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清澈的季節,春暖花開,雪褪清風來。有成堆的花兒錦簇而開,有泥融的燕子醉春光。
雲菱就是在燕啼聲中緩緩張開了眼,隱約似乎還能嗅到泥土的氣息。看起來是下了雨,雨水將土壤的味道發掘出來了。
而睡到自然醒本來就是一件極美好的事情,何況張眼還發覺自己在喜歡之人的懷裡。那起伏的胸膛,那隱隱的心跳聲,那溫涼適宜的胸懷,那抱着她腰肢的猿臂。
雲菱捨不得動,聽着燕子呢呢喃喃的聲音,嗅着那自縫隙裡傳進來的清新空氣。再有美男胸膛,簡直是樂不思蜀。
盛啓早也醒了,但他的心思如同雲菱一般不想動。只覺得過去二十八年餘,從未有一天晨起是這樣的舒適。身上小人兒身子柔軟,均勻的呼吸聲綿長,似乎再美的聲樂不過如此。
那會知道雲菱還睡着,他不忍心打擾。所以只是安靜的躺着,去聽她的呼吸聲,去感受她的溫軟。
到了此刻知雲菱也醒了,他纔將小人兒撥了下,額頭輕而凝着她。此時夢裡初醒的小人兒,水眸有一層迷離的光。渾身散着慵懶的氣息,身體嬌柔得不可思議。那粉潤潤的脣,嬌俏的臉蛋兒十分誘人。
“菱兒。”盛啓修勻的指尖落在雲菱的臉上,黑眸裡是一片柔波。
雲菱挪身往盛啓的頸窩裡鑽,柔軟的臉蛋蹭在他的頸上,那種親暱之情涌上心頭。她鑽了一會,停頓下來時還要以長睫輕掃着他的頸。
那酥酥的微癢,就像她磨人的小身體,能夠輕而易舉的騷動他的心境。他翻身將人兒壓住,習慣性的以一膝支着身。否則以他的身量,每次都能把雲菱壓得嗷嗷叫。這小人兒嬌氣得很,在他這兒半點委屈不肯受。
雲菱雙手搭在盛啓的肩上,知道他這個姿勢充滿了侵略性。但是她亦是清楚,若非有她同意,他絕不會破開禁忌。只是有時火鬧得深了,受苦的是他自己而已。
“小娘子。”可盛啓凝着雲菱,卻幽幽的來這麼一句。而這話說出來,他自喜笑顏開。那笑容乾淨瑰麗,驚豔了雲菱整一片世界。
而盛啓只覺得,在他喚出這個稱謂時。從前所有的冷漠,那些種種破碎的經歷,都隨之消散得乾乾淨淨。從此以往,身邊因爲有她而只有溫暖。所以他笑了,沒有任何添加的情緒。只有暖暖的開心,那笑容便如此純粹。
“盛啓。”雲菱撐起身子抱住盛啓的肩膀。那一刻她只覺得從前受過的委屈,穿越過來的迷茫,對於父母的不捨,對於那個時空的眷戀。所有的所有,都在他這樣的笑容裡過去了。她知道她生命中有了愛人,她知道他們再不是任何人和事可分離的愛人。
雲菱覺得自己的生命像花兒一樣,在這個春天開到了最奔放美麗的狀態。晴空一望無垠,只有溫暖的風,和那和煦的陽光。
如果在盛啓生機將消失的時候,雲菱知道她喜歡他。那麼此時此刻,雲菱知道她愛着這個男子。爲着他的所有,爲着他讓她覺得幸福。
那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性格上的自以爲是,他生活背景的複雜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深信他的愛,深信他能給她幸福。
“乖,叫一聲夫君。”盛啓抱着小人兒,聲音柔得不可思議。讓人只覺得被他寵着,便再也無憾了。
“夫君。”雲菱低聲在他耳邊喚道。
盛啓聽言抱緊了雲菱,一陣輕笑聲自他喉間傳出。
他的喜悅感染着雲菱,她亦是緊抱着他笑道:“傻樂什麼呀?”
