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帝遺詔 厲王有難

盛啓也有些驚訝,不過雲菱給他的驚訝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他接着說道:“請說。”

雲菱緩緩吸了一口氣,搶答題特麼的就是緊張,還以爲這個周世子的速度有多快,害她一顆心懸着懸着的。

衆人見她沒有即刻回答,心裡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這雲家小姐是搶了問題,卻是不會回答。這其中就數華玉公主最高興,她就希望這不知好歹,屢次跟她作對的人出醜纔好。

不想雲菱卻開口了,而且還十分有條理道:“有兩種辦法。”

“哦?說來聽聽。”盛啓來了興致,這問題尋常人能想到一種辦法已經難得,這小人兒還能想到兩種辦法?

可他不知道雲菱是學霸啊,沒上大學以前的九年寒窗苦讀,不知道爲考試背了多少古代經典戰局。而這一題已經有提示——主將足智多謀卻膽小多疑!

“厲王爺所提,對方主將雖足智多謀但卻膽小多疑。按照兵法來說,對付此類主將可用疑兵之計勝之,可示敵以強,引敵生亂,從而讓我軍以最小的戰鬥力得勝。”雲菱先分析道。

“如何示敵以強?疑兵之計要怎麼擺。”盛啓聽這話就知道雲菱並非不懂兵道,而此刻行軍打仗過的公侯將領們,聽紛紛都十分有興趣的等着她接着說。

“第一種辦法:第一步,將我軍現有精銳全部在靠近城池處紮營,其餘人則去砍樹枝在城池之前稍遠處製造煙塵,形成我軍有精銳大部隊趕來的假象。我軍主將則站在靠近城池的惹眼處做出對部下頤指氣使,又對着城池比比劃劃的姿態,讓敵軍將領認爲我軍要攻城了。

第二步:夜裡我軍點燃火把,火把做成那種‘十字形’,如此可以點燃三頭,一頭由手握着,造成我方大軍壓境的假象。

第三步:以五六十人埋伏於城池邊上,每當夜幕降臨就隔三差五的敲鑼打鼓,吶喊佯攻。如此之下敵軍不得不疲於奔命,不出三日一定棄城而逃。”雲菱的話邏輯分明,解釋得清楚明白。

“那第二種方法呢?”這追問的人是周國公,他難以相信雲菱這樣嬌滴滴的少女竟然能將戰事分析得如此透徹,給出的應敵之法更是妙哉!

“前兩步不變,第三步可以抓敵兵一名,隨後我軍將領帶着這俘虜回營,期間假意談論戰局。談論的內容大致是:敵軍的兵力不算什麼,我軍兵力是他們的幾倍,今晚就可以攻城,以舉火把爲信號,一舉拿下城池。

而後想辦法讓這俘虜歷經‘千辛萬苦’逃脫,他回去自然稟報那多疑的主帥。到了晚上我軍一舉火,吶喊聲起之時。城裡敵軍必然嚇得奔逃,可不戰而降人之兵。”盛啓舉出的例子,其實是三國和楚漢相爭時,常出現的經典案例。而這兩個時期的名將,就給了雲菱很好的解答之法。

“好!”周國公乃是邊軍出身,一生經歷無數次戰場,也曾數次面對這樣的局面。而云菱的解答方法,確實是最有效的退敵之計!這如果是一名久經沙場的人說來倒也罷,可由一名嬌滴滴的閨秀明,這可就是十萬分的難得了。

盛啓聽着雲菱細說,一雙深黑的眸不禁微眯。待到雲菱說完,他那雙如夜鷹般的眸裡亦是流露着讚賞。

無論是對敵軍的分析,還是在我軍的安排上,雲菱的解答都很仔細貼切。而他的問題是實戰而來,可大盛現有的兵書多隻有排兵佈陣之法,唯少數精本纔有戰例,且解說也並不詳細。那麼她又是怎麼知道這兩種辦法的?

“厲王爺,不知臣女解答是否無疑。”雲菱詢問着主考官道。

盛啓點頭:“可行。”

雲菱聽笑開,手指忍不住比了勝利的姿勢。而她這一番回答,也引起了許多人的矚目。其中以他的爹雲錫最爲關注,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兒竟然在兵法上有如此見底。他不禁想到亡故的妻子齊素雲,眸光卻因此沉了沉,落在雲菱身上的眼神有隱晦的恨意……

彼時盛啓已再出第二題:“兩國交戰與臨水,臨水之上棧道全部被毀。臨水水流湍急,邊上懸崖高險。此僵局如何破?”

