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東方鼎灰黑色的眸子裡面,看到幾分疑惑,但更多的是深情。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
“那天你被歐陽呂生抓去,能夠僥倖逃出來已經不容易,可是我居然看到你還有能力對付狴犴,看樣子你體內絕對不止只有女媧之力。”東方鼎很平靜的看着我,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其實我也不敢確定,只是那天核桃手串裂開之後,我莫名覺得那手串裡面有一股力量匯聚到我身上,跟我體內的女媧之力慢慢融合。”
“聽你這樣講,那股力量應該也來自於古樓,而且跟你有一些淵源。”東方鼎沉思片刻說。
我回想起以前的那些經歷,想起古樓裡面的那個白衣女人,是不是這就是那就是東方一脈聖女的力量?
“這麼說來,你體內就擁有兩股力量。依依,你要好好運用體內的力量,這兩股力量是否能相輔相促,全憑你好好利用。”東方鼎好心的提醒我說。
我故意撇一撇嘴說:“我怎麼會不好好利用呢,我還指望着能用這力量好好幫一幫你呢。”
東方鼎嘴角彎彎,用手在我的鼻子上輕輕一刮,“我怎麼會要我的女人爲我操心?你擁有那力量是對你的自保,不還有一個覬覦你美色的色鬼天天圍繞在你左右嗎?我的問題自己會解決,不要替我擔心!”
我咂咂嘴,品味着東方鼎話裡面的滋味。
咦,他該不是吃醋了吧?
“你是在爲我擔心嗎?”我不經意的笑着,“說起來,你身體裡面的另一個魂也好久沒有看到了。”
東方鼎眉頭一蹙,“你想看到他?”
“怎麼會?我只想天天看到你!你不知道,這麼多天沒有看到你,真是把我擔心壞了。”
“小傻瓜,我不是說了你要相信我,永遠都信任我嗎?我說不會有事情就不會有事情的,歐陽呂生的問題已經解決,以後他不會再對我們構成威脅。”說到這裡,東方鼎面露難色,“只不過,我們的婚事可能要推後了,因爲我媽回美國了。”
“你媽回美國,跟我們結婚有什麼關係?我們的婚禮自己籌辦就可以?”
沒料到我話一說完,東方鼎眼睛狡黠的眨一眨,豐盈的嘴脣輕輕的就吻上我的脣,在上面如同蜻蜓點水般的親一口。
然後笑着說:“怎麼,你是着急想嫁給我了?”
我嗔怪着說:“纔不是呢,誰想嫁給你?”
我臉頰不由的泛起兩坨緋紅。
“不是你臉紅什麼?既然你這麼着急嫁給我,不如我們早點結婚,完成你的心願吧。”東方鼎變得沒臉沒皮的說道。
頓時,我覺得又羞又惱,張開嘴想罵他,“我呸,你……”。
不料,他的脣又很快壓下來,飛薄的脣就很自然壓住了我的嘴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就輕輕咬住了我的下嘴脣,彷彿一陣電流從他的嘴脣上傳來,瞬間蔓延摧毀了我身體的所有觸覺。
他的手慢慢撫上我的腹部,一點一點向上攀沿,絲絲寸寸的觸動我的神經。
我感覺今天的他有一點的不一樣,似乎比之前更加熱情,動作也更加的激烈。
或許是因爲家庭的變故,又或者是因爲太久沒有見面,他的力道比之前更大,強有力的手撫過我身體的曲線,一路滑過。
我的心輕輕一顫,感覺像要被他揉碎了一般,隨着他的動作調逗着我所有的神經,勾起我心底處的慾火。
這傢伙,難不成是想……
我的腦中有一些混沌,剛想抽身掙扎,卻抵不住他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一點點丟盔卸甲,任由他的擺佈。
或許,愛到極致終會走到這一步吧。
可是,還沒等我們發生一點什麼,旁邊就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
“嗷嗷噢……咳咳咳,有好戲看嘍,比八點檔肥皂劇還精彩,少兒不宜喲……”
我臉一紅,發現我臥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隻該死的污大貓給推開了。
它神情自若的站在門口,很悠閒的舔着爪子,然後滴溜溜轉着小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們。
我心裡窩着火,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一隻獸類給羞辱,而且還是一隻污大貓。
可沒等我開口,東方鼎就瞪着眼睛,用不善的眼神瞧着狴犴。
“你是那道符給你鎖得太輕了?要不要我再給加幾道鎖?”東方鼎鬆開摟着我的手,額頭上青筋跳一跳。
狴犴憤怒的一吼,“嗷嗚……你竟然敢威脅老夫?”