“自然要樂。”盛啓微鬆開雲菱,硃色的薄脣已熱烈的落在她那菱脣上,似宣示着主權佔用……
待盛啓鬆開攫取時,他還要微重的咬一口道:“從此以往,你就是本王的了。”
“誰是你的,我還是我的。”雲菱反口駁道。
“本王的,全部都是本王的!脣是,臉兒是,哪裡都是,再反駁本王全部咬一遍。”盛啓說話間伸手輕撫着雲菱的脣,末了眸光侵略的凝着她的身體,再看着她的眸充滿邪佞道!
“無恥之徒!”雲菱抱住身體要滾開,小臉已經通紅。
盛啓伸手攔着,俯聲在雲菱耳邊低語:“說,是不是本王的。”
“討厭,滾開啦——”雲菱雙手捂着臉,沒法跟盛啓溝通。
盛啓略帶喑啞的笑聲添了幾分魅惑:“小菱兒是想本王現在就開始咬一遍?嗯?”
“不要!”雲菱縮了縮身體,這樣下去萬一擦槍走火。到時候她也忍不住了,那不是玩完了!
“那說,是不是本王的?”盛啓這話說着,張嘴還咬着雲菱的耳垂,那曖昧的氣息吞吐,撓得雲菱直顫。
“是,是——”雲菱不敢玩火,這火不好玩啊,分分鐘會發生火災的!
“跟着本說,你的脣,你的臉,你的……是本王的。”盛啓一字一句的誘惑道。
雲菱只覺得盛啓絕對是個悶騷的死男人,這種不要臉的話居然要她說出來,真是討厭死了!
“剛纔不是這樣的,沒有這麼多項目!”雲菱抗議!嚴正抗議!
盛啓咬着雲菱的臉,大有往頸下去的動作:“昨夜未洞房就算了,便宜也沒佔太君子了,不如現在補辦了。”
“別!你會忍不住的,我是爲你好。”雲菱抱住盛啓的頭道。
盛啓擡眸看着雲菱,一雙黑眸晶亮如星炬,微挑間惡劣得讓人想揍他一頓!
“說。”盛啓的手掌在雲菱的腰肢往上,大有入侵之態勢!
雲菱矇住臉:“欺負我,盛啓是大壞蛋!欺負人!”
“那讓本王寵你。”盛啓的手指挑開雲菱的一根衣帶,手指已觸碰到她衣下的肌膚。
雲菱一看這陣仗大有不對,連忙抱起身來道:“好嘛好嘛,我說嘛。”
盛啓這才鬆了手,黑眸籠着她淺笑道:“乖。”
“我的脣,我的臉——”雲菱揉了揉眉心,這些話可真夠丟人的。
可在雲菱遲疑瞬間,盛啓又有動作了,手掌是直接滑入,驚得她大叫:“我的……都是盛啓的,都是你的——別來——”
那聲音可真不低,連着門外遠遠守着的長風和墨夜,都真的是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真的不是故意,天地作證!
“乖!”盛啓擁住雲菱,笑得如奸詐的狐。那手更是沒縮回去,結果自然就是雲菱被逼着說了沒節操的話不說,還被吃了豆腐!
沒天理!
“討厭死了。”雲菱捂着凌亂不堪的衣物,怒瞪着一旁其實情況也不太好的盛啓。
“菱兒,本王忍不住了。”盛啓黑眸幽亮,那模樣可真跟叢林的狼相近,嚇得雲菱要爬起身跑路,可惜的是她的身手不如他,立馬就被拉到在牀。
“讓你不要折騰不信!”雲菱控訴道。
盛啓低頭攫住雲菱要開始嘰嘰喳喳的脣,而後……而後……春色滿園關不住,這一鬧直接鬧到了午膳時分。
總之據傳當日午膳,厲王妃自己吃不了,是厲王給喂的。
總之據傳當日的厲王,是一面的春風得意,那絕對是洞房給洞出來的。
總之據傳……
種種的傳言,傳到那已在路上的赫連繁燼,以及秋清風的耳中,就只有讓他們吐血的衝動!
“該死!”赫連繁燼收到來信,一股內力涌上指尖瞬將紙條粉碎。雖然知道這一切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他偏偏就是要去知道,要去打探這一切。結果無非讓自己本就痛着的心,越發的怒無可泄!
