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說完摔掉過這幾個字的時候,那個女人蹭地就站了起來,有些不安地看着我們,這下明白了,她肯定是摔掉過那些鬼東西無疑了。她還真是能壞事啊。
周冬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幾分,於是他趕緊說道:“你別緊張,就算是摔掉過,導致的陰物泄露出來,那也是可以解決的。畢竟我們來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你家裡請的是什麼陰物?”
那女人顫顫巍巍坐了下來,她哆嗦道:“那是個紙紮馬,高十五釐米左右。保佑的是出行平安的,請來那個紙紮馬以後,我跟我丈夫躲過了最少三四次災難,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是他定了飛機票,本來準備去機場了,但是發現一份資料忘記帶了,他都快到機場了又拐回來,結果錯過了飛機,那個飛機後來就失事了,飛機上的人沒有一個倖免的。所以這個事情讓我有些相信了那些東西是有靈驗的。但是前天我出發前不小心碰掉了那個紙紮馬,因爲它放的位置有些太偏了,我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撞掉了。我怕我丈夫害怕,就沒跟他說。結果真的出了這種事情……”
她說的飛機失事的故事,似乎每次飛機失事了以後都會有這樣的傳說出現,本來我是有些懷疑的,但是今天聽了親歷者講述以後,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了。我心裡想,是不是以後我有錢了也要在家供幾個這樣的陰物啊?還是算了,這大富翁看起來都被害慘了。
周冬站了起來,說道:“麻煩你帶我去看看那個東西吧。”
那女人說好好好,然後領着我們進了臥室裡。進了臥室以後,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衣櫃頂上,那隻灰濛濛的紙紮馬。我心想,這玩意兒如果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非得摔斷了骨架不可吧?裡面一般都是木頭片或者竹子固定的,不結實的很。如果太結實的話,不好燒。畢竟它的功能就是被點燃。
看到這紙紮馬,我心裡感覺很不舒服,畢竟在臥室裡面放這種東西,很不吉利,如果他們的朋友誰來串門,不會感覺很奇怪嗎。看來這東西是真的起過什麼功效的,不然怎麼會在臥室裡放這麼久呢。
看到這東西,我是有點相信了。那個女主人給周冬搬來了一個椅子,周冬踩着上去了,把那個紙紮馬拿了下來。周冬檢查了一番那個紙紮馬,想說話,但是又沉默了。
那女人看到她這個架勢,趕緊問道:“怎麼了大師?這個馬有什麼問題嗎?”
她此時的精神肯定是完全緊繃的,害怕到一定程度了,連大師都叫出來了。這個女人的氣質能看出來是比較高冷的那種,可是此時跟我們說話卻絲毫沒有太端着。周冬想了想,說道:“這個東西,陰靈還在裡面待的好好的。”
我跟那個女人都吃了一驚,她問:“那不是這東西的問題,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總不會好端端地就泄露了吧?”
周冬沉思着,小心翼翼地把那玩意放了回去,然後下來了。他說道:“這個紙馬,是屬於保佑類型的陰物,一般來說是不太兇的,即使泄露了也不會這麼強,所以應該不是它的問題。”
那女人慌了,她說:“那不是它的問題,家裡也沒別的了啊,還有一個招財,在我老公的公司裡放着,那個東西平時都鎖在玻璃櫃子裡面的,因爲我老公說這個比較貴。應該不是它出了差錯吧!”
周冬點頭道:“那個確實比較貴,一個路仙,一般也就一百來萬的樣子,但是一個招財的話,起碼八百萬起價,這還是最低級別的招財。我剛纔看了,你家的陰氣非常重,問題不會出在別的地方,應該就是在這裡的。你別急,我在幫你看看。”
那女人趕緊說:“麻煩大師了。”
這種事情,你不信邪真不行,人再厲害,也沒有鬼神更大,在俗世間收穫的那點財富地位,面對着鬼神這種超自然現象,全都不起什麼作用了。如果散盡家財能保命的話,誰都會選擇保命而不是帶着財富一起進棺材。想到這些,我不禁產生了強烈的優越感,畢竟我做的是跟鬼神打交道的生意,就算你是大官面對我這行的人也會畢恭畢敬的。
周冬在屋裡看來看去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就站在一邊,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還帶着我,我感覺自己很沒用。那女人跟我站在一邊,有些尷尬,她還是比較老練的,在人際交往上面,她馬上就跟我聊起來,她問:“小師父,你也是做這行的嗎?”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我說:“對,我是他的……徒弟,剛開始接觸。”
她說道:“做你這行,賺錢嗎。怎麼會學這個的?”