“我答!”雲菱和周世子的聲音幾乎異口同聲。但後者稍微快了一些,所以此題便由周世子回答。

周世子在上一題時,沒想到雲菱會如此快速的搶答,所以被她逮着了先機。因此這一次他下手的速度也很快,只不過這一題也很難。

臨水其實是大盛與蜀南國的交界之地,兩國多是通過臨水之上修的棧道往來。盛啓的問題是假設上面的棧道都毀了,但是兩國要開戰,可因爲棧道毀了卻只能乾巴巴的在臨江兩邊對望,這僵局怎麼破?

“臣以爲當搶修棧道,而我軍一旦修棧道,蜀南軍必然不會坐以待斃。蜀南軍對岸堅守,而我軍當在臨水之下查探是否可臨時搭建鐵索浮橋,只等鐵索浮橋搭建完畢,我軍便可攻入蜀地。”周世子簡明回答道。

“倒也不錯,明修棧道,暗建索橋,如此一來出兵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當是可勝。”雲錫評定道。

一衆公侯武將商議,確實都覺得此法不錯。而盛啓卻看向雲菱問道:“你可有更好的辦法?”

衆人聽也有些好奇,又道這似乎不符合規矩。但此局是由盛啓決斷,衆人也不好多說。

“如果有,我回答之後能算我贏了麼?”雲菱可不想做無用功。

“你且說來聽聽。”盛啓也不明着告訴雲菱,後者聽有些不樂意,但也不好駁他面子。

“周世子此法確實不錯,但在臨江之上搭建浮橋,必然要興師動衆。蜀南軍將領若是平庸之輩,此法倒是可勝。但若是其也提防着這一點,恐怕就要再度陷入僵局。”雲菱先分析道。

“戰局變幻莫測,此處只是假設問題,而由我等解答。若戰場上再生變故,自然再做變化。”周世子明道。

“周世子所極是,但若是將辦法換一換呢。明修棧道仍舊是必須,但蜀南國與我大盛除了有便捷的棧道通行,仍有一路自隴西城長蛇縣可通。

如果我軍集物力在臨水之上修棧道,而我軍主將路取長蛇縣入蜀南國。那麼蜀南國在兵力多數集中在臨水之上,準備埋殺我軍的時候,這一塊地盤我軍不是可輕而易舉收入囊中麼?”雲菱反問周世子,卻也反問進一衆行軍打仗過的將領們心裡。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長蛇!”盛啓那如夜鷹深邃的眸撲閃着幽亮,盯着雲菱如獲至寶。其實這一步戰局他曾經就考慮過,因爲他的心不僅在大盛,更在一統江山。他對於大盛的軍力,各部兵防佈局,以及山河地勢都有很透徹的瞭解。只是他沒想到入了他心的這個小人兒,居然也能如此睿智!不錯,這是大睿!

“兵之詭道,此法極妙!若此刻蜀南與我大盛就在交戰,想必此法必能覆滅蜀南一國。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堪稱用兵如神。”周國公同樣心懷天下,對於大盛的江河山川十分了解。可是他沒想到雲菱一個深閨中的女子,竟然也如此瞭解這些地理山河!

如此信手拈來的佈局,看似隨意自然。可知道的人都明白,雲菱必須對大盛以及蜀南國的山川地理非常熟悉,否則不會知道在隴西城的長蛇縣,有路可通蜀南一國!

雲家此女,當真是世難得!只這兩道用兵之計,便可看出其人在兵法之上頗有見地,真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雲菱小姐奇才!”周浩然聽了雲菱的佈局,不得不承認確實比他的高明太多。這讓他不由多看了雲菱幾眼,只見她眉眼精緻如畫,分明是個嬌滴滴的閨中少女,卻心懷天下見底不凡!