“小王爺,屬下有主意斗膽一提。”赫連繁燼身邊的青衣女子如是言道。
赫連繁燼面色青黑,冷漠道:“說。”
“您這心裡不舒暢,自可發泄在屬下身上。屬下等人,從來都是太后娘娘默許給您的侍婢。”青衣女子跪地道。
赫連繁燼聽言面色沉靜下來,但一身的氣息卻冷得驚人。簡直可以跟盛啓的溫度睥睨,青衣女子因此知道他怒了!
“屬下該死,屬下僭越,求小王爺恕罪!”青衣女子磕頭間有些換亂道。
“滾!”赫連繁燼呵斥一聲,聲音夾有極大的怒意。
青衣女子哪裡還敢說話,當然速速退下。只覺得走慢一步,可能就會身首異處!
赫連繁燼一手劈在歇息處的樹上,那樹幹吱了一聲。隨後四分五裂的散開,木屑成堆的落下,宛如自然腐朽後堆積而成。
“雲菱!”赫連繁燼捏緊拳頭,最終痛苦道:“我嫉妒了,該死的非常嫉妒!其實應該將你虜出來的,就算讓你恨着又如何?雲菱——”
赫連繁燼發泄這一茬,卻躍身上馬冷令道:“走,回洛州!”
可就在他上馬的剎那,一支冷箭破空襲來,那凌厲的氣勢震駭人心!
“小王爺!”那時赫連繁燼要躲已經來不及,只見方纔被他喝退的青衣女子如青藤彈出,赫然擋在了他的跟前。
“保護小王爺!”護衛們集中而起,但這位伏擊精準的箭手,卻在一擊不中後消失無蹤!
赫連繁燼面色黑沉:“加快回洛州。”
很顯然,這豐元帝亦不簡單。而赫連繁燼很清楚,他的行蹤既然被察覺,那麼後面的路只怕會有危險!
……
皇宮乾坤殿內,豐元帝收到了來報。
“一箭不能斃命,赫連繁燼必然起了警惕,去令不必再追了。”豐元帝雖覺可惜,但他的人力追襲出去用處已不大。
“是,聖上。”負責赫連繁燼這一線的來報者得令而去。
“順帝的行蹤依然沒有蛛絲馬跡。”豐元帝本以爲赫連繁燼的行蹤會更難偵查,所以主要的人力都放在對付齊人的身上。
不想秋清風卻比想象中更難對付,散出去的人完全沒有查到他的行蹤!豐元帝沉吟着,知道自己犯了一次錯了。在主觀上,因爲大齊的國力更強,所以他更注重對赫連繁燼的偵查和追殺。可結果是,順帝此人的能耐,並不弱於擁有大齊背景的赫連繁燼。
“接着查。”豐元帝不安心,因爲不知道秋清風是否離開京都城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如鯁在喉。
回報者亦得令而去,殿內唯餘豐元帝一人。寬大敞亮的宮殿,兩旁擺放着重重格架,其上是一本本奏摺。有不久前的,有前一位帝皇的,甚至更早之前的。
而在豐元帝的龍案前,尚且有今日疊高的奏摺未批閱。看得他一陣煩悶,而昨夜他徹夜未眠。
“陛下,臣妾可否進來。”程皇后的聲音隨此而入,豐元帝微挑了眉道:“進來。”
程皇后得言這才舉步進殿,身後的婢女素青,則挎着食盒隨入。可見程皇后是來勸食的,這估摸着是全德傳給她的話。
素青進了殿將食盒放定,便識趣的躬身退下。程皇后踱步走近龍案,款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豐元帝眉頭微擰:“以後只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多禮。”他看着只覺得生分疏遠,加上本就有些煩躁,不由說道:“吃的放着,朕忙完自會用膳。無事你便退吧,朕忙着。”
程皇后起初聽第一句,心中本有喜悅。因爲可以聽得出豐元帝待她不同,可是聽完這後面的,她那雙在寬大袖袍下的手指就忍不住捏緊。
此時作爲皇后的素養,她理應拜禮後退下。可是作爲一名嬌妻的心態,豐元帝如此冷漠的話語,讓她只覺得委屈極了。
豐元帝許也察覺了自己口氣的不善,倒多加了一句安撫道:“去吧,朕煩躁。”
