!”
於祿道:“請您明示,我該如何處理。”
孟天賜留下於祿說了好一頓話,便讓他離開了。他現在還在等待,等待着另一撥人將最新的情報拿到手!因爲他覺得那當天刺殺卓雅的人,絕對不會是同一撥人!他一定要找出那殺死卓雅的真兇!
五太太林鳳儀在鏡子前是照了又照,她發現自己的這個肚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微微有些蹙眉,到底還是讓自己的美感丟分不少。但是也同樣是這個肚子,讓自己也成爲了高斜的心頭肉!
已經懷了幾個月的身孕,高斜特意給她安排了專門的醫生來每天給林鳳儀檢查身體健康情況,而這一次醫生卻沒有來,醫院的那邊電話打來,說是那個醫生今天生病了,來不了了。高斜這時候也在參加一些亂七八糟的政治會議,也沒辦法陪她。
今天她忽然很想出去。在家裡已經呆了好長時間了,她已經開始厭煩了。想出去走一走,於是她好好打扮了一下。她現在所住的是高斜特意給她買的一棟公館,因爲她曾對高斜說過,經常看見一些讓自己厭煩的人會對胎兒不好,她說的那些令自己厭煩的人自然是指高斜的那些其他的太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