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靳夙瑄的目光望去,原來是幾個男人上了這層樓,只不過是幾個男人而已,爲什麼他的表情會這麼不自然?
因爲我頂多算在這裡住了幾天。對於這棟樓的住戶都不熟悉,可他們怎麼東張西望,好像說了我家的門牌號,就向我們走來。
“娘子,他們是好像是警察。”靳夙瑄可通過氣息來辨別這些人的身份,照他所說的警察經常和歹徒或者犯人打交道,身上都有一股煞氣。
“又是警察?我們可沒犯法。”我暈,怎麼總是和警察扯上邊?也只有之前尋魂不會碰勞什子警察,現在回到城市,才幾天就被警察盯上了。
“你就是季筱筱?”走在最前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就拿出一張身份證出來對比。
“是,你們是幹什麼的?”我假裝不知道他們是警察。故意問道。
“這身份證上面的人是你?”那個男人把身份證的正面倒過來,讓我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居然是我。
“是,不過你們是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僞造我的身份證?”天!怎麼會是我的身份證?不可能,肯定是假的。
我扳下臉,真的生氣了,這羣突然冒出來的警察,太可惡了!故意弄了張假身份證,這是要鬧哪樣?
“我們是警察,剛捉獲一起挖心殺人的案件的兇手,這身份證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她說你是她姐姐。”男人出示自己的證件證明自己的警察身份。
“什麼?說我是兇手的姐姐?警察同志,你有沒有搞錯?相信你們來這裡之前。肯定是查過我的資料,我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妹。”我覺得這事好笑,可就是笑不出來。
我和靳夙瑄正想去捉那個挖心兇手,警察就爲這事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那個兇手自己說和我有關係。
嘖嘖!還僞造了我的身份證,看來是早就有預謀了,轉身進屋,想從自己的揹包拿出真的身份證,結果不見了。
身份證怎麼會不見了?太久沒用了,我居然連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看來警察手裡那張是真的了。
“娘子,我們跟他們走一趟吧。”靳夙瑄說道,他當然是想趁機捉住那個兇手。
於是,我只好和警察一起去了警察局,幸好他們也沒有爲難我,畢竟僅憑一張身份證,也有可能是我掉了,倒黴催的被兇手撿到了。
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被捉的兇手居然會是翠花。我死瞪着她,心裡被濃濃的怒火填滿,是她!要不是她,我老爸他們也不會被神秘人捉了。
這樣,我也可以理解爲什麼她會是兇手了,肯定是神秘人讓她這麼做的。拿我的身份證做什麼?想栽贓給我嗎?
總之,看到翠花,我的理智在一點一點瓦解,我認定我老爸和大哥他們會被捉,就是因爲她。
“姐姐!姐姐!”但是翠花看到我非常高興地喊我姐姐,那表情哪裡像是落網的殺人兇手?
還有臉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現在我非常後悔救了她了,之前恩將仇報把我推下山坡就算了,還害我老爸他們被捉,現在又想害我。
“閉嘴!你有什麼臉喊我姐姐?怎麼,挖心殺人後想陷害我嗎?”我一個氣極,快步衝上去,擡手就扇打在她臉上。
帶我們來的警察要上來阻止我,被靳夙瑄暗中施法逼開了。
“姐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當我神智清醒時,我手裡握了一顆還會跳動的心臟,腳下是一具屍體。嗚嗚,我好怕,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殺人。”翠花捂着被我打得紅腫的臉,用力地搖頭。
她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心裡還有餘驚,手裡還在跳動的心臟、滴着粘稠的鮮血,嚇得她半死。
“那你爲什麼要偷我的身份證?”我緊蹙着眉,冷聲質問道,情緒平穩了許多,心想難道她是被人操控了?