“是,這吃食都是熱的,陛下記得吃一些,臣妾先行告退。”程皇后還是保持住皇后的素養,拜了禮儀之後離開乾坤殿。雖然那一刻她想嬌氣的抱怨,可是她知道豐元帝也辛苦。而且她不是從前的少女了,她如今是一國的皇后。他愛則是她之幸,他不愛則是她之無奈而已。
豐元帝擡眸看程皇后走出了乾坤殿殿門,眉峰微動了動。期間似有一陣的失神,但隨後他只埋案批閱奏摺。
……
那會厲王府內,盛啓也去到書房處理事務。雲菱本來打算回去睡午覺,但是被某人拉着同去了。
“對了盛啓,我似乎應該給婆婆奉茶的。但是現在已經日過中天,我這時候去的話合適不合適?”雲菱猛然想起這麼一茬。
“你想去?”盛啓擡眉反問。
雲菱聽言撇撇嘴:“誰想去了,不過是念着怎麼說也是你母妃。”她知道盛啓這人面冷心有情,否則不會還讓娰太妃住在厲王府,更不會讓她出席婚宴。
“留着她雖有一些是念着畢竟生了我,但也有別的需要。”盛啓不否認對於娰太妃,他留着其實是念着那一份母子情。但是更多的,他亦覺得在娰太妃的背後,並不是那麼簡單。
“說起這些問題,你說赫連繁燼是不是盛繁華?”雲菱這是第一次問盛啓這個問題。
盛啓聽言停下手中時,伸手招雲菱過來。後者挪臀往他腿上坐去,他抱好了人才道:“按客觀查到的事實來分析,赫連繁燼不可能是盛繁華。但從本王的臆斷來說,此人是盛繁華的可能有八成。”
“從哪方面讓你有這種猜測?”撇開那些合理的邏輯性推測,雲菱也覺得赫連繁燼是盛繁華的可能達到了八成。但是她知道盛啓的評估會更嚴密,在他的心裡有八成的可能,事實應該**不離十。
“第一是語氣語調,這一點你應該也有同感。第二是招式反應,這一點是在帝陵時,生死關頭他的反應可察。第三是他看你的眼神,跟當年盛繁華的目光相差無幾,只是更多些本王不喜歡的東西。”盛啓將心中的看法直接說明。
雲菱聽着也明白盛啓爲何能那麼肯定,尤其是第二點。因爲一個人在生死關頭,所做的反應自然都是本能的。那麼本能也就是最真的反應,看來真有可能了。
“但無論他是與不是,因爲他帶兵征戰大盛,如今他就是本王的對手。對於敵手,本王從不會手下留情。”盛啓握住雲菱的手掌道,他不需要她一定支持他的作法,但他會告訴她作爲一朝的王爺,他的位置和必須要做的事情。
雲菱明白盛啓的意思,她反手握住盛啓的手掌:“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盛啓聽言黑眸一亮,須知在雲菱嘴裡,要聽到這種話可真不容易。
“菱兒。”盛啓伸手握住雲菱的側臉,她這是在直言。他那些小心眼的不舒服,其實都是自找沒趣。
“戰場即殺場,你的每一個決斷都意味着生死。我不需要你爲我遲疑什麼,我既然嫁給你,支持的只會是你。”雲菱不是沒心沒肺的人,盛啓爲她做的事不少。
抗先帝遺詔,瀕死也要爬起來護她,甚至可以說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他明確的拒絕美人送懷,他向天下人表達他獨寵她的決心。
凡此種種,盛啓在做的時候都沒有給自己後退的路。他也不曾去想如果她拒絕,或者她沒有迴應,以他的地位和威嚴,該會如何沒面子。他只是這麼做了,坦坦誠誠的,直接的就做了。
盛啓抱緊雲菱,小人兒的身體就這麼緊緊依靠着他。她這是在告訴他——夫唱婦隨的意思麼?!
“如果我真的殺了他們呢?”盛啓假設道。這種假設他從前不會做,但不知爲何,此刻就是這麼問了。
“若非你死就是他們死,我自然希望活着的是你。”如果是從前,雲菱必然會鄙視這樣的問題。但是她知道他很快就要帶兵出征,而赫連繁燼以及秋清風,都是他的敵手。而如果在生死關頭,他心裡有遲疑,很可能就會造成他的絕境!
