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被關毅衡關在辦公室裡當他的活人字典有些苦逼的,但不需要出去應對袁明宇和景欣這件事情還挺讓我愉悅的。重要的是,我還看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關大師的重要性,當即便下定決心要誓死把這條大腿給抱下去了。
默默地吃完飯之後,就捧着那些飯盒去扔。可是,剛把衛生間的門一推開,就看到了景欣正在洗手。她擡頭微笑地看了我一眼,看那樣子倒像是特意在等我似的。
我走過去打開水龍頭的時候,景欣就靠在旁邊,一邊擦着手上的水,一邊歪着頭看着我,“許可,我是不是應該說聲恭喜,恭喜你在擺脫了嫌疑之後,還成功地入駐了袁澤家。看你這受寵的架勢,說不定以後我們還真能成爲妯娌了呢!”
我沒有就這個話題跟景欣聊下去的打算,只是專注地洗着自己的手。她卻一副興致很好的樣子,見我不吭聲就繼續說道,“哦,或者你還應該感謝你那個好閨蜜沈思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交到這種心機婊和綠茶婊合體的閨蜜的。許可,我就是挺好奇的,你能跟我描述一下被最爲親密的人在背後捅了一刀又一刀,那是怎麼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嗎?”
景欣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還特地把身體往我這邊傾了傾,想要看看我當時的表情。我把水龍頭一關,就開口說道,“袁太太,您別這麼自謙,也別太爲別人着想了。既然你都知道沈思妍這個人的存在了,那就肯定知道她跟袁明宇,也就是跟您的丈夫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沒錯,交到這樣的閨蜜,我是挺眼瞎的。被欺騙的時候,也覺得心裡堵的我都想放根水管子進去衝一衝。可是,沈思妍畢竟還只是我的閨蜜而已,袁明宇卻是您的丈夫。相比於閨蜜而言,丈夫這個身份應該顯得更加親密了吧?所以,我也想聽聽袁太太你跟我描繪一下,被丈夫背叛到底又是一種什麼奇妙的感覺,也算是我們同病相憐者之間的情感交流了!”
說着話,我就把右手握成了拳頭,當成話筒舉到景欣的面前。她本來帶着笑容的臉漸漸地僵了起來,就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一樣,惡狠狠地瞪視着我。當即就猛地擡起右手想要煽我,我的右手正好一把握住景欣的手。我感覺到她的手都在顫抖,就像那天剛剛得知真相的我,面對沈思妍的時候那樣地憤怒。
可這也不能怪我,誰讓她景欣沒事先來撩撥我的?沈思妍也是我的痛處好不好?這兩天,我不是讓自己醉,就是讓自己忙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大腦有時間去觸碰這個傷口。她倒好,就像個鬧鐘,生怕我忘了似地,一個勁地提醒着我!
好在有痛處的又不是我一個人,要難受大家一起難受就好了。我握着景欣的手腕,就繼續說道,“您有本事別打我啊,偷你老公的人又不是我許可!哦,也許袁太太已經習慣了,要打的話,可能把胳膊甩酸了,也不一定能打的過來了,畢竟……”
“許可,你給我住口!”我還沒有說完,景欣就突然衝着我吼道。湊近了看,我這纔看見她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本來氣焰還有些囂張的我,瞬間就想起來袁澤在後花園跟我說過的話了,便甩開了景欣的手。
我出去的時候,看到景欣的後背在不停地聳動着,心裡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滋味,反正並沒有什麼刺激到她的快感。但還沒有等我走出去,就聽到她已經掏出電話來。
“喂,方太太是嗎?昨天打牌的時候,我好像聽說你們家老方去香港出差去了是嗎?那恐怕是我看錯了……”景欣說着話的時候,故意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不知道她突然來這麼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想着我要是再在這裡磨蹭,關大師估計又得扣我分,就準備溜了,讓那個女變態自己一個人慢慢在衛生間裡唱着獨角戲吧!
可景欣卻拿着電話,三兩步走到我的跟前,堵住了我的去路,對着電話那頭繼續說道,“哎呀,方太太,你也別太敏感了……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不過,你這剛剛流產沒多久,可不能太生氣了啊!”