“過獎過獎,菱兒不過是紙上談兵。”雲菱當真是沒有打仗經驗,靠的都是腦子裡的墨水。

華玉公主見一衆人的目光都驚讚有加的落在雲菱身上,這心裡別提有多不舒服了。當即就是道:“這回答再好,始終沒有搶到,這可不合規矩。厲王舅舅,您雖早先認得這雲小姐,可也不能徇私。”

程葭儀聽不由皺眉,心說這華玉公主爲何總要與這雲家大小姐作對?這似乎太小家子氣了。

“本王再問你一題,你若是能答過,此局便是你贏。”盛啓根本不搭理華玉公主,只是他卻心生好奇,他想知道她還能不能答上來。

“厲王爺請講。”雲菱倒也不怕。

“本王率百萬大軍,於明江之上,欲渡河滅汝南國。你爲汝南**師,當如何應敵?”盛啓這回的問題明顯不易,絲毫沒有因爲雲菱是他的心上人而留手。

衆所周知,汝南國兵力薄弱,厲王爺能征善戰。此刻若非大盛內局不穩,真要是讓厲王帶兵南征,這汝南國還不是囊中之物?當然汝南國如今亦是每年向大盛朝貢,睦鄰友好尚未交惡也是大盛沒有出兵的緣故。

“兩國交戰,必有使者。厲王爺既率有百萬大軍,必然派使者先來勸降,可對?”雲菱詢問道。

“不錯。”若能不戰而降,自然是極好。

“那麼在此期間,我軍最好的辦法是製造一次偷襲。規模不必大,但必須勝利,以此先穩定我軍軍心,其次可讓大盛軍知道我汝南軍亦不是軟柿子。”雲菱回答道。

“假設你偷襲成功,本王已有防備,其後又當如何?”盛啓追問道。

“厲王千里奔襲而來,必然舟車勞頓,軍糧補給也不如我軍本土作戰有優勢。如果此時我軍主動要求與厲王您決一死戰,但希望不要傷及我軍良田,要求過岸來戰。厲王以爲如何?”雲菱反問道。

“就當本王同意。”盛啓倒想看看雲菱過來之後會如何。

“厲王有親兵六十萬,但此番出兵必然有四十萬以上不是親兵。而這些兵馬可用計挑撥,在百萬大軍向後讓地,我軍渡河之際。被策反的兵卒於大軍後方製造混亂,大喊‘汝南軍來了,汝南軍來了’,厲王以爲當如何?”雲菱選用的是淝水之戰謝安的計謀。

“本王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控制亂了的百萬軍心。我軍必然崩逃,一不退則步步退。”盛啓算是明白雲菱全部的作戰計劃了。

而他們兩人你一計我一答,更是讓一旁聽着的齊向天、雲錫和周國公等行伍出身者倍感精彩絕倫。從開始的偷襲,雲菱就已經佈局好一環扣一環的後續。而這只是臨場揮,她根本就是想都未想便說得頭頭是道!

“此局,女子勝。”盛啓的宣佈無人質疑,朝臣們竊竊私語。那看着雲菱的眸光,都有了不同的變化。今日一枝獨秀的,非雲家這位少女不可!大有一花開盡百花殺之勢!

無論是以舞技見長的華玉公主,還是以才藝聞名的京都第一才女,在雲菱爲了爭奪贏局的揮下,都顯得黯然失色了。若有誰再說雲家嫡長女粗鄙,只知好金銀,今日在座大部分人,必然要揚聲理論:這分明是一個博採衆長,出色至極的少女!

而盛京的眸底亦是有驚訝,他的目光與皇帝幾不可查的交接之後,又各自如常安坐。太后輕敲着桌案,眸光別具深意的看着雲菱,暗道此女只能嫁給京兒,絕不可嫁給啓兒!

雲菱聽高興的暗暗握緊小拳頭,便聽程葭儀在一旁道:“菱兒,你先下來喝水。”

程葭儀是真心佩服雲菱,她自問能清楚大盛的地理山川,但是卻不熟悉鄰國的。尤其是這種對陣該如何解決,她更是知之甚少。也許第一題她可以回答,但是第二和第三題她絕對不會有太好的辦法。

“謝謝!”雲菱下臺接過程葭儀遞上來的水喝着。

“你慢點。”程葭儀見雲菱一口氣牛飲,忍不住小聲提醒。她只覺得雲菱十分特別,讓她忍不住想要與她交好,所以她下意識的幫她遮擋,以免被人看到她不雅的姿態。

“太渴了。”雲菱嘀咕一聲,一盞茶水已見底。

“噗嗤——”程葭儀淺笑,拉着雲菱讓一旁先坐下,再給她上茶水問說。一旁三五名閨秀也圍將上來聊說,都是欽佩雲菱方纔的表現者。看得華玉公主眼神晦暗,越的不悅……

稍事歇息,這最後一局皇帝卻親自宣佈比試題目:“這最後一局,比的是刑司斷案。”