雖然赫連繁燼和秋清風有事,她也不會太好受。但是如果出事的是盛啓,她會無所適從。他們是有差別的,她也確實是自私的。
“菱兒。”盛啓本以爲雲菱至少會要求,說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下重手。但是她沒有說這些,她只是告訴他,無論任何情況下,她最希望沒事的人是他。
這就夠了,還有什麼不夠的?
“盛啓。”雲菱可察抱着她的男人情緒有波動,心裡頭肯定也十分高興。所以趁此時機,她亦是賊眉鼠眼的追襲道:“我有個事。”
“嗯?”盛啓尚輕撫着雲菱的背,心頭正如她所猜測的,一片愉悅美好。
雲菱坐起身手掌滑入盛啓的掌心,十指握着他五指道:“你這次出征呢,我也不是很放心。我一個人在京都呢,難免會做出什麼調皮搗蛋的事情,你肯定也不放心。這樣你惦記着我,我惦記着你的,也不太好是吧?”
“然後?”盛啓接着話道。
雲菱悄悄看着盛啓的臉色,沒察覺半點可偵探的情緒。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接着說,但是她真的不想一個人留在京都裡。所以她最終道:“我跟着你出征吧,我想好了。我就當軍醫,這一點我絕對可以勝任!一定可以救很多人,你不反對吧?”
盛啓沒吱聲,一雙黑眸盯着眼前明顯情緒有忐忑的少女。他這陣仗倒是讓雲菱越發不安,她這麼一不安生,就會習慣性的絮絮叨叨道:“這辦法真的不錯,你想啊!我在京都呢,太無聊肯定會幹點什麼。而且赫連繁燼還有秋清風都能來去自如,指不定我還會被捉走的……”
雲菱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可具有決定權的盛啓卻一直不吭聲。
“你到底什麼意思,快給個爽快話!”雲菱最終不耐煩了,她說這麼多他也不表個態,這不是讓人捉急麼?
盛啓薄脣微抿,其實他一早就決定出徵帶上她。正如她說言,不把她帶在身邊,他怎麼可能安心。估計打仗的時候都不能安生,到時候戰場上走神就麻煩了。
不過看她不經意賊眉鼠眼的算計,他就是捨不得破壞。這小人兒的心思一套一套的,果然是會過日子的。當初看她整治那村官,後者就被算計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她這賊眉鼠眼的,心中藏壞水的模樣,簡直就是可愛至極!
“喂!你答應不答應!”雲菱急了。
盛啓莞爾笑道:“本來就要帶着你。”
雲菱聽言先是歡呼,接着沉下臉色,雙眸不善的盯着盛啓道:“你的意思,剛纔我是在浪費口舌?!”
“自然不是,說得真好,本王愛聽。”盛啓嘉讚道,還順勢揉她的青絲。
雲菱甩手跳下身來:“愛聽你大爺,哼——不跟你玩了,大灰狼!心眼太壞了,居然讓我瞎忐忑!”
“哈哈哈——別走,來——菱兒,讓本王親一下。”盛啓伸手攔住小人兒調戲道。
雲菱躲了身,這回真是生氣了。
盛啓忙起身抱住小人兒:“不聽你這麼說,本王都不知道你這心思跟本王一樣。小菱兒,本王越發喜歡你了。”
“你就逗我玩吧你!”雲菱惱怒要掙開。
盛啓笑眯眯的橫抱起她道:“不逗逗你,怎麼能看到你這賊眉鼠眼的模樣。宮裡來信,晚膳要入宮去用。你可以準備一下,一會隨本王進宮。過兩日回門之後,本王就會帶你先行出京都,有什麼事要處理的,這兩日就抓緊了。”
“先出京都?”雲菱倒不覺的這時間太急,因爲她很清楚現在的戰局很吃緊。其實按她的意思,就是不回門都可以。但有些事她確實要準備,尤其是那些青黴素。
在過去一年多裡,在魅夜的安排製作下,他們手上已經有不少青黴素。但要將這些東西運送出去,並且保證其後能源源不斷的供應上戰場,是一個關係到製作產業鏈的問題。所以她必須仔細的落實,否則她去到戰場之後,不能保證藥源不會斷。
“不錯,養好精神。”盛啓早已有安排,雖然他一直沒有出戰,但對於戰事和戰局的瞭解完全不亞於前鋒將士。
尤其是戰場在大盛,對於盛啓來說是非常有優勢的。因爲在大盛,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地勢!
