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多的不對勁,讓我緊張了,害怕了,擔心自己精神了出問題。變成一個神經病。
給班主任請了兩天半的假,滿心不安的度過了一個下午,晚上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凌亂的腦子清晰了很多,我又不是真的生病,一個人挺無聊的,於是保持着好學生的習慣。殺進了題海。
人適應環境的強大適應力,是一個很坑爹的東西。
連着兩天,吃飯、睡覺、自習、到網吧玩泡泡糖,不自覺的我就適應了高中生的生活,無視了那些不對勁。
就算感覺不對勁,很快也認爲自己就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潛意識裡還惦記着劉莉會自殺,我已經被人間道抽走魂魄,死在了虛假的輪迴裡,可惜我自己並不知道這一點,也不知道已經逐漸靠向死亡邊緣了。
新的一天,早自習結束,我和胖妞在學校邊買了早餐,還沒走到校門口,劉莉和另外兩女五男堵住了我們的路。
面對圍着我們的八個人,胖妞嚇的直吞吐沫。縮在我背後瑟瑟發抖。
我喝着豆漿,瞅着包圍圈遠處看熱鬧的大批學生,感覺特別沒勁。
劉莉氣沖沖的瞪着我。她喊來的男女學生,圍上來的時候還在叫囂,然而看到我後都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似乎都在等待劉莉發話。
我一口吸完手裡的豆漿,踩破豆漿杯發出砰的一聲氣響,望了一眼校門很隨意的往前走,“請讓讓!”
包括劉莉在內,學校出名的八個問題學生本能的讓開了一個縫隙,我拽着胖妞走了三四米,才聽到劉莉在後面喊:“騷貨,給我站住。”
“老師,早上好呀。”
正巧。隔壁班一個老師過來,見大批學生聚在一起,他驅散了劉莉等人,劉莉離開前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說,你給我等着。
我沒來得真心一笑,內心有種久違的欣喜,就像與分開多年的老同學隔着幾年遇到的那種欣喜。
老師聽到我打招呼,愣愣的搖了搖頭,而我拽着發呆的胖妞已經走進了校門。
“你剛纔太帥了,霸氣外露啊!”
胖妞興奮的上下掃描着我,激動的說:“他們在學校可都很屌,以後我就跟菲姐混了。”
啥狗屁霸氣外漏,一羣熊孩子而已!還能跟一羣青少年較真不成?
腦子裡這念頭一冒出來,我又蒙了,拍了拍寬大的校服。“晦氣,上課去。”
整個上午我都在琢磨早上的遭遇,倒不是在琢磨劉莉一夥人,而是在琢磨我自己。
按說被幾個壞學生圍着,我應該害怕啊,可是當時,我只感覺他們很可愛。
“蘇菲。”
“蘇菲?”
胖妞拉了我幾下,回過神才發現全班都注視着我,講臺上的班主任連着喊了兩聲,見我沒答應臉色很難看。
我擡起頭,很客氣的說:“您好,有事?”話出口,我就感覺不對味了。
噗!
班裡很多人想笑又不敢笑,一些同學沒控制住笑出了聲,氣得臺上的老師渾身直哆嗦,他拿着粉筆,看着我的表情,“你……你……”後面的話硬是沒說出口。
班主任也挺鬱悶的,因爲我說話的語氣並不像問題學生那樣是有意的挑釁,而是很常規的詢問,神色也是把他放在同等交流的位置上,很客氣。
偏偏這話是從他班上的學生,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片子嘴裡冒出來的,所以他鬱悶了。木島司圾。
看着他糾結的表情,我很和氣的說:“沒事的話,您繼續上課。”
班主任也不知道哪根筋接錯了,板着臉對班裡躁動的學生呵斥:“繼續上課。”
話音一落,他的表情更古怪了,因爲他按照我的話做了。
好吧,在虛假輪迴裡,姑娘雖然啥都不記得了,但經歷了許多常人難以理解的事,就算忘記了所有,但靈魂上烙印的氣質還是沒變。
一直以來我接觸的都是業內人,還是業內最頂級的一批人,這羣人走到哪裡?不是被供起來的人物。
與他們在一起看不出什麼,但與普通人放到一起,無形的氣質就顯現了出來。
“又來了。”
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我再次感覺自己不應該在這裡,內心產生了一種大學生回到小學時代的錯覺。
“也不對啊!
按說人投胎轉世了,也是啥也不記得,嬰兒還是嬰兒,不應該像我這樣子。轉世可以磨滅記憶,唯一不能磨滅的是靈魂,是魂魄的本質。對,姑娘的魂魄有問題。”
我趴桌上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着。
虛假的輪迴也是輪迴,修煉真法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爲了道行,而是改變靈魂的本質。
第一次,我模糊的觸碰到了靈魂,也意識到了修煉真法後,靈魂與普通人的差異。
邊上的胖妞把書豎立在桌面,警惕的瞟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菲姐,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什麼靈魂不靈魂的?”
呃?
驚醒過來,我記起無意識下嘀咕的話,再次蒙了,自己怎麼會想到靈魂這個命題?
同時也從觸碰靈魂本質的思維中脫離了出來,不自覺的又按住了胸,用力的揉了揉,“奶疼。”
劉莉早上在我這吃癟,我的高中時代本來缺乏娛樂,這點事已經成了議論焦點,我一個上午就出名了,而剛剛又讓班主任吃了憋,班上不少同學正都偷偷主意着我呢?
我揉胸的動作,亮瞎了班上少男少女一大羣人的太合金狗眼。
“蘇菲。”
班主任也瞧見了我的習慣性動作,三角尺敲在桌面,“你還是個學生嗎?像什麼樣子?給我把你爸叫來。”
爸?
想到爸爸的身影,我不知道爲什麼特別激動,心裡發酸,不爭氣的眼裡出現了霧氣,渾身發抖的起身,激動的衝出了教室。
這突來的舉動,不僅驚呆了班主任,教室裡一羣同學也跟不上我的節奏了。
都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反正想起爸爸心裡就堵得慌!
一路衝出學校,拿公用電話打到了蘇家臺,接電話的是沒結婚多久的劉姨,書記的老婆,高中時期村裡只有他家裡有電話。
聽到劉姨的聲音,我一陣頭疼,腦子裡閃現了很多看不清的畫面,她在電話裡着急的問我怎麼了?我其實啥也沒想起來,但鬼使神差的來了句:“你暗戀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