“適逢刑部有一樁三月來懸而未解的案件,便將此案作爲此番比試的題目。破案限時一個時辰,期間誰先破案誰便是勝者。若是過時雙方皆不能破,便算是平局。”皇帝說明道。

盛啓聽握着茶盞的手微緊了緊,這一局分明對女子不利。看來太后是看出小人兒不想嫁給太子,如此費心要勝,恐怕是爲求婚事自定。而小人兒兵道不凡,若是嫁給了他,無異於是如虎添翼,對於皇帝這些人來說,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所以這一局他們是想要女子輸啊,專門找了一樁三月都不曾破的案件來。除此之外,恐怕還有後招吧。看來今日這一場宴席,倒是吃得有滋有味。當然這最有滋味的,還是知道這小人兒原來除了貪財好色,在兵法上亦是有真知灼見,歌兒唱得也好,舞技也是不錯的。

雲菱聽到是皇帝在宣佈,就知道事不對勁了。等聽完之後,盛啓能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她也不是沒想過上臺會鋒芒太露,但是爲了贏得比試的彩頭,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是沒想到這些人爲了不讓她和盛啓走在一路,竟然搬出懸案來讓她查,還是限時一個時辰!

比局到了這裡,已經有些變味了。而能來參加宴席的,都是大盛朝三品以上的朝臣和家眷。這些人在朝堂上,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都敏銳的察覺出了這一局的不對勁。

章丞相老臉也微微凝重,看着雲菱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都沒想到比試到最後會是這種局面,這可與大部分人原本的預期相去甚遠。

“李連海,你將此案說明。”皇帝將衆人的神態看在眼裡,隨後吩咐道。

李連海站起身來,他自然也知道李玉瑩和雲湘出事了。而這些事多半與這個叫雲菱的脫不了干係,所以他爆出來的案件確實很難。他自然不希望雲菱如願以償,誰都看得出來她想贏,那麼他就偏要她輸!

“此案是這般:三月前在京郊一個深水池內現一具男屍。屍骸被打撈上來時已完全腐爛餘骨骸,經零碎衣物和隨身物件方斷出此男乃是前老太傅劉大人之子。

因屍身已完全腐爛,仵作在其骨骸上又檢查不到傷,本欲判定爲失足或自盡。但劉老大人認定其子不會自殺,倒也有可能是被傷了肝臟棄屍水池中,可多方排查之下也無可疑兇犯,故此案懸而未解。”李連海澄明道。

“現在請兩方選定人選,半柱香後開始比試。”章丞相隨後宣佈。

“怎麼辦?這根本不好查,如果是被傷了肝臟而死。現在屍體都腐爛了,根本不能查出是也不是。”程葭儀聽了這案件就覺得好難,衆女也沒能理出一個頭緒。

“不如認輸好了,刑部都查不出,咱們有什麼辦法。”華玉公主看得出自方纔那一局之後,盛啓對雲菱的好感倍增。此外很多青年才俊都時不時的往雲菱身上看,這令她覺得自己這個公主反而被忽視了,這種感覺極不舒服!

“我去試試吧。”雲菱這回也有些頭疼,她是擔心時間太少。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自盡的倒還好,如果查出是他殺,她要怎麼在一個時辰內破案?

半柱香後,雲菱再度上臺。這回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看,很多人都想着莫非這雲家的大小姐還有辦法不成?他們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期望看到奇蹟。

“請把屍骨交由菱兒驗一驗。”雲菱上場後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就道。

皇帝聽開口道:“此刻晚膳已用,便在這大殿之上開始破案。”

原本這是壽宴,在此處驗屍不大好。但皇帝都開口了,衆人也就不好再多說。

不多時那一具骨骸便被擡上殿內,實實在在是一具骨頭,十分猙獰可怖!不少女子都嚇得不敢看,少數膽大的也只敢偷瞄幾眼。

“因爲是參加比試,我在驗屍的時候,煩請宋公子迴避一下。”雲菱在看到骨骸後,開口對參加比試的男子宋慶豐道。

“理應如此。”宋慶豐拱手先退下。

啞婢那時給雲菱呈上手套,她戴上之後便蹲下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屍骨一寸寸的檢查摸遍。看得不少人下意識的嚥了嚥唾沫,這也太膽大了吧!這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她難道就不怕麼?那可是完全沒肉的白骨啊!