“是就是,不是就更好了,我就是剛纔在近海吃飯的時候,看到一個側面看起來特別像你們家
老方的人。因爲昨天才聽你說他出差了,便特意多看了幾眼,就看到他的對面坐了個燙着大波浪卷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喂……方太太……喂……”
景欣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大概就焦急着把電話給掛了。她一邊笑吟吟地收着手機,一邊對我說道,“許可,我說過我是一個特別記仇,又心胸狹隘的人。別人欠我的都得連本帶利地要回來,我說話一定算數!”
景欣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就在她剛纔說到“燙着大波浪卷的女人”的時候,我便第一時間想到了昨天我坐在馬桶蓋上,跟鄭瑩瑩打電話的時候,還說着她趕着去見客戶去。
我拽着景欣的衣服不讓她走,質問道,“你要對鄭瑩瑩幹什麼?”
景欣冷笑了一聲,“許可,說話要慎重點,不是我要對鄭瑩瑩做什麼,而是人家老婆可能會對她做什麼。對了,忘了提醒你了,剛纔這位方太太可是隻張牙舞爪的母老虎,最恨那種勾引別人老公的狐狸精,尤其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
我等不及景欣的話,就衝回辦公室拿手機打給鄭瑩瑩,可她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我想起來她曾經對我說過,她在工作的時候,爲了怕穿幫,經常也會把手機關機的。
想到景欣剛纔提到的近海餐廳,我就匆忙地跟關毅衡說我有緊急的事情要出去,處理完了再回來給他做牛做馬,保證一晚上不睡覺都把任務給完成了。說完,也等不及關毅衡的同意了,就拿着手機,拽着揹包下樓了。
但是,該死鈴蘭實在是太偏了,等出租車等了好久也等不到。正焦急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我旁邊按喇叭,我轉過頭一看竟然是莊林,便沒有理睬。莊林卻把車開到我的身旁,推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小可,你先上來吧,這裡一時半會打不到車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先送你過去。”
最終我還是被莊林給說動了,告訴他地址之後。我就想着給楊子文打電話,可我又沒有他的號碼。正愁着的時候,一個電話進來了,我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耳旁響起袁澤的說話聲,“一上午沒被關毅衡給折磨倒吧?”
“沒呢,我哪那麼容易倒啊?那個……袁澤,你能不能把……”我還沒有問完,袁澤就把話題給接過去了。
“許可,你不是把這張卡給扔了嗎?怎麼現在又通了呢?”袁澤在那頭調侃道,我這纔想起來咱兩之間還有這一茬呢。
“還有二十分鐘纔到下午的上班時間,我在樓頂等你,有話要跟你說!”袁澤說着就要掛電話,我趕緊叫住了他。
“那個……我現在不在鈴蘭,剛剛有點急事出來了。袁澤,你先把楊……”
袁澤根本沒容我把一句完整的話,就反問道,“急事?出去了?那倒是挺巧的,剛纔吃完飯休息的時候,名啓的莊總監也說他臨時有點急事要先走了。不會是剛剛好,你們現在正在一起吧?”
話音剛落,還沒有等我的回覆,莊林就在旁邊探過頭來問了一句,“小可,是瑞陽路的那家近海吧?”
我一邊捂着手機,一邊瞪視着莊林,壓低着聲音呵斥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安城市的確有好幾家近海,我只是看你那麼着急,怕走錯了路,回頭還耽誤了你辦事。況且,如果袁澤真的是你所說的那個對的人,你們之間的信任度就不應該這麼低!”莊林辯解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的,平心而論的話,他也沒有說錯什麼。
“開你的車吧!”我只得說了這麼一句。
但是,再拿起手機的時候,發現袁澤那頭已經把電話給掛了。我再打過去,只聽見響聲卻已經沒有人接聽了。掛了電話之後,我突然發現原來昨天我跟鄭瑩瑩打完電話之後,進來的那個陌生電話就是袁澤打過來的。他不只一個號碼,我也只能大致地記住他經常跟我聯繫的那個號碼的尾號,所以,當時還真沒怎麼注意。
我說他後來怎麼就心情大好地出來幫我改譯文,又大半夜地把第二天上班所需要的所有文件都收拾妥當了呢!其實從袁澤剛纔跟我說話的口氣中,我能夠聽的出來,當他發現我沒有把這張卡給扔掉
,而是用起來之後,他挺高興的!
