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一定要離開這個喜怒無常,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傢伙。
我幾乎是跑着回去的,卻還是被東方鼎一把拉住,他握住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按在走廊的牆上,嘴脣重重壓上,靈巧的飛快的探入我的舌中,像是要奪走我嘴中的所有空氣。
我卻不想讓他如願,憑什麼你說做我男朋友,就做我男朋友?你想親我就親我?你把我當做什麼?
我用東方鼎以前懲罰我的方式回擊他,也用牙齒狠狠的咬上一口,這一回我沒有咬住他的嘴脣,卻咬上他那貪婪的舌頭。
東方鼎吃痛一下,舌頭很快退卻,鬆開口。一隻手抓住我的兩個手腕不肯撒手,另一隻手在脣間輕輕的擦一下,不怒反笑:“沒想到你學得倒挺快!”
我胸中的氣未消,向他吼道:“放開我,放開我……”
東方鼎卻不管這些,把我攔腰一抱,抱起我走進房裡。
進到房間後,再把我往大臥室裡的那張水牀上一拋,我立刻從牀上跳起,暴怒道:“放開我,你這個臭流氓,欺騙人感情的傢伙,你不是人……”
我一邊罵一邊哭,淚水不爭氣的從我眼睛裡面一顆顆的滾落下來。我早就學會不用眼淚來解決問題,但是今天卻這樣沒用的哭起來,還是爲一個男人哭,我真覺得傷心。
東方鼎卻把我按在牀上,臉貼得我很近,“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異性在一起的感覺了?”
我忽然明白東方鼎爲什麼要這樣,原來就是想故意氣我,因爲我曾經跟佔據他身體的那個靈魂太過親密,讓我也嚐嚐吃醋的味道。
“你爲了這個,就故意找那種女人氣我,你渾蛋!”我真恨不得狠狠咬死他,無奈手被他製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他卻一臉的壞笑,“我是渾蛋,但至少證明了你也在乎我。”
他的臉貼得我很近很近,我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波味,還有那種屬於男人身上的特殊味道。
他深情的在我臉上一吻,然後說:“一人一回,扯平了,以後不許再在別人面前管我叫叔!”
這個男人,真是令人無語。跟你不熟時,你會覺得他霸氣兇狠難靠近;跟你熟了後,你又覺得他有時純真小氣又幼稚。
“叔可是現在流行的稱謂,是一種親切的稱呼,是愛稱,你懂不懂?”我臉上的淚痕未乾,跟離着我很近很近的東方鼎解釋說。
“我不管,我只想當你的男朋友,不想當你的叔。”
“噗嗤”,我冷不丁的被他的話逗樂了。
這個東方鼎,也太孩子氣。不管怎麼說,他鬧出這麼一出,也是因爲我沒有在甜甜面前坦白和他的關係,錯先在我。
我猶豫一下,輕聲說:“因爲之前甜甜見過你,我不好一下子說破,以後有機會的話,會告訴她的。我只怕她們不會相信,我有你這樣好的一個男朋友。”
東方鼎聽我這麼一說,嘴角立刻變成個好看的弧度,很得意的說:“你現在才知道我的好?”
切,小樣,給點兒顏色就開染房。
“那你也不應該爲了氣我,就去找那種女人呀。”我想起他剛纔左擁右抱的樣子就有氣。
“我找她們,不光是爲了取樂,而是爲了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我好奇的問。
東方鼎眉間一蹙,“你有沒有發現,這裡的陰氣特別重?”
其實,開頭走到陽臺的時候,就覺得這裡特別陰涼。我以爲是因爲身處在山上,空氣潮溼的關係,但聽東方鼎這樣一說,反倒覺得沒有這樣簡單。
“覺察到了,但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我體內的魂還沒有驅走,一直以來,我都是靠着吸收陰氣,提升自己的道行,平衡自己跟另一個魂魄之間的力量。以前沒修度假村之前,我每年都會到這山上來,吸取一點陰氣,但是最近我發現這山上除了我,還有別人也和我一樣。”
我眼睛瞪得老大,“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需要吸收陰氣嗎?”
“所以,我才帶你來到這裡。你知道嗎?每隔一段時間,這山裡就會有人失蹤,所以纔有規定,不準遊客走夜路。你今天看到的那兩個女人,她們都有親人和朋友在山裡失蹤。”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找她們是因爲這個!”
東方鼎點點頭,“我們修道之人,最講究純元之體。像那種女人,我們絕對不會沾,再說了,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嗎?”
倒是我小瞧東方鼎,誤會他了。
我撇着嘴,小聲說:“那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也不解釋一下就跑去找那種女人,讓剛成爲你女朋友的我應該怎麼想?”