我撓了撓頭,說:“陰差陽錯地就學了,其實這行不怎麼賺錢,而且總是冒着生命危險……”
我說的也是半真半假,把她打發了過去。我怕她再問多了,我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周冬在這方面也沒交代過我,我想着我來引導話題吧,我就問道:“誒,姐,你家裡只有你們兩口子嗎?”
那女人聽了,沉默一下,然後說道:“對,我們是丁克家庭,因爲我們都工作太忙,所以都不想要孩子的。”
我點頭,她問道:“剛纔你們在門外,是做什麼呢?”
我猶豫了一下,說:“剛纔我師父在看風水,他看看到底禍祟是從哪裡產生的。本來我們想看完就走的,沒想到你竟然醒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是一直就沒睡。畢竟我丈夫剛出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睡得着呢。這種事會影響公司的股價的。”
這一來二去的,我們倒是聊得挺順暢,不過我一直提心吊膽的,怕說錯什麼話。這時候周冬拿着一雙鞋子過來了,問道:“這雙鞋是你丈夫的鞋子嗎?”
這雙鞋看起來十分老舊,是一雙老式的布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地級市的前幾位的大富豪穿的鞋。但是誰知道人家有什麼習慣呢。那女人一看就愣住了:“這雙鞋……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周冬一指旁邊,說:“從剛纔的衣櫃裡拿出來的。在裡面平平整整地放着,不過我看着不像是你們的東西吧。”
那女人愣愣地說道:“這雙鞋……確實不是我丈夫的,我丈夫的鞋跟衣服都是我給他挑的。而且我在家從來沒見過這雙鞋。奇了怪了,我今天回家以後也沒打開衣櫃看過,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進來一雙布鞋呢?”
周冬點了點頭,說道:“那沒錯了。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禍祟的根源所在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雙鞋很可能是自己走進來的。”
這話說得太過恐怖了,我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象一下大晚上的一雙鞋在地上自己啪嗒啪嗒地走路的樣子,我都感覺要瘋掉了。太恐怖了。
那女人也嚇得不輕。周冬把鞋子放在了衣櫃裡面,說道:“別擔心,這個鬼應該不會再鬧了,畢竟現在事主已經不在這裡了,所以你是安全的。這樣吧,我明天跟事主接觸一次,看看他到底是被什麼給纏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見了以後,事情就可以解決一半。”
那女人聽了,趕緊問道:“那……那另一半呢?”
周冬嚴肅地說道:“這個陰靈不是一般的那種陰靈,能被陰物吸引過來的陰靈都是極爲邪惡的,這另一半事情,可能要等到明天或者後天晚上,陰靈再度現身了以後,才能解決了。”
那女人一聽,害怕不已,她趕緊抓住周冬的胳膊,問道:“喂,大師,它不會今天就現身吧?如果現身了怎麼辦啊?”
周冬竟然非常有人性的輕輕拍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肩膀,然後說道:“別擔心,這東西今天出現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它的目標是事主,不會害別人的,而且等到明晚它出現的時候,我肯定能控制住它。你今晚如果一個人害怕的話,可以暫時出來去朋友那裡睡一晚,或者去酒店之類的。等到事情都解決了再回來吧。”
那女人很害怕地說:“那行吧,我還是出去吧,這地方我一個人是不敢待了。那大師你能不能給我留個聯繫方式呢?我有什麼情況了也好及時找你……”
周冬說:“你留我助手的電話吧。”
臥槽,我還成了助手了。不過我覺得這兩個字是對我身份的最好描述了。我趕緊掏出手機給那個女人留了個聯繫方式,她說她姓文。不過我覺得叫她李太太比較合適。
就這麼着,那富商妻子收拾了東西也跟我們一起出去了。她帶我們去了一邊的車庫裡,她開了車,載着我倆一起出了小區,出門時,保安看到我們,也沒說什麼。有些驚訝。估計看到我們跟李書成的老婆一起出來,對我們的身份也是深信不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