而云菱現,大概是爲了保持骨骸原本的形態,這具骨骸上的泥沙都還未被洗乾淨。

“幫我準備乾淨的清水,和乾淨的熱水,再要一個瓶子。”雲菱有條理的吩咐下去,看得衆人生奇?難道是真的有辦法?

宮娥很快端來雲菱所需,畢竟在衆目之下,太后和皇帝即便有心,也不能太過分。而且他們此刻都有些好奇,難道還真的有辦法麼?須知這可是在刑部內掛了三月懸而未決的疑案啊!

只見雲菱將骨骸一塊塊洗乾淨,那些在不少人看來十分可怖的森森白骨,被她握在手上猶如尋常柴火。她既無害怕,更不會手抖。

等清洗乾淨後,雲菱用瓶子盛好熱水,接着緩緩的給骷髏灌水,而這些被雲菱從骷髏的腦門灌進去的水緩緩從骷髏的鼻孔流淌出來。

“請李大人上來。”雲菱此刻卻道。

李連海聽上臺,雲菱示意他看道:“菱兒從腦門穴給骷髏灌水,水從其鼻孔出來,但是這水您看是乾淨的,其上明顯有沙屑,而且非常多。”

“不錯。”李連海點頭,可這又如何?

雲菱停止了灌水,站起身道:“這便證明此人落水而死。因爲人在落水之後,剛開始會掙扎,仍舊會用鼻孔呼吸。如此之下鼻孔中就會有因其掙扎,而吸進去水中的沙屑。但若是被棄屍,則被灌水之後,鼻孔流出的水是乾淨的。”

“劉老大人認爲其子不可能是自盡,那麼有可能是被推下水。三月前打撈上來就腐化,根據秋季屍體在水中大約十到十五天腐爛的規律,可定下在三月又十天或十五天前,此人與誰出過門,或者生或爭執。”雲菱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醫科經常需要與屍體接觸,對於腐化規律,和屍體所表現出來的死因真相多有研究。所以雲菱纔有把握上刑比,因爲大多數的命案在驗屍完之後就會真相大白。

“如果完全沒有,即系失誤落水而死。”雲菱最後定論道。

“李尚書,此人是否與人爭執,或者與人經過此處,你應該都查清楚了吧?”盛啓冷厲開口,但卻讓李連海不敢撒謊:“不錯,確實都不曾有。”

“這一帶失足落水的人不少吧?”雲菱再問道。

“不錯,每年總會有好幾宗。但基本都會極早被現,仵作驗明後即可斷是落水還是他殺。”李連海解釋道。

“此案可能結案?”雲菱再問,而她這句問話落定,殿內頓時寂靜。

盛啓輕敲着桌案,眸光盯着皇帝。後者被他看着,卻是半句話說不出來。

章丞相見形勢不對,當即出來緩場道:“李尚書可是還有不能解決的疑問?”

而在章丞相問話之間,盛啓的眸光轉而落在了李連海身上。後者哪裡扛得住這樣的低壓,當即只能道:“按照卷宗,此案已無疑點。”

“既是這般,此舉女子勝。”章丞相不得不如此宣佈。

雲菱這才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一直在幫她向四方施壓的盛啓。後者卻端起了膳後的茶盞放在脣邊,一雙黑眸凝着她看。

雲菱瞬間就低下了頭,這傢伙是在暗示!不能臉紅!要忍住憋住!

“縉雲候有這樣博採衆長,出類拔萃的女兒,當真令朕都生羨慕。”皇帝忽然開口了,說話的語調就衝向了雲錫。

雲錫聽着這句話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動,但他卻是笑道:“聖上謬讚了,臣公務繁忙,菱兒從前由其娘管教,臣倒是不知孩子如此不同。”

“雲家大小姐與衆不同不是衆所周知麼?出生便有滿院黑貓,隨後更是將素來身體極好的娘克得長臥病榻,直至被剋死。如今禮樂不行,偏偏以女子心懷煞氣嚴重的疆場,又不懼這等陰邪的骷髏之物,果然是天下無雙。”華玉公主淺笑說明。

“華玉,你什麼時候跟市井潑婦似的,竟然也學她們道聽途說。黑貓這事宗人府已經查明,繫有人故意爲之。而當年那一案是否亦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而你作爲公主,說話如此刻薄,看來皇姑姑府上的教養也不過如此。”盛繁華忍這華玉公主也有些時候了,這回直接就戳開斥道。

盛繁華說話素來不客氣,直接令華玉公主白裡透紅的臉變成了青一塊白一塊。長公主聽面色也黑了,崇王輕咳一聲正要緩場子。

太后卻開口道:“華玉雖是公主,年紀畢竟還小。看人待物自然不到火候,華兒是男子,又比華玉長上幾月,該是要多幫着妹妹纔是。”

“皇祖母。”華玉公主聽就往太后懷裡撒嬌,心中暗暗自得,她自有皇祖母護着!