“到了!”正想着的時候,莊林喊了我一聲。
回過神來之後,我就直接推開車門往裡面衝。服務生攔住問我有沒有預約,我直接回了句,“跟後面那位先生說!”
跟着,就一邊搜尋着,一邊喊着鄭瑩瑩的名字。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我都準備直接扯開嗓子喊“老方”了,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尖叫聲,我趕緊又衝了過去。
我過去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了,只聽到有人嘀咕是不是硫酸啊!我嚇的腿腳都有些發軟了,我想鄭瑩瑩那麼愛美的人要是真被硫酸給毀了容,她分分鐘要殺人的節奏。
等我好不容易扒開人羣之後,就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扭打在一起,鄭瑩瑩頭髮亂糟糟地捂着自己的手臂站在一旁,在她的腳下有碎了的瓶子,有扔在地上發焦的外套,還有液體不停地冒着泡泡……
“鄭瑩瑩!”我趕緊走到她的身邊,扶着她的同時,仔細查看了一下她的臉。幸好沒什麼毀容的跡象,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還是聞到了鄭瑩瑩頭髮上的一股焦味,又看着她一直捂着手臂。就拉開了看了下,她衝着我搖了搖頭,“我在鏡子裡看到她從後面過來了,表情有點不對勁,幸虧躲的及時。手臂是被玻璃給劃到了,我也及時在水龍頭下衝洗了。”
我點了點頭,見那邊那兩個人還在那裡撕扯着,就把鄭瑩瑩帶走了。臨走的時候,她示意我把那件破了的外套給帶上,見我不解地愣在那裡,鄭瑩瑩竟然還衝着我笑着說道,“我帶回去裱起來,提醒自己吃一塹長一智啊!”
當時我以爲鄭瑩瑩是跟我開玩笑的,可後來每次我去她家,一進門就能看到這件外套被裱在客廳的牆壁上。
這時候,正好莊林跟過來了,我便讓他找個東西把那件外套給裝上。他看了鄭瑩瑩一眼,就說還是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鄭瑩瑩也沒反對,掃了莊林一眼,就看着我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低下頭,本想胡亂找個藉口,因爲害怕知道真相的鄭瑩瑩這會兒能直接拿把刀砍回鈴蘭去。可我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擺好,鄭瑩瑩就扯了扯嘴角,一臉瞭然的表情說道,“我說天下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呢,以前就算是有什麼誤會,最多動手撕撕。大不了撕到警局去,做了筆錄什麼的也就回來了。這回倒是猛的很,上來就給我潑硫酸。雖然是稀釋了的,可我臉上的皮膚這麼嬌嫩,壓根就架不住那個酸勁啊!”
“剛纔聽那女的扯着嗓子吼她剛小產沒多久,我還覺得情有可原呢,要是我,我也恨不得撕了這狐狸精。呵呵……敢情這問題的癥結是在景欣那個小婊砸那裡呢,嗯,下手夠狠的,也挺會挑時機啊!”
看鄭瑩瑩說話一臉輕鬆淡定的樣子,我也摸不清楚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只好安慰她人沒事就好,其它的事情等看完了醫生再說。到了醫院之後,醫生本來要讓鄭瑩瑩先去包紮一下手臂上的傷口。她一口回絕,讓醫生趕緊先給檢查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別的被濺到的地方。她是怕自己被手臂上的疼給分散了注意力,有被忽視的,回頭再留下疤痕。
好在一圈找下來,沒什麼傷口,坐在那裡給小護士包紮的時候,鄭瑩瑩就問我要景欣的電話號碼。我不知道她要幹嘛,就說新手機和新號碼裡面都沒有,我也不可能記得住景欣的號碼的。站在我身後的莊林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我踩了他一腳。
鄭瑩瑩瞟了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打給了楊子文。明明手臂上的傷口疼的很,她說話的聲音卻偏偏又膩死人不償命的,“親愛的,在幹什麼呢?”
鄭瑩瑩在那裡兜了好幾個圈子之後,就開始問楊子文景欣的號碼。可那位楊先生多精明一人啊,直接就沉着聲音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一聽到這話,鄭瑩瑩大概就知道沒戲了,沒有迴應楊子文的問題,就把電話給掐了,對着莊林說道,“要是想着以後在你糾纏許可的道路上,不讓我給你使絆,給袁澤開後門的話,你現在最好就給我報景欣的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