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端着高腳杯,臉上露出最標誌的笑容。
官家在商場上雖然行事向來低調,但是也不容的別人小覷。
她沒有這種場面的經驗,只要安心當好一個花瓶就行了。
她的臉上彷彿被貼上了官太太的標誌,一時之間,與官逸景交談的人紛紛露出驚訝與不相信的表情。
但是,如今這個社會,隱婚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尤其在上層這個圈子裡面。
她喝了幾杯紅酒,很快臉上就有一些淡淡的紅暈了。
官逸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以後應該多多參加這些場面。”
夏知晚低下頭,聲音有些小,“我怕我hold不住。”
他淡淡一笑,“累了嗎?要不我們回去吧!”
夏知晚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現在走合適嗎?”
官逸景悠悠喝了一口酒,目光平視前方,“看到你的好閨蜜了嗎?”
夏知晚擡起頭,皺着眉頭,“你說顧曼曼?”
在觸及到他那高深莫測的表情之後,她覺得自己總是問一些蠢到不行的問題,“看到了,怎麼了?”
“她剛纔和你說了什麼?”
“什麼?”
官逸景溫淡的眸子看向她,其實他脾氣也算好的了,能夠到了這個時候才問她。
見她一副蠢萌的樣子,官逸景拿過她手上那個精緻小巧的皮包。
然後準確無誤地從她的皮夾最裡層找到了剛纔顧曼曼給她的名片。
夏知晚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個男人長了六隻眼睛嗎?
“官太太,你留着這個做什麼,過年嗎?”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夏知晚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她本來是想扔掉的,只不過找了半天沒有發現垃圾桶,況且,就算留着她也不打算做什麼呀!畢竟又不可能真去找他。
“我本來打算扔掉的,只是……”
“只是什麼?”
被他問得煩了,夏知晚又不敢提高聲音,畢竟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
“哎呀,我又不會真得找他,我是有夫之婦了嘛!”
官逸景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隨後又想,顧曼曼這個女人,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教她怎麼去勾搭男人。
夏知晚喝了點酒,有些頭暈,於是對官逸景輕輕道,“我們去那邊走走好麼,我有點頭暈!”
………………
酒店中庭有一棵巨大的香樟樹。
顧曼曼一直跑到這裡才抓住溫錦良。
“溫錦良,你站住!”她終於忍無可忍喊了出來。
溫錦良依言停下,回過頭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顧曼曼站直了身子,冷傲地看了他一眼,“結婚可以,但是我不想要婚禮,兩年之後,挑個好日子離婚就行了!”
溫錦良點點頭,“你爸雖然等於把你賣了,但是我不會虧待你的!“
“賣?”顧曼曼咬牙切齒。
溫錦良不可自制地露出一個冷笑,“溫家怎麼說也是在A市有頭有臉,栗子喬再落魄也是個千金小姐,知書達理,她能嫁進來,我大哥還費了不少周章!”
栗子喬的確有一套,可以將他的大哥迷得暈頭轉向,竟然執意要娶她進門。
而自己,因爲是二房的孩子,自然就沒有了那麼多的限制。
“你的意思是我高攀了?”
顧曼曼幾乎是不可自制地冷笑。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麼沒有啊,顧衛國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現在,居然有個男人跑來對他冷嘲熱諷,而這個男人還可能是她未來的丈夫。
真是可笑。
溫錦良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這不是我的意思!”
顧曼曼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要氣炸了,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管你和我爸之間有什麼協議,但是你想娶我可沒那麼容易,就算你娶了我,我也不會履行作爲妻子的義務的。”
溫錦良依舊是好脾氣的笑了笑,“無所謂,不過既然你爸把你賣進了溫家,你最好還是姿態放低點。”
顧曼曼咬牙切齒,“溫錦良,你不喜歡我還娶我,不覺得噁心嗎?”
溫錦良看着她,桃花眼裡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不嫌棄你噁心!”
顧曼曼“……”
夏知晚沒有聽到全部,但是隻聽到了溫錦良說你爸把你賣了之後的話。
她準備走過去問清楚,但是官逸景一直緊緊地握着她的腰,不准她動,食指有意無意擱在她嘴脣上,示意她閉嘴。
等到顧曼曼最後失落的離開,官逸景才放開她。
“聽懂怎麼回事了嗎?”
這隻言片語的,她智商又不是高達二百五,怎麼可能聽得懂嘛!
“顧衛國前段時間自己的酒店經營方面出現了問題,所以估計因此和溫錦良做了什麼交易!”
夏知晚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顧衛國竟然是這樣的人,他一向心疼顧曼曼,怎麼會捨得用她來交換生意呢?
“顧衛國應該是找到了溫家,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花言巧語,騙得溫錦良和他合作,當然,最後達成的協議是,要他女兒嫁給溫錦良。”
“什麼?”夏知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顧曼曼不是一直提倡婚姻自由,找一個愛她的她也愛的嗎。
怎麼什麼都沒跟她說,就做了這個決定。
“我想,溫錦良應該是看中了顧衛國的錢,可是他要是知道,顧衛國自己資金週轉都有問題的話,你覺得他會放過顧衛國嗎?”
官逸景盯着夏知晚的臉看了好幾秒鐘,“溫家和白家是姻親,白家以前幹什麼的,白昭庭告訴過你嗎?”
白昭庭從來不和她提及有關於自己家庭的事情。
但是,她隱隱約約也知道一些。
時間倒退二十年,白仲堯可是道上響噹噹一條漢子。
官逸景測過臉來微微一笑,“晚晚,聽我的話,以後不要和白昭庭來往了,知道嗎?”
他和白家的恩怨一直不能消停。
如果她和白昭庭走得太近的話,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沒有什麼其他關係!”
官逸景淡漠地開口,“我和白家的恩怨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
所以,這是逼她做出選擇嗎?
她心裡頓時被揉進一把滾燙的沙子。
她擡起頭,慘白一笑,“可以先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