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啓聽到了雲菱的聲音,當他下馬而立。舒愨鵡琻雲菱像一隻毛茸茸的蝶兒撲進他懷裡,他只覺得心間一片暖洋洋。
雲菱緊抱住盛啓的腰身,她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她一陣心驚的想要檢查他的傷勢。可是她又好想這樣抱着他,緊緊的抱着他。
盛啓的手掌輕撫着雲菱的腦袋,他能感受到後者的着急緊張。他的手指下意識划向她的臉蛋,那細膩柔滑之感,讓他愛不釋手。
“我看看你的傷勢。”雲菱握住盛啓的手,認真爲他診脈。
盛啓沒有抽手,他安靜的由雲菱查探。只是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迷離,甚至沒有去想這裡有如此多人在圍觀。不僅有他的影衛殘部,還有云菱帶進城裡來的邙山軍。他就這麼低頭,輕柔的吻上那正在專注爲他診脈的小人兒。
雲菱一瞬間傻愣住了,雖然他們之間的親吻不是第一次。可是這種大庭廣衆之下的,除了此前人工呼吸的時候,還真沒有發生過啊!
盛啓的手掌握住雲菱細白的,本藏在紫貂絨毛裡的頸。他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傷勢,連並着他自來少動的左手,也緊緊的扣住了雲菱的腰身。
雲菱感受到脣間的、頸間的、腰間的溫熱,那溫熱裡有纏綿的溫柔。可是她卻沒有半點的旖旎之心,她只覺得不對勁。因爲盛啓的體溫自來是偏涼的,一直都是那種溫涼適中的舒服,而不會有這種熱度出現。
“唔——”雲菱想喊,她伸手推盛啓,可後者卻緊抱着她。
雲菱分明看見盛啓的黑眸裡,多了幾分光亮的迷離。可惜她人小體弱,加上是她自己先衝上去抱着盛啓的,也就沒人去觀察她那推拒的動作。
“唔——”雲菱的手掌要鑽出來向周邊的人求助,可惜那會大家都十分正直的處在非禮勿視的狀態中。
盛啓的吻就這樣一層層的加深,深到雲菱呼吸有些急促,自己都有些迷糊起來。盛啓的手掌借勢一鑽,滑入她披風下的小衣裡,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甚至帶着霸道的侵略性質去索要。
雲菱心頭起伏劇烈,她真的要喘不過氣了。她的小手緊緊握着盛啓的手腕,呼吸急促得不行。這聲音聽在本就難以平靜的秋清風耳裡,讓他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於是秋清風看到了小臉胭紅的雲菱,那嬌美仿若春花秋月,直直撞入他的心間。他知道此該是非禮勿視,可是他只看了這麼一眼,就再也挪不開了。
直到盛啓鬆開雲菱的脣,秋清風看見了那紅腫的,豔豔可滴血來辦的菱脣。他的眸被刺得很痛,他最終低下了頭,那自來如清風白月般的眸注視着地上的白雪……
那時雲菱急促的喘着氣,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鮮口氣。盛啓還意猶未盡的,在她的脣邊溫存。只被她躲開,好半晌才說道:“盛啓,我是誰。”
“你是菱兒,本王的小人兒。”盛啓在雲菱躲開之後,風騷的親吻着她的耳垂。
雲菱只覺得盛啓狡猾極了,居然知道如此大庭廣衆,又不讓人看見的偷襲她那兒。她的面色已經是紅得不能再紅,但是她也可以斷定盛啓嚴重有問題。否則現在這種時候,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還不顧時機的說這樣的話。
“盛啓,你乖乖的別鬧,不然我要生氣了,聽到沒有!”雲菱認真的在盛啓耳邊嚴肅低語。
盛啓聽言果然僵了僵身體,然後倒是真的聽話了。
雲菱喘了一口氣,板正盛啓的臉龐,伸手探溫的同時,果然發現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臉分明染了紅暈。那紅暈如戲子的胭脂,在他俊美的臉上畫開決定姿彩。他那一抹本就生動的朱脣,此刻更是紅豔若血梅綻放。
“你這是發燒了。”雲菱面上多了幾分凝重,當即命道:“墨夜,快來幫忙。”
墨夜聽令正有些踟躕,畢竟那什麼,這兩人不是在親密麼?但是他看見雲菱那嬌豔的臉上一片凝重,便知道事情確有不對。再看長風等跟隨盛啓而來的影衛都身負重傷,他忙上前:“菱兒姑娘——”
不待墨夜回完,雲菱已道:“扶王爺上馬車,立即調軍醫給長風等人治傷。其餘軍馬按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是!”墨夜得令,立即上前要幫雲菱扶盛啓上馬車。不料後者有了雲菱,再是不肯讓別人碰他。
所以當墨夜上前,盛啓還道:“作何?”
