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狂妃
“喜歡一個女人,要怎麼讓那個女人,也喜歡自己?”東方顥顫顫驚驚的下了一顆白棋,看着坐在他對面的鄭九夜,心緒紛亂,完全沒有不知道自己方纔下在了什麼位置上。
鄭九夜臉上劃過一絲詫異和笑意來,這樣子的東方顥,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終於,也開竅了?
這個女人,鄭九夜不須多想,就能知道是誰。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眉眼滿是傲然的絕色女子來。
那女子張狂的模樣,冷戾的模樣,那女子,爲她施針,救他一命的模樣……
女子眉眼中的那抹淡然,好似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上心。
那女子,是從未所見過的特別。
她,倒是和東方顥相稱得很,大概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稱得上東方顥,亦或者,只有東方顥,才能稱得上那樣的女人!
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子,東方顥喜歡上,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夜!”東方顥見鄭九夜半天都不說話,皺着眉喊了一聲,鄭九夜的沉默,讓他更加提心吊膽。
“你輸了。”鄭九夜輕輕一笑,將手中執起的黑子落在棋盤上。
東方顥低頭一看棋盤,才知道自己已經滿盤皆輸,但,現在重點不是輸贏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東方顥手中捏着棋子,他的心思,本就一直沒有在棋盤上面。
他想知道,要如何讓木清寒喜歡他!
這個問題,纔是如今最重要的!
“阿顥,那你倒是說說,你喜歡的女人是誰?”鄭九夜望着東方顥,笑得曖昧,心中瞭然,卻想聽聽東方顥會不會親口告訴他。
“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東方顥揚起下巴,滿臉的自豪。
他的木清寒,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問的是,是誰?”鄭九夜笑着搖搖頭,他還真未看見過,這老友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木清寒!”東方顥也不打算瞞着鄭九夜,眉一挑,就直接道出了她的名字來。
“哦?”鄭九夜裝作不知的一副訝異模樣,心中卻不知爲何,閃過一絲惆悵來,那抹淡淡的惆悵,很快就被他忽略掉。
木清寒,找聽到東方顥有喜歡的女人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除此之外,最近還有誰在秦王身邊溜達嗎?
秦宗榮?亦或者是無鸞?
顯然,這兩個人不是。
能讓秦王特別優待的,就只有那麼一個女人,契王妃——木清寒。
東方顥若然真的喜歡了,就絕對不會顧及她的身份,就算是要遭受天下人的指責,想必東方顥也是無所畏懼的。
鄭九夜唯一擔憂的,便是木清寒對東方顥,有沒有這個心思?
“你跟她說了?”鄭九夜沒有回答東方顥的問題,反問道。
“沒有。”東方顥皺着眉頭想了想,確定自己真的一直沒有說開過,於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怕她拒絕?”鄭九夜失聲輕笑,這個老友,沒想到他也有今日,平日裡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秦王,在愛情面前,竟如此膽小?
看着東方顥臉色不佳的點了點頭,鄭九夜笑得更加愉悅了。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王,今日竟怕了一個小女子。”鄭九夜搖着頭,看着東方顥愈加黑下去的臉色,心情更好了幾分。
這畫面,可算得上是百年難遇,他若不珍惜,恐怕以後都沒有可以笑他的機會了。
“鄭九夜!”東方顥一錘桌面,怒瞪着鄭九夜,大有他再敢笑下去就立刻揍過去的衝動。
“好好。”鄭九夜很識相的,立刻停下來,恢復一臉的正色。“木清寒她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自然不能用平常的方法去對待。”
“嗯!”
這點東方顥深深贊同,就說上次鳳蕭說什麼抓住胃,還說女子一定會十分感動,可結果也沒見木清寒有感動!
“這首先,坦誠相待是必須的,你對她,不能有任何隱瞞。”鄭九夜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其他的可以幫東方顥的方法了。
“坦誠相待?”東方顥擡頭望天,開始想着,如何坦誠相待法。
“想來,她好像也沒有特地喜歡在意的東西,阿顥,你日後若想讓她在意你,這路可是漫長得很。”鄭九夜細細想了一番,印象中那女子總是淡淡的,好似真的沒有什麼東西是上心的。
這樣的女子,要擺一個人在心尖,那就等於將頑石融化,絕非易事。
“我知道!”東方顥這點早就想過了,亦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年的時間不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總歸會成功的。”
“很好!”鄭九夜拍拍他的肩膀,“姑且別說出來,只管對她好就是,這種事情說出開,許會尷尬。”
其實鄭九夜擔憂的是,如今的情勢緊張,兒女情長,在這個時候,實在不宜。
東方顥一張俊臉糾結得擰成了麻花,他再一次相信,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東西!