“你這小性子也只有自家人能包容,所以哀家說要將華玉許回皇家。”太后忽然把這話題又饒了回來,她那眸光看向盛啓接着道:“哀家看着啓兒這麼大歲數也未成娶親,娰太妃與哀家又是同姐妹,不如將華玉許給啓兒,皇帝以爲如何?”

華玉公主聽心中一陣狂喜!她忍不住的看向盛啓之所在,那模樣是含羞帶怯,好不生動嫵媚。

看得雲菱一陣噁心,更是一陣不舒服!這老太后是故意的吧?她想着今天她是壽星,以爲就可以亂點鴛鴦譜麼?可是她不應該不知道盛啓不好招惹,她這麼強加一個女人給他,他難道真會如渣太子所說的那樣?

雲菱想到這裡,反而低着頭也不去看盛啓。她想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會如此,那麼她趁早收好感的好。

盛啓原本聽了這話就在冷笑,可是他的眸光掃到在坐上毫無反應的雲菱,這心裡就鬱悶了!不由心道:好啊!老太后都要將他婚配了,這小人兒居然還如此不在意!她是不在意他娶人呢?還是認爲他有能耐解決而不擔心?

“這自然是極好,朕看着華玉與四皇弟郎才女貌,倒是一雙璧人。既母后也有此心意,不如今日就給兩人指婚……”眼看皇帝就要將盛啓和華玉公主婚配了,雲菱卻沒有聽到盛啓的反應。

雲菱這心裡就不由犯起了嘀咕:這混蛋該不是真的如渣太子所吧?她下意識偷偷看向盛啓,卻被後者捕捉住了這一道目光。他根本就是心無旁騖的在盯着她的反應!看見她這偷偷摸摸的一掃,他這脣角就忍不住勾起來。

彼時皇帝正道:“朕看元月十八就是個好日子——”竟然連日子都看好了,說不是早有安排都讓人難以相信。

盛啓聽到這句,當即收了心看向算盤打得精妙的皇帝道:“本王有意中人了,不勞太后、聖上掛心。”

“四弟,父皇仙去時,因念你年少,特囑朕當爲你物一門好親事。華玉更是我大盛第一美人,你還有何不滿?”皇帝龍威低壓而問,扣得一衆人心頭一跳。這事竟然是要來真的了麼?可是皇帝爲何要這麼做?讓厲王娶華玉公主有何利害?

雲菱聽了這話心不由吐槽:這根本就是近親結婚,還說是好親事?生出來的孩子能健康麼?不過還有先帝特囑又是怎麼回事,莫非先帝死了還要管盛啓娶老婆的事?

她猛然想到那日在崇王府,崇王說過的話——“你的婚事你做得了主麼?你根本做不了主!”

難道說先帝還真的留了遺詔,指定了盛啓不能隨便娶老婆?那盛啓天天嚷嚷着要她當厲王妃什麼意思?胡扯麼?!調戲她麼?!

“本王是不滿!本王喜歡何人,本王就娶誰當妻,父皇即便在世,也當依從本王之意。”盛啓不愧是盛啓,完全就沒把皇帝搬出來的先皇之意當一回事。

“厲王爺當慎重,若是先皇有遺詔,您卻是不可不聽。我大盛治國,以仁義禮孝爲尊,您這般可是大逆不道。”章丞相提醒盛啓道,但他也不明白爲何皇帝此刻要提出這種引起盛啓不滿之事,所以也緩和道:“聖上也不必操之過急,厲王爺自來孤行慣了,這事可緩一緩再說。”

“是啊,是啊!”周國公也弄不明白皇帝爲何忽然難,這明顯不對勁。

但皇帝的嗓音卻冷下來道:“四弟,你果真不同意?!”隨着皇帝這一句問話落,大殿內衆人立即感覺到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難道今日壽宴要出變故?這是權變啊!