“王爺?”墨夜聽言有些心驚,因爲雲菱方纔下令可沒瞞着盛啓,後者不應該沒聽到啊!
“乖,墨夜幫我扶上馬車,咱們先上馬車好麼?”雲菱有些頭疼,怎麼盛啓發燒起來跟人醉酒似的。分明已經神志不清,卻還能鬧騰。
“你扶我。”盛啓果然不肯聽。
雲菱聽言只得道:“墨夜你先去忙,王爺這兒我來吧。”
“可是菱兒姑娘您——”墨夜一看這兩人的身量,這雲菱完全就不能支撐盛啓的體重啊!
“無妨,去吧。”雲菱有什麼辦法,萬一將盛啓鬧得不樂意,他再來一個強吻怎麼辦?
“是。”墨夜聽得附近鐵蹄聲促,當下也不再磨嘰,即刻按照雲菱的吩咐去安排。
彼時秋清風有些尷尬的上前詢問:“可需要幫忙?”
“接下來的事關重大,你還是不要攪合進來,這樣對秋氏山莊比較好。”雲菱看着秋清風的目光是真誠的,她知道後者待她很好。這種好已經到了某種她不能接受的程度,她覺得再往下她會受不住。
“菱兒——”秋清風看到了雲菱眼裡那真誠之外的拒絕,他知道她必然是看出了什麼。她是這樣聰明伶俐的人兒,可是他真的不由自主!
“秋大哥,我這一役勝算雖有,但風險也不小。秋氏山莊數百年的基業,不能因爲你的一時衝動而葬送。聽我一句,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抽手吧。”雲菱的話一語雙關,聽得秋清風清眸涌動波瀾。
“菱兒,如果我說,已經來不及抽手了呢?”秋清風定定的看着雲菱問道。
雲菱聽言青黛微凝,她沒有想到秋清風會這麼說。可是她既然已經確定了心意,就不可能去朝三暮四。
“那我只能說抱歉。”雲菱處事自來亦是乾脆利落,對於秋清風的意思,她只能拒絕。即便這種拒絕,可能讓她剛起步的大昌源出現問題,可是她不能無恥的利用這一份情意,去完成斂財的目的。因爲她始終相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秋清風眉目微隴,脣角淺淺笑開:“若有一天,你發現他非良人呢?話不要說絕對了,菱兒當知我素來是有耐心之人。”
“秋大哥——”雲菱聽此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放心吧,我所做的一切,自然有考慮秋氏山莊在內,你不必有顧慮。”秋清風將話說到了這份上,就知道雲菱不可能再說什麼了。
事實上雲菱也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她只能別開臉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扶盛啓回馬車了。”
“嗯,去吧。”秋清風凝視盛啓,這一番談話一直不見後者插話,這倒是令他十分奇怪。可是他的目光纔看去,就與盛啓那一雙深黑犀亮的眸相撞。他一瞬間只覺得,也許他這一生都要落敗了……
雲菱不知道秋清風心中所想,她想着要將盛啓弄回馬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不想她才動手,盛啓卻彷彿知道她心意一般十分配合。如此一來上馬車就成爲了最簡單不過之事。
那會墨夜已經將雲菱的吩咐執行下去,長風等人正在被救治。墨夜也安帕了人手去救援程國公等人,全面的反擊戰這纔算是打響了。
其後瑣碎之事,雲菱都全權交給墨夜去處理。她則緊急處理着盛啓的傷勢,後者的傷分明在重新滲血!