而現在最關鍵的戰場——洛州,更是有他二十萬精兵駐守着。這也是大齊軍打到這裡後,便一直攻克不下的緣故。
因爲在洛州,有堅實的城防,以及嚴密的布控。這一切都是盛啓親自督建,並且安排部署的。所以即便他人不在洛州,但洛州守城的兵絕對不容小覷!
這也是盛啓敢於大婚之後再帶兵的倚仗,他素來雖狂傲囂張,卻從來都不會是沒有底蘊的張狂。這纔是他讓敵手害怕的地方,沒有人會害怕驕傲自大的主帥,只會擔心有真材實料且信心十足的智將!
雲菱聽言點頭,她知道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辛苦你了。”盛啓其實何嘗不想在戰事了了之後再娶她,可是那樣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帶着她去軍營。她從前已因他的傷勢,沒名沒分的住到了府上。如果他一人離開,又或者期間真有什麼變故,尚且沒有厲王妃名分的她,必然會遭到欺負。
可能只是語言上的,但是幾百年如此他也不同意。所以雖然倉促,但他仍舊這麼決定。而且盛啓知道,以雲菱的能耐,絕對不會只是軍醫這麼簡單。在這一場空前大戰裡,他希望她分享他所有的榮耀!一起攜手,走過大盛最苦難的時期。
雲菱聽言笑眯眯道:“那知道我這麼辛苦,回頭你幫我看賬本?”她這一年多可是挖掘出盛啓的會計天賦,這絕對是個管賬的能手啊!
“好。”盛啓答應得爽快,反正看賬本對於他來說沒什麼難度。
雲菱這才歡呼着親了盛啓一口,脫了身道:“那我去準備啦,你忙完喊我一下。”
“去吧。”盛啓寵溺回着,看小人兒幾乎是小跑着出門,他不忘叮囑她慢點。
一直到長風進房稟報時,還能看到盛啓嘴角含春的模樣。
“恭喜王爺新婚。”長風大聲賀道。
盛啓心情愉悅,聲音一掃平日的冷調道:“昨夜發生之事,全數稟報。”
“是!”長風在墨夜的組要職責成爲保護雲菱後,便要擔負更多的事務。
“樓月關?”盛啓聽言眸微凝,起了身道:“去一趟樓月關。”
長風聽言知道盛啓是要親自去查問,自追誰而往……
彼時雲菱已召見魅夜——
“如今咱們手上有多少青黴素。”雲菱做統計道。
“連並明日出來的一批,一共有三百零二支。”魅夜對於這些東西照看很嚴謹,因爲他親眼看到一名又一名傷口潰爛得不可醫治着,在用了此藥後神速康復!他很清楚,這種在雲菱嘴裡稱之爲“青黴素”的藥,謂之神藥不足爲過!
“你將這些全部秘密運送道洛州,同時此番去洛州你不必前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辦。”雲菱覺得這一場戰歷時不會斷,那麼戰場會需要很多的青黴素。此前沒用運用在戰場上,是因爲這其實算是出其不意的一招。此外她人不在戰場,不能把控用藥量,所以也不放心。
“是。”魅夜眼見雲菱雙眸睿亮,心知她有精妙的安排。
其後雲菱將部署的廠房,流水線生產計劃提出後,魅夜聽得眼神晶亮,最後敬佩道:“菱兒姑娘神思巧妙,屬下佩服!”
“記住安排加入製藥者,都必須是可信之人。而且這個地方,將列爲首要機密地,就是當今聖上,非有我與王爺之令也不能告知。”雲菱很清楚一旦青黴素廣泛運用,它的作爲會震驚這個朝代。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是對的。但是盛啓能察覺的一些事,她本身亦能敏銳捕捉。
那猶如喪家之犬的盛京,那幾乎成廢物的邪先生,爲何一直查找不得。以盛啓的能耐,以大盛的國力,不可能查不到一絲的蹤跡。就算是逃亡別國,也不可能意思線索都沒有。
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找到了更大的靠山!而這個靠山,極有可能就潛藏在大盛朝裡。一旦爆發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尤其是當四國圍困京都,他們舉步維艱的時候,這隱藏的炸彈就更危險了!而她決不能讓自己和盛啓落入這樣被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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