面對皇帝的施壓,盛啓的回答依舊毋庸置疑:“不錯。”

“啓兒,先皇有旨在哀家此處,令哀家爲你定一門親事。若你執意不依從,當削封號貶爲庶民。”太后緩緩說道,並示意範和將遺旨請出。

“章老丞相德高望重,乃我朝三朝元老,此是否爲先帝親筆,其上字跡可是先帝在位時所書,可由老丞相所鑑。”太后眸光看向章丞相道。

宴廳內一陣議論,誰都沒想到先帝竟然留下這樣一份遺詔。可是爲何從前太后不提,卻在今日提呢?且此刻若是厲王被削封號,他就能被打殺了去麼?

此時章丞相正接範和遞送而來的遺詔,他伸手展開後仔細查看。衆人雖知道太后不可能胡亂說,這遺詔更不可能是假的,可是卻都不禁屏住呼吸的盯着章丞相。

“不錯,這是先帝時期的遺詔。其上字跡亦是先帝在位置時寫下,印璽的紅泥也已乾裂。遺詔: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厲王盛啓,命有血殺,恐其不聽聖,而損朝政之事,損國失民心,故令後青雲氏爲其指婚,如若不從,心必有異,當削封號,貶爲庶民,望卿悔過,欽矣。”

隨着章丞相的將遺詔內容字句讀出,所有人的心都顫了顫。這看來是真的要兵變了麼?

雲菱更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難道說當年她還未歸京都,盛啓就已經歷經過這一幕了麼?那麼他是怎麼挺過這事而仍舊還是厲王?

“四皇弟,還不領旨?”皇帝眸光射向盛啓道。

雲菱可以清楚的看見皇帝那刻有歲月痕跡,印堂略有黑的容顏。皇帝如今的身體也很差,他是等不及的要把盛啓處理掉。

衆人只見盛啓自席間站起身,走到宴廳中央單膝跪地道:“草民領旨。”

而盛啓的這一番作爲令衆人完全錯愕!竟然就這麼接旨了?厲王就這麼接旨了?

章丞相亦是愣住,然盛啓卻提醒再道:“草民領旨。”章丞相這纔回神將遺詔交給盛啓,後者收起遺詔後便站起身來。

“請四皇弟將兵符、親王印交出。”皇帝似乎並不覺得盛啓的作爲有何不妥,只是繼續說道。

“聖上且慢。”雲菱在此刻卻開口了。

“菱兒,此處不是你說話之地,退下!”雲錫見雲菱站出來開口,不由怒斥回去道。這事可非同小可,尤其是現在事態還不明朗,絕對不可輕舉妄動。

但云菱既然站出來了,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臣女想請問方纔比局,可是我女子一方勝?”雲菱原本並不想站出來,但是她想到了盛京,想到了他的親兵。雖然這時候的她沒有去幫渣太子偷取暗令,可是如今的事也已生了變數,她不敢保證現在渣太子的手上沒有那樣一支強大的力量。

說到底,苦逼嫡女對於渣太子的瞭解並不多。在後者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她不得不防……

“不錯,但你若要因此提出赦免盛啓卻不能。朕之意,其諾必不威我江山社稷。”皇帝的目光第一次完全的落在雲菱的身上。他的眼神十分壓抑,隱隱有幾分暴戾的氣息。加上久居帝位,更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嚴壓制下來。

然而云菱並未因皇帝的氣勢而驚,說到底盛啓的氣勢比他更足,只聽她脆聲道:

“厲王盛啓,年十六西域大軍壓境,其率兵二十萬,力克敵軍而凱旋。年十八,我朝境內大旱,蜀南、西域犯邊,其出使蜀南,令蜀南和退兵;後率軍五十萬再徵西域,征戰五年,直碎滅西域王庭,令西域潰不成軍,至此再無力犯我邊境。年二十五,南地有盜賊猖獗叛亂,其隻身下南地,與當地官民平叛亂。

厲王平生克敵二百三十餘萬,殺敵近百萬。歷經大大小小數千場戰事,爲守我大盛邊疆灑熱血立軍功。他命是帶血殺,卻是因爲我大盛而戎馬十年,敢問他可做過任何危害江山社稷,動搖民心之事?

是故臣女以爲,臣女所請乃是爲穩我大盛江山,而非是威我朝江山社稷。先帝有先帝之思,聖上當有聖上之斷。臣女求請聖上赦免厲王,大盛不可無厲王!”