“怎麼回事?”不明真相的莫磊手裡面提溜着兩根火腿腸跑進來。
狴犴聰明的選擇了閉嘴,離開我的臥室,他不怕得罪東方鼎,只是不想又跟莫磊吵起來,影響自己日後的伙食。
另外說一下,它最近迷上了鮮牛肉口味的火腿腸。
他跑到莫磊的腿邊蹭一蹭,圓圓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幾下,緊緊的盯着莫磊手中的火腿腸。
“哼,大饞貓!肯定是你又弄得依依姐不高興了,這根火腿腸不給你吃!”
“嗷嗚……小屁孩,敢耍老夫!”狴犴眼睛緊緊盯着那根火腿腸,齜着牙,很不滿的說道。
一人一獸又圍繞火腿腸的歸屬問題,展開一番拉鋸戰。
東方鼎把門一關,又想摟住我。
“別鬧了,外面有人呢。”我羞紅了臉說。
“好吧,哪天你到我家裡來,我把這一課給你補上。另外,再跟你談一談結婚前的事情。”
東方鼎輕笑着,在我額頭上輕吻一下,然後走出了房門。
我羞紅了臉。這傢伙,想補什麼“課”?
月朗星稀。
一隻大貓趴在房間客廳裡的桌子底下,酣然入夢鄉。
忽然,一個飄飄乎乎的人影來到桌邊。
那隻大貓在地上長長的打一個盹,悶悶的嗚咽一聲,“這麼久不見,你還在世上?”
那人影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長,輕笑一聲,反脣相譏:“你這神獸不是還好端端的活着嗎?我怎麼就不能在世上?”
那人影探探頭,透過門縫,向臥室裡面看去一眼。
“別看了,人家心裡沒有你。我還以爲是你寄居在那小子身上,卻原來只是一縷生魂而已,這麼久了,還以爲你們兩個可以再續前緣,卻沒想到還是沒有走到一起,你可真是沒用啊!”地上的老貓甩一甩鬍鬚,不屑的說。
殷粟倒是不以爲然,眼神深情的望見臥室裡躺着的那個人影,“我不想逼迫她,我壓制那縷生魂,只想跟那個男人有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這個世上,是你的終是你的,強迫也沒有意義。”
“老弟,我是看在咱們在一座樓裡住了那麼久,纔好心多一句嘴,那丫頭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你要麼乾脆把那小子弄死,要麼直接給那丫頭洗腦,恢復她前世的記憶,否則你們這一世怕是還是不能在一起!”
狴犴說話時,鬍鬚一顫一顫的,圓溜溜的眼珠半咪着,像是個看破世間滄桑的老者,唸叨着自己處世的哲學,儼然一幅教育晚輩的口吻。
殷粟深情的站在門口,沉默片刻,忽又轉過頭來,對那隻老貓說一句:“讓她恢復前世的記憶,只能給她增加精神上的負擔。我曾經答應過她,要許她一世寧靜,我不想食言。”
“哼,那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那個小子吃幹抹盡,最後你連渣都沒有?咳咳咳……”
狴犴的兩眼一瞪,老貓鬍鬚一吹,氣極敗壞的樣子,想想就着急。
這怎麼能叫它不生氣呢?今天眼睜睜的看着那小子對轉世的聖女無禮,差一點就……這纔不顧一切衝進去,攪了他們的局。
哼,想當初自己天天呆在古樓裡面,都沒有親過她的小臉呢,怎麼能讓這臭小子捷足先登?
“我也曾想過,用非常的方法讓她再次愛上我。可上一世,因爲我的關係而讓她痛苦,這一世,我不想這樣自私。就讓她做一回真正的自己,選擇屬於自己的生活吧。”
殷粟說着,在那房間門口又深情的看過一眼,身影便慢慢消失不見。
那隻老貓看着即將隱去的身影,幽幽的說了一句,“到時候你不要後悔纔是!”
它心裡面嘆息,這人類男男女女的感情真叫它看不懂,明明就是喜歡,那就搶過來就是,幹什麼想這想那?真是麻煩。
它嗚咽着打個哈欠,又躺下身,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