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後,山腳下又傳來一陣慘呼,僞一師搜索隊長崔長浩惱怒的對着子彈射來的方向‘噠噠···’地打了一梭子子彈,這個討厭的中國兵在十來分鐘內給自己製造了兩名傷員,子彈偏偏都打在不至命的大腿上,一時想死也死不了,還得讓他派人去回收。
崔長浩檢查了一下那個士兵的傷口,子彈又是一槍擊穿膝蓋骨,兩個傷員受傷的位置只不過一個是左腿,一個是右腿。“媽的,這個傢伙完全是故意的,就是想把自己這些人拖在這!”崔長浩一拳打在傷員的後腦勺上,傷員翻了個白眼,暈過去了,世界又安靜了。
崔長浩可不是一個朝鮮光復時參軍的新兵,他早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就開始跟着日本軍隊東征西討,圍剿過**的游擊隊,也打過國民黨的正規軍,甚至還在緬甸叢林中跟英國人交過手,雖然只是當苦力做炮灰也算身經百戰‘戰功累累’,後來因爲負傷拿着日本幹老子的勳章光榮退伍回國,幸運的沒有當戰俘。後來美國人又來了,身無一技之長的他只好又重新投入軍隊,被同樣有過在日本軍隊服役經歷的上司帶到了一師,成了個上尉連長。
崔長浩知道遇到了硬茬子,揮手讓剩下的八個士兵分成兩組交替掩護,向中國兵潛伏的地點出擊,自己跟在後邊摸向山頭,想包中國兵的餃子。幾個僞軍士兵匍匐在地上,不間斷地對着山腰掃射,密集的彈雨打的積雪荒草亂飛,猶如下了場雪霧。另一隊士兵弓着腰小心的向小山包靠近,一個老兵嘴裡不滿地小聲咒罵着崔長浩,剛纔發現中國兵以後,如果偷偷的襲擊,一定可以將他們全殲,而這個殘暴自大的傢伙非得讓大家主動出擊,讓幾個弟兄白白丟了性命。
王勇爬在一個雪坑裡,把槍架在坑沿上,頭也不擡時不時的衝山下打個點射,吸引敵人。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死死的拖住敵人,給戰友們撤退贏得時間。沒有人願意死,幾個僞軍一步一滑,不顧崔長浩的催逼,慢慢地向上爬,每當山上槍響,立刻臥倒,打一陣槍,扔幾顆手雷再繼續前進,力求穩妥。雙方各取所需,一場攻防戰打得有聲有色。
突然山上扔下來的一顆冒着煙的手榴彈落在敵人的進攻隊形裡,幾個僞軍士兵立刻散開隱蔽,一聲悶響後,山上又投下了手榴彈,在崔長浩的呵斥下,他們變換隊形,拉開了距離,成了一條稀疏的散兵線開始又一輪進攻。這樣做雖然減少了被手榴彈炸死一片的機率,可也留下了空當。
王勇等得就是這個機會,他突然向左翼的敵人打出一個長點射,趁他們躲避的空隙,順着山坡向山下滾了下去,轉眼間人已到了山腳下,和進攻的敵人處於同一個水平軸線上,他要對付的只是眼前的兩個敵人,而敵人卻要防止誤傷自己人,不敢隨便開槍。
‘噠噠··’王勇翻身站起,一個短點射將一個敵人打倒,身子往前一撲,藉着慣性身體在雪地上滑出十幾米,跳進了一條雨裂溝,躲過敵人射出的一陣彈雨。
腳下厚厚的積雪成了行動的最大障礙,王勇沒有向來時的方向跑,而是選擇了南邊,此時太陽正好在這邊,刺眼的陽光下,敵人很難精確的瞄準。他接着斷溝,石坎躲避着敵人射來的子彈,快速與敵人拉開了距離,鑽進一片低矮的灌木叢中,而此時敵人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啪’一聲清脆的槍聲響過,崔長浩身邊的一個士兵晃了兩晃栽倒在雪地上,他迅速爬在地上側過身子把倒在地上的士兵翻了個身,子彈打在了他的臉頰上,從後腦穿出,被鋼盔擋住了,人已經沒了氣息。
崔長浩給他合上雙眼一揮手,他身後的一個士兵猛然躍起,向灌木叢中掃射着衝了上去,其他人也不停的射擊掩護他。‘啪’又是一聲槍響,崔長浩眼見這個士兵後心爆起一朵血花,他踉蹌着向前邁了一步,仰面倒在地上,潔白的雪地很快變成了鮮紅的血地。
一槍一個,槍槍致命,崔長浩突然有一種被人當作了獵物的感覺,“這是一條毒蛇!”他惱怒地吼道,“投彈,炸死他!”