“爺,太子府,出事了!”鳳蕭突然毫無預兆的出現,單膝跪在東方顥面前,一張臉滿是嚴肅。
“怎麼了?”東方顥的神色瞬間就認真了起來,一旁的鄭九夜也沒有了開玩笑的興致。
“太子突然發狂,殺了府中一個側妃,傷了太子妃,據探子報,這事情是在太子與那側妃歡愛之後發生的,而且那側妃更對太子暗示,與,與爺你有染!”鳳蕭十分擔憂的看着東方顥。
而東方顥卻和鄭九夜對視一眼後,笑了。
“東方澤,終於動手了,真是性急。”鄭九夜捏着手中的摺扇,笑容莫測。
“他動作越快,也就,敗得越快!”東方顥嘴角一勾,幽深的鷹眸半眯,對鳳蕭所稟報的事情並無多大的詫異,好似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般。
太子府中的那個佳佳側妃是東方澤人,這一點東方顥早就知道。
潛伏了幾年,終於派上用場了。
想要在太子面子污衊他?無妨,這已經不再重要,這也本,在他的計劃之中。
“傳到外界的消息是如何?”鳳蕭所報告的,是因爲他們有探子才能知道如此詳盡,而他要的,就是外界所傳言的消息。
“外界傳言,太子因受了刺激,接受不了自己成爲廢人的事實,是以發狂。”鳳蕭如實回答者,這傳言和事實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沒那麼詳盡罷了。
“好!”東方顥把弄着手中的棋子,臉上笑容森森,讓人猜不透他的目的。
有了這個理由,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爺?”鳳蕭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的。
東方顥突然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棋子悉數丟回罐中,望了鄭九夜和鳳蕭一眼,就往外走去。
“爺這是?”鳳蕭站起身來,望着爺這奇怪的行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佛曰,天機不可泄露。”鄭九夜只神秘一笑,便左手和右手,自己下起棋來。
——
那一日,秦王因心疼太子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突然跑到幽禁八皇子的府邸中,硬闖進去將八皇子打了一頓,說是要爲太子出氣。
這舉動,民間有讚頌的,而朝中的人,卻是個個搖頭道着秦王的不該。
東方顥如此衝動的行爲,惹得皇帝大怒,再加上從太子那裡多少聽來一些對秦王的控訴,在那次日,皇帝一氣之下,就削了秦王的王位,將他手中的職務全部割去,連同秦王府中出來的宮中羽林統領也被革職。
朝中恰恰有一官員推薦了一武將,說是足以擔任這羽林統領一職,皇帝未加多想,便應允了下來。
新的羽林統領,刀林即刻上任。
這麼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過了三日,都沒有平靜下來。
——
這話傳到木清寒耳中的時候,她只是抿了抿茶,淡淡一笑。
“少主,這秦王乾的都是什麼事啊,這下我們還指望他嗎?”冬天聽完雷鳴雷天的稟告,對這衝動的東方顥,瞬間沒有了好印象。
“是啊,我本來以爲,這秦王很靠譜咧!結果還被削王位,削職權!”夏天一臉嫌棄,東方顥這樣一番下來,就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了,沒多大作用。
“少主,這秦王到底是……”雷鳴想問,但卻不敢多言。
木清寒淡淡一笑,享受至極的抿着茶,“佛曰,天機不可泄露。”
這事情,就算東方顥沒有提前和他打招呼,但她也能猜到幾分。
這太子突然會殺了一個側妃,這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女人刺激到了他,且是蓄意的,刻意的刺激,否則太子不會氣得殺人再傷了太子妃。
若是蓄意,那麼自然是有人指使了。
想來東方顥不會幹對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那麼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就是東方澤了。
結論很簡單,那側妃本就是東方澤的人!
而東方顥不過是藉此機會,讓自己抽身離開,好在暗中,可以有更大的動作!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木清寒突然放下手中的茶,視線落在某個緊閉的窗戶上。
雷鳴和雷天兩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人來,木清寒這麼一說,他們注意過去的時候,那窗戶果然立刻被打開,然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閃了進來,繼而再關上了窗。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竟如眨眼之間完成的般,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四人看清是東方顥時,很識相的對視了一眼後,然後退了出去。
“我說,你下次來,能不能走門?”木清寒白了東方顥一眼,這個男人有門不走,那麼喜歡跳窗戶?
“不能。”東方顥自顧坐下來,拿過木清寒飲過的杯子倒了杯茶就喝下,那動作,十分自然。
“爲什麼?”木清寒也不理他,自己拿了個新的杯子給自己倒上。
“走門,普通,窗戶,特別。”東方顥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很詳細的解釋了他爲什麼喜歡跳窗而不走門的原因。
“隨你!”木清寒翻了個白眼,無力辯駁。“東方澤已經開始行動,你已經準備好了吧?”
想起來正事,木清寒也不再和東方顥糾結下去。
“如今只待東方澤行動了。”東方顥嘴角一勾,眼眸閃過一絲狠戾。
“東方澤若有進一步的行動,我會通知你的,我就以茶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木清寒輕笑,輕輕碰了碰東方顥手中的茶杯後,送到嘴邊就要喝下去。
“等一下。”東方顥突然想起鄭九夜的話,咳咳一聲,下木清寒已經到了嘴邊的茶杯。
“做什麼?”木清寒不解的皺起眉頭。
“我,叫東方顥。”東方顥所理解坦誠相待把自己重新介紹一遍。
想來和木清寒認識這麼久,他還想真的從來沒有好好的介紹過自己,於是秦王殿下十分認真的,一臉正色的打算繼續介紹自己。
“然後?”木清寒完全不知道這東方顥突然要做什麼?
“然後……”然後東方顥也不知道要從何開始介紹自己了。
“嗯哼?”
“我,不喜歡男人!”東方顥突然蹦出一句話來,臉上的神色嚴肅得,連一根根眉毛都繃緊了起來。
他覺得這個問題很有必要糾正!
這些年來,外界多少傳言,東方顥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覺得不是事實的東西沒有必要解釋。
但是現在這事,可關乎他的人生大事。
不解釋,這個女人大概會一直以爲他喜歡的是男人!
“我不想知道,告訴我做什麼?”木清寒的反應卻只是淡淡的一挑眉,沒有多大的在意。
再者,東方顥解釋太過蒼白,在木清寒眼中看來,這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不是有句話叫做,解釋叫做掩飾?
東方顥的臉色立刻就僵了起來,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就喘不過來。
木清寒這淡漠疏離的模樣,太傷人!
好歹裝出點在意的模樣,是不?
可木清寒對他的事情,顯然一點也不上心!
“我喜歡的,一直是女人!”東方顥目光灼灼的看着木清寒,憋在胸口的那一口氣衝着木清寒就吼了出來。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我喜歡的女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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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點字,將就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