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我馬上就從冰冷的石頭地面上坐直了,然後慌亂地從口袋裡面摸出來手電筒,照向四周,周圍真的沒有了周冬的影子了。
我一下就感覺自己心哇涼哇涼的了。
我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衝到了洞口的石廳裡面,拿着手電筒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我又衝進了這個山洞的深處,我呼喊着:“姓周的,你到底去哪了?!”
房可欣一下就愣住了,問道:“你說誰?”
我這時候也懶得管房可欣的反應了,繼續喊道:“姓周的,你在哪!”
我其實也有點想把周冬的秘密爆出來的意思,我想着這樣威脅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就範,畢竟我們兩個人都用的是化名,真實身份都隱藏着,其實我們都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但是現在,很明顯,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房可欣對他顯然構不成什麼威脅,他應該不會擔心房可欣知道我們的秘密了,畢竟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
“孫波,你在喊誰?”房可欣非常疑惑地看着我。
周冬被我這麼喊了半天,山洞裡面只能聽得到我自己的回聲,我無奈了,看來周冬真的是不見了。
我整個人都垂了下來,房可欣疑惑地看着我,問道:“你到底在喊誰?”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是這樣,戴大哥其實,其實以前姓周……”
“什麼?”房可欣非常驚訝,顯然這話沒法讓人馬上信服。這太離譜了,畢竟又不是一個小孩,而是一個四十歲的人了。
我想了一下,正了正神色又說道:“戴大哥家的事情比較複雜!你就別問了,我跟他認識了很多年了。”
房可欣聽了這話,才半信半疑了,她也沒再追問,嘆了口氣說道:“哎,你也別喊了,剛纔我都找過一圈了。”
我聽了這話,馬上又打起了精神,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發現周大哥……哦不,戴大哥不見了的?你剛纔不是睡得比我還死嗎!”
房可欣聽了這話有點尷尬,她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不是,我這人就這樣,以前我工作的時候有時候經常需要熬夜,常年這麼下來都已經習慣了,我就是每次不管多困多累,只要睡個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就能回過神來,有時候甚至眯個五分鐘十分鐘的就能好了,這是我上高中就鍛煉出來的一個能力……”
我不想聽她說這些,我問道:“那你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她看了看手錶,說道:“大概……五分鐘前吧。”她有點猶豫地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是太確定,醒的時候沒有及時看錶。”
我自己擡起手腕也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凌晨快四點鐘了,我們睡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左右,這真是不敢相信,時間也過得太快了點吧。不知道等天亮的時候,日光能不能從石縫裡面照進來之類的。我真的是被這破地方困得快要發瘋了。
我現在真的是非常疑惑了,周冬第二次消失了,他到底幹什麼了?難道他真的有什麼問題?我們是太信任他了?我回顧了一下剛纔的全部經歷,我們在石廳的洞穴裡面相遇,然後他告訴我們要出去,帶我們走到了洞口,又領着我們走到了這裡,現在又不見了。
“喂,怎麼辦啊,孫波,我們現在該在這裡等戴大哥嗎?還是去找找?”房可欣疑惑地問我道。
我看了看房可欣,然後說道:“不着急,你餓不餓,我們先坐在這裡吃點東西再說吧。好不好?”
房可欣一聽,欣然同意了。但是我們的行李包現在已然不見了,我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惡意。難道,周冬真的是要害我們?他走就走了,爲什麼還帶着我們的東西也一併消失了?
