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驚魂未定的,就被吳天給拉走了,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文廣學院還有一場會,要給幾位新聞界的大咖授予榮譽博士的學位。
“許,我發現你最近真是不靠譜啊,你智商退化這麼嚴重,你老年癡呆了你。”
“我知道錯了。”許一邊拍腦門,一邊小跑的往學苑樓的方向去。雖然主持人是李雪菲,但是院裡的領導還是要求她必須到場,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麼。
到學苑樓大廳的時候,陳銘已經等在樓下了,看了慌慌張張跑來的人就迎上來,“你怎麼到現在纔來,新聞臺的盧臺長來了,點名要見你。”
“見我?我不認識他啊。”許這腳步停下來,心裡直打鼓,她們這個圈子雖然不急娛樂圈那麼亂,可是也真心沒多幹淨。盧臺長他見過照片,也聽過這個人的爛名聲,那照片看起來油頭粉面的,那張臉一抽象就是個色字啊。
吳天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沒事兒,我跟你一起,你不用擔心。”
“陳教授,他爲什麼非要見我啊。”許想她這本來頭上蝨子就多,這要是學校裡再傳什麼她跟臺長的緋聞,那家裡那位爺就更要發飆了。許不想去了,她掙開吳天的手,“我下午還有演出,我得去做最後的彩排。”
“最後一次彩排已經給你請假了,再說方俊上午也有工作,不能參加彩排。”吳天只知道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如果把握住了,那麼許再重回電視臺也不是不可能,“走吧,大白天你怕什麼。”
陳教授在跟前,許也不好說什麼,嘴巴一撇,給了吳天一個殺人一樣的眼神,這要出事兒還分什麼白天和晚上嗎。就這麼不情願的被拉到會客室,裡面有四五個人,在許進去的時候目光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小許,我們又見面了。”先打招呼的是新聞部的製片人,說起來就是他把自己的實習工作給辭了,這會兒笑得一臉喇叭花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過來坐吧,這爲就是我們新聞臺的盧臺長。”
許挨個打了招呼就在盧臺長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有些不自在,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裡,這兩個人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有些探究和不可思議,這讓她的心裡更加的忐忑。
“陳教授推薦的人果然不一樣,之前的新聞縱橫因爲小許可是高了好幾個點的收視。”盧臺長說話的聲音倒是很好聽,字正腔圓,他看着許,“有沒有興趣畢業之後到新聞臺來工作。”許正想着委婉的拒絕,便聽他又開口,“我們打算也開一檔跟《人物》類似的訪談類節目,我覺得你很適合啊。”
要不說人家能當臺長呢,打蛇那是打七寸。許一直都想做這樣的一檔節目,如果還是播新聞,那她一定拒絕,可是現在擺在前面的誘惑太大。
“我是新人,臺裡上這麼大的項目,爲什麼選我?”許覺得沒有理由無緣無故從天上掉個三鮮餡餅下來,她得打聽清楚了。可是盧臺長還沒說話,陳銘就接了話茬,“許,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新聞臺現在可是發展很快,這樣一檔節目對你來說是難得的平臺,你還猶豫什麼?”
“還有吳天同學,你之前策劃的一個節目叫《說出你的秘密》,策劃案陳教授也有給我們看過,非常的有想法,我們想你也可以到這個欄目組裡實習,鍛鍊鍛鍊。”
吳天倒是有些欣喜若狂,當即便爽快的答應了。許覺得這裡面必有蹊蹺,只是說會認真的考慮。那製片人還要繼續遊說,恰好李雪菲進來,“各位領導,可以開始了。”
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門口的方向就看見李雪菲那一副錯愕的表情。她心裡有些暗爽,姐那是不修邊幅,稍微一打扮,自然是甩你一條52號公路。
領導們都走了,吳天便湊過來,“許,你爲什麼不答應啊?”
“我沒不答應啊?”她一邊說話一邊給陳君諾發微信,“新聞臺臺長親自來請我去電視臺,還讓我做一檔跟《人物》類似的節目,這裡面是不是有貓膩?”說完還發了兩個疑問的表情。
陳君諾一直也沒回信,過了好一陣許才明白過來,他現在是獨臂大俠,恐怕打字不是很方便。她回頭看了一眼吳天,也不方便語音,正想尿遁,手機就響了,“想去就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霸氣!”許一握拳,整個表情都笑開了。
吳天莫名其妙,“什麼霸氣?”
