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不與官鬥。
嚴林石儘管心裡瞧不起小縣令,又持有駐軍後臺撐腰,但也聽說過石劍的大名,更不想節外生枝。
他心裡憤怒,表面卻強裝笑臉,點頭哈腰相迎。
“嚴掌櫃,蘭兒是聽說她的結義姐姐被你弄死了,所以報官。你還是領縣衙的捕快上去看看吧。”石劍雙手捏着石粒,在掌中玩了玩去。
“什麼?媚娘死了?不可能,她剛纔還到二樓陪酒呢。”嚴林石一聽可慌了,連忙帶頭進屋,奔向三樓。
幾個捕快緊緊跟上。
高得爽此時已知石劍有備而來。
他索性撕破臉,指着石劍道:“姓石的,是不是你設計陷害本官?故意找磋?”
“哈哈哈……”石劍大笑,道:“高得爽,你到陰曹地府去爽吧,你的大使之職,已由本官任命這位唐大人替代了。”
“狗賊,你無權革老夫的職,老夫雖受你管,但老夫是由上峰下文任命的。”高得爽聞言,暴跳如雷地道。
“對啊,你這老不死是受本官管啊!既受本官管,你又不着力辦差,本官要你何用?本官已向上峰呈報公文,你已經不是鐵冶所大使了。”石劍冷冷地道。
“狗賊,老夫跟你拼了!”高得爽心頭一涼,反手拿過門口的六合槍就朝張蘭腹中扎去。
他故意說與石劍拼了,想嚇開石劍,趁機抓張蘭作人質。
“你呆會就要死了,還拼什麼呢?”石劍“錚錚”兩粒石子彈出,一粒彈在他的鋼槍上,一粒擊向他腹部的“大赫”穴。
“當”地一聲,高得爽的鋼槍被石粒震歪一邊。
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旋,右側的“環跳”穴被石子擊中,身子一痛一麻,“哎呀”一聲,跌倒在房門上。
“媚娘……嗚呼……高得爽,你敢非禮老夫的媚娘……”
樓上的嚴林石忽然一聲大嚎傳來。
三名保鏢心知不妙,一個揮刀,一個揚劍,一個舞着彎鉤撲向石劍。
一干捕快急攔而上,刀光劍影地打了起來。
“高得爽,你也風流過了,讓你殺殺人吧,這樣你會更爽。”唐關冷笑着,一手抓起高得爽的一臂膀,一手握緊他的手掌一捏鋼槍,朝一名背心露出破綻的保鏢剌去。
“啊!……”那保鏢中槍,慘叫倒下。
他屁股由後至前,被鋼槍刺穿而過,哪還有活命?
“媽的!老子跟你們拼了!”此時樓上也“砰砰”地打了起來。
“快來人哪!縣官殺人放火了!”另兩名保鏢不敵衆捕快,連忙高聲呼喊。
“啊啊……”他們這一呼喊分神,破綻更多,被衆捕快擊飛鋼刀和雙鉤,一干捕快上近身一陣亂砍。
兩名保鏢倒在了血泊中。
“哎呀!”嚴林石如何能敵潛藏於樓上的宋子青、潘棟、陳彪三人?不出三招,他的九洲棍被潘棟雙鉤鎖住。
宋子青橫劍封住他的退路。
陳彪對着嚴林石當胸一腳踹去。
嚴林石“哎呀”一聲,噴出一口血來,從三樓摔將下來,又摔得頭破血流。
衆捕快一擁而上,將他和高得爽二人捆綁起來。
“什麼人?”
“不好了,有人打傷了掌櫃了。”此時鐵匠、鍊鐵民工聞聲紛紛趕來,全是手持鐵棍、鋼刀、鐵鏟,圍了上來。
“弟兄們,快殺這狗官啊!”高得爽高呼一聲。
十餘名近身的民工揮舞鐵棍、鏟向石劍、張蘭等人撲殺而來。
石劍和唐關二人四手一甩,石粒和飛蝗石紛射而出。
“哎呀……”十餘民工全部倒下。
“住手!”宋子青持劍飛出,大喝一聲,指着石劍對數十民工和鐵匠道:“石縣令在此辦案,且看你們誰敢幹擾辦差?”
“什麼?石知縣?”
“這少年是知縣?”
“對對對,他們是捕快!”
張蘭趁機迎起燈籠。
民工和鐵匠細看,果然是官府中人,慌忙退後數步。
“不錯,本官便是谷香縣令石劍,聽人報官,稱嚴林石和高得爽二人因包養娼妓,發生爭端,本官率衆前來辦差,希望父老鄉親們能讓出一條通道來。”石劍面對黑積積的人頭,絲毫不懼,冷靜地道。
“不可能,高大人和嚴掌櫃是好朋友,而且媚娘與嚴掌櫃已成親多年,夫妻恩愛。”嚴林石平時對民工還不錯,民工如何會相信石劍的話。
“對,不能相信這狗官的話,他還打傷了咱們那麼多弟兄,咱們殺了這狗官。”一名鐵匠趁機起鬨,數十百姓拿鐵鏟圍上來。
“住手!”唐關舉起雙手。
那些民工和鐵匠不自覺地退後了數步,他們剛纔眼看他雙手一甩,民工紛紛倒下,誰也不敢隨便惹他。
“父老鄉親們,本官是有證據抓人的,經查,媚娘是躺在高得爽的牀上。而且,剛纔本官和唐大人也沒打死衝上前來的民工,他們只是被本官和唐大人點了穴道。”石劍很平靜。
“這狗官是騙人的,不要相信他胡言亂語,快合力殺了他,救出嚴大人。”高得爽連忙高聲扇動民工。
陳彪殺氣重,聞言大怒,撕下高得爽的衣袖,包住地上鋼刀的刀柄,持刀對着高得爽的脖子一揮。
“啊……”
高得爽的人頭登時落地,血腥四濺,嚇得一擁而上的民工“娘呀”紛紛扔棍抱頭而退。
嚴林石嚇得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哪還敢出聲?
唐關趁機上前,一一解開倒地民工的穴道。
“哎呀!”
“哎呀呀!”
那些民工紛紛起身,雖覺腰痠背痛,但仍能活動手腳。
“咦!那狗官沒有騙人啊,弟兄們仍然活着。”一名鐵匠看了,連忙喊了一聲。
“是啊,胡兄弟,有沒傷着?”數名民工大膽些,上前拉着一瘦小民工問。
“沒有,就是腰有點酸。”姓胡的民工道了一聲。
“沒有就好。”那些民工連忙紛紛上前,扶着剛纔被點了穴道的十餘名民工,退後了數丈之遠。
“弟兄們,你們可上樓去看看,媚娘是不是被高得爽弄暈了?”潘棟走下樓來,高呼了一聲。
一羣民工隨即衝上樓去。
石劍如何平息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