這次我真的有點懷疑周冬了,他之前說的什麼把行李包放在山洞口當標記這件事,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值得信任的感覺,難道他真的是在騙我們?這次回來,只是爲了帶走我們最後的希望的?我不明白了。
好在房可欣的揹包裡面也是有一些食物的,現在也懶得管什麼節約口糧這種事情了,我就直接從裡面拿了出來,什麼壓縮餅乾,還有牛肉乾之類的,我其實已經有點不想再吃這種東西了,但是現在,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了。我們這就相當於吃早餐了。
房可欣卻顯出來了一些想要節約糧食之類的感覺,她猶豫地說道:“喂,我們這麼吃不合適吧,我現在也不是太餓,我們分一點吃了就行了。”
她拿着一個壓縮餅乾,我看出來她的意圖了,她是真的想要節約口糧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能分什麼你的我的了,都是公有的財產了,既然她說要節約,那我自然也不能浪費了。
我只好把其餘的都收進了揹包裡面,然後留下來了一個壓縮餅乾,我們倆掰開,一人吃了半個壓縮餅乾,這就是早飯了。
現在其實仍然屬於深夜的末尾,但也差不多是另一天的開始了,很難想象我們竟然在這種地方呆了快一整夜了,我真的快要崩潰了。
我們吃完以後,周冬仍然沒有現身,這離我醒來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了,周冬看來真的是不會出現了,但是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他不會再出現了,畢竟剛纔我已經在山洞裡面那樣的呼喚過了,而且直接叫的就是他的本名,現在他這樣我並不覺得奇怪。
房可欣擦了擦嘴上的餅乾屑,然後問我:“孫波,我們現在該怎麼走?”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對她說道:“我們離開這裡吧,不要再等戴大哥了,我懷疑,他可能真的有問題。”
房可欣聽了以後非常驚訝,問道:“真的假的,你確定?戴大哥如果真的會回來怎麼辦?那我們豈不是走散了?”
我想了想,嚴肅地對房可欣說道:“喂,你不覺得這個傢伙不可能再回來了嗎?如果他是因爲某個突發情況離開的,那麼他爲什麼要把那麼重的揹包也帶走?而且什麼字條之類的都沒給我們留下來?這怎麼可能呢?他一定是故意離開的。”
房可欣聽了我的話以後,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怎麼辦?現在真的要原路返回嗎?然後一個洞口一個洞口的走?”
一想到原路返回,我不由得有點心情沉悶了,畢竟我們走到這裡也真的是用了很長的時間了,再這麼走來走去的,我的力氣很快又要耗光了,畢竟我剛纔已經走了很久了,而且睡得也不夠,吃的也不夠,現在又要再走那麼遠,然後一個洞口一個洞口的找,這走到什麼時候了?!
突然我產生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想法。
我們現在是在不知道幾號洞口裡面,每個洞口互相之間距離都很近,我們走的路算是比較筆直的,雖然蜿蜿蜒蜒的,但是其實並不算太彎折,所以,如果每個洞口的盡頭都是一個石廳的話,如果每個石廳之間都是相互連接着的話,那麼我只要往側邊走,不就可以走到隔壁的石廳了?
馬上我整個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大膽,但是我仔細想了一下,初步覺得,其實還是可行的!我不由得有點興奮了。
房可欣看着我,又問道:“孫波?你怎麼不說話呢,我們到底往那邊走啊?”
我興奮滴看着房可欣,然後說道:“我們往那邊走!”
說着,我一指石廳那邊,房可欣奇怪地看着我,問道:“我們往哪邊走?不好吧!這麼再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哪裡了!越走越遠了怎麼辦啊?”
我搖了搖頭,激動滴說道:“我覺得,每個石洞的盡頭,應該都是一個這樣的石廳的,這樣的話,每個石洞互相之間距離那麼近,這些石廳又都散發着各個洞口,那麼應該互相之間可以連接起來纔對!”
房可欣聽了我的話,思索了一下以後,也有點高興了起來,她說道:“對啊,那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可以很容易地就環繞着石廳轉了一圈了嗎。”
她很快地就理解了我的想法,我點頭讚許道:“對,就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如果這樣走過去的話,應該很容易地就走到原路去了。”
房可欣打斷我道:“誒,不對啊,那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我們最初進來的那條路兩邊開了分岔口才對了?但是我們一路走過來,沒有這樣的岔口啊。”
我打斷她,說道:“不不,即使那樣的話,也會有石壁的,如果遇到石壁的話,就說明我們到頭了。你說對吧。”
房可欣這才點了點頭,我們又一次出現了希望,但是我突然想到,我這不會又是在夢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