許一挑眉,“我不告訴你。”說着便拿着手機自顧自的開始玩。她先去刷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前一陣子還每天都有上百條評論,現在兩天都沒看了,居然就只有兩條,其中一個還是同學求互粉,並且還開始掉粉了,掉粉了。這真是個薄情的世界啊,她這不露面就沒有人記得她了。許想了想便發了一條狀態,“偉大的母校,生日快樂。”然後還發了一張很傻缺的剪刀手自拍。許轉頭看吳天,他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這可把許嚇了一跳,“你幹嘛這麼看我,傻了?”
“許,你這身衣服哪弄的。”
“哦?”許低頭看了看,“淘寶爆款,我這是超a仿,不便宜呢。”
吳天沉默了一陣子,低頭嘟囔着,“淘寶可是真厲害,這可是阿瑪尼發佈的新款秋裝,大概也是剛上市吧。”
咦,許從這裡面聽出點兒意思來,她起身坐到吳天的旁邊,搭着他的肩膀,“我說吳天,你這怎麼活脫脫是一副妒夫的口氣啊,你這當了學生會副主席,連你學姐的私生活都管上了,這可不好。”
“那你說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吳天突然冒出來一句。許看着他那一副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你幹嘛?你這個樣子很嚇人,咱倆什麼關係,當年是閨蜜咯,這還用說嗎。”許沒當回事兒,“你說今天中午食堂會不會改善伙食,會不會有飯菜打折之類的活動。”她自言自語,也完全沒有關注到吳天有些受傷的小可憐樣兒。
這邊陳君諾演講完了也沒有馬上走,張校長盛情難卻,也只得留下來參加了一些別的校慶活動。陳君諾在學校的時候是籃球隊的,他想了想,“要不去看校慶比賽吧,不過今天就只能看了。”
可是他們到的時候連看都沒得看了,他們輔一進門,終場的哨聲就吹響了。張校長有些遺憾,“要不我們繞着體育館走走,我們有個攝影比賽,都掛在走廊裡展出,有些照片真是拍的不錯,還有上午主持演講的許,那姑娘是真上鏡,以後一定能有出息。”
本來意興闌珊的人,聽到許的名字就突然來了興趣,可是當他看到那張照片時臉便徹底黑了。張校長興致很高,“這張照片是這次攝影展二等獎的作品,真是景美人更美。這個騎自行車的叫方俊,就是經貿學院的研究生會主席,你應該也見到過,很優秀的小夥子,是不是郎才女貌?下午的文藝匯演,他們兩個人還要搭檔表演,不知道君諾你有沒有興趣一起過來看啊。”
“陳總下午還有安排。”姜平已經感覺到的周身濃濃的殺氣,趕忙上來插了話。可是卻沒有想到陳君諾慢悠悠的回了一句,“好啊,看看也無妨。姜平,你把下午的行程幫我取消了。”姜平心中直呼不好,直接就給許發了短消息,“你跟方俊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怎麼還提,沒勁了哈。”許還當是那瓶紅花油的味道沒散呢。
“你們騎自行車的照片都掛體育館展覽了。”
許蹭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愣了一下就往外跑,吳天叫了兩聲也沒有叫住。許感到體育館的時候,裡面已經沒什麼人了,她在裡面兜了一大圈終於找到了那張叫《晨曦》的圖片,還掛在挺顯眼的位置上。她腦袋有些發脹,着照片還真是拍出來情竇初開的感覺,她紅着臉坐在方俊的自行車後座上,兩手緊緊的攥着他的衣襟,一幅含羞帶怯的模樣。可她那真不是羞的,她是被方俊的那個爛技術給嚇的好不好。真是竇娥冤啊,這次別說黃河路,她就是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許二話沒說就給陳君諾打電話,那人看了一眼便掛斷了。
“完蛋了,真生氣了。”許接着打了好幾通,可是都被拒接。姜平在旁邊看的心驚,可沒一會兒的工夫他的手機就響了,他有些猶豫,見陳君諾沒說話便退到一邊接起來。
“君諾在哪?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那會兒是上課快遲到了,我那時被方俊那個爛車技給嚇的花容失色。”姜平有些無語,沒見有這麼二的,也沒見有這麼自戀的,形容自己都用花容失色,想到許的專業就爲國家的新聞事業擔憂,他嘆了一口氣,“中午我在春荷館定了房間叫江南,沒有別人。”說完姜平便把電話掛斷了。許這也沒耽擱,開着小車就直奔春荷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