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病殃殃的跪在我家堂屋,求我讓他再見毛毛一面。
不等我說話,他說不答應,他就跪着不起來。
“小菲,我以前拜神認識的人,不少向我打聽你呢?問你到底靈不靈驗?”
醒過來沒多久的劉姨。拿出看了下時間,打開一個微信羣,指着裡面的內容讓我看。
社會上有很多圈子,信鬼神的人也有着無形的圈子,而有時間拜神的,大多是閒着沒事幹的婦人,陰陽婆在蘇家臺吃癟這件事,在短短几個小時就傳遍了這個圈子。
附近十里八村,信神的人大多知道了蘇家臺六姨的名號。
傳播的速度之快,讓我爲之側目。
看着上的內容,我稍微愣了愣,裝着若無其事的說:“陰陽婆在附近挺有名,別人關心的是她的事,順便注意到了我,等過些日子就會把我忘了。”
其實我心裡已經樂開了花。總算沒白費功夫。
有了名聲,只差醫好蘇杭,就能爭得陰陽婆的運氣了。
“蘇杭,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現在也沒辦法。”
看着跪地的蘇杭,讓他見毛毛一面並不難,但是毛毛一回來就說要投胎,可見她心裡藏着事,不弄清楚毛毛的想法。讓他們兩再見面也只是悲劇。
蘇杭像沒聽到我的話一樣,跪着一動不動。
他父親和兩個堂嫂趕過來,由於有周嬸鬧事在前,三人站在門外不好意思進屋。蘇杭父親喊了我一聲,算是打了招呼,弱弱的叫喚着蘇杭。
兩個小嫂子遲疑一會,進屋吃力的扶起蘇杭往外拖。
我還沒想到救蘇杭的辦法,並且剛跟他家撕破臉,當着沒看到他們,又琢磨起了陰陽婆。
陰陽婆吃了大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正好,她發過死誓,姑娘準備趁她病,要她命,免得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怎麼回事?”
我正準備動手設法對付陰陽婆,扶着蘇杭剛出門的三人木訥的看着天。
大中午的陽光燦爛,眨眼的功夫。烏雲蓋日,瞬間陰了下來。
蘇杭要死不活的低着腦袋,扶着他的三個人收回看天的目光,驚悚的望向了臺階前。
天陰下來,突來的風颳的到處都是灰塵,我眯着眼睛走到屋外,用手護着眼睛不讓灰吹進眼裡。
盯着風沙,迷糊的看到臺階前慢慢形成了一個小龍捲風,風捲慢慢增大,攪動着枯樹葉衝了好幾米高。
“邪門了。”
龍捲風帶着熟悉的陰氣,我壓着驚悚吐槽一聲,劉姨緊緊捏着我的胳膊,發咻的長大了嘴巴。
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天色放晴。風捲動平靜的地方,詭異的多了一封信。
蘇杭家三人不顧形象的擠在一起,驚恐忘着信封。
我拍了拍劉姨的手,她緊張的鬆開我的胳膊,我憋着氣慢慢走過去,撿起信一看,是白澤寫的。
白澤請我幫他個忙,讓我暫時先別動陰陽婆。
如我所料一樣,陰陽婆背後站着一個幽冥渡人,但對方不是普通的幽冥渡人,而是恐怖的府級幽冥渡人。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幽冥渡人也不全部是好人,藏在陰風村的幽冥渡人已經好多年沒送遊魂野鬼去投胎了,他專門靠獵殺別的幽冥渡人獲取幽冥氣息。
而白澤專門獵殺這類幽冥渡人,獲得幽冥氣息,這也是白澤快速成爲府級的原因。
這次我與陰陽婆鬥法,白澤過來偷偷看戲,沒想到發現了一位府級,準備對此人進行獵殺。土名名亡。
此人在陰風村養了一批小鬼,對白澤來說,這羣小鬼並不算什麼,但卻也是個麻煩,很可能在他獵殺對方的時候,這羣小鬼形成變數,導致他獵殺失敗。
陰陽婆是此人明面上的招牌,她在我手上吃了大虧,肯定會帶着羣鬼來報復我,於是白澤請我幫忙替吸引火力。
白澤會想辦法促使陰陽婆帶羣鬼來找我麻煩,而我要做的就是拖住百鬼一炷香的時間,白澤有把握在這一炷香來幹掉那個幽冥渡人,然後再趕過來幫忙。
“坑姐啊!”
看到這裡,我禁不住背脊發麻,讓姑娘獨自面對百鬼夜行,也虧他想得出來。
不幹,打死也不幹。
心底打着主意,然而看到後面的話,姑娘坐蠟了,有種屁股疼的錯覺。
“你得罪了這位府級幽冥渡人,幫我就是幫你自己。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不管了,讓別人滅了你拉倒。我想你應該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如果不是要注意形象,我早開罵了,哆嗦的捏着信紙,抖了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緒。
信到這裡,正事說完了,最後一句閒話又讓姑娘激動了起來。
“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成爲傳說,希望我的傳說中有你——白澤!”
剛勁有力的字跡透露着無比的自信,好似他一定能成爲傳奇似的。
我心跳加速的吸了好幾口氣,暗想:裝什麼大尾巴狼?如果姑娘成爲傳說,故事裡肯定有你被打得滿地找牙,哼。
雖然最後這句話挺帶感,但是被威脅還不是不爽,我把信紙撕了個稀巴爛,揚手讓紙屑隨風飄走。
沒管還處在驚恐中蘇杭家人,拉着劉姨回到了屋裡。
找到毛毛,我開門見山的問:“爲什麼你見過蘇杭後,立刻決定投胎。以你對他的愛來說,這不符合常情,並不科學。”
毛毛緊捏着拳頭,與蘇杭一個模樣,悶不吭聲。
劉姨在旁邊見我對空氣說話,老腿夾得老緊,餘光發散的四處瞟着,目光掃在我身上,弄得我心裡毛嗖嗖的。
我踩了她腳一下,“你都被人家上過身了,還怕什麼?”這下,劉姨更緊張了。
緊張是會傳染的,我跟着抖了抖,不耐煩的對毛毛說:“明明彼此相愛,就因爲你們都是悶葫蘆,現在好了,陰陽兩隔,你自己滿意了吧?”
唰!
毛毛禁不住哭了起來,我看着往下掉的淚珠,更煩躁了,“行,不說算了,反正死的是你愛的人。”
“我……我……已經死了,不想……不想他再爲我傷心,如果我投胎了,等過段時間,他……他應該會忘了我,會好起來的。”毛毛忍着委屈的眼淚,我感覺更操蛋了。
我敢肯定,毛毛選擇離開去投胎,絕對沒告訴蘇杭爲什麼,只是說她走了,讓蘇杭能夠幸福這類屁話。
而蘇杭那個瓶子男,肯定也沒直接說,他愛着毛毛,弄得毛毛以爲他只是現在傷心而已!
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們什麼情況,偏偏兩個貨卻當局者迷。
蘇杭的心死了,心病還需心藥醫。
我瞬間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讓他們結陰陽冥婚,讓毛毛投胎前完成未嫁的心願,又能讓蘇杭知道毛毛的心意,爲她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