“盛啓,疼不疼?”雲菱一面給盛啓處理傷口,一面詢問道。
“疼。”盛啓發燒狀態下十分撩人,尤其是這會更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而且還十分乖,你問什麼他都會如實回答。
“那你忍着點,我重新幫你處理一下。”雲菱下手很輕,但她發現盛啓雖然說疼,但身體是沒有半點反應的。如果不是問了他這麼說,她一定不認爲他會疼。簡直就是面不改色,目不轉睛的隨她搗鼓。
“嗯。”盛啓說話間,除了有時候趁雲菱不防的,就會捏一下她的臉外,都十分安靜着。
一直到雲菱給他處理完傷口,給他餵了暫時穩定他傷勢的丹藥後,他還是專注的看着她。
“累了就歇會,後面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雲菱伸手輕撫着盛啓的額頭,幫他將散亂下來的青絲理回去。
盛啓搖了搖頭,手指留戀在雲菱的俏臉上,明顯不肯睡覺。可是雲菱知道他的身體疲倦,是急需休養生息的。
“乖,睡一覺會好很多的。”雲菱試圖哄道。
“本王不睡。”盛啓黑眸凝了凝,明顯有執拗之意雲集。
“好,不睡!那我問你,你爲什麼不睡?”雲菱有將盛啓砸暈的衝動,如果不是因爲下不了手的話。
盛啓不回答了,只是握着雲菱的手,就那麼看着她。
“不回答?不回答我走了哦——”雲菱抽着手作勢要走,不想生氣反應極大,竟然將她一拉拽,然後壓在身下去!
“你輕慢點,還帶着傷呢!”雲菱急促道,而且他身上還有未取出的銀針,若不是因爲一會還有事,她就該立即幫他取出來。否則一旦銀針被他亂來,以至於移位了那就完了。
“別走。”盛啓神掌輕撫着雲菱的俏臉,眸光了有急切之意。
“好,不走不走!你先起來好好躺着,我也陪着你不走好麼?”雲菱是徹底沒辦法了。
盛啓聽言又搖頭,還道:“這樣舒服。”
雲菱聽言簡直要抓狂,他這樣壓着她的身體當然舒服了,問題是她很難受好麼?
“可是我很難受,你壓得我很不舒服。”雲菱抗議道。
“不舒服麼,哪裡不舒服?”盛啓聽說倒是緊張起來。
“你起來我就舒服了。”雲菱挪了挪身道。
盛啓的身體忽然繃緊了一下,雲菱立即察覺了某種不對勁的東西抵着她。她當即不敢再動,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
雲菱很清楚這個時候盛啓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萬一他獸性大發,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
“菱兒,本王難受。”盛啓憋了一陣,似有些無措的看着雲菱求救道。
雲菱聽言面色蹭蹭發紅,她忙互掐道:“你起來,你起來就沒這麼難受了。”
盛啓果然信以爲真,加上雲菱也說了被他壓着難受,所以他乖乖的起身了。
雲菱連忙退開,直接給盛啓倒了一碗涼水。這時候的涼水就跟冰水一個溫度,她十分不負責的給盛啓端過去道:“你喝點涼水,馬上就會好很多的。”
“嗯。”盛啓那是雲菱說什麼就是什麼,當下直接把冰水喝了,那果然是舒服多了。
盛啓這麼聽話,倒是看得雲菱一陣心虛。不過想到這也算是物理降溫,再說盛啓的狀況也經不起折騰,她也就不再不安了。
隔了一陣,雲菱估摸着西夙風已經到了太子府,魅夜大約也已經在目的地等候了。可是一會她辦事,盛啓若不肯睡,屆時必然要跟着去,那對他的身體狀況無疑是很不妥。
“盛啓,你先睡一覺好不好。”雲菱沒辦法,只能先哄盛啓睡覺。
“菱兒。”盛啓雙目炯炯的看着雲菱,哪裡像是要睡覺之人。
“睡一覺對你傷勢好,回頭我就能爲你取出銀針了。”雲菱勸撫道。
盛啓搖搖頭,手指仍舊流連在她的臉上,眼神依舊是專注的看着她。
“我一定不走開,就算走開也會回來,好麼?”雲菱隱約察覺了盛啓的心思,如此對陣下藥道。
盛啓聽言眸光果然有了變化,但是他很快搖頭:“進宮時,有人會爲難你,我要醒着。”
“進宮?你怎麼知道我要進宮?”雲菱驚訝詢問,她的計劃就是墨夜都還不算太清楚,可是盛啓不是已經神志迷離麼,他怎麼能知道?
