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在夾子谷消失之後便再無消息,現在忽然出現在淮城讓人奇怪。[燃^文^書庫][www].[774][buy].[com]鬼鬼祟祟的樣子更讓人懷疑。
李權出遊,身邊總有官兵跟着,美其名曰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
李權病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在乎。
但此時看見阿朵,發現對方明顯忌諱跟在後面的官兵,於是乎李權稍稍加快了步子,晃眼便把身後的官兵給甩掉了。
重回阿朵所在位置,對方發現沒有官兵後才上前對李權道:
“喂!你是不是朝廷的大官?”
李權笑了笑:“不算特別大。”
阿朵左右看了看:“那這裡的出了事兒你能不能管?”
“這個倒是能管。”
“那好,你先跟我來。”
李見見她如此神秘,心中好奇,便帶着一行人跟隨阿朵而去。
這一走就直接出了淮城。
李權還以爲對方要帶自己去她家,那可是近兩天的腳程,問過之後才知道不是。
通天脊沿海蔓延幾公里,崖壁上的隱蔽山‘洞’很多。阿朵都是在這裡捕魚,所以對這附近的地貌特徵很瞭解。
出淮城不久,阿朵又帶李權去了一出山‘洞’,環境和上次相似。而山‘洞’裡卻躺着一個重傷垂危的‘女’人!
山‘洞’中的‘女’人一身羌族平民打扮,雙目緊閉,氣息微弱,身上有多出傷口。衣服上依稀可見一些白‘色’晶體,顯然是海水晾乾後產生的海鹽。可見,這‘女’人是海里打撈上來的。
李權眉頭緊皺,在這時代的醫療條件下,似這樣的傷者基本可判定死刑了。
“阿朵姑娘,你帶本官來此是何意?不是爲了救她吧?”
阿朵沒有回答,卻是將氣息微弱地‘女’子輕輕扶起,拍了拍她的後背:“喂!你醒醒,我把欽差大人帶來了,有什麼冤屈儘管說。”
冤屈?
李權更加不明所以,也好奇等待着。
可惜,‘女’人太重,連基本的意識都沒有,顯然沒法說話。
阿朵很急,催促道:“喂!你快說話啊!欽差大人就在你面前!喂!喂!”
“好了!”李權打斷道,“此人命懸一線,你這麼叫也無用。到底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阿朵頹然地將‘女’子放平,忽然間流‘露’出憤恨的表情:“兩日前,我在此處捕魚發現了她。那時候她已經這樣,但還能說話。她告訴我,她的村子被毀了,村裡的老人和男人都被殺了。‘女’人和孩子被抓到了船上。結果在當天夜裡就遭遇風暴,船翻了,所有人都死在了海里,只有她抱着一塊浮木活了下來。至於什麼時候被送到了岸上她自己也不知道。”
“難不成是前幾日行兇的海盜?”李權喃喃自語了一句。
“什麼海盜?!”阿朵突然憤怒起來,“那分明就是官兵!”
“胡說!”李權斬釘截鐵地喝道,他以爲又是阿朵在胡思‘亂’想,自己可是親自經歷過追擊過程的,怎麼可能會是官兵?
然而,阿朵卻忽然只想地上的‘女’人:“我沒有胡說,這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我就怕你不信,所以才帶你過來想讓你聽她親口說。”
說着,阿朵再次將‘女’子扶起:“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廢了這麼大的功夫幫你,你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行了吧?”
“可否讓我來看看?”一旁的惠子忽然開口。
李權驚疑地看了看惠子:“你能行?”
惠子輕輕地點了點頭,動作雖小,卻很有自信。
“阿朵姑娘,你讓開,惠子懂一些醫術。”
阿朵記得惠子,就是從冰棺裡復活的‘女’人。所以對惠子一直很警惕,連忙後退了幾步。
惠子平靜地上前,似乎在給‘女’子作幾本的檢查。
李權心頭不能平靜,想着阿朵之前的話。
如果真如阿朵所言,是受害者親口告訴她是官兵屠殺了全村,當如何是好?
李權忽然有些害怕這‘女’人醒來。不過,看她的傷勢真是懸,就是放在現代也很難說。
所有人都等着惠子的結論,惠子檢查了片刻,然後讓阿朵去找了些東西,應該是‘藥’材。
惠子需要的東西這附近都有,想來是有所考慮的,阿朵很快就找齊帶回來。
不過一些雜七雜八的青草。
只見惠子將所有的青草‘揉’成攔泥狀,也不喂‘女’子服下,只是將它們敷在‘女’子心口,然後從衣袖內‘摸’出一個瓶子。
李權眼尖,那瓶子不就是前幾日胡不能送禮時留下的?
