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劉嘎的傷便已痊癒了。
劉嘎此次能夠大難不死,全賴村民們大義相救。他把這份情都記在心裡,按李權所說的,現在工作更認真更負責了。
村民們也變得更加和諧,相互間的‘交’流更多了,期間也發生了好幾起胡家欺人的事件,村民們的態度跟以前比發生了明顯變化。
胡家人也感受到村民的反抗,這是一個讓胡家感到危險的信號,讓胡家管事們變得小心起來。
最近,胡家有所收斂,村子變得安靜平和了
。
當手下們各行其職,李權變得清閒起來。每天不是釣釣魚就是回碧州看看夫人和沒出生的寶寶,再有就是到曲溪縣會一會苦守深閨的情人。日子是說不出地逍遙自在。
隔三差五地還有村民送來吃食,大米、白麪兒什麼的堆在八丈亭吃都吃不完,沒事兒李權還得帶十幾斤回李府放家裡人幫着吃點兒。雖說村民們給的東西算不上多好,比家中囤的糧食差了很多,但這都是別人帶着真心給的,吃起來自然更加舒坦。
李權過得舒服,劉嘎卻整日心事重重,他輪值很認真,沒有一天不到崗,但最近的話卻變少了。
李權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於是專‘門’挑了個日子找到劉嘎:
“去碧州城東口給我買幾斤酥心糖。”
劉嘎正在寒風各種站崗,要幹‘挺’得筆直,一絲不苟,見到老大來了才幾步跑過來,一臉疑‘惑’:
“酥心糖?村兒陳阿婆不就有做?幹嘛要去碧州買?”
“都說了,是碧州城東口的酥心糖,那家酥心糖地道。快去吧!”
“哦。”劉嘎雖不太明白,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說罷就要離開。又被李權拉住:
“嘿!我說,你就打算這麼過去?我給你買的衣裳呢?”
劉嘎抓抓頭,忽然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佩佩不就住在碧州城東麼?”
劉嘎又變得爲難起來:“老大,這不好吧?現在我該值崗呢!”
這劉嘎犯傻起來也真夠讓人無語的。
李權無奈:“這麼說,你每天都要值崗,難道你一輩子都不去碧州了?如果你願意,那就當我沒說。”
“不是不是。”
“還什麼是不是?趕緊換上衣服給我滾。別告訴我那日跟胡鵬打架把衣服打爛了就行。”
想着許久不見的佩佩,胡鵬平靜的心變得火熱起來,感‘激’地看李權一眼,撒‘腿’便跑:
“一分錢一分貨,那麼貴的衣裳豈是隨便就能撕爛的?老大你先等着,咱很快就把酥心糖給你買回來。”
……
……
劉嘎提着小包酥心糖,走在碧州城東的大街上不斷向沿途的商販詢問:
“請問您知不知道剛搬來附近不久的陳家?”
“碧溪村姓陳的多了去了,我哪兒知道是哪個?走走走
。”
爲了見到佩佩,劉嘎毫不氣餒,轉而向其他人詢問。好在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劉嘎一路磕磕絆絆終於到了陳家‘門’口。
這是一間公家小院,在碧州城中雖略顯寒酸,但跟曲溪縣的草屋比起,這絕對算得上是豪宅。
劉嘎看着‘門’口新裝的臘‘肉’和香腸,心中莫名地多了一絲安穩。覺得佩佩這段時間過得應該不錯,自己也沒啥好擔心的了。
稍稍理一理衣裳,收一收緊張的心情,輕輕敲‘門’。
‘門’很快開了,紅光滿面的陳老漢一臉堆笑,可見到劉嘎的瞬間,老臉驟然一變,話也不說直接關‘門’。
“砰!”
吃了一個閉‘門’羹。
劉嘎一臉苦笑,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心道不管自己穿得多麼光鮮,終歸是個鄉下漢子,人家佩佩已經成了碧州的大家閨秀。身份差距擺在面前,不是你裝作看不見就不存在的。
劉嘎在鬼‘門’關打了一圈,變化沒什麼,倒是自尊心變強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死皮賴臉地守着。
猶豫片刻後,帶着一點兒悵然轉身離去。
屋中,陳老漢神‘色’緊張地望着窗外,見到劉嘎識趣離開才鬆了口氣。
裡屋,陳佩頭戴點翠金鳳釵款款出來:“爹,剛纔有人敲‘門’?是誰呀?”
“沒人!你聽錯了。”
陳佩明亮的眸子裡多了分失落,小聲嘀咕着:“劉嘎哥怎麼還不來找我?”
……
……
“瞎眼的老東西,狗眼看人低!老子現雖窮困,但只要跟着老大‘混’,總有一天能出人頭地。到時候你跪下來把‘女’兒送給咱,咱也不要!哼!”
劉嘎抱怨着,手上小紙包在繩子的牽引下隨着步子前後搖晃着。沒走兩步便和一人撞了個滿懷。
“‘操’!誰走路不長眼啊?”劉嘎心情不暢,當即破口大罵。
可當他定睛看時,發現面前竟站着兩個身着官差的男人!