雲菱每說出一段,宴廳內便寂靜一分。等她完全說完,宴廳內已是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厲王盛啓軍功卓越,但更清楚功高蓋主!而云菱竟然坦坦白白所說,這不是與皇帝明着來作對麼?

“臣以爲,雲家大小姐所極是!”程國公在此刻站出來說道!

“臣附議。”齊向天不得不附議。

“臣附議。”雲錫也不得不附議。

“臣附議。”

……

------題外話------

嗷嗷,這章節寫得最艱辛,三十六計和洗冤錄齊上陣,我容易麼我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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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口 縉雲候遇變態第22章 傷她 你可以死了第25章 意外現,醫手再出!第52章 唱反調 雲家有女很粗狂第43章 僵持之局,老莊主出關第16章 爺倆的戰場,乾爹和岳父第44章 記住 你們欠她一命第56章 拖字訣 鴻門宴請帖第2章 村長上門來找茬第71章 你的意思 本王是賊子?第24章 有人助威,誰主沉浮?第22章 傷她 你可以死了第12章 你拎着我好了第4章 趨瘋狗咬惡霸父女第49章 搶人 薑還是老的辣第68章 嫉恨如狂草 春風吹又深第3章 來自鳳城的魂,美了一座城第54章 議親 渣男上侯府第15章 母子均安,此生一子第2章 一見傾心 輾轉反側第23章 依她 不去就不去第16章 好一個連環計第45章 艾瑪 我沒偷男人啊第56章 拖字訣 鴻門宴請帖第5章 是本王不好,讓小人兒受苦了第28章 你想怎麼親本王都允第39章 探監 非同尋常的逼供第46章 公子夭夭 妖孽賴上門第24章 有人助威,誰主沉浮?第30章 危急,肥皂中的秘密!第23章 厲王是虐臉控第11章 夫妻聯手,齊軍崩潰第17章 威嚇雲錫 盛啓進京第26章 萬千寵愛於一身第56章 青荷怒放時,厲王採爲妻第24章 盛啓 我要咬死你第5章 帝者心術 有鳳求凰第55章 勾心鬥角的一家人第17章 見色忘子的爹第21章 暗令出 你想改天命?第56章 拖字訣 鴻門宴請帖第50章 我不死,等你長好了來娶你第68章 嫉恨如狂草 春風吹又深第30章 毒計 毀了誰的容?第56章 青荷怒放時,厲王採爲妻第17章 款一把票子第43章 僵持之局,老莊主出關第17章 款一把票子第5章 帝者心術 有鳳求凰第8章 此去經年,後會無期第51章 乖菱兒,事不能半途而廢第41章 血案 有人栽贓嫁禍第18章 厲王的育兒經第8章 秀姑 你把我的人驚走了第19章 她是我的人第31章 順勢而起,奪權當家做主!第26章 萬千寵愛於一身第34章 青劍紫薇,帝宮星動!第47章 端了邪先生老巢第56章 青荷怒放時,厲王採爲妻第1章 公子妖孽,謀心謀美人第55章 勾心鬥角的一家人第3章 一花開盡百花殺第36章 雲菱帶兵,,直入京都!第10章 停呀 停下來第7章 公子如霜月,人間好風景第15章 劉惡霸“很仗義”第55章 勾心鬥角的一家人第20章 護我者 我亦護之第27章 完了 被壓扁了第6章 咬你,不許反抗!第45章 艾瑪 我沒偷男人啊第41章 大權在握,翻手爲雲第5章 銀票,金子與銀子第23章 厲王是虐臉控第13章 來得不妙,產房驚魂第53章 天大的事,等本王娶了妻再說第17章 款一把票子第11章 蛇鼠正好一窩亂鬥第2章 冷宮裡的公主第53章 教訓我?你不配第7章 這是那個好身材男子?第38章 朝堂對峙,力駁太子!第39章 探監 非同尋常的逼供第12章 算計我?其實是在找死第11章 忍無可忍 無需再忍第7章 這是那個好身材男子?第21章 妖孽頻出 氣死厲王第4章 趨瘋狗咬惡霸父女第25章 意外現,醫手再出!第20章 小傢伙的滿月禮第32章 我只願她平生安樂吉祥第1章 厲王的春天第48章 滅絕灰衣術士!第40章 攻心 真相撲朔迷離第23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雲梯!第3章 來自鳳城的魂,美了一座城第13章 鳳城議和,十里桃花第27章 本王怕都得從了第54章 議親 渣男上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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