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當務之急是治好你的病吧。將你體內的毒完全解了,不會危及到你的性命,這一步就跨出去了。”
秦勉道:“是,就按着你說的來。我會極力的配合你的治療,不過你需要一些什麼輔助?”
“輔助?”錦書想了想,道:“你們家有良醫所,有太醫,有專門負責配藥、煎藥、記錄脈案的,也有大藥房。你說我再提出弄一個小藥房的話目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秦勉細細思量了一下,點頭道:“這個不難。只用說我要養病,府裡不適宜,要去別苑將養。這就解決了。”
“倒是個法子,避了這些人的耳目也省事不少。”
兩人很快就擬定了對策,秦勉便說要和齊王妃商量。
齊王妃聽了秦勉的決定,她沒什麼不同意的,很是贊成:“你們要出去住一陣子也好。身邊有四姑娘照顧你,要不再多派幾個護院?”
秦勉擰眉說:“家裡現在這些人用着也不是那麼的放心,我手上倒有幾個人可用。”
“那我就不管,可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
“母妃放心,我已不是從前的我了。”
齊王妃欣慰的笑道:“成了親自然就懂事了。你們倆獨處的時間多了,你也多多努力,爭取早日讓四姑娘心甘情願的跟你一輩子。”
秦勉思量道:“我尊重她的意思,不做違揹她的事。最後她還是要走的話我也會放手。”
齊王妃長嘆了一聲:“四姑娘我瞧着還不錯,是個好姑娘,你好好的待他。”
秦勉答應着。
去落霞別苑前,秦勉與錦書回了一次門。
秦勉與錦書手牽手的進了青桐院,錦書沒有半點已爲人婦的嬌羞,和當初在家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區別。
陽氏見秦勉看錦書極溫柔,眼中流露的全是關切之情,不由得暗自咬牙:不是說沖喜麼?這容光煥發是怎麼回事?哪裡像個病人。這兩人只怕早就看對了眼,所以那錦書纔要設局害她家繡兒。不僅是錦書,這秦勉也是加入其中的,當初她明明查到了貓的來歷古怪,還想順着貓繼續查下去,哪知秦勉的小廝竟然會認了下來。如今看來是這兩人聯手坑了她的繡兒。實在是可惡極了。
陽氏咬牙切齒,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要追究也不容易了。這對可惡的狗男女,可害了繡兒一輩子。陽氏心裡極恨,偏生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出氣的辦法。她還得對這兩人和顏悅色,不要讓程知允發現什麼。
錦書覺得陽氏的神情有些古怪,暗道她又在醞釀什麼嗎?如今離了這個家,看來不是什麼壞事。
程知允見秦勉待錦書體貼有加,哪裡有半點的假。這真的是假成親?連他也疑惑了。
程知允請了秦勉到書房坐,他要單獨和這個“女婿”說說話。
秦勉欣然前往,程知允請了他用茶。剛剛坐下,秦勉就問起程知允什麼時候啓程。
程知允點頭道:“翻了黃曆,說初十是個好日子,就定了那天。”
秦勉聽說:“給父親賀喜了。我那裡有兩個極可靠的人,不如讓他們一路護送父親去荊州,也好叫我和錦書放心。”
“不用了。再說私下你也別叫我父親,我當不起。”程知允沉着臉低聲斥責道。
秦勉被岳父這樣一說,臉上有些過不去,訕訕然的,半晌才道:“是晚生逾越了,請程老爺見諒。”又恢復了以前的恭恭敬敬。
程知允臉上這纔好看些,繼續又說:“書姐兒脾氣倔強。她硬要答應這事,你們之間也立定了契約,可得一切按着契約做事。萬不許欺負了她。”
“晚生知道。”秦勉心如死灰。
岳父訓斥女婿,這邊錦書去了慶餘堂,那錦蘭知道錦書今天要回門,特意在程家多留了兩日,就等着錦書回來。
錦蘭見錦書穿戴梳妝上略有變化,其餘的好像和以前都一樣。
那張氏還拉着錦書說悄悄話:“二郎君待你如何?”
錦書點頭說好,張氏笑着說:“二郎君是我看着長大的,小時候雖然淘氣頑劣了些,但如今大了就變沉穩了不少。你跟着他好好的過日子,將來肯定還有福可享。”
佟氏想到錦書是過去的沖喜的,還是很擔心秦勉的身體,擔憂道:“他身體要緊嗎?”
錦書如實的說:“只要平時多注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
那錦蘭聽說了,突然湊近了耳朵,低聲和錦書說:“他在牀上表現如何?有沒有男子漢氣概?”
錦書畢竟也是嫁過人的,自然明白錦蘭所說,登時滿臉通紅,又羞又臊:“你再說這些話我可不和你玩了。”
錦蘭握嘴笑道:“都嫁人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們說的琴瑟和鳴,不就說的那回事麼?我們姐妹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當你姐姐,自然希望你幸福美滿。”
錦書羞紅的臉急忙走開了。
錦蘭卻覺得第一次見到錦書有這樣的反應很有意思,所以才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錦書不想理會錦蘭,正好錦心一頭走了來,錦書就拉了錦心的手往外走。
張氏見狀,輕斥了一聲:“蘭兒,可不許捉弄你四妹。”
錦蘭拍手笑道:“原來老四爺會這樣,真是有趣。”
佟氏睨了她一眼:“都嫁人了,還是這樣的脾性,像個孩子似的。”
錦繡至始至終都坐在角落裡,她冷眼看着這一切。從錦書進門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沒從錦書身上移開過。還像以前那樣,錦書依舊是衆人眼中的焦點。那一身大紅的衣裳刺得她眼睛疼,因爲她心裡明白,自己這一生都沒有機會穿大紅色了。
張氏突然問了句:“五丫頭,聽說趙家挑好了日子,定在哪一天啊?”
錦繡答道:“回二伯孃,是這個月二十五。”
張氏聽說,面色平靜的點頭道:“知道了。”再沒有其他的表示。
與人爲妾,肯定不比嫁過去做正室。偏生她和錦書都是同一個月出嫁,雖然父親也給了她一筆嫁妝,母親也給她選了陪嫁的人,但不會有迎親,不過一頂小轎,將她擡到新安就算完了。這到底有什麼意思?錦繡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