李權一直沒注意這些瓶子,還以爲是什麼古玩。曾叫惠子講它和金銀收好。
知道現在才知道,原來瓶子並不是胡不能送的禮,而瓶子裡的東西纔是關鍵!
丹‘藥’!
惠子打開瓶子倒出裡面的東西,李權一下就認出來。
伴隨着奇異的香味,圓形的棕‘色’珠子,這肯定是古代獨有的丹‘藥’!
丹‘藥’一直是極具傳奇‘色’彩的東西,擁有神奇的功效,可疑救人也可以害人。李權一直以爲是傳說,沒想到還真能見識到。
只見惠子將一粒丹‘藥’送入‘女’人口中,奇蹟的一幕就在丹‘藥’入腹半刻後發生。
一抹血‘色’迅速從‘女’子心頭升騰,‘胸’口開始極具起伏,似乎正經受着什麼難熬的事情。
惠子緊緊按着她的‘胸’口,直到‘女’人張嘴呼出一口濁氣!
“好了!”惠子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間細汗。
吐氣之後,‘女’人連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但眼睛卻緩緩睜開了。
“咳……咳……”‘女’人無力地咳嗽了兩聲,依舊極其虛弱。
但是,能發出聲音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命懸一線的狀態中立刻多了一抹生機!
阿朵是最興奮地,她‘揉’了‘揉’眼睛,覺得不可思議,再看惠子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原來是個活神仙啊!”
“我……我是在哪兒?”‘女’人開口了。
阿朵趕緊接道:“你可算醒了!快說,快說你跟我說的那些事兒。你面前的是欽差大人,可以爲你主持公道。”
‘女’人一臉茫然地看向李權,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喃喃道:“這位……這位就是你說過能爲咱們全村人伸冤的青天大人?”
阿朵連連點頭:“嗯嗯!”
“本官乃戶部‘侍’郎,奉皇命來此體察民情,你有什麼冤情儘管說來。”
“大……大人。我……我……”‘女’人神‘色’變得‘激’動,但身體太過虛弱,聲音依舊很微弱,“我是淮海郡朝霞村的村民,前幾日趙霞村遭匪人襲擊,村民們全部被殺,我和其他夫人一起被抓到了船上。起初,我等以爲是東洋海盜所爲,因爲它們用的都是東洋刀。我被關在船艙,被‘蒙’着眼,不知道要被送往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船上有人議論,似乎是要做什麼‘交’易,而商量好的人一直沒有到。我聽清楚了一句話,‘東洋狗就是不守時’。這時候我才直到自己想錯了,那些根本不是東洋人。到了深夜,海山忽然起了風暴,所有的船都被毀了,人也死了。我在‘混’‘亂’中抱住了一塊浮木,一直漂,一直漂,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何時漂到了岸上。多虧這位姑娘發現,不然我早已經死了。”
說完,‘女’人的呼吸變快了積分,這顯然對她的消耗很大。
但是,這還不夠。
李權追問:“爲什麼說是官兵?”
這一問讓‘女’人沉默了,過了好久纔有些不肯定地說道:“在船上的時候,有個跟我一起被抓的‘女’人用咱們羌族的土話小聲詛咒賊人,沒想到對方竟然能聽懂,直接把那‘女’人丟進了海里。如此可見,行兇之人是本地人。咱們淮海郡本地人沒能力這麼快屠殺一個村子,也不會有人這麼做。所以,我懷疑是官兵。”
也是在李權面前纔會用“懷疑”二字,‘女’子在跟阿朵說的時候就是“肯定”、“一定”。
李權眉頭皺得連成一線,如果這‘女’人所言非虛,那麼兇手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胡不能知不知道?是胡不能下令還是官兵自己爲之?還有跟東洋人的‘交’易是什麼?
回想當日情形,李權忽然注意到一個疑點。
當時,李權急叫開炮,胡不能沒有立即執行,卻是有所遲疑,還說似乎不是海盜船。
李權一直以爲是自己大意沒聽胡不能的意見。
但現在一想,憑什麼胡不能會懷疑?當日的視線很模糊,李權目力、感知力都超人一等,尚且看不清船隊情況,胡不能自然更加不清楚。
再者,就算能看到船隻模樣,胡不能又怎麼直到是不是海盜船?憑藉經驗,顯然是不靠譜的,海盜船登岸作案首先是要僞裝自己,扮作商船再合適不過,如果胡不能看到船隻模樣,憑經驗應該更加懷疑纔對。憑他的手段,肯定是就算殺錯也不會放過。
然而,胡不能在那時卻猶豫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一些情況,而眼前的情況跟心中所想有不同,但是他又不敢確定。
難道胡不能真是背後主謀?
李權還在懷疑,潤兒忽然道:“還想什麼?趕緊回客棧收拾東西回京,只要這位大姐能活着,憑這一點就能搬倒姓胡的!咱們可以功成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