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一晚上,我還是決定去會一會這個東方鼎,也就是買下我三年青春的男人。我想着,跟他好好商量一下,籤個借款合同。那些錢就當是我借他的,等我畢業之後慢慢還給他。
看他昨天的樣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雖然有一些怪怪的,可是跟他商量一下,事情未必會變得更糟。再壞也比出賣自己要好得多!
九點半,我到達了那張名片上所寫的地址。可到了那裡我才發現,這裡整棟樓都是屬於那個什麼方鼎文化傳播公司的。而且,整個樓幾乎都沒有人,站在一樓大廳,可以看到空蕩蕩的走廊。你如果朝着周圍大喊一聲,估計都能夠聽到迴音。
我擡頭往上面一看,幾十層的大樓沒見到一個人,而且這裡似乎特別的冷。從我第一步踏入這棟大樓起,就感覺到陣陣的寒意向我襲來。即便是初夏,這裡卻像是冰天雪地的盛冬。
還好我穿得不算少,出來之前,我特意穿了一件長袖t恤和牛仔褲,把自己包裹得嚴嚴的。可即便這樣,進了這棟樓我也覺得冷。
“阿嚏!阿嚏!”我忍不住打起噴嚏,下意識的抱起胳膊,揉了揉有些鮮紅的鼻頭,心裡面嘀咕着“好古怪”。
雖然這裡人都沒有,雖然心裡面打着退堂鼓,可我不是個喜歡輕言放棄的人。再說了,錢都收了人家的,總要給人家一個說法吧。
我硬着頭皮,打算上十三層樓。這裡只有一架玻璃懸空的電梯,我毫不猶豫,打算乘電梯上去。
一按按鈕,“哐當”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我眼睛往裡面一瞄,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狹小的電梯空間裡,站着一個臉色蒼白,長相恐怖,瘦瘦高高的男人。
看他個頭,將近快兩米,身上瘦的像竹竿似的。最恐怖的不是他身上沒有肉,而是他的臉。那張像紙一樣白的臉上,顴骨高得幾乎不像人,兩個眼窩深陷,眼珠子偶爾才轉動那麼一下,不仔細看還以爲他是個紙紮的人偶。
我腳步一頓,站在電梯門口愣住,正猶豫是不是要退回去。
卻聽到那個“紙紮的人偶”嘴裡面發出聲音,嗡嗡的問着,“你進不進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想着自己既然來了,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再說,爺爺還在住院,以後可能還需要錢,自己昨天才用了人家十五萬,怎麼着也應該表示一下謝意。要不我還算人嗎?
雖然心裡面很害怕,但是我還是踏進了電梯裡面。低着頭對那人說了一聲,“十三樓。”
“我知道你要去哪兒!”那個人對我說了一聲。
電梯門很快合上,因爲這棟電梯的門是透明的玻璃做成的,我們一路往上面升起,可以看到一至十三樓的景象。電梯運行的速度飛快,在電梯飛起的那一刻,我忽然產生一種錯覺,感覺每層電梯都有人在活動,而且還忙忙碌碌,發出吵雜的聲音。
可是,等我仔細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難道是我聽錯了?因爲太緊張而產生了幻聽?
帶着這種奇怪的感覺,我站在電梯裡面心裡覺得心慌慌。下意識的往那個瘦高個掃了一眼,卻看到他的那一雙小眼睛正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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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發現我也在看着他,他竟然張開嘴對我微笑。然而,當他一張開嘴時,我卻覺得更加恐怖。
因爲就在他的嘴裡,黑洞洞的伸出了兩團鮮紅鮮紅的東西。那是什麼,是舌頭嗎?可是,普通人的舌頭不是隻有一個,他怎麼有兩個?怪不得剛纔說話嗡聲嗡氣的。
我盯着他那張嘴,只見嘴裡面的那兩個舌頭竟然像溼答答的紅色小蛇一樣,向外慢慢蠕動。
我的天,真是好惡心!
你能想象得到,一條紅色的小蛇長在人的嘴巴里面,賊頭賊腦向外探望,場面說不出來的詭異與恐怖。而且……而且這條蛇還是兩個腦袋。
我嚇得叫不出來,可惜是在電梯裡面,否則我鐵定會馬上跳出去,不想再看到那個噁心又恐怖的畫面。
而那個張着嘴,伸着舌頭的瘦高個的男人,似乎很滿意看到我被嚇得驚慌失措的模樣。
“叮叮”,還好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了。我像遇到救星一樣,飛快的從電梯裡面逃離。並且在心裡面發誓,下樓時一定不再乘坐電梯,打死我也不要再看到那個人。
十三樓,三零一室。我按照東方鼎名片上的地址,走進辦公室。
這裡大約是一間一百多平米的房間,房間正中央是個隔層,有一個像是巨大的白色積木陳放在房間中央,旁邊則放着一些簡簡單單的傢俱。這樣的辦公室我頭一次見到,如果不是確定這就是名片上的地址,我真要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請問有人嗎?”我進了房間,問了一句。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這裡似乎也和這棟古怪的大樓一樣,什麼也沒有。
我繼續往裡面走了幾步,因爲好奇,對房間裡面擺放着的那個巨大的“白色積木”觀察起來。
忽然,一個陰懨懨的聲音從房間的一角響起。“你……來早了!”