這下把劉嘎嚇懵了。這裡是碧州,這的官差跟碧溪村、曲溪縣的差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得罪了碧州官差,能有好果子?
被撞之人眼中怒容滿布,但似乎礙於身邊之人又不敢發作,正‘欲’低聲警告幾句,卻見面前之人有些眼熟
。
“你是劉嘎吧?”
劉嘎表情也是一變:“你認識我?”
說着也開始上下打量起對方來,忽然想起:“你是佩佩姑娘的大哥!”
“原來你還知道?”陳杰冷聲道,“當日爲你脫罪,我陳某人也出過一份薄力。今日你撞了我反倒罵我是何意思?”
“對對對……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是大哥您啊!”
“誰是你大哥?我告訴你,別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快走!”
劉嘎心想陳老漢那裡走不通,可以試試她大哥這邊,還想再與對方靠靠近乎,忽的看到了什麼,也顧不得套近乎了,草草施了一禮往前方跑去。
陳杰理了理身上官服,尷尬的朝身邊之人笑了笑:
“陳大人,讓您見笑了。舍妹已備好酒菜,靜等陳大人過去品嚐呢!”
把話說完,陳杰正‘欲’前走,卻見身邊陳大人疑‘惑’地望着身後,忍不住又喊了句:
“陳大人,我們快走吧?”
陳大人沒有動,卻是捻着鬍鬚疑‘惑’道:“你認識此人?”
陳杰不解:“認識,陳大人是何意?”
“此人面生,到底是何身份?”
陳杰更不懂了,心道這陳大人盯着個鄉巴佬看,是何意?不過還是老實回答:
“此人不過碧溪村一村夫爾,陳大人管他作甚?”
“唉!不對不對!”陳大人連連搖頭,“那人怎會是鄉野村夫?絕不可能!”
“陳大人何出此言?”
陳大人一本正經:“若本官沒看錯,他身上穿的應是李錦所制冬衣。可見身份非凡。”
“李錦?何爲李錦?下官見他穿的不過普通衣服罷了。”
“貝錦斐成,濯‘色’江‘波’!李家布莊最具代表‘性’的布匹。百‘女’繡三年方得一匹,奢華珍貴,可以黃金比肩。”
陳杰臉‘色’一白:“這……這怎麼可能?他分明是碧溪村的村夫,怎麼穿得上那種衣服?”
陳大人輕咦一聲:“你是懷疑本官眼力?”
“下官不敢。”
陳大人冷哼一聲:“哼!鼠目寸光。我敢斷言,方纔之人身份絕不一般
。李錦雖非上等布匹中的極品,卻是最低調最具內涵的布匹。顏‘色’普通,卻能保持百年不退,質地均勻緊湊,可禦寒亦不易破損。關鍵還是它一針一線的工藝,代表着歲月的沉澱。只有真正有底蘊有內涵的貴人才穿得起它。”
陳杰笑道:“陳大人對李錦如此瞭解,想必家中所藏不少?何時穿來讓下官瞻仰瞻仰?”
陳杰沒想馬匹拍到馬‘腿’上,陳大人立馬怒了:
“哼!陳杰你什麼意思?用李錦來挖苦本官是嗎?”
“陳陳陳……陳大人,下官沒那個意思啊!”
“我跟你說,不止本官穿不起。就是知府大人也穿不起!李錦產量極低,只有李家布莊金字一號店有售。那裡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就算進去了,也不是什麼人都有錢買的。就算有錢,亦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
“是是是,下官受教了。”陳杰嚇得饅頭大汗,連連點頭。
陳大人收斂怒氣,目光還停留在劉嘎的背影上,喃喃自語:
“沒想到此處還有這等人物,如果可以,本官真想結識一番。”
陳杰試探着問道:“陳……陳大人,要不下官幫您引薦引薦?”
陳大人一喜:“他會答應?”
陳杰被搞得有些懵,變得有點兒拿不準:“應該沒問題吧。”
於是,兩位陳大人轉身追劉嘎而去。
眼看兩人就要追上劉嘎,陳杰身邊的陳大人突然拉住他:
“等等!”
“陳大人,這又怎麼了?”
“你看那劉……劉……”
“劉嘎。”
“對對,劉嘎。他是跟誰在說話?”
陳杰隨即看去,只見劉嘎正在跟一名身着淡紫大衣,體態婀娜的‘女’子熟絡地‘交’談着什麼。
陳杰沒主意劉嘎,卻被劉嘎身邊的美‘女’一下吸引住了,喃喃道:
“好美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復……”
神遊之際,狗頭被人狠狠地給了一巴掌,卻見陳大人勃然大怒:
“夫你媽個頭!你不要命了?看不沒看那‘女’人身邊的安管家!那可是李家大總管,連他都要跟在那‘女’人身後,前面肯定是李家夫人。你tm還得妻,得你mb!別把老子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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