東方鼎把我懷抱在其中,低聲在我耳邊細語:“我們以後都不要有秘密,相互坦誠,好嗎?”
我被他緊緊摟在懷裡,胸中莫名的漾起一絲暖意,小聲的“嗯”了一聲。
東方鼎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對我說:“今天你睡裡面,我睡外面的沙發。早上你就可以從陽臺上看到日出。”
他很紳士又很貼心的把靠近陽臺的那間臥室留給我,讓我體會出他作爲男友的細心和溫柔。
等他一走,我心情愉悅的在那張水牀上打一個滾,真的太幸福了,有木有?
我的感覺像是在做夢,幾個月前還對我凶神惡煞的男人卻成爲我的男友,還對我溫情無比,讓我始料未及,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反倒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如果這真的是個夢,我倒希望永遠陷在這個夢中,永遠也不要醒來。
或許正應了那句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我一個人睡在臥室裡的時候,倒真的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在夢裡面,我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子,儼然就是我在古樓裡面看到的那位。
如瀑布般的長髮披散下來,讓我看不清她的臉,白衣飄飄的她款款向我走來,我忽然有一種很熟悉又很親切的感覺。
雖然她不再是古樓裡面白髮蒼蒼的樣子,但怎麼說也是我東方一脈的前輩,當初沒有她的幫助,或許我也不能離開那座古樓。
當她漸漸向我走過來的時候,我迎上前去,喊了一聲:“前輩……”
她沒有迴應我,只是低頭走着路。
十步、九步、八步……
當她真的走到我的面前,忽然掀起遮蓋她面容的長髮,朝我詭異而淫蕩的一笑。
我倒吸一口冷氣,嚇了一跳,身子驟然間向後一倒。
“她”拔開那長長的頭髮,讓我看清楚“她”的臉,原來那是一張男人的臉,而且我還認識,就是在古樓裡面消失的那個男人。
他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一雙眼睛像是深不可測的古井,正一瞬未瞬的盯着我,嘴角邪魅的勾起,他詭異又充滿磁性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依依,想我不?”
“啊……”我兀自從夢中被驚醒,騰地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卻發現房間裡面什麼也沒有。
沒有白衣女子,更沒有神秘消失的男人,只有靠近陽臺的那扇窗戶射進微弱的一縷陽光。
我順勢看過去,只見遠遠的天空還是一片朦朧的暗黑,只有一輪太陽像剛打開的雞蛋黃,一點一點的升出頭來,等待着劃破天幕的那一刻。
看樣子,天快亮了。
我打開臥室的門,看到東方鼎還睡在沙發上,安安靜靜。
他微微躬着身子,臉靠向內側,像個熟睡中的嬰兒。
他果然信守承諾,規規矩矩的睡在客廳裡,我對他的好感又增漲幾分。
可是,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卻攪得我心裡不安。
按理說那座古樓已經消失,裡面所有的東西應該灰飛煙滅,可爲什麼那個消失的男人還會出現在我的夢中?他莫名其妙的纏上我,是有什麼預示嗎?
我帶着幾分不安的心情跟東方鼎吃過早餐,東方鼎提議今天去爬山,我們匆匆收拾一下東西就打算往外頭走。
卻發現有人敲響我們房間的門。
東方鼎打開門,卻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和服務員一塊站在門口。
“什麼事?”
“你好,我們是警察,請問你昨晚是不是在酒店二樓叫了兩位陪酒小姐。”
東方鼎愣了一下,馬上回答:“是。”
“是不是這位?”其中的一個警察從包裡在拿出一張照片。
我和東方鼎一齊往照片上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正是昨天陪在東方鼎身邊的一位。
東方鼎點點頭。
“昨天夜裡,這名女子被人殺了,你是她最後接待的客人,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頓時心裡一緊,覺得整件事情有些詭異,那女人昨晚還神氣活現的,怎麼這麼快就死了?
“好吧,我陪你們去。”東方鼎應了一聲。
“你們叫他去幹什麼?我能證明他沒有殺人,昨天晚上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替東方鼎說話。
其中一個警察露出不悅的神色,“我們沒有說他殺人,只是叫他配合協助一下調查。我們也知道當時你也在場,到時候也會請你去協助調查,請你們不要多想!”
我沒有再說話,東方鼎卻安慰我:“沒事的,我去去就來!”
我心裡開始不安起來,昨天夜裡東方鼎才說是爲了調查這山裡面老有人失蹤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就發生兇殺案,難道這突如其來的兇殺案真的和我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