“嗯,老傢伙很多,還會有那些不長眼的,我要醒着跟着你。”盛啓說話吐字很清晰,根本就不像是神志不清楚之人。可是他做出來的事又明顯與尋常不同,這到底怎麼回事?
“盛啓,你告訴我你現在什麼情況?”雲菱忽然覺得心不安,盛啓若是沒什麼大礙,他的作爲怎麼會如此反常。而且他既然知道了她要進宮,他完全可以先歇一會,到時候再陪着她進宮不是麼?
“盛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難受,你是不是在強撐?”雲菱着急了,因爲盛啓這麼做的可能只有一點:那就是他擔心自己一睡不起,到時候保護不了她!
“菱兒別急。”盛啓見雲菱焦慮,下意識去哄她道。
可雲菱在想到這種可能後,哪裡能不急?她焦慮的摸着盛啓的額頭,那明顯該是低燒的溫度。
“盛啓,你別嚇我。”雲菱抱住盛啓的頸,水眸裡不自覺盈了淚,如此一顆顆如晶瑩的晨露,就這麼吧嗒吧嗒的滴落。
“別哭——菱兒別哭——”盛啓慌亂了。
“盛啓,我其實很喜歡你的,你不要嚇我好不好?”雲菱卻越哭越兇,還抽抽搭搭的軟聲道。
“我不嚇你,你別哭。”盛啓只覺得周身難受,他的手指幫着雲菱拭淚,可是怎麼拭怎麼還有!
“嗚嗚——你就是嚇我,你告訴我自己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覺得睡下去就起不來了。”雲菱淚眼朦朧道。
“菱兒——”盛啓是揪心極了,他抱着雲菱的腰肢哄着:“別哭好麼,我不會有事,一定會沒事的。”
“你不騙我?”雲菱抹着淚反問。
“不騙你,本王什麼時候騙你了?”盛啓握着雲菱這張小臉,只覺得她要再哭,他一顆心都要抽出來了。
“你現在是清醒的,不是在哄我的?”雲菱還不放心道。
“清醒的,不是哄你,一定會沒事。”盛啓定定道。
雲菱也不知道盛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此刻後者這一雙黑眸裡,有毋庸置疑的堅定。她覺得她應當相信他的,也許他只是不想錯過。畢竟人帶了傷,很可能睡過去就很難被叫醒。
“那好,就等我們辦完事你再睡。”雲菱做了讓步,但要求道:“不過任何時候,你都要在我的身邊,而且不要有任何過分的動作,記住你是傷病之人。”
“嗯。”盛啓自然是同意的。
雲菱得了生氣的應允,這才稍鬆了一口氣,卻又聽盛啓道:“洛州和潁州的兵馬不要隨便動,蜀南國蠻子之心,北貪國近來有異動。西域雖與大齊僵持,難保不會兩國忽然爲友而攻我大盛。”
雲菱聽言只道:“說這些做什麼?!”這時候,根本不該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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