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瑾闖禍了,桑梓以爲只有自己纔會闖禍的,卻沒料到,竟然他也開始闖禍了,難道闖禍這種東西難道也是會傳染的嗎?
桑梓現在沒有心情想這些,因爲那個男人已經拔劍了。
不僅僅是他,還有他周圍的幾個男人都已經拔劍了,一副怒氣衝衝,蓄勢待發的樣子,桑梓朕擔心,要是等一會兒真的打了起來,葉懷瑾他們幾個是不是這羣人的對手。
“給我上!”
那個男人果然要對葉懷瑾下手了。
桑梓連忙擋在葉懷瑾身前道:“有話好好兒說,別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桑梓離開座位小跑到那個唯一沒有站起來的男人身邊,一般情況下,這種人就是掌門沒跑的。
她是想去勸和的,只可惜一句話都還沒有說,那個男人已經帶着一堆人喊打喊殺地衝上去了。
葉懷瑾一腳踢開了一個小角色,葉懷志和葉竟成也站了起來,雙方突然就在極逼仄的地方打開了。
很顯然,葉懷瑾這一方是佔上風的。
桑梓看到掌門的臉色越來越差,幾乎恨得要吃人似的,桑梓就知道,她必須立刻停下這場鬧劇,否則她的下場會很慘。
或許葉懷瑾幾人的身手是比他們好一點兒,但是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個掌門一看就是個小人,得罪他恐怕比得罪無名要慘得多了。
因而桑梓大喊一聲道:“都住手!”
可惜並沒有人聽她的話。
一般武俠小說裡不是一有人喊住手,大家就都會住手的嗎?
桑梓無奈地嘆了口氣。
連忙抓住掌門的手臂道:“前輩,別跟我們這些後輩計較,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桑梓刻意將這些話說得特別大聲,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只要讓別人覺得是自己這邊認輸了,給了對方足夠的面子,一般情況下對方都會見好就收的,畢竟對方的門徒是真的不咋地,這一點真的很讓桑梓覺得失望。
“住手!”
很顯然,桑梓猜的很對,對方就是個小人,只有小人才會中計的。
那些人聽見自家掌門都說話了,自然也就收手了,桑梓這才鬆了口氣,葉懷瑾他們總算是沒受傷。
“前輩,晚輩們都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那掌門“嗯”了一聲,兩撇小鬍子被鼻子間呼出的氣吹得顫動,他道:“嵩山派掌門嶽禪。”說罷又對帶頭的那人道:“德諾,向他們道歉。”
那個叫德諾的男人顯然不服氣,趁他還沒發作頂嘴,桑梓連忙道:“應該是晚輩向幾位前輩道歉纔是!”說着連忙倒了杯酒遞給他:“前輩請。”
無名舉着劍,狠狠地啐了一口:“捱了巴掌還賠不是。”
桑梓瞥他一眼,知道他什麼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奴顏媚骨”,反正桑梓也不生氣,會說好話是生存的要領好不好,這個大老粗懂什麼,有志氣了不起嗎?
嶽禪道:“我找你來只是想問問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幾個門派即將結成五嶽劍派的?這件事情應該還沒有在傳出去,只有我們五個嶽禪知道。”
桑梓愣了一下,不是吧?就是這種事情?
不過桑梓也覺得奇怪,這明明就是金庸小說裡的內容,爲什麼會出現呢?
因道:“我……我只是聽人家說的。”
“聽誰說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們五個嶽禪,你是從哪裡知道?”
這可把桑梓給問倒了,她是從哪裡聽來的,她應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是在小說裡看來的吧?
“莫非你是哪位嶽禪的親信?”
桑梓正欲說“是”的時候,突然想起武林大會即將來臨,到時候恐怕五個門派會聚首,自己這樣亂說,很快就會被拆穿了。
情急之下,桑梓只得看了一眼葉懷瑾,葉懷瑾只是一臉“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的表情,可沒把桑梓給氣死。
桑梓想了想,最穩妥的方法就是——
“是我算出來的!”
“算出來的?”那嶽禪顯然不信:“就憑你?”
桑梓撒謊可是一把好手,因臉不紅心不跳,道:“我曾學《易》,太極陰陽圖和八卦、六十四卦我都略知一二,運氣好的時候算中什麼也不奇怪。”
嶽禪很快道:“可我不信,除非你給我卜一卦。”
桑梓心裡苦,這個謊似乎撒大了!
不過她還是硬着頭皮道:“您寫個字兒!”反正桑梓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一張嘴,只是忽悠人的話桑梓相信自己是一定沒問題的!
那嶽禪果然找來帛書,揚手寫下一個“名”字。
桑梓一瞧,只覺得那字兒寫得還挺好,便尋思着誇他兩句,因笑道:“這字兒隨意佈勢,不衫不履、方圓兼備,果真是字形如人。”
嶽禪略微一笑,道:“過獎了。”
桑梓便入正題:“我猜嶽禪是想測這次武林大會的結果吧?”
“不錯。”
這東西最好猜了,像他這種人除了測這個估計也
就沒別的了吧。
“你既然知道我想測什麼,應該也知道答案吧?”
桑梓知道答案纔怪,她要是真的知道,那肯定會去找地方下注,贏它一大筆錢回來花好吧。
但是,桑梓卻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輸,只看他徒弟的樣子便知道,那麼多人一起上,連嬌生慣養的皇親貴胄都打不過,恐怕師父的武功也高不到哪裡去吧。
“我且來看看。”
桑梓能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都盯着自己,都在等自己的答案,可是桑梓實在是不能說。桑梓如果說他會贏,那麼剩下的人恐怕會將自己分食,如果自己說他會輸,那麼自己恐怕出不了這個門。
想出答案並不難,關鍵怎麼說出答案,這纔是難事!
“怎麼?你想不到嗎?”
他逼得桑梓很緊,桑梓本來還想忽悠得玄妙一點兒,可是被他這麼一鬧,桑梓還能怎麼辦?這能硬着頭皮上了好嘛!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壓根兒不知道桑梓在說什麼。
其實桑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見着衆人驚疑的神色,只能道:“答案就在這首詩裡。”
嶽禪抓着桑梓道:“你再說一遍?”
桑梓道:“說出來怕您記不住,不妨我寫給您。”說這桑梓便揮筆寫下這幾句詩。
嶽禪接過來一看,道:“這……你這樣解釋,我怎麼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贏呢?”
桑梓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天機不可泄露,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還要靠前輩自己去參詳。”
“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差別嗎?”
桑梓道:“當然有區別啦!您若是能參透,那您不就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結果,您若是參不透,那正好,未知纔有挑戰,纔夠刺激嗎?各位前輩之所以喜歡與旁人比武,不正是因爲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否高於旁人嘛,試問前輩你找人比武的時候,會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那樣做豈不是太勝之不武了?您是江湖上的大前輩,德高望重,無論您能不能參透其中的奧妙,結局已經註定了,您又何必強求提前知道?”
桑梓將他忽悠得團團轉,再加上各種沒皮沒臉的誇讚,自然讓他覺得心裡一陣興奮,手緊緊握着帛書,道:“後生所言甚是。”
一時之間,衆人都不禁露出讚許的神情。
可是桑梓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突然又聽身後有人道:“故弄玄虛!”
(本章完)