十多顆手雷冰雹似的投了出去,連綿的爆炸聲中,灌木叢被炸的七零八落,枯枝碎葉飄了一地,硝煙散過,一個穿着黃棉襖的身影在搖曳的樹枝間時隱時現,崔長浩對着它打出了一梭子子彈,只見棉絮飛舞,棉襖下的人一動未動。
‘啐’崔長浩吐了一口痰,鄙夷地看看扎着腦袋趴在雪地上的幾個手下,大步向前,看看沒有子彈射出,幾個僞軍士兵相互看看,悻悻地爬起來跟在他身後。
“混蛋,金蟬脫殼!”崔長浩走到近前才發現雪地上是一件被打碎的棉衣,而人卻不知去向,他惱羞成怒地上前一腳將他踢開,一顆‘呲呲’冒煙地手榴彈掉了出來,“該死!”崔長浩只來得及留下這麼句遺言,就隨着爆炸聲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着身上插滿彈片的隊長,剩下的四個僞軍士兵慌了,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眼睛驚恐的掃視着四周,尋找着那個可怖的身影。‘噠噠···’一串子彈從他們頭頂上飛過,“衝巴特拉,川哈姆,納哈姆!”(朝語:繳槍不殺)勸降的聲音在空曠的雪原中迴盪,一個披着僞裝衣端着衝鋒槍的中國兵出現在他們眼前。
“啊···”一個僞軍老兵猛地站起身,嚎叫着挺槍衝向王勇,他終於忍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發起了最後一擊,可他立刻被子彈打成了篩子,連手裡的槍也被密集的彈雨擊碎,扭動着身軀不甘的倒下。剩下的三個傢伙看着冰冷的槍口,汩汩冒血的屍體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乖乖地舉起手,做了俘虜。
······
“程祥坤,你怎麼能丟下排長先跑回來啦!”四連一排的駐地裡,一場‘批判會’正如火如荼的召開,方誌強瞪着眼指着程祥坤吼道,全然沒了平時‘哥倆好’地模樣。
“志強,你還不相信我嗎,是排長讓我們先撤的,我是執行命令啊!”程祥坤委屈地的看着衆人,可憐巴巴地說道。
“什麼執行命令,我看你是怕死,把排長一個人丟在敵羣裡!”張大富喊道,唾沫星子濺了他一臉。
“大家聽我說一句,確實是排長讓我們先撤的,這事不願···”一個跟隨王勇執行任務的戰士辯解說。
“排長讓你撤你就撤,你也不看看形勢,傻啊?排長一個人頂着十多個敵人掩護你們,你當他是神仙啊!”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斥責聲淹沒。
“排長要是回不來,看我們怎麼收拾你們!”
“膽小鬼,一排怎麼有你們這樣的兵!”
“眼睜睜的看着排長一個人斷後,你們留下一個人,哪怕留下一個人啊,也能幫排長一把!”
“······”
程祥坤這會兒腦袋都扎到褲襠裡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心裡悔恨交加,後悔自己沒有堅持留下來,恨那個宋參謀不聽王勇的話,擅自發起衝鋒,如果···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想念排長,要是他再不會來,自己真得跳臨津江了。
······
就當程祥坤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他向戰士們涌去的方向看去,只見王勇押着三個俘虜回來了,“排長!”程祥坤撲了上去,嘴角一撇,哭出聲來。
“程祥坤咋了,回來的路上出事啦?”王勇見他咧着嘴大哭,心裡直發毛,以爲出了什麼事。
“排長,不是,他們都說我把你一個人丟下了,開我的批判會···”程祥坤指着周圍的人,抽泣着說,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哪裡還像個班長。
“哈哈,就爲這事啊,我給你做主,是我下的命令!”王勇給程祥坤擦擦眼淚說,“不過,你先給我找件衣服穿上,我快凍死啦!”
大家聽了一愣,這時才發現王勇上身只披了一件僞裝的牀單,裡邊光着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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