我還以爲房間裡面沒有人,冷不丁的聽到這聲音,心不由的提到嗓子眼。順着聲音看去,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還是乾淨的短髮,還是昨天一樣的裝束,只是那雙灰黑色的眼睛看上去滿是疲憊,連臉色都變得有些陰暗。
我記得這個男人,就是昨天到我便利店裡給我名片的那人。可是,和昨天晚上相比,他好像很累,而且一夜之間變得蒼老許多。
似乎是不滿意我盯着他的臉看,他的臉上露出幾分厭惡的神情,帶着責備的語氣說道:“以後你不要來得這麼早,晚上八點鐘到這裡就可以了!”
“晚上八點?我還要上班呢!”我委屈的低聲說。
“哼,上班?你不要忘了,昨天你纔跟我的經理簽過協議!”
我想了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昨晚想了一夜的話說出來。“老闆,謝謝你花錢幫助我!但是,我覺得自己年紀還小,還沒有能力陪你。況且,我的爺爺還是生病的,我每天除了學習,還要上班,照顧爺爺,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滿足你!我看你條件也不錯,沒必要找一個我這樣不起眼的女孩。不如你發發善心,那些錢就當是借給我的,等我畢業後連本帶利還給你!”
可是,那個男人聽完我的話,卻冷哼一聲,沉着一張臉對我說:“你這算盤還真是打得響啊!昨天才剛剛花了我的錢,今天就想要賴帳,想沒想過違約的後果?”
他說這話時,帶着陰沉的戾氣和無上的威嚴,彷彿是凌駕於一切的君主,訓斥他渺小的奴婢。
我心裡面雖然害怕,可是還是忍不住壯着膽子說道:“那……那協約……應該是違法的!現在怎麼可以有賣shen的協議,法律不會允許!”
“哈哈哈……”他忽然笑起來,“怪不得你有恃無恐,原來早就打着這樣的如意算盤。哼,法律,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你現在在我的地盤,我就是這裡的法律!”
說完,他飛快的衝過來,站在我面前,伸出強有力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一時間,我覺得頸脖子疼得厲害,呼吸不了,眼淚都快流下來。
那一刻,我看見那個年輕男人的臉上居然露出兩條猙獰的青筋,樣子看上去又兇又惡。而且,那雙灰黑色的眼睛居然閃了閃,突然一分爲二,眼睛裡面閃現出兩個瞳仁。
天呀,這個男人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跟昨天晚上相比,明顯是兩個人。如果他就是昨天那個東方鼎的話,這樣的表現也太不正常了。
可是,現在發覺已經有些晚了。我覺得呼吸困難,頭痛得要命,彷彿下一刻就要死去。
這時,東方鼎的瞳仁收縮一下,原本是一分爲二的兩個瞳仁忽然又聚合到一起,恢復了灰黑色的樣子。
臉上的怒容也有所收斂,緊緊掐住我脖子的手一放鬆。我這才彷彿死神手裡逃出,重新回到人間,抱住頸脖子不停的咳嗽起來。
我再也不敢跟這個男人談中止合約的事情,而且明白他一定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你怎麼能跟一個瘋子談事情?況且現在我還在他的大樓裡,我可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惡狠狠的對我說:“東方依依,別想違揹我的意志。如果你敢背叛我,你的下場絕對比死還要慘!”
我不敢說話,更不敢頂撞他,萬一他真的發起瘋來,把我弄死在這裡,有誰會知道?我還有爺爺要照顧呢,沒有給他養老送終之前,我還不能死。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朝房間裡面那塊白色的大積木一指,命令道:“快進去!”
我只能聽話的朝那個像白色積木的空間裡面走去。這裡只是用黑色的簾子把裡面隔開,當我一腳踏進去,簾子以內的空間似有感應一般,馬上變得亮堂起來。
這時候,我纔打量起簾子裡面的空間。這裡四四方方的挺寬敞,周圍都是雪白的牆壁,無數個白熾燈泡把這裡照得更是明亮無比。可是,組成牆壁的材料和地面上鋪着的地毯有些奇怪,看上去很鬆軟,踩上去還很有彈性。
整個空間裡面除了在正中央擺着一張大牀,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而且那張牀的四周綁着皮套,像是縛住手腳的工具。
我一看見那張牀,心裡面在猜想:爲什麼這個鬼地方只擺着一張牀?難道那個叫東方鼎的傢伙有什麼奇怪的嗜好?
聯想到他剛剛粗暴又不正常的行爲,還有以前新聞的一些報道,想來他就是傳說中那種喜歡玩sm之類的古怪有錢人。
我心裡不禁哀嘆一聲,怎麼這麼倒黴?
他卻在我盯着那張牀發呆時,又給我下了命令:“快上牀去!”
那一刻,我的心沉到谷底。心裡面罵我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爲毛要跟這種變@態有錢人籤這種協議,真是作死啊!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我中途想退出也晚了。我極度委屈的慢慢走到牀邊,流着眼淚一件件的脫下自己的衣服,等到只剩下內衣內褲時,才低着頭坐在牀邊。
我心裡面念道,完了,依依,你完了!你的第一次就要在這種鬼地方終結,而且終結在這種變@態手上!
一個清脆的男聲再次響起,像是用嘲弄的口吻問道:“你很想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