我對靳夙瑄使了個眼色,讓他把在場幾個警察弄暈,並佈下隔離結界,我不想我和翠花的對話讓這些警察聽到了,否則,會惹來更多麻煩。
“我沒有,是警察在我身上搜出來的,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姐姐,求你相信我。”翠花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抱住我的腳哭得稀里嘩啦的。夾來廣劃。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一直纏着我,要跟我走,是不是受柯鳶指使的?”我逼自己狠下心,一腳踩在翠花的手背上。
我也是氣恨得快發瘋了,三番四次救她幫她。明知道她可疑,還把她留下,結果,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痛!好痛,求你不要踩我,我說、我說,是她給了我很多錢,只要讓我跟着你。”翠花抽抽噎噎,她算是個軟骨頭,稍微動點粗,她就什麼都招了。
“她爲什麼要讓你跟着我?”我百分百肯定捉走老爸他們的是神秘人,而這個柯鳶怎麼也攪進來?柯鳶和神秘人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只要給我錢,給我好處,我就不會問那麼多,問了也是白問。”其實翠花會這麼老實交代,是明白自己揹負了殺人的罪名,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加上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對我有點愧疚。
“娘子,這樣太浪費時間,讓我來。”靳夙瑄走到翠花面前,我也急忙移開腳。
“你、你想幹什麼?”翠花看到靳夙瑄依舊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但對上靳夙瑄冷漠的眼神,就轉爲驚恐。
靳夙瑄沒有說話,而是把手放在翠花頭頂上,直盯着她的眼睛。
我看得到從他手掌冒出滾滾黑煙,黑煙全涌進翠花的頭裡、特別是眼睛。
“不!”翠花顯得非常痛苦,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要讀取她的記憶嗎?”我不知道他現在還能讀取活人的記憶,我記得他之前只能讀取死人和鬼的記憶而已。
“是的,娘子,你也來看看。”靳夙瑄用空着的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
我一觸碰到他的手,腦中竟浮現出屬於翠花的記憶畫面。
原來翠花上了飛機之後,柯鳶趁唐穎兒不注意就給翠花吃了一粒白色的藥丸……畫面一直轉,當我看到翠花本來真的用心照顧我老爸和大哥他們。
但是突然她的眼睛變成幽綠色,皮膚也變成綠色,竟直接把嫂子嚇暈了,老爸和大哥也驚恐無比,我看得心裡好難受,心疼老爸他們。
靳夙瑄佈下的結界居然被翠花的綠手捅破了,我知道是柯鳶給她服的那粒藥丸在作祟。
原來柯鳶一開始就預料到、爲防止靳夙瑄佈下結界,才把翠花放在我們身邊。
結界一破,身穿黑袍的神秘人就從窗口飛進屋裡。他對着老爸他們施了邪術,讓他們的身體縮小得只有手指大小,竟只用了一隻手就把他們握在手裡……
神秘人並不管翠花的死活,倒是翠花自己變得跟行屍走肉一樣,跳下窗口。
從那麼高的樓層跳下,翠花一點事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到處茫無目的、失魂落魄地遊蕩。
直到當天深夜,翠花被柯鳶召喚到一條小巷子裡,柯鳶給她下達了殺人挖心的命令,並把我的身份證給了她。
這幾天,翠花是被柯鳶操控着殺人挖心,靠的還是那粒藥丸來控制,那藥丸是被柯鳶施了法。
渾渾噩噩的翠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潛入監獄、專挑大凶大惡的人下手,其實這些人都是柯鳶自己挑選的。
每一次翠花得手,柯鳶都會親自來收取心臟。但是今晚翠花剛挖出一顆心臟的時候,剛巧從一旁的垃圾堆竄出一隻野貓,把翠花驚醒了。
柯鳶想上前重新控制翠花,警察卻趕來了,所以柯鳶只好丟下翠花自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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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夙瑄,這原來就算人的神智不清,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會刻畫、封存在腦裡。”看到翠花這幾天的記憶,我震驚了。
“沒錯,人的眼睛最誠實,會把看到的一切自動存進腦中,哪怕她本人什麼都不記得。”靳夙瑄點頭道。
我心裡卻更加難受了,這次是爲了翠花,她只不過是被人用來殺人的工具,她甚至什麼都不知道。
而柯鳶爲什麼要拿我的身份證給她,我已經猜想到了,要翠花殺完最滿四十七個人後,就扔下我的身份證,陷害我。
柯鳶想把我牽扯進來到這案件中,應該是神秘人的意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是想把我拖住,拖到七月十五。
畢竟我和靳夙瑄最近一直在尋找神秘人的匿藏地點,他不想讓我們找到,又不想在七月十五之前弄死我們,只好用這種方法拖住我們。
就在靳夙瑄要收回手時,翠花的臉突然變成青綠色,表情更是無比猙獰,她張開嘴,沒有預兆就往靳夙瑄的手咬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靳夙瑄急急收手,差一點就被翠花咬住了。
他見翠花發狂,迫不得只好一掌劈向她的頭頂,但是好死不死,那幾個被他弄暈的幾個警察突然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